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坏人大笑之后,通常一个正常的夜晚就该就此结束了,因为从来都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总是让人害怕,他们总是什么都不怕,哪怕是耍阴谋(把阴谋贯彻执行到底,也是需要巨大勇气的)。不过,这个美妙的夜晚显然还没结束,因为有些不详的声音,从虚掩的总统套房正门传了进来。
“呼哧呼!”,“呼哧呼!”,那种听着就能让人呼吸困难的喘息声,没错,就是星战里黑武士达斯维达那令人混身不舒服的如同呼吸机般的喘息声,由远到近,由弱到强,从门外传了进来,传递着能令人绝望、发狂的恐怖气息。
谁也不会想到有此一变,包括绅士在内,几人的笑声瞬间停止,笑容僵在脸上,他们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那来自异度的声音所传递的恐怖气息。
绅士的定力远高于他的手下,只见他定了定神,咳嗽了一声。他的四个手下听到了他的咳嗽,立刻回过神来,抬头听候绅士的命令。绅士脸色森寒如霜,向门的方向一摆头,四个手下立刻心领神会,枪上膛,刀出鞘,向门口跑去。
拉开门,门外的数十狼人与上百狂人也木立着不动,显然也是被那种奇怪不详的声音弄懵了,个个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声音让人心烦意乱,心神不宁,“呼哧呼!”,“呼哧呼!”,带得所有听者都呼吸困难起来。
“杠铃”、“铁头”等人先是大喝几声,给狼人和狂人定了定神,然后开始四处查找声音的来源。对于四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手来说,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本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几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了一圈儿,竟然惊奇的发现,那声音来自天空,来自地面,来自四面八方,那声源就在眼前,那声源无处不在,但却看不见,找不着。
歹徒们,怪兽怪人们,从来也未处于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被动情景,面面相觑,都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绅士在套房内,也听出那声音并不是来自一个地方,而是所有的方位,猜不出来者何人,是何用意。他知道手下一定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于是走到门外,指着自己的耳朵跟四大高手比划了两下。四大高手立刻明白了绅士的意思,从身上撕了两块碎布,将耳朵堵上。这一招很是有用,那令人混身难受的声音虽然来自四面八方,无处不在,但却并不是无孔不入的,耳朵里一塞东西,那声音就听不见了。
几人见这招有效,立刻组织狼人和狂人捂住耳朵,不去听那令人发狂的天外玄音。当众歹徒和野兽狂人们都采取了有效的应对手段,那无处不在的声音仿佛长了眼睛,也许是为了节省力气,也许是另有打算,竟突然停下了,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降临的平静,又再次化成恐惧之手,攒住了二十九层所有生物的心,谁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都拔掉了耳塞,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或爪,纷纷望向绅士,等待他的命令和指示。
绅士一时难以判断是什么力量在跟自己开玩笑,气得额角青筋爆起,他指了指电梯的位置和逃生门的位置,四大高手立刻心领神会,点点头,带着狼人和狂人奔向这两个地方,严防死守。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四大高手,分头守着电梯和逃生门,都口咽唾沫,紧张地盯着楼层显示器或防火通道,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何样的对手。
脚步声最先从防火通道传来,“瑞士人”听了听,那声音是从最下边几层传来的,声音嘈杂纷乱,听起来像有很多人,很多穿着军警靴的人在快速向楼上移动。
“瑞士人”从防火通道退到走廊,跟正盯着他的绅士比划了两下,示意下边有情况。绅士几步赶过来,仔细听了听,分辨出那是军警靴发出的声音,眯缝着眼睛,眼珠一转,拍了一下“瑞士人”的肩膀,递给他一颗冒着寒气的子弹。
“照前边那颗纯度差多了,不过对付这几个人足够了,”绅士嘴角挂着冷笑对“瑞士人”说道,“现身就好,现身就好办!”
“瑞士人”点点头,从右臂的弹夹接驳槽上拿下弹夹,将绅士递给他的子弹填入接驳槽,准备应对敌人。
绅士点点头,返身回了总统套房,几步奔到落地窗前,观察楼下的动静,看看有没有军警的车辆,或是大队的军警在行动。但是楼下除了大片大片的人肉冰块之外,并没有出现他所想象的大批军警和车辆,事实上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绅士心中疑惑,又仔细向稍远的地方观察了一番,但是依然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他想不明白防火通道里的军警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从天而降?
为了弄清这些来历不明的军警或者其他什么武装人员到底是何方神圣,绅士又折回走廊,几步赶到“瑞士人”身旁,询问情况。
“瑞士人”对他摇摇头,摊了一下手,示意上楼的声音消失了。绅士一皱眉头,伸头去走廊细细一听,没错,原先嘈杂纷乱的军警靴声消失的无影无踪,绅士疑心敌人停了下来,再仔细一听,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类或生物的喘息声,或者其他细弱的声音,一句话,所有的声音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难道这军队不是人间的军队?难道冲上来的不是人而是鬼魂?悄然而至,悄然而逝?”绅士圆睁着疑惑的眼睛,退回走廊,心中暗道,“对手到底是谁?”
“瑞士人”跟绅士比划了两下,问该如何行事,绅士望着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二人彷徨之际,那嘈杂的军警靴声又在防火通道里响了起来,让他们心里又“格登”一下。
刀疤脸跑了过来,跟绅士示意电梯那边也有情况。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绅士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窘境,叹了一口气,拍拍瑞士人的肩膀,吩咐了一声,然后转头跟着刀疤脸,向安置电梯的专用走廊跑去。
瑞士人从未见过他的教主这样紧张,转身面向防火通道,准备应对冲上来的敌人,不管冲来上的是人是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