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时光可以冲淡一切。可是,为什么连时光都对我对你的爱无能为力?)
那时,我正倚坐在香樟树下,仰头看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的柔软又干净的阳光。
江碧穿奶白色紧身短皮衣、黑色萝卜裤,干练又利落,一改她往日的淑女形象。听作为江氏投资方的代表,她已经加入风的公司挂职。
我是用眼角的余光瞟到她的,并没有打算主动跟地打招呼。她也不话,径直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也学着我抬头看天。她不话,我也就不话。
隔了好一会儿,她仍然仰着头,对我:“是你哥哥委托我来照顾你的。”
我愣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她的“你哥哥”是指风。头的树叶“哗啦啦”一阵响,像鬼哭狼嚎似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仰着头:“好。”大概这将是我能够知道风境况的唯一途径,因此我答得毫不含糊。
那天江碧带来的东西填满了寝室里所有属于我的柜子。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当然最多的还是衣服和零食。江碧一边将那些新买的衣服一件一件挂进我的衣橱,一边看着我皱眉:“怎么穿这么少?”然后她将手中正拿着的一件米色系腰的长风衣塞到我手里,“快穿上吧。”
“不冷。”我站着不动。
“就算不冷也要穿。”她不容置疑,“如果风看到你还是穿得这么单薄,会我没有照顾好你。”
“怎么会?”我笑着答。风他根本不愿意来见我,又怎么会知道我穿得多还是少呢?
“怎么不会?风他”她还想再些什么,但是这时候有室友推门进来,江碧便不再多,转身一边拿零食分给她们,一边请她们平时多照顾我。
这一天,直到江碧走,我都没能从她口中得知风的任何一件事。但是,我想,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
……
没课的时候我会拎一本书在校园里闲逛,经常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或者是大脑出现了幻觉。因为,偶尔,从书本上抬起头,会发现一辆银色的轿车远远停着,非常像风的车,但是,等我跑过去,那辆车却不见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更离谱的是,枯燥又乏味的课堂上不经意转头时,会发现风就站在窗外不远外的那棵栀子树旁,幽深的眼眸,素白的衬衫。可是,当我从惊愕转为惊喜,再回头时,连风的影子都没有。
在邻城读大学的费浩然偶尔来看我时,我便拉着他一脸忧愁地诉苦。
我:“我觉得我抑郁了。”
每当这时,费浩然就会没心没肺地嘲笑我。
“哈哈!”他,“之前不知道是谁过,得抑郁症的人都是一帮没事找事的‘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