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好素描还有很多作用。
最后是音乐,与装逼无关,李默从来也没有想过。但想要平安,最好不要碰政治。不碰政治,又缺少庇护,因此得在媒体界、娱乐界扩大影响,那么音乐会变得极其重要。
南岗小学也有美术课与音乐课,可能指望在南岗小学学到什么美术音乐知识?音乐老师先唱歌不跑调再说吧。
音乐可以放一放,不过美术得从现在抓了。不可能下半年真的认真学习小学三年级知识哉。
但是李默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一本好的素描书籍或教材,最后心中叹道:看来只好于冬天去鸠城想办法了。
不得己,找了一本美术书凑合着用。
随后李默又买了一个笔记本,二十卷大白纸,裁成小纸张,正反两面都可以书写,能大幅度地节约成本。
又买了两支圆珠笔,二十支笔芯,二十支铅笔,一块像皮擦,一块削铅笔的小刀,一个文具盒。
还有几毛钱,得还给奶奶,也就是说,几块钱,让李默全部花完了。
李广平感到肉痛,但这个钱是儿子挣的,他不好意思阻拦。其实也是那个奖状的功劳,否则李广平早就会怒了,你挣的钱?你人还是我的,不要说钱了!统统得上交。更粗鲁的时候,能吼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老子有权利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
成绩特别好,购买的似乎都关系到学习方面的东西,尽管他不懂,钱用得多,他也就不吭声。
父子两迅速往回赶。
李默又做了讲解。
钓甲鱼有许多窍门的。
甲鱼喜净,现在镇上也没有多少工厂,不过有一些水浅的、腐败物多的臭水塘臭水沟,这种塘沟就不要下钓子了,不然浪费成本不说,还会耽搁时间。
甲鱼喜静。
各个圩区基本都有一条或数条主沟,用来排水的,或者干旱时,打开排水站的闸门放水进来。83年柳叶圩破圩,似乎就是与放水时不小心有关,具体的因为制度要和谐,作为普通的黎民百姓,不知道真相了。
这种大水沟沟水经常流动,甲鱼少,又不适宜下钓子。
其次是外河,柳叶圩外面一东一西是曹河与其汊河,上沟巢湖,下沟长江,河水流动性大,同样不适宜下钓子。不过柳叶圩后面还有一条后河,水流缓慢,能下钓子碰碰运气。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外河的三角湾地带,这样的水面水流更缓慢,往往甲鱼比圩内各个沟塘还要多,又可以下钓子。
“你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书上有一些知识,有的是我想的,”李默答道,不能说这些知识是我前世跟你学的……
“爸,都不是傻子,只要我家钓,顶多明年,就会有人学着钓,钓的人多了,收获就少了。这些窍门千万不能告诉人,那么不管有多少人钓,你还会继续有收获。”
同样的一百张钓子,一个是有效的一百张钓子,一个是有效的六十张钓子,那情况是两样的。
“行,但你就不能钓了,在水边很危险。”
“我会游泳。”
“会游泳也不行,你必须要好好学习。”
其实在前几天李默的计划中,李默还需要替自己准备几十块钱。但李默不敢再辨了,辨下去,马上拳头就要上身,他说道:“就今天一天吧,我就在家门口钓,你抽空过来看着学着,你还不会呢。”
上午李默下钓子,李广平抽空过来看。
抛开那几个关键的窍门不提,其实学起来真的很简单。家中还有不少尼龙线与锈花针,李默上次买回来的,没有用完。
中午时,李广平又做了几十根钓子。
李默心中暗暗叹气。
也不全是好事,现在无论是农村里干活,或者是工厂里上班,大家都在混日子,但准许你混日子,准不准许你白天打瞌睡?
李默继续趴在笔记本上写字。
不是作业,而是他能记得的未来所有大事件,否则时间一久,有的记忆就会淡忘甚至彻底忘记。
也不是用汉字写的,而是将所有汉字转成了五笔输入法的字母,有的记得不大清楚的,则用一个问号。比如9月23日,李默只能记得起一个九月,具体日期记不起来了,则写上09?。
比如这一句:微软于1986年3月13日于纳斯达克上市,开盘时每股21美元,收盘时每股28美元,为微软募资6500万美元。次年每股涨到九十多美元,最高时涨到一百余美元,然后进入平稳阶段。1990年5月22日,微软发行视窗3.0版,股票开始暴涨,到了1999年7月16日,微软公司的股票市值已突破5000亿美元的大关,一度逼近六千亿美元。随后因为垄断案,导致涨势跌落。几个月后,也就是2000年3月14日,美国互联网股灾,一直延续到2002年3月14日结束。
到了笔记本上则变成了这样:
TMTLQW198603132128|198790-110|199005?pympwat3.0tak!|199907?5000-6000wnrdxfonpvsojawv|200003?-200210?gxbumqqemcpo
当然,若是它被有心人得到了,还是能翻译出这些关键字关键词。不过在这十年内是没有关系,五笔输入法还有八年多时间才能发明出来呢。
但是这些信息极其贵重,贵重到如果让索罗斯得到了它,能在几十年内构建一个资金达到几万亿美元的超级金融帝国。放在李默手中,他不大可能拥有索罗斯手中的资源,可足以让他这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花了两天功夫,李默才整理出五百来条信息,随后他又陆续地补充了两百多条信息,然后将这本笔记本藏了起来,成了他最大的秘密。
傍晚,李默起钓子。
李广平也过来帮忙。
李默说:“爸,以后摊到你钓,最好不要在家门口钓,甚至都不要在本大队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明年秋后曹镇开始分责任田,但到了夏天,各种各样的风声已经传来,那时候“人心思乱”,也不会有那个来管了。
不过今年还不行,这个收入多少会让乡亲们眼红,家门又单薄,然后天天在大家眼皮底下转悠,不久大队干部就会找上门谈心了,尽管他们早就属于进入温饱阶段的那个群体。
李广平点头。
今天一共钓了六只甲鱼,没有昨天的大,六只加在一起只有五斤重。
不过已经让李广平感到欣喜,大约账都会算,按照今早的价钱,这六只能卖到六块钱,成本是二两猪肝,一毛钱。一晚上就挣了五块多钱,得相当多少工分哪?
但对前途,李广平抱着更悲观的态度,他甚至都做好被游街的打算。
这一夜,李广平躺在凉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