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曼，你在干什么？”监考老师愤怒地说。
王小曼就坐在李默左手边上，右手边上不容易抄，毕竟右手得做试卷，手臂会举起来，也意味着能挡住视线。不过左手同样得扶卷子，于是王小曼抄得不过瘾，便用手将李默的左手臂往下压……好让我能看得清楚一点。
王小曼站了起来说：“老师，是李默让我坐他边上的。”
不是李默让她坐边上的，是李默允许她这么抄袭的，若是犯错误，咱们一道犯下了错误，也就是她所说的，要活咱们一起活，要死咱们一起死儿。
“注意影响，谁抄袭，我就让谁挂科。”监考老师无奈地说了一句。
考完了，王小曼走了出来，说：“还是金钱的力量大，我爷爷都没有你厉害！”
今天是坐在李默边上的，若是坐在其他任何一个学生边上，那怕坐在刘阳边上，被老师看到了，都不会放过王小曼。
李默说：“我没有你爷爷厉害，问题是你爷爷给学校带来了什么帮助？”
“真是这个理……李默，没想到你也有做不出来的考题。”
“孔子说过一句话，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一生下来就知道很多学问的人是上等的，通过学习才知道的是次等的，遇到困难或不解才学习的又是更次等的，遇到困难与不解还不学习的，才是下等的。”
这样解释不大准确，不过大约意思说对了，李默说：“差不多吧，不过真有人生而知之吗？”
“好像还真没有。”
“我认为也没有，不学习想考满分可能吗？我同样做不到。我是人类，不是妖怪。”
李默解释了，然后走了。
实际他心里在想，这次考得不是很好，看来以后要尽量地抽一点时间在学习上，今年大约没有那么多事吧。
这是他心里面想当然的，随着摊子越铺越大，事情只有越来越多的，没有越来越少的。
只能说他无耻地抄袭了大量知识产权，在知识产权上，他大部分地处理了。余下的，比如即将开始的一场官司，可以由宜宝公司与郝立克他们负责了。
考试继续。
郝立克又打来电话，美国第45届电影电视金球奖获奖名单出来了。最大赢家不是雪国列车，雪国列车虽然获得了四项提名，但只得了一个剧情类最佳影片奖。真正的赢家是末代皇帝，获得了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电影配乐四项大奖，余下获奖电影，还有华尔街，安娜，早安越南，月色撩人，铁面无私，辣身舞，狗脸的岁月。
以至许多人替雪国列车叫屈，为什么这部有思想内涵，场面又不错的电影，只获得了一项奖？末代皇帝又是什么东东？
李默听后，笑了笑，他忽然也想起来了，这一年末代皇帝虽然电影票房就那么一回事，却是最轰动的电影，不但在金球奖，在奥斯卡奖上，也颇有斩获。
实际，也可以将它看成中美关系的一个写照，再晚两年……一半奖也甭想能拿得到了。
他放下电话，后来还有一个奖，格莱美奖，李默根本就未想过能获奖。
继续考试。
李默这次耽搁时间太久，还好87年有一个闰六月，否则李默这次死得更惨，也不过十来天，于是几场考试都磕磕碰碰的。
几场考试结束，美国哪边开始组团去英国打官司，李默则来到宜丽。宜丽将训练模特的大排练厅改成了临时会场，来的人有点多，包括宜丽与宜乐两家公司的高层，一百多家下游厂家的代表，以及一些魔都的官员……还有一些警察。
大伙陆续到来，各自坐在宜丽找来的椅子上，李默上台发言。也不仅是在坐的人听着，两家公司还有许多广播，李默的讲话通过广播，也让所有工人听到了。
李默先说了两家公司87年的营收与盈利。
情况很不错的，比李默早先预想的要好得多，李默也再次肯定了两家企业各个高层与工人的努力。
接着说两家公司今年的展望。
这些白卡在畅销，则意味着美泰看上去越来越没有什么作用了，费雪公司代表离开后，美泰又过来签了第二份合同，这样美泰今年会让宜乐代工两亿五千多万美元产品……但不是全部，还有许多重要的核心的玩具，美泰仍保留着自己的加工厂。
可是李默心里面认为，美泰余下的玩具，早晚还会陆续地交给宜乐代工，当真不考虑成本？那为什么以后以中国连续建设了好几个代工厂？
当然，李默也不能逼他们怎么做。
况且宜乐扩张的速度也太快了，再快，难免也会消化不良。
还有费雪的，费雪比美泰规模小，合同上只签了近五千万美元的代工产品，与美泰一样，自己仍保留着大量的核心产品，放在美国自己的工厂里生产。
绒德克今年会陆续推出三款动画片，还有电影的衍生品，也就是今年，理论上，宜乐很可能实现了四亿美元的产值。
坐在前面的几个魔都领导立即正襟危坐，这个四亿美元产值不可能全部落在魔都头上，不过就是落了六成，那也是一个惊人的创汇数字。
李默后面还说了一句，它才是开始……
因为美国另一家大型综合玩具公司TOYS，也对宜乐公司的代工产生了兴趣。
不过这家玩具公司经营方式有些特殊，严格地说，它不是玩具生产公司，而是综合玩具超市，就是集中了所有能满足婴儿需求的玩具，将它们分类放在TOYS店里出售，包括绒德克公司也有一部分玩具，放在他们店里出售。
也不能小看了他们，到后来，他们于全球创办了一千多家分店，市值达到上百亿美元，比美泰的市值还要高，当然，这主要是房产的市值。
他们也有自己的一些品牌玩具，代工的就是他们自己品牌玩具，数量不会太大，可TOYS也可以说是玩具界的一个风向标，他们与美泰联手带头，无疑会有更多的玩具公司注意到宜乐。
具体有多少，李默没有说，只说TOYS可能对宜乐产生的帮助作用，前面一排领导又再次正襟危坐。
李默又说到了宜丽。
宜丽于国内发行了两种会员卡，于国外发行了三种会员卡。实际到现在金卡一直卖得不好，不过有更多的顾客开始购买紫卡了。但更重要的是白卡，刚才据宜丽母公司发来的统计数字，一共销售了一千八百多张白卡。
当然，这些顾客将卡买回去，不可能马上就买衣服了，特别是白卡里的五十万美元，有的省一省，能买上五年六年，所以营业额还得以实际销售额为准。
不过卡买到手了，消费也是必然，虽然宜丽直销店开得少，但于国外，许多大型商场也在代售宜丽服饰，仅是没有爱丽丝品牌罢了，拿着这些卡，同样可以消费。
根据宜丽会计的估计，每卖出十亿美元的会员卡，一年可能为宜丽能带来三亿美元的销售额，多者能接近四亿美元。主要这个白卡还在卖，甚至李默不知道的是，马上这个白卡卖得会很火爆，逼迫他不得不提前中止了白卡的销售。
暂时宜丽也不知道，只是据眼下的业绩，大约还能卖一千来张白卡，也不要小瞧了各个散户。当然，散户能消费多少，得看宜丽的宣发效果了。
他们根据这些，做了一个初步预估，今年宜丽总销售额最少能达到七亿美元。
低档服饰多是硬性成本，也就是原材料、税务、运输、加上工人工资这四大成本，品牌服饰硬性成本占的比例则很低了，主要成本也就是李默对张婷所说的软性成本，比如宣发成本，设计师与模特的庞大薪酬。
所以这七亿美元，能分到子公司头上的，不过两亿来美元，但还有国内市场呢，所以今年子公司的营业额大约不会低于两亿五千万美元。
前面的领导神情又再次肃然……与就业无关，实际随着工人数量越来越多，招聘的本地工人数量也越来越少，原因简单，这么多工人，又有一道黄浦江隔着，上下班怎么办？
将几道大桥建好了，我们再于本地大规模招聘工人吧。
也不是税务，主要的还是外汇。
两家公司业务恰恰九成半都是外汇。
李默也不管他们的想法，说：“至此，无论是宜丽还是宜乐，在国内都算是一家标准的大型公司，不但是大型公司，业绩还一年年的蒸蒸日上。”
听到这里，两个公司数千人都感到自豪。
可是李默今天说的不是这个。
他话音一转：“孔子很早以前教导我们讲仁，讲以德报德，为什么这么说呢。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这个世界就少了许多纷争。我也是这么想的，尽量地给你们各种福利，全国企业都没有的福利。给你们最好的收入，全国也罕有几个企业能比的收入。想的就是我与各股东对你们好了，你们也会回报公司。可是，有的人让我失望了。难怪孔子后面还有一句，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再三警告过了，依然不听，只好以直来报你们的怨！”
说的是两件事，一是食堂。
当时李默想半采纳未来谷歌的做法，让工人吃得好，吃得饱。
烂就先烂在这个食堂上，各个采购人员贪墨，中饱私囊，各个负责人员不替公司节约，大肆浪费。包括许多工人也是，明显的食堂里贴着许多标语，但就是看不到，胡乱的打饭打菜，每天食堂门口的几十个大拉圾箱里都有许多剩饭剩菜，包括许多鱼肉。到了上个月底，公司结了一下账，发现每个员工每月的伙食费达到了一百九十六块钱，还不是一天三顿都在公司吃的。
李默说：“这是什么概念？即便进入88年，魔都平均工资还没有两百块钱，全国平均工资才一百块钱多一点，有的困难户，一家老小一个月的开支，只有一百几十块钱！你们真好意思拿，你们真好意思糟蹋！想想我奶奶在家里，看到饭桌上洒了饭粒，还捡起来吃掉，说糟蹋粮食，会天打五雷轰的！即便是我在国外吃自助餐，也从来不浪费半点粮食。对你们这种做法，我真的想不懂！”
没办法了，而且到了明年，两个公司能扩大了上万人甚至数万人，一旦糟蹋起来会更厉害。
公司只好学习华理大的做法，将几个食堂全部承包给私人。
顶多做了一些限制，如食堂的毛利润不得超过百分之三十，这个毛利润是将食材与煤气费用扣除下来的利润，不包括厨师与打杂的工资。但还能让承包者赚上一点，若是经营得当，甚至还有百分之十几的净利。关键是两家公司工人多，应当到时候会有不少人争着过来承包。
另外，将两家公司的食堂分别承包给数个承包人，逼着这些人在口味上想办法，吸引工人。
不免费了，公司会发放饭票补贴，我一顿非得吃一斤肉，吃半斤扔半斤，行，到时候糟蹋你自己儿的钱，公司绝对不会过问，也懒得磨牙齿。
李默又说采购与检测。
这两个环节上，也有许多人伸出了黑手，有的人逼迫下游厂家给他们大量回扣，有的人拿了回扣后，与下游厂家、检测人员联手起来，将不合格的材料与产品采购到公司，仅是查出来的，就让宜乐与宜丽去年造成了八百多万元的经济损失。
为了摸清真相，两家公司从上个月月头，就请了魔都相关的刑警暗中调查这件事，一共查出来，包括食堂的一些人，总共是五十五个人有不干净的行为。
李默一个个读名单，警警也出去抓人了。轻者开除，永不录用，重者立即送到派出所去审问。
李默又看着各个下游厂家的代表，进进出出的，有不少原先的下游厂家消失了，李默说：“与宜集团做生意，就要老老实实的，莫要将国企的哪一套带到宜集团的企业来。鉴于有的企业表现很不好，有十六家企业给予警告处分，若是下次再犯，宜集团会立即与你们解除合作关系。还有三家企业，已经给宜乐宜丽带来了严重的经济损失，宜集团的庙小，你们另选高明吧。”
李默又一个个念名单。
也不是国外公司就没有事，不过美国等发达国家法律比较完善，即便不被追究法律责任，一旦被发现，履历上出现这一笔记录，以后也不易找工作了。
当然，还是有的，包括宜丽母公司与绒德克，还有极个别人不争气，迅速被开除了。
李默最后说：“我最后再说几句，对宜丽与宜乐公司所有员工说的是，两家公司蒸蒸日上，只要你有才能，公司最终会对你破格录用。没有才能，但只要努力勤奋，同样也能拿到不菲的收入。对合作伙伴说的是，若是缺技术，宜集团可以利用国外的关系，替你们引进相关的技术、生产线与机械设备，效率跟不上来，宜集团同样会派人向你们提供一些参考意义，让你们的效率得到提高。但无论是合作伙伴，还是公司的员工，请记住我这一句话，想进入宜集团的大门，请堂堂正正地从大门进来，若是用其他手段进来，只要被发现，一律会将你们扫地出门。”
然后散会。
三家企业代表急得要哭了。
不要以为国企不讲效益，他们哀求李默高抬贵手。
李默说：“从开始合作时，就对你们说了，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不违法，不犯罪，不偷税，不搞违规动作，但你们不听，这叫天堂有路你偏不进，地狱无门你偏往里面钻，钻进去了，我也不会拉你们了。”
随后让安保将他们拉出去。
其中还有一家是魔都企业，他不停地看着秦主任。
“秦主任，这个口子真不能开。国内企业仅是我资产的一小部分，主要的还是在美国哪边，我若是将他们这一套带到美国，会发生什么？我恐怕早就被美国人关到监狱里。”
没得谈。
李默这才将这些领导带到宜丽的会议室。
还要谈三件事，第一件事便是工业用地问题，无疑，接下来无论宜丽还是宜乐又要扩张了，暂时工业用地还是够的，足足一千亩了。不过几个月后，还有宜宝的入驻，因此李默想请魔都再划出一千亩的工业用地出来。
“李董事长，这样下去，宜集团快发展成为一座城市了。”
“秦主任，马上都上万人了，与小型城市有何两样？”
“唉，国内的企业若是有你们这些企业争气就好了。”
这个问题很复杂，李默也不说，他又说第二件事，贷款，大量的贷款。
“你们贷了不少款。”
“秦主任，也行，我们可以从国外汇资过来，但哪样，魔都政府的股份必然被稀释，你们愿不愿意？”
“好，就当我没说。”
又到第三个问题，那就是过年后各大学开学，准许宜集团派代表前往各座高校，挑选各个大学生来实习，当然，过了几个月，这些大学生毕业后，拿到毕业证书，正好大半能被宜集团留下来，当成未来的人才培养。
其实这三条，都没有太大的疑议。
难道不拨工业用地吗？难道不贷款吗？难道不准宜集团招聘大学生吗？
这些，在两家公司即将到来的大量外汇下，简直就不是一个事儿。
而且去年，他们已经替魔都挣了好几千万美元的外汇。
大约地谈好了，具体的合同还要继谈，李默就不管了，然后带着这些人去食堂吃饭。
这次整顿，食堂是重灾区，不过饭还得要做，否则立马会被公司开除了。
张婷拿着饭碗跑了过来。
不但她，包括一些回到宜丽的模特，也在食堂吃饭，这快成了宜丽的一道风景。
“李默，你考完了？”
“考完了。”
“考得怎么样？”
“不好。”
“哈哈哈，”张婷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考得再不好，总比你连大学都考不上强吧。”
“又不是我一个人考不上大学。”
“那就不要笑，人家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你是一百步笑人家十步，懂吗，你笑的同时，才是最让人感到好笑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气什么气，让你做花仙子，你还不开心？”
“不就是一个广告吗？”
“你知道这个广告制作成本是多少钱吗？友情价，还有近两百万美元。”
这个广告可不是一般的广告……
秦主任好奇地问：“李董事长，她是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