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已经过了对d打印机的新鲜劲儿了,在旁边听得没滋没味的,心里转着的小问题,小心思,小主意,弄得她心烦意乱的,看了闷头吃饭吃菜的海盗旗几眼,不高兴地歪着嘴吃了几口菜,终于忍不住了,跺了一下脚,把筷子一丢,起身绕到海盗旗身后,撅着小嘴儿,跟海盗旗开玩笑,用两只小手蒙住了海盗旗的眼睛。
“干嘛,正吃饭呢。哇,把菜都送到鼻子里去了,”海盗旗举着碗筷,皱眉抱怨道,他一心吃饭,想自己的心事儿,所以谁把他的眼睛蒙上了,他还真不知道,心里只猜可能是真衣。
真衣紧张地站起来,不知道墨菲又要对心上人干什么,红茶、黄宙还有咬叔同时停止谈话,齐唰唰地把目光聚焦在海盗旗被墨菲紧贴住的背部,猜测他到底有什么感觉,会不会感觉很压迫。
真衣一看他们仨那个样子,又看看自己,只有c的自己,立刻有了一种力不从心,寡不敌众的感觉,瘪着嘴哼了一声,又不好立刻冲上去跟那外国奶牛发作,毕竟她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只好气乎乎地一屁股坐下,往嘴里夹了一筷子熘肉段,用秀目瞪着墨菲,凶狠狠地嚼着。
墨菲并没打算让海盗旗猜是谁,而是笑嘻嘻地直接把小手拿开,搂着海盗旗的脖子,直接撒娇道:“你故意不说话,就是等着我来问你吧,你好坏啊!”
谁也料想不到她会撒娇,都被闪得倒翻在地上,三观被摔得七零八落的,好半天才重拾自我,从地上站了起来。
真衣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指着墨菲,堵在嗓子眼的语言只有一串儿“你你你!”,却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嘴在哪里,所以一个音儿都没发出来。
其余几个深吸了好几口长气才算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接着又把视线的焦点移到了海盗旗的背部,看情况,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唉呀妈呀!”最吃惊的是海盗旗,他一看是墨菲,就如同走夜路见到鬼一样,吓得混身发抖,手里的碗筷都抖脱了,实在太意外太突然了,大脑空白了十几秒才恢复意识,舌头打着结了,乱儿乱儿地跟墨菲报怨道,“干嘛?昨天一样,今天一样,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神,你的情绪变化也太大了吧?”
“其实你不了解我,”墨菲坏坏地看了一眼真衣,笑着跟海盗旗来了贴脸儿,道,“我其实很温柔的,看你一个人吃饭多无趣呀,所以我就过来,关心一下你,瞧把你美的。”
“喂,喂,你先躲开,怪热的,”海盗旗听她说话,脸都笑痛了,心道还把我美的,我那是被你吓的,一边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弄到身旁坐下,然后用双手把僵在脸上的笑容揉下去,正色对墨菲道,“别学着淑女耍温柔行不行?好好说话。”
众人一听都笑了,红茶、黄宙和咬叔一看背部危机解决了,也都松了一口气,身回原位,脸上笑着,该吃吃该喝喝,又恢复了谈笑风生,真衣也乐了,而且是乐出了声儿,收回了手指,放松地坐下,拿起筷子,从容地夹菜,眼含笑意地看着海盗旗和墨菲。
墨菲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撅着小嘴儿,鼓着腮帮子,半天一拍桌子,大声对海盗旗道:“看你像死了谁似的,死气活样的,老娘好心来关心一下你,看你什么时候死,哼!”
她这么说话,倒是真没有一个感觉惊奇的,都泰然自若地各行其事。
“对啊,你这样说话,才过瘾嘛,”海盗旗听她一骂,胸前憋半天的一口气才算吐出来,揉了两下肩膀,笑道,“这个才是你嘛!”
“哼,妈的,一点品味也没有,”墨菲一抱臂一歪头,撇嘴道,她心里可并不认为那个不是她自己,要知道,她可是英国名门出来的,可是受过淑女教育的,怎么会不是淑女呢,只不过是一时失手,或者有点生而已,这当然还是怪这群王八蛋不配合,只是一瞬间,她就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去了,心情立刻好转。
海盗旗被墨菲这么一吓一闹一骂,原本失去动力只能走水平线的情绪,一下子又获得了能量,瞬间又提了起来。他整理好跌落在桌上的碗筷,笑着倒了两杯拉菲,一杯自己拿,一杯则拿给墨菲,墨菲一见红酒,而且还是两杯,一下子又乐了。真衣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没了,蜕变成了平静,也拿起一杯酒,端在嘴前边却并没有喝,只是密切地留意二人的一举一动。
海盗旗想起什么,把头一侧,端着酒杯,笑着对红茶道:“咱们前一阵儿缺钱的时候,幸亏没想着把几百瓶好酒低价卖了,都是无价之宝。没有它们,家里根本不能请客,我们这次出发办事,把剩下的全带上吧。”
“咱们是贵族嘛,”红茶立刻就逮到一个吹嘘的机会,吃口羊肉条,笑道,“红酒跟咱们,那是谁也离不开谁。就跟鸟离不开北京八旗贵族一样,唉,那话儿怎么讲来着,‘饿着我,也不能饿着它呀!’”
“对,是这么个理儿,”海盗旗原是平民出身,不过他高中上历史课的时候,还真记住一段,好像是陈独秀说的“勇敢而崇尚自由,是为贵族精神”,这个精神自己当然是有的,自然也是贵族喽,所以红茶的话,他听着特别受用,脸上立刻浮现出了贵族才有的那种优雅神秘的笑容,跟墨菲碰了一下杯子,“叮!”声音悦耳,然后仰脖喝了一大口,喝完美美地“啊!”了一声,神完气足,往日那个欢蹦乱跳的海盗旗又回来了。
“说真格的,刚才你怎么回事儿?半死不活的,跟大家说说,”墨菲与海盗旗碰杯之后,连喝了两次,把酒喝完,然后把杯子放在一旁,回头看了一眼旁边几人,笑着打了个响指,对海盗旗道,“不会作诗,只会打油,‘何以解忧,唯靠大家’啊!你算是这伙人里的带头大哥了,有什么心结都说出来,咱们大家共同面对。”
“嗯,这话说得有水平,”正在喝酒的咬叔闻听此言,把嘴里的酒咽下去,放下酒杯,拍手赞道。
“哎,不瞒大伙啊,”海盗旗叹了一口气,笑道,“刚才脑子里浮想联翩,各种的不确定,各种的没把握,如果一块大石头,把我的心情都拉平了。第一头痛的事就是取丸,那感觉就像准备剜自己一大块肉一样,又像断臂疗伤,是又像刮骨疗毒,那就感觉就像胃里吞了一堆毒甲虫一样,那么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能体会吗?”
“你说得挺恶心的,能有点体会吧?”墨菲想象着自己的胃里有一堆不易消化的毒甲虫,胸中立刻产生了一种大海的感觉晕船,想吐。
“唉呀,怎么又让我赶上了呢!”黄宙听海盗旗说甲虫的时候,刚夹到嘴里一个甲虫般的蜜枣,听海盗旗那么一说,嘴里嚼了两下带硬核的蜜枣在想象中立刻就变成了毒甲虫,黄宙立刻恶心地把蜜枣吐了出来,按着头,想起了装在白信封里的死人照片,又捂上了眼睛,报怨道。
红茶耸耸肩,也很想吐,想说的话都堵住了。
真衣是个忍者,跟着奶奶没少在荒郊野外、原始森林等等险恶环境里进行生存训练,吃过各种甲虫,当时正在训练中,还有美树陪着,吃了也就吃了,也并不觉得弄样,此刻突然听到吃到胃里的一大块甲虫,而且还是有毒的,联想立刻引起了她的生理反应,胃里东西来势凶猛地直窜上来,她忙按住嘴,这才没把吃的喷在咬叔脑袋上。
“不会啦,”咬叔倒还算淡定,显然对甲虫无感,作乐观估计道,“那些冥界的领导,他们是准备用你的,怎么会让你吃毒虫,让你英雄断臂呢?不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