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望剑右边的琵琶骨虽然被锁住,可是好在左手还能用,所以他开始尝试将那锁住琵琶骨的暗器拿出来,可是那东西做得实在精妙,一时间竟然没法取出来。
但是,他知道萧忆并不了解他真实的实力,所以他不知道再怎么复杂的小机关也无法难倒他,他缺的只是时间罢了。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边装作失了功力,一边借口拖延时间。以期在战斗真正开始前将暗器取出。
他费力的站起来:“我一开始就奇怪,为什么说好了今日不会出现的大师兄会出现在场上,怪我太大意,竟然没发现你的佩剑都和大师兄不一样,就这样信了你。”
“代少”笑了起来:“虽然后知后觉,但是至少不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嘛!不过这也怨不得你,我做的伪装,从未有人认出。”
一边说着,一边撤去了附在脸上的代少的人皮面具。
“我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张脸,这还是第一次做别人的脸。你该感到荣幸,我竟愿意为了你将自己的长相变得这样普通。”
看台上的人都惊异的看着代少脸皮下出现的萧忆的脸,这才有人想起萧忆一直在江湖上的称号——百变郎君。
萧忆这一招虽然阴险,但是大会并没有说不能易容,反而还提倡武林侠士使用各种计谋来获得胜利,因为武林盟主要的不仅是武功高强,更要有统领江湖的谋略。
显然,萧忆这一招胜了。
废了庄望剑的右手,那么他就再也不能使用自己最为得意的剑法,而其他方面的能耐,他也很难完全施展出来,的确是妙招。
看着对面萧忆挑衅的眼神,庄望剑对这场争斗的期待又上升了许多。
他的左手重新拿起剑来:“你以为废了我的右手,我的剑就失去作用了吗?”
在庄望剑的左手拿起烛天剑的一刹,萧忆眼神变得飘忽起来。
再回想起来,庄望剑和人对决只的时候,从来不把剑拔出剑鞘,只是左手拿着剑进行抵挡。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在让着对方,可是若是庄望剑原本左手就是擅长用剑的呢?
那么,他不拔剑也只是为了不让利刃露出来,其他的招式,和有剑是一样的。
眼见庄望剑拿剑追了过来,萧忆来不及反应,只能先朝一边躲过去。
虽然右边的琵琶骨被锁了起来,但是庄望剑照样灵活如初,轻功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萧忆看了一眼沧姬,好在她没有孤注一掷,料定了庄望剑不会那么轻易被打败,所以还有后招,他还有其他方法制敌。
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好像在看着庄望剑?
是因为他们两个离得太近所以他看错了吗?是她在观察庄望剑的手法为他制定战术吗?
还是,她在担心庄望剑?
他一恍惚,就被庄望剑捡了漏子,挥剑击中,摔到了台上。
他看着庄望剑慢慢靠近,脑袋里抑制不住在想,如果没有沧姬,他还能不能走到现在。如果没有沧姬,他是不是能够战胜庄望剑,如果没有沧姬,他的实力究竟在怎样的一种程度?
他知道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然后等待沧姬说的下一步,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沧姬说:他最擅长的是剑法,你该避免用剑,因为你的剑法或许在他看来全是破绽。
他拔出手中的剑,如果烛天没有出鞘,他是不是有机会?
沧姬说:他的内力远胜于你,交战时该避免正面冲突,寻找破绽下手。
他迎面上去,抵住庄望剑的烛天,明明昨日他的内力已经被吸去大半,他为何还要担心?
沧姬说:最后只要留着力气,不要让他将你打下台去,你自然便能胜了。
他拼尽全力靠上去,如果他琵琶骨重伤而且内力失去一半他还无法取胜,那么用这些计谋又有什么意义呢?计谋不是他的,功力也不是他的,即使盟主之位是他的,又有何意义?
他比庄望剑多会一种毒术,他怎么会输给这个已经受伤了的庄望剑。
他拔剑冲上去,同时从袖中抛出已经备好了的毒粉。
看台上的人只看到台上两把剑相撞产生的白色的光芒,然后有一个人直直的向地面落下。
沧姬说,当实力的差距达到一定的水平之后,再好的谋略也就失去了意义。
那一瞬,他仿佛知道了这句话的真谛,不过这句话变成了:当实力的差距达到一定的水平之后,即使对方受伤再重他也没有打败他的可能。
在他与庄望剑碰上的时候,他看见了对面的沧姬。
他已经可以确定,沧姬眼中看的就是庄望剑。
如果说沧姬看叶子楚的眼神让他嫉妒的话,那么她看庄望剑的眼神只能让他羡慕。
然后,在庄望剑奋力一击下,萧忆竖直掉落到了场外。
庄望剑缓缓落到台子上,左手持剑看着场外。变故发生在一瞬间,看台上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局势就瞬间逆转。
他琵琶骨上的小锁扣早就已经被他拿了下来,可是他一直装作没有拿下来的样子唬住对方,打算后面出其不意的一击,没想到没有来得及用这个,萧忆就已经败下场了。
他以为最后的比试会逼他拔剑,可是也许老天不愿让烛天现世,所以让萧忆莫名其妙的冲了上来。
萧忆冲上来的时候,或许忘了庄望剑还有内力护体,所以撒上的毒粉全都被反弹回了萧忆那里。听闻萧忆是不怕毒的,但是看萧忆躺在那里痛苦挣扎的样子,庄望剑想,或许有些传言是不可信的。
他轻松地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除了他发现扣在他琵琶骨上的锁扣有毒以外。
但是,当他毒发的时候,比试已经结束。他始终猜不透萧忆最后冲上来的意义。若是再等一会,等他毒发,那么萧忆就能轻易地获胜了。
前面萧忆的每一场比试都胜得很漂亮,很只会,唯有这一场,他仿佛是突然变了个样子,在即将胜利的那一刻。
他放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