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全面抄袭吧?”李默说。
“为什么?”
“你这个木疙瘩脑袋……你抄一抄,保持不挂科,那就算了。难道你还想在班上考一个前五名?那得拉来多少仇恨?”李默讥讽道。
“他们仇就仇……咦,这么说,你这次考得很不错了,奇怪,你也没有认真学习。”
表面上看,李默没有认真学习,知道内情的人,也不可能认为李默有多少时间认真学习。
这个学期他基本没有逃课,就是逃,不过一两天,便迅速回校。
但到了学校后,李默“不务正业”,时常跑到其他各系里听讲,因此一半时间还不在班上。
实际有的眼睛也是看不出来的,李默时常不务正业,那是看课程,若是他认为不需要听的,则跑到其他各系里听讲。另外就是心态,其他学生有的自我忪懈了,反正在学校混一个不挂科,等着毕业分配工作。有的还在努力上进,但想的是如何考研究生、硕生。李默是我能学多少是多少,反正学了,对我有帮助作用。
并且许多课程还是他以前学过,只是太过遥远,基本都忘记了,但这些学过的知识仍藏在他记忆深处,重新学,比较容易。
心境也不一样,年青人记忆力好,活力充沛,学东西快,不过有一条不及中年人,那就是不容易静下心。李默正好两者兼顾,反正他本来课程,不懂的或者有疑惑的,他能听也基本上听了,看起来很贪,但对比一下平时的测验成绩,李默估计着自己这次考试成绩,最少在班上是前三名。自己名次无所谓,是自己真才实学考来的,但王小曼眼着抄,抄到最后,也是前三名,班上本来被老陈压下去的反抗声音,到时候又会暴起。
李默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指着自己的脑袋。
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不就是聪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阳说:“小曼,聪明到他那地步,确实很了不起。”
王小曼撇撇嘴,想反驳又无从反驳,然后跺脚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考完试后,老陈将李默喊到他办公室。
“李默,这次我们学校对你们省放宽了一百名名额。”
“呵呵。”李默冷笑。
“你的笑声很不对……你那个同学,分数已经出来了,即便放宽了名额,他还差了三十多分。”
仝明华考得应当还吧,可他是晚省户籍,又有一个复读生加分,所以离华理大的录取分数线还差了三十几分。当然,若是报考晚省的大学,还是能上一个差不多的学校。
也只是差不多,就如后世一个笑话,说是鲁省的三本分数线往往能超过京都学子的一本分数线。
李默也在问:“校长,苏省与魔都学子录取分数线是几何?”
“都是这样,你还能翻天!”
“是啊,至少以后我资金足够之时,能多扶持几家晚省的高校……”
“别,我说正事吧。”老陈无奈了,功劳太小,表不得,他又说:“上面批准了我们与石工大合并。”
李默说企业重组,这则是高校重组,能合理地利用好有限的资源,并且两个高校离得又不算太远,金山本来又有一个大型的石化企业……最好是,企业与高校联合起来,企业出资金,高校研发技术,互相扶持,互相壮大。就像未来宜美与华理大联合一样,或者像现在的魔都造船厂与交大联手一样。问题是许多企业未必有这个清醒的头脑。
让上面同意的,还是看中了老邵这笔巨大的捐赠。
“还有呢?”
“你让邵先生将余下的资金用来投资,估计什么时候到账?李默,既然上面批准,我们学校得有一个合理的预算,还有在暑期最好将石大改建与扩建。我们已经将招生名额都放出去了……”
“理解,这笔资金估计到账会很快,大约在十月之前,早呢,可能九月初就到账了,也不是五千万,若是运气差,到时候只有七千万,运气好到时候会有九千万。就着这些资金安排吧。”
“这才几个月?”老陈整傻了眼。
“若是没有这个能力,宜丽如何在短时间内募来二十亿?但校长,这些钱挣得,多少是招人恨的。”
“李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老陈喜滋滋地说,若是有这么多钱,能做不少事了。最少到了明年,华理大能在全国高校排名中往能挺进五到十位。
“校长,这些钱花掉就花掉了,不要小看了与宜美的联手,未来则会替学校来到更多的收入,这才是长远之计。”李默戒告地说。做学问,自己不如老陈,但在管理经济上,老陈肯定不及自己。
“对你们宜美的研究,学校一直很重视的,李默,要不要我放暑假去一趟光电所,替你打听一下?”
其实两人都有些书生意气,得到别人的好处,那怕这些好处不是装在自己口袋的,也想要报答别人。老陈琢磨一下,自己能帮助李默的就是这件事了。
“校长,这不急,我现在的钱一起投资下去,暂时不想挪出更多的资金出来……明年吧,明年你带着我一道过去,甚至我会找到领导,让领导们也替我们出面。”
这是晶圆与芯片,李默不动手便罢,一动手,上面同样会重视。
7月1号,杨叔将人民日报拿给李默,李默终于看到茅于屎写的那篇文章,《过关有风险,关后是平川》。
反正这陀屎一直用一些似是非是的言语,误导着国家与老百姓。
第二天,人民日报又刊登记评议员文章,现在闯物价、工资等改革难关,虽然有风险,但更重要的是有诸多有利条件。
这个背景就是以前中国的物价一直失调,就如一块成本只要十块钱的手表,农民得用一千三百斤稻谷去换。因为才改革时一斤稻谷只有八分钱一斤,手表不管成本多少,但售价平均起来得有一百块钱。
一千三百斤粮食对于农民是什么概念呢?
就用李默家八十年代初来比较。
五亩来耕地,是一百平方丈的,相当于八亩半标准亩,在种子农药化肥皆跟不上的情况下,即便种双季稻,产量也不易达到一万斤。种子农药化肥农用税水电费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摊派,最少去掉一半以上,余下的不过四千斤稻谷。一家几口人还要吃上两千来斤,也就是辛辛苦苦载了那么多水稻,还是最苦的双季稻,不穿不用,所得不过一块来手表。
有的农村即便到了现在,米价也涨了,但在没有什么副业,与其他收入,又没有子女外出打工,那么依然过着极苦的生活。
城市肯定比农村好得多,可同样问题多多。纺织医药等轻工业是暴利,煤炭、化工与冶金等工业原料与矿产品却在长期亏损。但让人一直不解的,明明煤炭在亏损,纺织等轻工业由于原料与燃料跟不上来,却经常处于半停产状态。
一些基本设施与土地则根本不被承认是商品。
因此国家开始小心地调升了粮食油料等十八种农副产品的价格,又调升了焦炭与钢材等原材料价格,提高了一些货运价格。这些调控也比较合理,但问题给老百姓留下了一个印象,那就是国家不管是调还是放,结果都是涨价。
开始时放与调,都很小心,虽然也引起一些小哄抢,但问题不算严重。
直到84年,国家无奈之下,渐渐推出双轨制度,引进市场经济。
可执行下去,又带来更严重的后果,新华社一名记者曾经历过这样一件事,在津城某旅馆里,一名“倒爷”将一张钢材提货单卖给同房的另一名“倒爷”,每吨加价200元。第二名“倒爷”又把提货单卖给第三名“倒爷”,每吨又加价200元。就这样,提货单没出旅馆就倒腾了4次,这批钢材由每吨700元蹿到1600元,4个人不费吹灰之力赚得暴利。
金钱与权力明目张胆地勾结,贫富分化迅速加剧,引发了极大的民愤。为什么俞通贵痛恨李默他们,并且班上许多同学附和俞通贵……就是这时代的产物。
也有许多人清醒的,比如陈芸,认为不能太过激进。可是******这些“专家”不停地吹风,国家确实是在发生着许多丑陋的现象,先是真人坚持,随后总设计师也默许了,说,不要怕冒风险,胆子还要再大一些。如果前怕狼后怕虎,那就走不了路。
闯关闯得轰轰烈烈,倒得更是轰轰烈烈。
什么也不用说了。
明年的果,是有因的,今年这次闯关是最重要的因之一。
李默看到了,知道闯关是谓必然,立即嘱咐郝立克去谈判价格。
谈好了价格,得一步步送到旧金山港口,还要上船,船不是飞机,从旧金山航行到魔都,还要好一段时间,不过正正好能赶得上。
李默还没有走。
得等成绩单下来,静儿今年也中考了。
当然,对于她来说,中考也只是走一个过场。
看着各自的成绩单,李默一一发“奖金”。八个小家伙紧张地看着李默手中的钱,这可关系到他们下半年所有的用度。
先是男儿的,还是五百块钱。到了静儿,是四百块钱。
“默哥哥,我考得很好。”
“但你今年有些跑题了。”
“跑题?我试卷上没有跑题。”
“不是你试卷跑题,我是说你学习的时间,但你用了许多时间花在打扮上,所以得扣掉一百块钱,以示警戒。”
小山低头抿嘴乐。
“好吧,我以后改正错误。”静儿“认真”地承认着错误,没办法,边上她老爸老妈还在看着李默处理呢,不敢辨。
“不是不让你打扮,到了你上大学时,不打扮,我还要逼着你打扮。大学毕业后,我还要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李默说,说完继续发钱,小山是三百块钱。小表妹进步不错,是两百块钱,小妹进步也不错,两百块钱。老三有进步,也是两百块钱。老四进步不大,还是一百块,小绢则是退步,只有一百块。
男儿说:“大姐,你下半年惨掉了。”
一百块钱肯定不够用的,乐宜绢眉苦脸地看着手中这张钞票。乐氏夫妇在边上看着,赞许地点点头,认为李默这方法很管用。
三家家长千叮咛万嘱咐地将他们送上飞机。
其实这也不合制度,一大群未成人,出国了,怎能不让监护人带着?
但谁会将这个规矩带到李默头上?
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一群人下了飞机。
机场海关工作人员,一看是李默,是不敢刁难的,出了关口,李默便愣住了。
一大群好莱坞影业公司的人来迎接他……不迎接他,一个个站在这里干吗?甚至都有好几个老板亲自过来了,他们来了,连带着许多记者都在边上拍照。
看到李默走出来,这些人立即迎上前,李默纳闷地问史蒂夫·罗斯:“罗斯先生,你们这是干吗?”
他在心中想,我又不是你们的总统,恐怕就是你们国家的总统来了,你们也不会夹道相迎。
史蒂夫·罗斯说:“我们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