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图麦对于当下混乱的情况也处在某种混乱当中。总之,她能明白的事情是,自己明显并不是唯一一名试图潜入这里的“不怀好意者”,而现在他们存在某种基本的合作基础。既然如此,任务的完成可能性已经到了相当低的水平上,最优先的事务应该已经变更成了从这个极其危险的地段逃离出去……
即便如此,在刚刚看到了自己一直一直在追着的绿发少女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抑制胸中的冲动,想要冲上去用手中的匕首切开对方的喉咙法图麦坚信着这是她的恋爱的表现形式和将其终结的唯一办法。如果不是那位幽灵强硬地拉住她的话,她说不定就真的无谋地冲上去了。真是好险。
啊,但是恋爱是冲动的,是吧?这下子,应该就更能确认自己一直怀抱着的情感是恋爱了。
“该死的……就没人能想个办法吗!?魔理沙和早苗对我们在穷追不舍啊!就不能再砸断一根柱子什么的吗!?”
“哎呀衣人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恰到好处的柱子呢?”
“既然之前有一根就再来一根啊!!!!!”
似乎是已经自暴自弃了,处在殿后位置的幽灵如此大声叫着,还不时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身后,似乎对于那些追兵有着某种深刻的忌惮。难道说,身后追着他的有认识的仇敌吗?否则的话真是很难以理解为什么要……
“注意,我们要冲出狭窄地域了!”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得知了这种信息,幽灵的神情忽然一凛,“前方准备接敌,小町冲上去用镰刀当掩体!”
“明白!”
想都不用想,法图麦立刻把背上背的f86突击步枪摘下来准备射击,随后稍微想了两秒钟,先知之灵猛然出现在最后的幽灵身后:“……先知之灵会挡住追兵。继续前进。”
“先知之灵……原来如此……”或许是察觉到了某种真相,法图麦察觉到幽灵的目光扫过了自己的项链,“开火!”
身旁月兔的弓箭和子弹是同时飞出去的,而对面的攻击则是全被挥舞中的大镰刀挡了下来。与此同时,法图麦能够明确感受到身后先知之灵与敌人交起手来。在那种狭窄的通道里面,先知之灵应该能够抵挡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接下来的重点就是怎么向前突破了……!
“副武器借我了!”这样说着,擅做主张地,幽灵从法图麦的腰间抽走了手枪,“目标,十点钟方向的门!”
“明白!”
明确响应着命令的红发死神用凶狠的力道将挂在镰刀刀尖的某个月兔钉在墙上,那种攻击方式不由得让人想到“残暴”这种词汇。虽然这里的守卫已经做好了准备,但面对四个人这种突击还是没能完全招架下来,在付出了两人死亡的情况下让他们突破了防线。在冲进新的入口之时,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法图麦对先知之灵发出了回收指令。与此同时,巨大的光柱再次从刚刚的出口发射出来:
“给我让开啊!!!恋符masterspark!!!!!”
“魔理沙,你的消耗太大了!”
听到这声带着焦急的喊声,幽灵下意识地回过了头,脸上出乎法图麦预料的是焦急而担心的神情。不过,在那两位追兵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之前,最后一个闯进来的小町就狠狠地砍下一根胳膊,将那扇门给关上了。担心的表情立刻消失了,幽灵摇了摇脑袋:“走了,我们要快一点。都跑到这种地方了,想跑也只能从那个地方了。”
那个地方?他们到底打算从什么地方逃走?
“你会使用质能转化系统吧,圣女小姐?”在看到法图麦点点头之后,幽灵在身旁的架子上随手抓出一个包,扔了过来,“你的运气真是好……戴上这些东西。我们走。子弹还剩多少?”
“弹药充足。无须担心。”
“嘛,既然你这么说……伤势没问题吗,小町?”
“完全没有!我可是死神哦,正牌死神哦?”拍了拍胸脯,小町回答,“要是死神都死了这算什么啊!唔,但是这个任务是不是难过头了……”
“那就好。”无视了最后的抱怨,点点头,幽灵握紧手枪,“继续前进。接下来还要请多多关照了,圣女小姐。到我们一起跑出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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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好像很慌乱,我的妹妹。不过不让你出击而已,有必要慌乱成这个样子吗?”将手中的茶杯慢慢放下,绵月丰姬的声音里面明显带着什么不满,“我可不记着我把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妹妹变成了一个暴力狂。”
“因为这里不是我应该身处的位置啊!”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手里面不停地转着那把手术刀,绵月依姬来回踱着步,“我……我是部队的领袖,应该冲上去才对。尤其是,现在还是这里出现了潜入者这种耻辱的事情……”
“哎,真是的,就想跟你好好聊聊天,结果首先是幻想乡那三个人,然后是潜入者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给我们姐妹留点儿时间……灵梦也不在,宇航出去谈事情也谈了这么久,姐姐我真的好寂寞啊。”看着有点儿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丰姬一脸忧愁地说着,“……对了,你把自己原来的刀送个博丽巫女了?”
“那是她自己抢的!”听到丰姬提起这个话题,就像是突然炸了毛的猫一样,绵月依姬的单马尾差点儿直接竖起来,很是郁闷地抱怨着,“那个死脑筋就是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哪怕是三个人把骨灰盒都挖出来了。所以,她最后就把应该充当墓碑的那把刀给……”
“好了好了,不要抱怨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眼看着自己妹妹这话匣子打开的有点儿大,丰姬连忙插句话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比起这种事情,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现在整个司令部都乱成一团了,怎么可能没有……”刚想这样抱怨两句,绵月依姬就注意到了自己姐姐脸上的认真之处。随即,她立刻明白了后者是什么意思。两三步来到窗户旁边,依姬将手术刀握在手中,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那个在监控摄像中引发了警报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视距范围之内,“……居然都让她跑到这里来了!?这群废物!”
不用解释,绵月丰姬自然知道依姬骂的是谁。继续一副悠闲的样子,她点点头:“你看,我把你留在这里没有什么错吧?那个刺客明显是纳粹盯着我们姐妹来的,而我的战斗能力又很弱。唉,被自己养的狗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咬可真是不好受……”
“……这次一定要把那个家伙的人头拿下!”紧紧地攥住了拳,绵月依姬点点头,“我记着是叫什么暗杀之王什么圣女之类的家伙是吧……”
“哦呀哦呀,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只杀气满满的小依姬,上次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葛伟背叛的时候呢。”不知何故,绵月丰姬突然提起来这件事,这让依姬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姐姐:“我先去把敌人解决,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说这句话的人有很大几率回不来哦?……啊,走了,还真是心急啊。”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茶,绵月丰姬笑着看着依姬走出家门,“……葛伟的事情,还是给她心里带来了很大负担呢……”
应该马上就能解决了吧?接下来的事情也算是一箭好几雕的好事……就是似乎有点儿太坏心眼了。刚刚这样想了一会儿,想要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的绵月丰姬忽然发现自己用不上了力气:“……啊咧?发生什么……了?”
这样说着,茶杯从她的手中滑落,“啪”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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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种地方架设火力点真的有用吗?……平水,听我说话啊!”焦急地等待着,回过头去却发现欧阳平水居然又在捧着单兵作战单元写日记,杜松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不要总是一个人憋着写日记了!”
因为写日记的活动受到了打扰,欧阳平水的脸色明显不算怎么好看。把单兵作战单元放下,看着同样一脸不满看着自己的杜松,他想说点儿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而是架好了机枪。此时,从门口直接冲出来的绵月依姬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前者很快就和什么人打在了一起是近身格斗,这边完全帮不上忙。看到这种景象,杜松再次抱怨起来:
“看来这里是有战斗力的。我们真的不会添乱吗?毕竟这附近的……”
“又有人来了。”
欧阳平水迅速掉转枪口的动作让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杜松立刻停了下来。急忙抄起自己的枪和观察设备,杜松朝着欧阳平水枪口指向的地方看了过去,可却带来的新的失望:“md,是金毛犬和你的女神……”
“……不要那样称呼魔理沙小姐。”
怎么了,我就是想这么称呼她!那天还敢在我面前那样大言不惭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行,杜松,不要因为一个小女人扰乱自己的心情。拼命摇了摇头,杜松努力排除着心中那种杂乱的情感,可是突然发现的某种细节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与那两个人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丝毫不同,魔理沙似乎显得很急躁,这次反倒是早苗在努力劝着前者。正当他刚刚察觉到这种异常的时候,就几乎在两个人的眼皮底下,一柄大镰刀突袭一般地砍向了带头的魔理沙。
敌人是什么时候藏在那个地点的!?明明我一直在盯着!!!!!
那个红头发的敌人的突然出现让杜松的心里陡然一惊,而正在这时,细小而连续不断的枪声骤起:身边的欧阳平水开火了。回过神把步枪提上来架好,刚刚想要开火,杜松的后背猛地一寒,枪口随即转向,但射出的子弹却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闪开!”
幸好,猛地拽的那一把让欧阳平水翻了个身,原本应该击中他腰部的某一击被成功闪避开了。意识到这个地方不能待了,两个人抓起枪就跑,迅速转移到了第二个预设阵地。在两脚架架好之后,杜松及时发现了目标:“十一点!”
机枪的火力覆盖了过去,但是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敌人就像是丝毫不惧怕子弹一样行动着对,和那些还会躲闪的有“护盾”在的家伙不一样,这次是丝毫不惧怕。这让两个人稍微有些慌,以至于杜松在手忙脚乱之间居然扔出去了一颗带电磁脉冲的烟雾弹。可是,在手雷爆炸之后,他们却发现敌人的身影似乎消失了: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简直就像是……
“简直就像是在跟幽灵打仗。”自言自语了一句,杜松再次调转枪口,“嘛,不要想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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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在结结实实被那一镰刀彻底打飞之后,勉强调整了姿势落到地上的魔理沙感到了钝痛感。“护盾”良好地起到了作用,但是内伤似乎已经产生了。勉强撑着站起来,她死死盯着对面的红发死神,嘴唇开始不断颤抖:“呐,小町……我们两个之前也算认识吧?”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将镰刀横在胸前,小町的戒备从未放下,但也一直没有明确地发动攻击,“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成了月都的协力者了,魔理沙,还有灵梦和早苗。但是,月都和冥界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幻想乡能随便插手的。……硬要说的话,说不定有顶天才算是有足够的资格……”
“跟幻想乡没关系!我们……”声音低沉下来,魔理沙反驳着,“我们三个早就不算是幻想乡的一员了。看样子你根本不知道幻想乡发生了什么。”
“毕竟那跟我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啊……四季大人和衣人倒好像都知道什么东西,但是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方面的事情。”突然被提到了这个话题,小町只能满脸不解地回应着,“……总感觉衣人跟四季大人关系似乎更亲密?我是不是要小心一点……”
“秘法九字切!”
“死符区别死者的镰刀!”
早苗试图发动的偷袭被成功防御了下来。看着落地后还要稍稍后退两步的风祝,小町有些满意地点点头:“嗯……好久没有用符卡了,看来还没有生疏……”
“为什么这么急着进攻啊!?”
“魔理沙你为什么不进攻呢?”
两句质问的话语重叠到了一起。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魔理沙和早苗发现对方的眼神当中同样充满着不解。咬了咬嘴唇,魔理沙将八卦炉拿在手上,用一种几乎豁出去的声音大声问了出来:“小町,告诉我,你说的‘衣人’是不是就是跟你一起来的幽灵?他生前的名字……”
到了这里,她闭了一下眼睛,似乎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在等了两秒钟之后,魔理沙再次抬起头:“……是不是叫……”
“不知道!”
巨大的镰刀掀起的风压从魔理沙的鼻尖划过,在逼迫她做出闪避动作的同时打断了她的话。对于这种反应感到愤怒,魔理沙立刻咬紧牙关竖起八卦炉。在魔炮发射之前,她看到了小町那已经完全变了的、将这边两个人当做敌人的神情:
“衣人就是衣人……明白了吗?”
“恋符masterspa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