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孤狼上任永清支队特派员,这边有经验的情报人员紧缺,郭家昌便被调回了这边,只留下卢方一人在天津发展。
这次,配合八路地下党组织刺杀吉川贞佐的计划,王麻杆便是交由他负责的。
"郭组长也不知道,是龙芸偷跑来的!"
联络员脸色难看的道:"你们可都知道,路团长有多疼他的两位夫人,要是龙芸有事,路团长会疯掉的..."
"那肯定!"
王宝义闷声道:"最怕的是,这龙姑娘落在日军的手里,借此以要挟路团长,那才是天大的麻烦..."
万一路远真的被要挟,带着川军独立团对他们动手,日军再配合攻击,这边好不容易建立的敌后抗战局面,将会立即土崩瓦解!
就算是不接受威胁,发疯了的路远带着川军独立团和日军拼个你死我活,这边的抗战实力,也将大幅度的削弱!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那局面,都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这龙芸,怎么不会想事儿啊!"
吴秉一更是急的直跺脚道:"路团长用兵如神思虑周祥,她怎么一点都没学到啊?"
"能将唐式遵宋希濂这样的集团就司令军座都给一刀砍了的人物,你以为她干什么事会过脑子吗?"
关于龙芸的事,王宝义是听说过一些的,闻言没好气的道:"别抱怨了,现在抱怨也没有用,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证龙芸的安全——龙芸来涞源,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多前,根据时间推算,龙姑娘现在应该已经在涞源城内了!"
联络员脸色凝重的道:"搞不好,她已经在开始行动了..."
"两天?"
吴秉一就又是气的浑身直哆嗦道:"用爬的也能爬进涞源了,坐轮船都能到重庆了,坐飞机都快到美国了——堂堂团长夫人足足失踪了两天才发现,他们木马县的人干什么吃的!"
"好啦,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王宝义闷哼一声道:"给我通知郭组长,联合行动,严密监视城内日军的动向,特别是军部以及吉川贞佐的临时驻地,咱们配合行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龙姑娘有事!"
"是,队长!"
联络官小跑回到密室,立即联络川军独立团的人。
"秉一,看来咱们刚刚商量的计划,也要提前行动了!"
王宝义看着吴秉一道:"通知第五处的人,做好准备,将机密文件都烧掉——我去换身衣服,咱们立即前往吉川贞佐那边..."
"明白!"
吴秉一道,他清楚,王宝义的想法是尽快主动接触吉川贞佐,如果能先于龙芸动手之前将吉川贞佐干掉,那么龙芸就没有了动手的必要,自然就可以平安无事。
另外一处小院里,没有丝毫的灯光,像是没人一样。
窗户上挂着厚厚的棉絮,屋内油灯如豆,一群木马县的情报员们急的直跺脚。
"别急了,急也没有用,现在是八点,离宵禁还有一个小时,立即全部给我出发,尽一切力量,找到龙姑娘!"
郭家昌厉声道:"记住了,龙姑娘是团长夫人,她一定不可以有事——我们这些人,谁都可以死,她不可以!"
"放心吧队长,我们懂!"
情报员们齐齐点头检查了一下腰间的武器,这才分头出门,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挑着小面摊的小贩,行色匆匆的大夫,或者各种毫不起眼的行人。
"大头,罗子,你们留下!"
郭家昌忽然叫了一声,让其中两人留下,压低声音嘱咐道:"大头,你去西城那边,准备好火油...罗子,传递消息,让咱们的枪手准备好策应!"
西城是贫民窟,四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房屋,地形异常复杂,住着大量的老百姓。
"明白了组长!"
脸色凝重的点头,也是转身而去。
直到此时,屋内便只剩下了郭家昌一人,他这才摇头苦笑着,一边从床下摸出两把二十响压满子弹别在腰间,一边道:"这龙姑娘,行事实在太莽撞了,但愿弟兄们豁出命去,能保护她脱困吧..."
又往腰间塞了几颗手雷,他这才出了院子。
街道上,依旧到处都是巡逻的伪军日军,行人们行色匆匆,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端着破碗在乞讨。
"发现了吗?"
"没有看到..."
"八路方面也已经出动了,也在帮着寻找龙姑娘的下落!"
"日军军部和吉川贞佐的老窝那边,没有什么动静..."
其中一些人,在擦身而过之时,靠着一个眼神,一句简短的话语,或者一个手势,传达着想要传达的消息,无数人,就在这样的擦身而过之间,将所有的讯息传递开来,将八路军地下党组织,川军独立团情报组的人,联系成了一张无形的网。
所有的核心消息,都围绕着一个人,那就是龙芸!
一家客栈之中,一队伪军和日军在进行盘查,搜查任何可疑人等。
"先生,先生...皇军查房,请先生你开开门!"
小二敲门,可门内没有任何回音。
"砸开!"
一名伪军队长闷哼下令,两名伪军便猛撞了过去,掌柜的心和那房门一起,碎了一地。
房间内没人,空荡荡的像是根本没有人住过。
"混蛋,不是说这吴青住这里吗?人呢?"伪军队长喝问道。
"队长队长,我们记错了,这间房里根本没人,记错了..."掌柜的赔笑道,偷偷塞上两块大洋。
"下次给我记清楚点——对面住的可是皇军大人物,出了什么事,不光是你们,连我都得人头落地!"
伪军队长美滋滋的将大洋揣进了兜里,同时还不忘压低声音嘱咐道。
"知道知道,多谢队长关照..."
掌柜的连连赔笑,然后送伪军队长离开。
"掌柜的,明明住进去了,一直没出去过啊!"
小二挠头道,毕竟皇军管的太严,住店进城,都有良民证登记的,账簿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管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收拾了?"
掌柜的吧唧一巴掌甩了过去,两块大洋和房门的损失带来的心疼才好受了一点,一边拿着笔将账簿上的名字勾掉,一边看着对街的大宅子,心头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