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在桌子旁边打瞌睡,桌子上方悬浮的全息窗口上应该是……自由石匠今天的财务报表?我分析不出来,或许使用了加密的文字,但我认为那应该是财务报表。
“明白了。”整个人贴在这栋高层建筑物的墙壁上,借由苏菲亚传递过来的摄像头画面,阿克曼清楚地看着此次目标人物的活动。在他的身下,三十五层的高度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哪怕是阿克曼这样的赛博格,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也是必死无疑的,“三十秒后发动突袭行动。”
之前进行的突围行为可以说算是彻底失败了。阿尔法小队作为敌人比想象中的要难缠的多。最终的结果就是,风见幽香的小腿受伤,而阿克曼小队与原本要把他们带去新的隐藏地点的冈崎樱走散。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阿克曼只好凭借自己之前或许还有一点的人脉为三个人找到了一个并不安全的落脚点。风见幽香的伤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痊愈的,还好简单的护理已经能够控制住恶化的趋势了。而就在这种时候,一直在网络上苦苦搜索的苏菲亚终于找到了作为“自由石匠”这个经过正式登记过的组织的负责人。就算他是一名傀儡,那总能从他嘴里面打听到什么消息。
但是,久违了的两个人的任务啊……受伤的风见幽香不在的话,还真是有些略微的不习惯了。
视频画面中,那个有些秃顶的男人似乎很烦躁,根据苏菲亚传递过来的财务报表来看,作为明面上的“自由石匠”组织似乎遭遇了严重的财务危机,负债已经到了一般的小型组织无法负担的地步。考虑到神父之前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情报和在教堂的自由石匠对于自己人的大屠杀,这或许可以视作自由石匠打算抛弃这个外层的傀儡而堂而皇之地浮到水面上来的前兆。一个危险的征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突入。
人造皮肤上的那些让阿克曼能够紧紧贴在墙壁上而不至于掉下去一命呜呼的微小倒钩在芯片的调控下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整体状态,让阿克曼以逐渐加快的速度滑下。等到他整个人滑到了目标办公室的窗户旁的时候,后背出现的两个小型喷孔赋予他的身体的冲量让他整个人打破玻璃冲到了房间之内。一个前滚翻,变成了臂刀的右手臂以最快的速度架到了目标的脖子上:“不许动。否则就让你死。”
“你……你要干什么?我已经没有钱了!”面对着这样像是电影里面一样的情节,目标受到了明显的惊吓。他的手里原本攥着一把似乎是打算用于防身的小刀,这时也因为浑身的发抖而掉到了地上。这种情况让阿克曼有些小小的失望:这个人就连把枪都买不起吗?“自由石匠已经马上要破产了,我一分钱都没有!”
“闭嘴。你认为会有哪个抢劫犯实施难度这么高的抢劫计划吗?”让自己的刀向目标的脖子里面的肉深入了一点,阿克曼低声怒吼着,“我要的是情报。我希望知道你所知道的关于‘自由石匠’的一切。你的命现在在我的手上,如果我愿意的话,我随时都能让你身首异处。”
“一切?什么一切?你想知道的关于我们的资料都可以在网络上面查到……”慢慢让自己的后背靠到墙壁上——似乎这样能够缓解他的恐慌,他身上的颤抖小了很多——目标似乎完全没能听明白阿克曼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你!你是一名通缉犯……咕啊!”
“不要说废话,否则我有很多手段让你生不如死。”一个膝击冲向对方的肚子,让他疼痛的直接跪了下来,阿克曼让自己的语气带上了更多威胁的意味,“如果现在你还是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我只好先让你身体上的某些部分和你的神经系统说再见了。”
“别,别,不要这么做!我求你了!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我的家庭都要靠我的收入来活下去!”跪在地上狼狈地求饶着,这个人真的已经被吓怕了,“你想要什么?我明白了,你是想要‘自由石匠’这个品牌吗?好的,我全送给你!这个名字的确很古老而且很有名,我曾经就一直想着用它的品牌效应做生意,而不是只搞些上帝的信徒来赚钱,但一是我的基督徒妻子不让二是我没钱……如果你有的话,请尽管拿去!我给你打五折!”
“再说一遍!”又是一击,狠狠地撞到了对方的脊柱上,让他彻底趴在地上,阿克曼揪起他的头发,“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废话!你们的领导是谁?”
“领导?现在就是我带着那群信徒在做活动,‘自由石匠’的领导只有我一个……历史上自由石匠似乎很厉害,曾经辉煌过,据说还为了自由和人类的敌人斗争什么的……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当我从那个濒死的老头子手里买到这个名称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自由石匠已经彻底死了!我们是个合法的宗教组织!每年都会向政府纳税……等等,不要!”看着逐渐逼近过来的刀刃,这个男人慌乱地蹬着自己的脚,仿佛这样能够让他逃跑一样,“我,我逃过税!我承认我逃过税!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原本收入就没有多少!甚至连最后一间教堂都被我卖出去抵债了!求求你,看在上帝的份上,饶过一个已经不得不去申请破产保护的可怜人吧,先生!”
“……曾经辉煌过?人类的敌人?为了自由?”心里面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商人,经营着一个商业化了的宗教组织而且与自己面临的敌人没有任何关系,某些关键性的词语还是引起了阿克曼的注意,“……你是从一个老人手里买到的这个名称?他有给过你任何东西吗?”
“东西……啊,对了,他给过我一本古老的日记!当时他甚至诅咒我,说如果我没有把那本日记保存好的话,我将会永远在地狱的烈火中饱受折磨……这个可恶的老家伙,明明都快死了还要……”
“那本日记在什么地方?交出来!”
“是,是的先生。让我想想……”慢慢开始在被阿克曼的刀尖指着的情况下移动自己的身体,目标一副沉思的表情,“我应该是把它放在……放在……放在这边的抽屉里面了!对,您看,就是这个日记……”
看着男人慢慢朝着这边推过来的那个厚重的、有着说不出来的花纹装饰的本子,阿克曼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用左手将其拿了起来。这个日记本真的很重,封面是他已经见过了很多次的自由石匠的图标,旁边的装饰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历史气息。正当他打算将日记本翻开,仔细看看里面的内容的时候,一声尖刺的警铃突然响了起来。随后,对面那个男人呼救的声音也传遍了整个楼层:“救命!这里有抢劫犯!”
“我说过了让你闭嘴!”怒不可遏地,阿克曼直接一刀捅穿了男人的胸膛。看着他顺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让这里沾满了血,阿克曼急忙把那本日记揣到怀里,匆匆试图从预定的路线——通风口撤退,却发现因为刚刚警报的触发,所有通风口都已经被锁死,就连进来的窗户都升起了电网。只好一脚踹开门,在对从另一边赶过来的保安进行了恐吓性射击之后,他开始顺着楼梯向下狂奔:“苏菲亚,给我撤退的最优解!”
……也不算没有任何收获,对吧?感受着怀里因为跑动动作而跳上跳下的那本沉重的日记,阿克曼绕过两个转弯,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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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一定要加油哦?不管是竞选也好,恋爱也好,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
“嗯,谢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也算是男性朋友和女性朋友之间的区别吧?”观察着那边叽叽喳喳吃饭的女生群体,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葛祎伟用筷子将一根油菜送到最里面,边嚼着边对不知道为什么就混熟了的班主任李成这样说着,“要是男性朋友的话,鼓劲儿肯定要以‘你丫要是败了我就怎么怎么样’开头才对。对了老师,你打算投谁的票?”
“……我打算投给东同学。”点了点头,李成同样往嘴里送着饭,“无论如何,就算是意外,我也算曾经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就算是让我心里好受一点,我也想投给她。再说了,学校不鼓励学生谈恋爱,像你和东同学这样就算了,可是大张旗鼓地把恋爱当做宣传话题……”
“给我等等,老师,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啊?我和东风谷小姐怎么了?我们两个又没有谈对象。这话最好别在东风谷小姐面前说,要不然她又得变得奇奇怪怪的。”
“你看看你,”露出一副“你又来了”的表情,李成继续吃着饭,“明明都用昵称叫东同学,而且东同学明显也对你很有好感,外人一看就会认为你们在谈吧?我知道,现在因为她在搞宣传活动,如果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对投票有影响,不过在我面前就没必要瞒着了吧?”
“不不不,老师,我们俩真的什么都没有。再说了,她可是我远房亲戚……”
“不可能。你们家的基因,就算再远房也不可能有那么漂亮的女的,就从你这张脸就能看出来了。”挥了挥筷子,李成说,“我知道你们两个有故事,放心吧,我不会主动打听的。”
“但我和她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这个孩子啊……那你告诉我,你难道不是打算投票给团委吗?莫非你还要投票给学生会?……财务处的话,估计一票也不会得到了吧。”
“我打算弃权来着。”要不然我家里又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耸了耸肩,葛祎伟有些无奈,“……对了老师,我今天晚上晚自习需要请假。有些很麻烦的事情。”
“奇怪了,我知道明天就是艺术节,可是你又不用出演节目,请什么假?啊……”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李成点点头,“去帮东同学的忙是吧?行,你去吧,我还没有那么不变通。你也跟东同学说一句,让她今天晚上别太累。”
“啊……”看来这位是认死理了。不过准假了就好。叹了口气,葛祎伟点点头,“谢谢老师,我吃完了,先去教室了。中午有点儿困,得趴桌子上睡一觉……”
“你的低烧还没好吗?赶快吃点儿退烧药,不要一直硬扛着了。这都已经一个月了,再拖下去会影响你的学业的。”
“我吃了啊……可是它就是不好,我有什么办法?我一直没想到自己的抵抗力这么差……总之老师再见,我先走了。”
在踏出食堂门口的时候,葛祎伟回头看了魔理沙那边一眼,却正好和后者对上了眼神。从那双眼睛里面,他看到了很多东西,但最多的还是一种害怕。不过,这种害怕随后就被一股勇气所覆盖住了。看到她朝自己点了点头,葛祎伟同样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嘛,说好的是一个月。现在,一个月也要到了。那么,就必须要信守承诺,把回答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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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不,今天晚上我不会练习的。我还有事情。”
“等等,为什么啊早苗同学?”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李白亦有些着急地说着,“明天就是艺术节了,可以说就是决战了!你和莫丽莎同学的支持率很焦灼的!如果你今天晚上不练习的话,如果明天的表演出了什么差错……”
“我不会练习的!我先走了。”
直接背上书包甩门而去,早苗急匆匆地迈开了步子。低着头,让刘海的阴影遮住自己的眼睛,她小声吐出一句话:“因为要是今天晚上输了,那明天就算赢了,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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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去听听吗?那个风祝肯定是去偷听了。我感觉你也应该去才对。”
“……又是你啊。”看着周围的一切再次慢慢变成黑白色,灵梦呈一个“大”字躺在葛祎伟房间的那张床上,连眼睛都懒得抬,“我不去,当然不去了。去了又能怎么样?反正结果已经定下来了。”
“还真是有自信。你就不担心,自己的预测和实际将要发生的事情完全相反吗?”抱着肩,鬼巫女似乎对于灵梦的这种淡定有些不满,“这种事情总是有可能发生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如果是小伟的话,就绝对不可能。……一个月以前的话,我也是很奇怪的,奇怪他究竟在对我们三个的问题上究竟是怎么考虑的。可是呢,仔细想了这么长时间,我总算也能够理解他的想法了。虽然是很表面的想法吧。但是,小伟这个人,我总算能够懂一点了。”
让下巴埋到枕头里面,灵梦用呆呆的眼神看着床头,伸出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小伟的话……肯定会拒绝的。他不会答应魔理沙的告白的。因为他是小伟啊。是葛祎伟。既然是葛祎伟的话,就绝对不会接受魔理沙的告白的。不仅仅是魔理沙的,我的,早苗的,他谁的告白都不会接受的。果然是个人渣,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