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蒋委员长毕竟是领袖,很难有什么事能真正的瞒住他。
而且,也不敢瞒他。
会议室内,蒋委员长正在召开军事会议,薛岳,陈诚,萧山令等人都在,长沙会战随时都会爆发,他们还在做着最后的部署。
这次的会议,从中午就开始进行,直到现在都还没结束,就连晚饭,众多将领都是在会议室里吃的,包括委员长在内。
虽然仗打的一塌糊涂,但这些将领们在战前开会之时表现出来的努力态度,还是很令蒋委员长欣慰的,一个个积极的出谋划策,赌咒发誓要血战到底,慷慨陈词。
"长沙东西,赣江湘江乃是天然之险,又有潘阳湖洞庭湖为依托,日军最擅长之迂回战法无从施展,我军只要囤积重兵,应对日军之正面进攻即可——以往,我军对阵日军之时最大之劣势在于机械化不足,而这次,湘北之地形多山多水,对日军机械化部队的行动极其不利,可以说,长沙战场,无论天时地利,尽在我军!"
薛岳站在地图前,手拿指挥棒在地图上比划道:"我准备,以第一集团军五十八军,六十军驻防靖暗,奉新一代,第十九集团军第三十二,四十九军驻防莲花山锦江左岸阵地,第十五集团军..."
"如此甚好!"
"是啊,薛司令之部署,攻守皆备,互为依托,不负军神之名啊..."
听到薛岳的部署,众多将领交头接耳,称赞连连道:"看来这次,我党国之军队,将会创造抗战以来最大之胜利了..."
蒋委员长听着薛岳的部署,也是颇为满意,不过听到那些将领在议论之时,纷纷称呼薛岳为军神,心底便暗暗有些不满,心说之前大家都称陈之搏为军神,现在又称薛岳为军神,又有人称那路远为军神之神——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军神?
蒋某人乃是国之领袖,都只是一介凡人,蒋某人都不是神,别人岂能称神?
不过,即便有些不满,委员长也掩饰的很好,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很多人说自己嫉贤妒能,岂会这么表现出来落人话柄?
再说了,现在是用人之际,长沙之胜败,可都在薛岳一手之间,他就更不会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一名委员长的贴身警卫小心的钻了进来,对委员长附耳低语了起来,而会议根本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依旧在继续着。
"所有之会战,新墙河方向乃是重中之重,新墙河失守,江北一带将会门户大开——关麟征将军之十五集团军,务必全力驻守新墙河防线,只要我军能守住新墙河防线,长沙就不会失守!"薛岳最后总结道。
"委员长,薛司令,各位同仁..."
关麟征起身道:"我关麟征向诸君保证,只要我第十五集团军一定死守新墙河,只要还有一兵一卒,就一定会战至最后一刻,人在,阵地在!"
"很好!"
委员长带头鼓掌道:"大家务必要向关将军学习,长沙一战,不容有失...已经很晚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散会吧!"
众多将领鱼贯而出,薛岳陈诚萧山令却留了下来,看着蒋委员长道:"大战在即,路远怎么还没到啊?要是我们能在开战之前拿到青霉素,对我军之士气,绝对是极大的鼓舞..."
其实,除了青霉素之外,他们也想找路远聊聊长沙之战。
虽然做好了万全的部署,地形对他们也有利,但对长沙之战,薛岳等人心里根本没底,因为他们都很清楚,长沙这个大粮仓,日军方面现在也是志在必得!
在中牟,几人跟路远有过合作,全歼土肥原贤二师团,可是直接奠定了薛岳的军神之名,这一次,他也想多听听路远的意见。
虽然贵为第九战区总司令官,现在在军中的权势威望如日中天,而路远只是个小小的团长,但薛岳对路远的佩服,可谓五体投地,可能也只有在路远的面前,他才不敢有丝毫的自大之心。
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开会,薛岳等人可不知道路远已经来了,而且被张镇请到了宪兵队驻地里了。
"正想跟你们说这个呢!"
委员长笑笑道:"路远已经到了!"
"真的,这小子在哪儿?"
一听这话,薛岳陈诚萧山令伤人兴奋的道:"自从中牟一别,可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这次,他手里还有青霉素,我们可要好好的跟他聊聊,哈哈哈——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
委员长面色一冷道:"路远,能力是有的,功劳也是有的,可这脾气,也是越来越大啊——你们不知道,这家伙刚刚一进城,就跟宪兵队发生了冲天,甚至在城里和宪兵队拔枪对峙,差点将重庆都闹翻了天...我看啊,他这明面上是不服宪兵队的管教,实际上是发泄对我蒋某人的不满啊!"
"等待会儿见到他,我们一定好好说说他!"
陈诚薛岳萧山令干笑道:"其实我觉得委员长可能有些误会了,这家伙应该还不至于对委员长不满,倒是那些宪兵队的劣迹,我们倒是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张镇的能力是有的,也想做点事,就是他的那帮手下,哎..."
"我就知道你们会帮着他说话!"
蒋委员长闻言冷哼道:"宪兵队的事情,我自然会交代张镇好好查查,不过路远这家伙越来越有军阀派头,也不是假的——我留你们下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最近几天,别去找路远!"
"啊?"
薛岳萧山令闻言急道:"委员长,咱们就别说青霉素,就说为了长沙战事,我们也必须跟路远聊聊,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对战斗有着猎犬一般敏锐的嗅觉,说不定他能指出我们战场布局方面的漏洞,从而影响整个战局..."
"你们会见到他的,不过不是现在!"
蒋委员长闷哼道:"我也是为了他好,一个人的能力再强,可要是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一意孤行,对我们的抗战局面,根本没有太大的帮助——这次,我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磨磨他的性子,等他的性子磨的差不多了,才能更好的为国出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