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灿的话半真半假。
甲竹林镇聚居地前一段时间,派了一支考察队去藏省东部的事情,的确有很多人都知道。
而且陈垣他们也的确在贡布日神山和朗城聚居地和当地的一些势力起过冲突。
甚至朗城聚居地那边,目前也的确还驻扎着一些甲竹林镇聚居地的部队。
但他们当时却并不是在攻击当地的幸存者聚居地官方势力,而完全只是和当地的新世界教势力有冲突而已。
甚至在朗城聚居地的那次,还是陈垣他们在帮助朗城聚居地的城主巴郎仁增从新世界教势力的手中夺回聚居地的控制权!
而目前在朗城聚居地驻扎的甲竹林镇聚居地部队,则根本就是巴郎仁增主动请求陈垣他们援助的。
怕的就是新世界教方面对他们的报复!
至于鸠灿口中说的那些照片,则是当初朗城聚居地的新世界教教长白泽,在被捕之前,用信鸽传给朗格,然后再由朗格传给新世界教藏省总部的。
其实是陈垣他们和巴郎仁增一起,攻击朗城聚居地内的新世界教势力的照片。
这些如果吉玛和茶木他们派人去查,肯定很容易就能搞清楚。
但就目前而言,一方面派人去贡布日聚居地和朗城聚居地调查这些事情,时间上肯定没那么快能完成。
另外一方面,鸠灿其实也知道,以吉玛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会真派人这么麻烦的去那么远的贡布日聚居地和朗城聚居地求证这些事儿的。
所以鸠灿此时这些半真半假的话,就很有迷惑性了!
而且鸠灿接下来还装作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继续进行污蔑道:“另外,我们也还有收到消息说,甲竹林镇聚居地,虽然的确有在他们之外的其他末世人类幸存者聚居地投资办厂。但他们这其实也是一种经济入侵的行为。是在用经济的手段,缓慢侵蚀他们想要对付的聚居地。”
“就像他们现在在我们这里进行商品低价倾销一样!”
鸠灿“举例”道:“他们的目的,其实就是要在前期,先利用大量的低价商品,来吸引我们的民众都去购买他们的东西。从而排挤我们桑耶城内其他商队和工厂。削弱他们的竞争力,限制他们的发展。”
“等到哪一天,我们自己的工厂和商铺,都被他们打压的生存不下去了,退出了桑耶城的市场。我们的经济也就会彻底被他们给控制,变得离不开他们!”
“到那个时候!”此时的鸠灿,还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他们也就可以在我们的聚居地内为所欲为了!而我们则根本无力反击。甚至,到那个时候,他们如果想直接吞并掉我们聚居地,其实也都不会再是什么难事儿!危害极大啊!”
他接着继续假惺惺的道:“茶木将军,吉玛城主,我们新世界教桑耶城分教和桑耶城的利益是休戚与共的。所以在这件事上,我才不得不发出善意的提醒啊!”
并且最后,鸠灿还不由偷偷的给在一旁的托洪奇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接着帮忙说话。
而托洪奇烈也立刻会意,便接着道:“是啊,茶木将军,城主。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接着说道:“有这个能力,他们甲竹林镇聚居地干嘛不在自己的聚居地里修建更多的工厂,反而要跑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投资呢。”
他提出疑惑道:“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在外面投资的工厂建成后,被其他的势力给侵吞,变得血本无归?”
“所以……”他总结道:“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鬼的,恐怕不安好心啊!”
吉玛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人,这会儿被鸠灿和托洪奇烈两人一说,心里还倒是真就有点打起了鼓来。
而且鸠灿也的确抓住了吉玛的软肋。
过去的吉玛,没身份、没地位,收入也低,经常要看人脸色行事。
末世后,终于凭借天生异能者的强大实力,成为了一城之主,人上之人。
那个时候,他也才真正体会到,自己过去活得是有多憋屈!
也绝不想再过回那样的生活。
所以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谋反,或者受到外部势力的入侵,将他赶下台。
而与之相比,茶木却显然是对鸠灿和托洪两人的说辞,感到嗤之以鼻。
特别是在鸠灿说出他们新世界教的利益与桑耶城休戚与共的鬼话后。
所以在听完托洪奇烈的分析之后,茶木便对他说道:“托洪,你这就是在杞人忧天!不管甲竹林镇聚居地在我们这里投资建厂有什么目的,他们总归是把厂房建在我们聚居地里的吧。如果将来他们真的别有企图,他们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他接着说道:“就像你说的,真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可以再直接将他们的工厂给收过来,那样的话,我们不仅不会有什么损失,反而还会平白多出几家工厂来啊!这对我们有什么坏处?”
“是啊!”这时,桑耶城方面一名后勤处的官员,名叫乃归,也出声支持茶木的看法道:“的确是这样的!不管甲竹林镇聚居地在我们这里投资建厂有什么目的,他们的工厂始终是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的,雇的也是我们的人。这对我们而言,也始终是利大于弊的。”
他接着还继续向吉玛建议道:“所以城主,我也认为,我们可以跟他们先接触看看!”
“好吧!”听到茶木和乃归的话后,吉玛终于点点头,表示同意和陈垣他们见面。
他对茶木说道:“茶木堂哥,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安排了,乃归协助。看什么时间,我们和他们正式见个面吧。”
“好的!”茶木兴奋的点点头回道,随后便转身和乃归一起离开了。
而鸠灿和托洪奇烈等人,随后也相继离开。
不过和去安排正是会面事宜的茶木和乃归不同,鸠灿和托洪奇烈在从吉玛这里离开后,又很快在一处秘密的地点重新碰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