(我终于知道你爱我,却是在你即将离去的时候。)
我从一场不可饶恕的宿醉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之所以不可饶恕,是因为,我醒来的时候,江舟告诉我风已经去了日本,早上十的飞机。
我茫然地坐起来,怔怔地伸手用力捏江舟的胳膊。等到他呼痛跳开,而我眼前的景象没有发生丝毫变化时,我才肯相信这不是我的噩梦。
风不告而别,去了日本。
唯一让我想不通的是,安然已经走了,风为什么还要去日本学医?
他在国内的时候我没有机会问,现在隔了千山万水,即便有机会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抬头去看窗外的夜空,蓝丝绒般的夜幕里有几繁星悄然闪烁,我的心便跟着那星光一颤一颤。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我和风才可以并肩站着看星星。
他最快两年就会回来。两年,70天,1750时。
我暗自出神。江舟将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递到我面前,“喏,风留给你的。”
盒子上了锁,打不开。不知道风在里面放了什么,我有些好奇。江舟又将一把用红绳系着的银色钥匙放到我手中。玲珑精巧的钥匙堪比珠宝专柜里那些美丽繁复的吊坠,令我爱不释手。
将银色钥匙在手中细细摩挲一遍,对准锁眼准备打开木盒,却被江舟阻止。
他捏了一张卡片,脸上的表情莫名其妙:“风再三交代,在你想打开盒子之前,一定要先让你看这个。”
那是一张雪白的、外面没有任何图案和字迹的卡片。里面是我熟悉的字体,龙飞凤舞,只有短短一行字。
记住,两年后打开。否则,我会回不来哦。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明明是带着威胁的句子,因为用了他从来不曾在我面前用过的感叹词哦,读起来竟然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笑过之后便是无端的失落与惆怅。风如此了解我。他知道我有时候会固执地认为一件事会成为另一件事的预兆,即使那两件事看起来毫不相关。因此,他,两年后再打开,否则就预示着他会回不来。
我怎么能让他回不来?即使我心里清楚,两年后他会不会回来,和我是否在两年后打开这个盒子毫无关系。但是,固执如我,又怎么能冒一风险?
如果两年之期不到,打开盒子,他就会回不来。他明明知道,这样的句子对我来无异于最恶毒的诅咒。但是,他仍然这样写了。也许正是因为他了解这一,所以才以此“威胁”。
我抿唇,盯着盒子发怔。风他到底在盒子里放了什么东西?而这些东西又为什么要等两年后我才可以看?
深紫色的木盒,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八月炎热的夏夜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直觉里有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但是又不清究竟是什么。
我看一眼浮着森冷幽光和木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对着江舟叫起来:“快拿开!我不要看。”
……
新来的阿姨受风之托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这让我更加想念芳姨和风。九月开学的时候,用风留给我的卡去银行取钱,才发现里面的存款数额多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