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拔出短剑,只有一根极细的金属丝将他挂在怪物的身侧,让人看得甚是惊心。?火然文??? ?.?ranwe稳住身形的封尘尝试着伸出一只手来,搭救还在怪物脚掌上摇摇欲坠的聂小洋,“把手给我!”
聂小洋努力地向上伸出握着片手剑的手,被封尘一把抓住了手腕。
“头部!”聂小洋吼道,两个少年终于在彩鸟的身侧会合了,见习猎人们互相搀扶着,从怪物的背上和脚掌上分头爬到怪物的颈边。封尘的单手剑实在拔不出来,只能卡在原位,他抄起盾牌,朝着怪物的头上砸去。
一阵奇异的力量从左臂上涌入盾牌中,整只盾轻微地震颤了起来,小猎户使出全力,狠狠地将盾牌砸在怪物的后脑处。
有着饰品珠的加成,这一击的气绝之力要远高于聂小洋先前同样的盾击,晕眩的感觉已经让彩鸟无法思考了,它将鸣袋高高鼓起,一声惨烈而决绝的吼声从它的口中迸发出来。
“绳子要断掉了!”封尘着急地在聂小洋耳边大声地喊着。
聂小洋舔了一下嘴唇,和怪物硬拼了多次,他的身体受到了太多的反震之力,再在空中一阵摇晃,他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他一咬牙,将短剑反持,踩着怪物的身体高高跳起来。
高个子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骑到彩鸟的头上,他将片手剑猛地向身下刺出,直戳怪物殷红而巨大的鸣袋。
“吼……噗……”彩鸟由以自傲的吼叫声再也发不出来了,鸣袋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干瘪下来,单手剑一路向里刺去,须臾间就割到了彩鸟的喉管之上。
头部和喉咙都受到了重击,怪物的意识一阵模糊,它徒然地呼吸了两下,无法控制翅膀的扇动,从空中掉落下来。
“啪”地一声,绳子不堪重负,悄然从中间断裂。
摇晃的感觉刚一消失,失重感就传遍了封尘的全身,怪物的高度不足十米,而且封尘还以一种类似八爪鱼的姿势趴在它的身上,少年根本无法在下坠的时候调整身姿。聂小洋更惨,他几乎算是倒挂在怪物的脖子上,头朝地的向下坠落。
不足两秒的下坠时间,少年们只来得及将身体蜷缩起来,尽量贴紧怪物的身体,期望怪物会先于猎人落下去,成为两人的缓冲。
“扑”,落点处扬起了阵阵尘土和水花。怪物落到了水边上,半个身体泡在了水中。封尘靠着怪物作为庞大的肉垫,才免去了摔断胳膊腿的结局,不过五脏六腑还是遭到剧烈的冲击,一阵翻江倒海。聂小洋在半空中就失手松开了怪物的脖子,索性掉在水中,又被怪物伸在水下的一只翅膀接住,不过饶是如此,从十米高的地方掉落下来,水面的撞击感也变得像坚硬的木板一样,让高个少年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封尘从彩鸟摔晕的身体上滑落下来,柔软的羽毛和脂肪减轻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试探着向四周喊道“小洋?”
被远处的呼唤声和窒息的感觉惊醒,聂小洋发现自己已经沉到了水底,求生的本能让他的四肢猛烈地挣扎划动。水底的鹅卵石分外地滑,他尝试了好几次才站起来,这才发现水面其实只有没膝高。
“小洋!”看到了河边的水花,封尘赶忙蹒跚着走过去。
“咳咳。”高个的猎人胃里一阵痉挛,吐出一大口水来,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要做什么,“彩鸟……彩鸟还没有死。”
小猎户这才醒悟过来,怪物的胸膛还随着呼吸缓缓地起伏着,鸣袋虽然已经被戳裂了,但是发声的功能还在,空气从裂口处灌进去,响起呜呜哇哇的奇异声音。封尘扶着怪物的身体慢慢摸到它的后背上,少年尝试着把自己的单手剑拔出来,但是剑刃已经被骨缝和肌肉夹住了,浑身酸痛的猎人实在使不出力气来。他又顺着彩鸟硕大的头部挨到脖子上,鸣袋上插着的片手是聂小洋的武器,封尘再一用力,将这把剑拔出来。
“你可是……把我们害惨了。”封尘边摇头边喘着粗气,脸上疲态尽显,但他还是坚持着一口气将对猎神的祈祷说清楚,“愿猎神与你同在。”
聂小洋终于挣扎着爬上了岸,身上还湿答答地滴着水,也不顾及地上的沙土和草叶,一屁股就躺倒在地上,腹部剧烈地起伏着。
封尘的手搭在剑柄上,片手剑正中怪物的喉管,鲜红的血从武器的血槽中有节律地冒出来。他斜靠在怪物身上,坐倒下去,好像再也不愿意站起来。
“尘小子。”聂小洋很没形象地抹着脸上的水渍,“啊哈……本来以为就要死了。”
“我感觉我……咳咳……有很久都不想再坐飞空艇了。”回想起刚刚在空中的感觉,小猎户的腹部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所以就这样了吗?”积攒了些力气,聂小洋稍稍爬起来,看着比自己更狼狈的封尘,“我们算是做完这一阶段的任务了?”
“还没有。”封尘果断地摇头说,“在第一天的时候,安菲教官就告诉我们,他放到猎场中的不止有一窝彩鸟。”
“我可不想把这两天的经历再重新回顾一遍了。”聂小洋有些丧气地说,彩鸟的战力比想象的更强,两个少年能顺利解决一窝就已经是占尽了天时地利的结果,即使将步骤再重复一次,猎人也很难得到同样的回报了。
“小洋,扶我起来。”封尘有气无力地说,他坐着的地方正是怪物的伤口,不过几十秒钟,满溢出的血液就将他的衣裤淋了个遍,“到河里清洗一下盔甲,在这里穿着一身带血的衣服,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我以为……啊哈……你根本不怕死。”聂小洋挨过来,托起封尘的一只胳膊。
“我只是怕的比较晚一些而已。”封尘辩解道,他的身体软软的不能动,但是思绪却格外地清醒,小猎户忽然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偷爬大雪山的经历,自己也是在那之后过了好久才生出“害怕”的感觉,“你呢?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也跟着我一起爬上去了?”
“战斗的事情,还用得着想吗?”高个少年用力一拉,将瘫软在地上的小猎户拉起来。
“方才彩鸟像是……呼唤了什么东西过来。”封尘艰难地站起身,“要不是害怕也许会有乱入的怪物,我也不会用那么激进的打法……”
“不要疑神疑鬼的。”高个子朝天一指,“被你这么一说,我总觉得天上那只鸟好像是另一只彩鸟……你看那红色的像不像鸣袋的颜色?”
封尘向上一看,脸色骤变。
“那不是什么彩鸟,那是条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