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葛先生?醒一醒,是时候换药了,换完药你们就应该出发了……”
“葛先生和灵梦为什么还不醒啊……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了吧?……嗯,也没有发烧……铃仙小姐,你知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吗?葛先生和灵梦他们的身体没有出现其他的问题吧?”
“这,这,我也不知道……明明昨天看上去还没有问题的……”
“伟伟?醒一醒啊,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送恋恋回家的,睡懒觉可不好……”
“嗯?嗯……”睁开感觉相当沉重的眼皮,葛祎伟缓缓地从桌子上爬起来,然后把一直放在旁边的的03式顺手拿起来,从上面拽出数据线,开始按照惯例检查枪械状态,“我看看……嗯,枪械状态良好,应该没有产生什么需要调整的毛病……手枪手枪,手枪在哪里……啊——感觉好困——好像是在腰上……没错就是在腰上……”
“葛,葛先生?”困惑地弯了弯她的大耳朵,铃仙看着面前一副迷糊样子一边检查枪械一边低声自言自语的葛祎伟,“你听见我们说话了吗?是时间换药了,换完药之后……”
“啊——”又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葛祎伟把已经检查完毕的手枪插回腰间,把03式放在自己的双腿上,抬起头用朦胧的睡眼看向铃仙,“铃仙啊……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你看那个大太阳……啊还没有升起来是吧,没关系迟早会升起来的……”
“葛先生?您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吧?明明没有发烧为什么开始说胡话了……”
“铃仙小姐,我想应该不会有事了……”站在对方身后的早苗连忙拽住了想要仔细检查一下葛祎伟身体状况的铃仙,“葛先生起床的时候是有低血糖的,所以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可能还不是太清醒,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也很正常吧……应该,也很正常吧……”
五。四。三。二。一。
“嗯?铃仙小姐,东风谷小姐,古明地小姐,你们都来了?早上好啊。”活动着自己的脖子,葛祎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是糟糕,昨天居然就在这个地方睡着了……”
记得好像魔理沙来过一次?迷迷糊糊的记不得了,估计应该是梦吧……
“啊,啊,早上好葛先生。”对于葛祎伟身上的气氛变化,铃仙似乎显得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她就让自己的表情恢复了过来。把手上提着的医疗箱摆到旁边的石桌上,她熟练地整理着里面的器械,“也就是说灵梦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吧……葛先生,现在应该换药了。”
“换药是吧,”抬头看了看仍然一片漆黑的天空,葛祎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因为坐着睡而有些僵硬的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没问题没问题,赶紧换药,换完了药赶紧跑到虫子堆里玩儿命去……说起来伤口似乎还有些疼,不过意识也清醒了不少……”
“那个,葛先生?”看着张开双臂让铃仙解下腹部绷带的葛祎伟,早苗向他搭着话,“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你和灵梦会在这个地方睡着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倒也没什么事情。”将目光投向仍然在睡觉的灵梦,葛祎伟摇了摇头,“只不过是陪上司喝了一会儿酒而已……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陪灵梦喝酒喝醉了吗?”早苗歪了歪自己的头,目光在仍然睡着觉的灵梦和葛祎伟之间来回游走,然后突然松了口气,“呼,还好,看样子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葛祎伟狐疑地看了这位想象力异常丰富的少女,“东风谷小姐你认为我和上司发……生……了……我靠你想的未免也太歪了吧!大冬天就在野外不嫌冷啊!”
说到冷了在这个天气里把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受……
“不,不是的!我当然没有想象到那个地方去!绝对没有!绝对!葛先生绝对是误会了!绝对!”一连用上了好几个“绝对”,早苗满脸通红地否认着,“这……这都是葛先生的错!”
“……居然连东风谷小姐都开始怨我了……记得昨天晚上上司似乎说了好几遍这种话……嘶——”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葛祎伟倒吸了口凉气,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和他的记忆中上药时感受到的疼痛不一样,“算了,怨我就怨我吧,事情走到这一步我肯定是有责任的……”
“伟伟?恋恋一直忘了问你,人类受伤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右手突然被一个软软地东西握住,低头一看,葛祎伟差点儿爆了粗口:古明地恋用正用剩下那只手戳着自己的伤口。感受到上面的目光,对方也抬起头,一脸好奇的表情,“应该和妖怪不一样吧?是不是很舒服?”
“……究竟是有了怎样的经历才会产生这种程度的误解。”仰天长叹一声,葛祎伟伸手制止了古明地恋的行为,“古明地小姐,虽然我不知道妖怪受伤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我估计人类在受伤时和妖怪应该是一样的,都是很疼,很难受,严重一点还会死掉……不对,明明你的年龄要比我大才对为什么我要用教育小孩子的口吻?”
“葛先生,已经上好药了。”下面传来铃仙的声音,“请把手抬高一点,我要缠上新的绷带。”
“哦——”算了,这种事情就算是不习惯也要习惯才行。举高自己的胳膊,葛祎伟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啊——啊——啊——得没能打出来……”
“葛先生……”早苗有些担心地看着葛祎伟的伤口,“实在不行我们去说一说,还是延后一段时间吧,至少也要等到伤口完全愈合了再执行这种任务比较好……”
“没事没事,这伤口看上去似乎很严重但实际上什么事都没有,动脉内脏都好好的,就是身子上被穿了个洞而已,最多算是轻伤。”看到已经包扎好了,葛祎伟摆了摆手,把衣服整理好,“比上司以前受的伤要轻多了,她现在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的?好了,现在的时间是……谁有表?单兵作战单元上的时间不准……”
“现在应该是三点五十分了。”铃仙在一旁回答道,“我考虑到葛先生要执行任务所以特意早了一点,但是并没有在永远亭找到,出来的路上碰上了早苗和恋恋……”
“啊,是这样,那多谢了。”挠了挠头,葛祎伟向铃仙道着谢,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也就是说,参与任务的就是除了铃仙小姐之外在场的了?”
“葛先生,灵梦她似乎还在睡觉……”早苗看了看还趴在桌子上的灵梦,“要叫醒她吗?”
“这倒没有什么必要。”葛祎伟摇了摇头,随后转过身去,“上司起床了,别装了就你的功底还是太差知不知道?想当初为了晚上能够看小说我都必须要瞒过我妈的眼睛,等到她检查完确认我已经睡着了之后再偷偷地把东西拿出来,这方面你是绝对比不过我的……”
“……这有什么好自豪的。”看到演技被戳穿,灵梦立刻坐正了自己的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过原来你也喜欢熬夜看小说……哎呀糟糕,腿麻了,谁过来扶我一把……”
“你没想到的东西还多着呢,毕竟咱俩才认识多长时间。”走过去伸手把灵梦拉起来,葛祎伟把03式背到背上,“好了上司,现在告诉我,这次的任务你参不参加?”
“当然要参加了。”很不满地瞥了葛祎伟一眼,灵梦用更不满的语气说,“首先,虽然神社被毁掉了但我还是博丽巫女,幻想乡有异变当然要让我去解决;第二,你还欠着我不少钱呢如果你要是死了这笔钱我找谁要去;第三,我本来就瞧那些虫子不顺眼……”
“第三次了啊,第三次。”在灵梦眼前竖起三根指头,葛祎伟晃了晃,“从昨天晚上开始都第三次了,你就不能不提钱的问题?还有,幻想乡有异变当然要让你去解决?在我的印象里,似乎有某个人在最一开始就打算将异变的解决问题推到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身上……”
“反正到最后我也帮忙了不是吗?要不然指不定你就死在妖怪山了!”
“嘛,说的也对,所以咱就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葛祎伟点点头,“最后确认,任务的参与者,博丽灵梦同志,东风谷早苗同志,古明地恋同志,还有我,葛祎伟同志。”
“咦?”看了看周围,早苗忽然叫了起来,“魔理沙为什么没有来?”
“估计是爱丽丝小姐的口才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吧。不过我们可是没有再等下去的时间了。”说着,葛祎伟看了一眼竹林,但随即就收回目光,“八云小姐的佯攻很快就会展开。虫子们所守护的地方是因为地震而产生的一个东西走向几百米的裂口,乡防部的大范围佯攻方向是裂口的东南方向,而我们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她们的掩护下用尽可能不引人……引虫注意的方式潜入。不过这种行为是相当危险的,因为我们并不算是太了解虫子们的战斗方式、联络方式等等诸如此类的情报,所以大家要随时做好被大量的虫子所包围的准备……”
“再次重复一遍我曾经在乡防部会议上说出的话,无论是谁,如果遇上了只要牺牲她/他就能让剩下的人都得救的情况,我都会做出牺牲她/他的选择,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自己。所以我不会对你们的生命安全做出保证。明白了吗?”看着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葛祎伟继续说着,“听好了,我们必须要抱着不死人闯不进去的决心去才行,这样才最有可能存活下来……东风谷小姐,古明地小姐,在此希望能向二位提出一个要求可以吗?”
“葛先生说吧,我会尽量答应的。”听到葛祎伟严肃的语气,早苗不自觉地直起了腰。
“嗯,恋恋也会尽量照着伟伟所说的去做的。这都是为了送恋恋回家是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是这样吧。”怎么有种欺骗小孩子的感觉……算了,她的岁数又不算小,怎么能算欺骗小孩子。这样安慰了一下自己,葛祎伟挠了挠自己的脸,随后正了正脸色,“那个,如果有些为难的话就算了……因为是在战斗中,下达命令必须要争分夺秒,所以说能让我直接称呼你们的名字吗?总是像现在这样叫实在是不太方便……”
“那个……”等了两三秒,见葛祎伟不再说话了,早苗小心翼翼地开口了,“葛先生,你想要拜托我们的事情,就是这件事吗?”
“……啊,就是这件事情。”看早苗的表情,葛祎伟的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难道……真的有什么问题吗?不过也应该没什么关系,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应该也可以用编号的,直接一二三号的叫或许能够更方便一点,这样的话上司就是一号,东风谷小姐就是二号……”
“不不不葛先生你误会了,”连忙摆了摆手,早苗立刻制止了葛祎伟的编号工作,“只是这件事情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你突然用那么正经的语气说出来吓了我们一跳……”
“不是什么大事?”看了看周围的人的表情,葛祎伟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吗?我记得……我记得……呃,好像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小伟,以防万一我问一句,”灵梦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你不会是因为认为叫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所以直到现在还称呼霖之助为‘森近霖之助’的吧?”
“……错觉,这是错觉。”把手放到了额头上,葛祎伟突然感觉有点儿无地自容,“不,应该说这是文化差异……中国人的名字没有那么长,所以称呼的习惯都是全名或者姓氏加上小姐先生之类的东西……嗯,文化差异文化差异,可以原谅,你们说是吧?”
“……”
“咳,咳咳,”面对沉默的全员,葛祎伟实在是尴尬到了一个地步。在用咳嗽声掩饰过去之后,他转过身去,“那么几位,就让我们出发吧。铃仙小姐,真希望还能活着见到你。”
“不要那么悲观,葛先生。”铃仙收拾好了自己的医疗箱,笑了笑,“一定可以的。”
“借你吉言。不过咱们还是要飞过去是吧?”紧了紧跨在肩上的03式,调整好单兵作战单元的状态,葛祎伟点了点头,“上司,东——抱歉实在是不习惯,所以在战斗开始之前还是让我这样称呼你吧,东风谷小姐。来帮我一把,在这次任务中我可是相当彻底的废物。”
“自悲可是不行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拉住葛祎伟伸过来的手,灵梦摇了摇头,“战术上藐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一会儿你就这么办,我会替你收尸的。”葛祎伟一脸平静地回答,“如果还能找到尸体的话。”
左右臂渐渐感受到了力道,身体慢慢升上天空。回头看了一眼下方,当地上的两张毯子映入眼帘时,葛祎伟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落寞的感觉:魔理沙到底是不打算过来了。
嘛,都说了是自愿了凭什么要求对方一定参加。就像是妹红一样,她一定也有她自己的考虑吧。这样想着,葛祎伟将目光重新投向前方。
地灵殿。在那个地方,究竟会不会有自己所期待的真相呢?还稍微有些紧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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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这么办吧。”躲在竹林里,看着几个人的离去,魔理沙握紧了手里的扫帚,点了点头,新帽子稍稍有些大的帽尖也开始随之摆动,“我也一定要努力才可以。”
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魔理沙揉了揉自己的脸,让笑容重新回到那张脸上。雾雨魔理沙是一定要笑着的,否则那就不是雾雨魔理沙了——就连小伟的资料上都是这么写的,不是吗?
毕竟,只是战友啊,只是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