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州。
得到了韩兆军的通知，工业新区规划组机会所有的领导，都在李凡愚回到富州这天来到了动力公司。
当李凡愚在酒店里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来到了公司的时候，韩兆军立刻就扔下那群正议论纷纷的下属，走到了他的面前。
虽说今天的这个测试，属于一个内部的可行性测试。但是作为正信首次面对富州官方的一个展示，韩兆军还是很看重的。
将正信引入富州，是他一力促成，从组织协调再到动员各方面，着实是废了颇大的心力。
虽然正信的实力有目共睹，但是这高低是富州和正信集团的第一次正式交流。要是掉链子，韩兆军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当初自己以独裁方式压下去的意见和人了。
所以来到李凡愚面前的时候，韩兆军的表情大致就是——老子是要面子的啊！
见这位富州的执牛耳者一脸便秘的模样来到自己的面前，李凡愚多多少少能猜出他的意图。
“韩书记不要慌，这次叫你们过来，就是简单的测试一下平流层电站的可行性。一会儿的测试包括各个试制完成品的性能验证，以及编号为001的电站测试机放飞试机。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基础非常简单的。这个电站所有的数据，都是经过我们的主机验证通过，反复计算了可行性的。用糙话说，完全OJ8K！稳！”
李凡愚挑起一根大拇指，天要是低一点儿的话，鼻尖已经将其怼漏。自信心简直爆棚，那样子已然不能用膨胀来形容了。
——巨膨胀。
韩兆军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既然李凡愚看出了自己的彷徨，那么其他人肯定也看出来了。
作为一个主张一方的大佬，这样不好。
他轻咳了一声，板起脸，看似稳如狗，其实还是慌得一笔。
悄悄的将头探到了李凡愚的面前：“李董，其实我是看好你那份规划的，只是你知道的。这个方案能不能通过，得是看规划小组集体的意愿。你们的技术要是不成熟，那我可说了不算。”
当官儿的，甩锅还真是必备技能啊！
李凡愚沉默两秒，严肃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我先去天城试试？”
韩兆军比他更严肃：“李董，随便搞。平流层电站这个设计我看了，效果简直太好了。就算是没有实用意义，放在天上起到美化作用，都是一个好点子！这么点儿要求我们富州要是满足不了，怎么能显出我们的诚意？搞，随便搞！”
乖。
李凡愚拍了拍韩兆军的肩膀，大步走到了观测区。和那些早就翘首看向自己的富州市大小领导一一握手。
见到一群人脸上一副敢怒不敢言和怀疑，李凡愚脸上笑的更灿烂了。
“许局长，你好你好。”
哼，小碧池，一会儿吓死你！
“哎呦王副市长也来了哈？”
一会儿站好别趴下，见证十万伏特的力量！
“呀，刘市长，回天城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你也是天城老乡啊。以后多多关照。”
迎接风暴吧你！
一路握手过去，李凡愚才来到了柳青面前，拿出湿巾将手擦干净，挥了挥：“开始吧，没那么多的时间浪费了。”
柳青看着今天格外浪的李凡愚，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一个测试工程师一摆手：“听见李董说的了么，开始。”
“得嘞！”
随着一阵推车的清响，一大堆早已准备好了的测试台架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经过准备，一切就绪。
柳青站到了测试区里面，拿起了话筒对用绝缘玻璃隔起来的看客郑重介绍；
“今天进行的测试共有53项。主要项目包括，平流层电站光伏板，太阳能电池等13项发电主部件及配件的性能，及常规环境下的可靠性测试。电站稳压部分十二项结构部件及主体，在各工况下，及雷雨极限环境下的可靠性测试。传输部分，即，由我集团科研机构首创导电材质，石墨烯纤维结合超导材质的电传输性能，及，拉力耐受度，高低温，满负荷，雷雨大风模拟环境下的可靠性测试。地面接收分配电站的综合性能测试，以及，平流层电站样机放飞测试，地面遥姿态控制系统可行性测试。”
一连串的属于说出来，观测去一片连连点头。
看着一群小鸡啄米，李凡愚呵呵一笑——就特么跟你们听懂了似得。
正信动力公司的测试区神大，为了尽快的节省时间，许多的测试项目同时进行。
随着柳青一声令下，十几个不同功能的测试台架启动。
在蜂鸣的机械声和极限测试里噼里啪啦的电流交会声中，涵盖了平流层电站大部分项目的测试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些测试里，有的只需要用不同电流，测试出部件性能——用时很短。有一些测试，则是需要模拟环境，就比如说新材质制造出来的缆绳的测试，需要台架模拟大风天气，来回对缆绳进行蹂躏以测试部件疲劳状态。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测试的结果一个个，断续且长短不一的节奏，通过广播汇报了出来。
“N001砷化镓太光伏接收板，尺寸，1960*990*35mm，理论性能，光电转化率57%……测试所得性能，光电转化率55%，功率……测试通过！”
“M001高强超轻超导石墨烯纤维电缆，规格，3x0.75cm，理论性能需求，抗拉强度范围为120000N每立方厘米——75000没立方厘米，导电性能为……测试所得结果，抗拉强度为，115000N……测试通过！”
一个个部件，一个个结构，随着时间的推移，尽数通过。
柳青想的周到，令动力公司这边安排了一批工程师，在领导们的身边负责讲解每一个测试成功背后所代表的重大突破。
于是乎，每一次的测试通过，都会引来一阵如潮般的掌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是那些不怎么懂技术的领导，也对于这个平流层电站的各项技术指标，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概念。
就这么，时间也从上午，一直进行到了晚上九点。为了尽到地主之谊，动力公司热心的准备了两顿盒饭。饶是如此，领导们也有些坐不住了。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柳青示意的李凡愚，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测试车间之外走去。
从测试开始，这个家伙就像是入了定的老僧，一眼不扎的看着测试区，只有当某个测试结果出来的时候，他才轻轻鼓掌，适当表达自己的满意。
除了吃饭的时候，屁股就没离开过椅子。
众人以为是要结束了，纷纷随着他站了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门外，一片漆黑。这让领导们蒙蔽了——怎么什么时候断电了？
“五
四
三
二
一！
连接！”
随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阵大吼，就像是一场生日宴会般，四周的所有灯光同时亮起。
将在场的所有人，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借着这个亮光，众人看到了一条镶嵌着LED灯点，如同夜间风筝线般的通天绳索。
沿着那条天梯，他们抬起了头。
下一刻，李凡愚听到了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天呐！”
“我的妈呀，这，不可思议！”
一阵惊呼，响彻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