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福再一次撞过来的时候,褚聂明显失去了耐心。
“铿锵!”
一声剑出鞘,王大福此刻也不敢再往前冲了,面前的剑身银光闪烁,看起来是一把绝世好剑,可惜这剑正指着他。
随即王大福便是苦笑。
“我这样蠢笨的人确实没资格说是安弋的手下。”王大福略显落寞的走开。
褚聂慢慢放下剑,同时暗松了口气,这人要是真的闹起来,他还真不能就这么把剑刺下去,要是安逸回来知道了,没有自己好果子吃!
但是褚聂明显错估了安逸和安逸手下人的狡诈程度。
褚聂被撞倒在地的时候还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该拿出什么态度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王大福站直身子,略显骄傲的道:“我若是没资格说自己是安弋手下的兵,那么你就没资格说是安弋的将领!”然后就格外硬气的跑到了冉身后。
褚聂:“……”
这么鸡贼到底是跟谁学的?!我绝对不相信是娘子把他教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你真的是胆大包天啊!”褚聂狞笑着站起身来,心头的怒火让他忽略了腰腹处的疼痛。
“褚聂!”凌霄见此情景,不禁叫了一句。
褚聂悠悠的回过头来,眼睛通红。
凌霄忽然就不知该说什么了,或者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眼前这个人和他认识的褚聂差别实在太大了。
简直可怕!
“来,既然这么胆大,那就来好好打一场,不死不休如何?”褚聂见凌霄不说话,便是转过头来对着冉身后的王大福说道。
“看来你是很想让这一群人因为你的愚蠢而死?”冉忽然就看不上褚聂这性子了,担不起事!
褚聂看了冉一眼,然后冷哼着撇开头。
和冉看不上他一样,他也看不上冉。
“你们要是觉得你们真么离不开安弋的话,那就去找他好了,但是我褚聂帐下说不能有逃兵,就不能有逃兵,所以一旦擅自出逃,你们的下场,你们应该都知道才对。”
褚聂翻身上马,也不管胯下马儿嘶鸣,狠狠地一夹马肚子,便是率先向大夏奔去。
王大福恨恨地看了一眼,想要转身去往金月国但是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而引起这场不大不小的打斗的安逸此时此刻……
“诶,那个,我有点热,你过来给本夫人掌扇。”安逸瘫坐在马车内,不遗余力的使唤着冷阖。
冷阖眼神如刀飞过去。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啊,当初可是你把我虏过来的,所谓善恶终有报嘛,我只认识你,不让你来伺候我让谁来伺候我呢?”
安逸娇俏的看了冷阖一眼。
“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冷凤那丫头的兄长,那丫头跟着你这么许多年,没少受苦吧?能活这么大真是难得啊。”
冷凤在旁边听的眼皮一抽一抽的,忽然感觉当初告诉自己哥哥这个人有可能是褚聂的妻子这件事是错的。
“不过是兄长就是兄长呗,你还不承认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啊。”
冷凤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哥哥额头上暴起了青筋…
安逸在成功地把冷阖气到了以后,觉得心情大好,于是撩开马车的帘子。
然后就看见了外面一脸无奈的符翼。
“你果然比褚聂那个蠢货强多了,褚聂可从来不会想到要给我弄一辆马车来。”安逸笑嘻嘻的道。
符翼却觉得眼前这个笑的灿烂的人格外的没安好心,没看都把他手下第一的杀手给气成那样了吗?
“承让,不敢与褚将军相比。”
但即使是眼前这女人的夸奖没多大实质含义,符翼还是觉得有点窃喜,毕竟那是自己的宿敌啊,然后夸自己的人又是宿敌的夫人,哎呦这个神清气爽啊!
“不过就是不怎么硬气啊,听说你还哭过?”
安逸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就让符翼落入深渊。
“……”我特么能说什么?说我没哭?
“我那是…”
符翼打算解释一下那是自己对将士的拳拳爱护之心…
“没事,我都知道的。”
符翼话还没说粗来,就被安逸堵住了。
“……”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知道了?还有你那一脸的坏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果然你们不愧是夫妻啊,这气人的本事真是一样一样的啊!
“不过我很纳闷啊,符翼符将军。”
安逸笑眯眯的说:“你到底是为什么造反呢?”
符翼顿了下,看向那个浅笑着的女子,笑的那样好看,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问的是多么残酷的问题。
“你想知道?”符翼忽然低沉了声音。
“嗯呐,不想知道的话,我还问你做什么?你是觉得我傻?”安逸回答的很快,快的让符翼都忍不住噎了下。
这话说的,不是你傻就是我傻呗!
“造反这种事,不是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就是为了活着,将军夫人觉得我是为了什么造反呢?”符翼饶有兴趣的低头问安逸。
他很想知道这位褚聂的夫人会有什么回答。
安逸翻了个白眼,懒懒的躺在马车上。
“你为什么造反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知道?真是无趣。”
然后这厮就放下帘子,接着回了马车里。
符翼:“……”褚聂那人不会是已经被气死了吧,不然怎么这么久都不见那人出来寻他夫人?
或许他应该把这女人送回去,好给褚聂添添堵?只有我一个人被气得这么惨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点。
“冷阖,快给本夫人斟茶,本夫人渴了。”马车内传出来女子清脆的声音。符翼忽然就心理平衡了,受苦的也不止他一个啊,那就好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符翼咧嘴一笑,心满意足的走开了。
冷阖啊,既然是你抓回来的人,那就你来招待好了,毕竟死贫道不死道友啊。
符翼骑着马看着前面的大军,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狠下心来,不破不立,若是不造反,自己活不了,这群人也得跟着受累至死。
既如此,倒不如做一个不忠不义的小人好了,反正也从来没有人把自己当成是君子过。
符翼想起朝堂之上那些人的嘴脸,不由冷笑。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落井下石的小人,可惜君子太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