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
枪声清脆,在淤泥遍积的空旷之地上回荡着。
"狗.日的小鬼子,老子跟你们拼啦..."
一名杀红了眼的国.军士兵嚎叫着从淤泥里扑了出来,拉开枪栓,瞄准,射击!
"支那猪,去死吧!"
日军在喋喋狞笑,几乎在同一时间扑了出来,狠狠的扣动了扳机!
硝烟同时喷出了枪口,呼啸的子弹带着犀利的锐响划破长空,几乎在冲出枪口的瞬间,便已经到达了目标的所在!
国.军士兵嚎叫的嘴巴尚未闭上,他的身躯便是猛的一震,胸口上炸开了大团的血花,那致命的子弹从他的胸脯射进,从后背上找到了出口,带着内脏的碎屑和血水喷涌而出,整个人也像是被戳爆了的气球,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直挺挺的倒下了。
而他射出的子弹,却仅仅是在那日军身边的不远处炸起了大团的淤泥碎屑,换来了日军一阵疯狂的嘲笑。
"老罗..."
"狗娘养的呀!"
看到同伴中枪倒下,剩余的国.军士兵们睚眦欲裂的悲嚎,争先恐后的扑了出来,向着日军射击。
回答他们的,是清冷的枪声和致命的子弹。
日军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国.军失去冷静的那一刻,他们半蹲在淤泥里,冷冷的扣动扳机,就像是一尊尊的杀戮机器,射出枪口里的子弹。
那些扑出的****士兵大半倒下了,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没能射出自己的子弹。
该死的!
看到这一幕,剩余的国.军士兵心痛欲列,他们有着一腔的热血和报国之心,换来的却是屠杀,装备和曾经进行过的军事训练,让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日军的弧线战术移动,队列拉的很开,隐隐有成半包围之势。
"走,撤退..."
国.军中有一名军官在悲愤的大吼,甚至还没能接近日军就损失了近十个手下,要是再落进包围圈里,那将是死路一条!
"撤,撤啊..."
国.军士兵们哀嚎着,怒吼着,试图再次撤离到小山包上,可脚下的淤泥,却让他们的移动缓慢的像是企鹅一般的笨拙和蹒跚,蠕动着像是一个接一个的活靶子。
"八格牙路,偷袭了我们,还想跑?全都给我死啦死啦地!"
日军军曹在喋喋怪叫,狠狠的将军刀向前一指吼道:"杀光他们..."
在呼啸的枪声里,后撤的国.军又丢下了好几具尸体,剩余的近二十人不得不再次趴在淤泥里,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日军逐渐的围过来,像是一群被困在了笼子里的猪猡鸡仔。
"弟兄们,都不要怕..."
国.军军官有些绝望,却在奋力的给所有的部下打气:"我们是军人,死在战场上,是军人的最高荣耀...比枪法我们不是小鬼子的对手,但我们绝对比他们更不怕死,让他们过来,听我的命令——就算是我们全部死在这里,我们也要再咬死他们几个!"
剩余的国.军士兵们趴在淤泥里,口中发出阵阵如同困兽拼命般的嚎叫,绝望又愤怒,不甘而惨烈。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逐渐靠近的日军,呜呜的龇着牙,像是一群发疯的饿狼,随时准备扑上去咬碎这群鬼子的喉咙。
中国,从不缺少敢于拼命的士兵,缺的是能将他们拧成一股绳的人,却的是让他们不至于白白送死的人。
这一点,路远一直深有体会,看着这群足够英勇却又显得极其莽撞的士兵一个个的死去,路远的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但他却不得不暂时忍耐。
身边的弹孔在提醒他,有好几名鬼子枪手已经锁定了他身边的所有区域,只要他敢冒头,就是死!
他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计算着牛疙瘩潜近那几名瞄准着自己的日军需要的时间,日军也在不断的向着那些国.军士兵靠拢,得意且猖狂的怪笑着,脸上的表情像是一群猎人看着被困在网中,拼命挣扎却难逃一死样子。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寂静中充斥着杀戮的气息,随着日军靠近那些趴在淤泥里的****,气氛如同被不断收紧的钢丝一般,已经紧绷到了快要绷断的边缘!
"弟兄们,准备啊..."
"弟兄们,能跟你们死在一起,老子知足啦!"
"爹,娘,儿子不孝,不能为你们送终了,儿子对不起你们呀..."
趴在烂泥里的国.军士兵们在嚎叫着,相互打气,说着最后的遗言,他们的身体开始蓄力,死死的盯着日军,只等一声令下,就要扑上去,迎接最后的死亡。
虽然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死的多么壮烈,但他们相信,头上的这天,会记住他们所作出的牺牲,这地,会记的他们在这里流过的血。
"大家小心,别阴沟里翻船,出来一个,我们就杀一个!"
日军军曹在喋喋狞笑着,这里满是淤泥,那些支那军身上也布满了淤泥,几乎和这大地都融为了一体,只有走到七八米开外,才有可能区分出来。
但是他有信心,无论是比枪法还是近距离肉搏,自己这边都能在付出极小代价的情况下,将这些胆大包天的支那军全部歼灭!
差不多了!
路远低吼,伸手猛的向上一抛!
湿哒哒的衣裳在空气里舒展,像是忽然站立起的人影。
呯呯呯!
远处的淤泥滩上枪声齐齐炸响,舒展的衣裳上在瞬间齐齐出现了好几个弹孔!
吼!
路远猛的起身,狠狠的扣动了扳机,然后拉开枪栓,弹壳蹦出,上膛,再次扣动扳机,飞扑卧倒!
动作一气呵成,两颗子弹几乎是前后脚射出了枪膛,射向了那群向着****包抄的鬼子兵,与此同时,枪声和子弹撕裂空气的声音刺耳的响起,路远刚刚站起身来的地方,断墙上被后面射来的三四颗子弹直接炸碎,飞溅的碎屑****而出,在路远的脸颊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噗噗...
那怪叫的日军军曹和另外一名猫腰包抄的日军凄厉的惨嚎着,像是被利斧劈中了一般栽倒在了淤泥里,剩余的日军惊叫着也趴在了淤泥里,呱啦呱啦的怪叫着:"狙击手,该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