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卫们藏在四周,练武之人耳聪目明, 便是细微的声音, 他们也能听得到。
“这样岂不是更刺激?”昭华公主挑眉, 给了他一个“我想做什么,你明明懂的”的眼神, 靠在他怀中,**了他的耳,小手伸出,往他衣裳里面探去。
她的手柔软无骨, 若有若无的从他身上划过,秦默只觉得被她碰过的地方如同着了火一般,火苗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的下移,丝丝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马车内流转。
太过刺激。
没能忍住, 秦默一个闷哼出声, 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呼吸有些乱, “别……清扬,我们先出去好不好?”声音带着渴求。
“你想要的话,等到了屋内,我们……”他没有再说下去,看着公主的眼眸如火。
昭华公主却是挑眉,神色懵懂地瞧着他, 仿佛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 “什么想要?我想要什么啊?”
“……”
“秦默, 你还未说完呢,我们到了屋子内要做什么?”昭华公主不怕死的又添了一句,面上地神情越发的无辜,秦默被他堵得面色一僵,完全不知该如何回话。
昭华公主却在此时一掌抓住了他,秦默倒抽了一口气,身子一动,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扶着她的腰,垂眸,深深的看着她,声音沙哑低沉,“好玩吗?”
“想要什么,你不清楚?非要我说出来是吗?”
跨坐在他身上,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昭华公主面色一红,轻咳了两声,撇过头躲过他火热的视线,“秦默,我们出去吧。”
秦默搂着她,大手抚摸上她的后背,吻上她的眉间,鼻子,最后落到了唇上,呼吸交错间,低声问道:“现在想出去了?”
他发现公主有一个很奇怪的癖好,她很喜欢撩他,尤其是在不适当的场合,比如现在,不肯出去,非要留下来,将他撩的难受了,忍不住想要将她吃下去的时候,她缩回去了,一本正经地说要出去。
那她为何要撩呢?
昭华公主坐在他身上,身子微微动了一下,红着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嗯,哥哥还在外面等着呢……”
“那还继续吗?”
“不了不了。”她赶紧摇头,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她这时候倒是懂事极了。
秦默便是再禽|兽,也没有在轿子里,当着外头那么多隐卫吃了她的道理。
见她乖巧了,也放开了她,替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裳,一直到两个人都平稳了呼吸,才搀扶着她下了轿子。
外面,隐卫们已经手脚利索的在门外搭了三个帐篷,又将山上的土匪绑了,扣在大树旁边。
安宁郡主本活泼,又很是自来熟,在得知长安是女子之后,直接凑上前,一把拉着她的手臂,跟她攀谈了起来。
这些年来,山上的土匪有一部分成家立业,他们不愿意离开秋名山,各自在山上搭了屋子住下,早已经不是真正的土匪,山上倒是有些女眷,可那都是嫁为□□的,每次与长安交谈,说的无非是劝她早日寻个好郎君嫁了,莫要再耽搁了,又或者是给她读女诫之类的,要她学学女儿家的利益,说不到三句,她有些不耐烦了,长此以往,她每每看到那些女眷赶紧躲得远远的。
山下好人家的姑娘是甚少抛头露面的,便是出来了,也不会搭理她,因此这些年来,长安几乎是独来独往,如今难得遇到一个年龄相仿,脾气又相投的,两个人聊着聊着,直接称兄道弟了。
若不是张澄泓在一旁拦截着,只怕两个人当场手拉手,结拜为异性姐妹了。
长安一路哼着曲儿,和安宁郡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摇摇晃晃地往山上走时,隐隐看到山顶灯火通明。
咦,这个时辰,大伙儿不是早歇息了吗?
长安心中疑惑,等她走过去,看到了面前的情景,顿时呆住了。
她住的小院子前面,并排摆了三个大帐篷,院子中的石凳上,正端坐着一男一女,那男子一身白衣,正是先前夺走她初吻的人,而那女子,一袭白裙,容貌清丽脱俗,长长的头发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鬓,只用一根木簪别着,通身上下没有旁的饰品,却偏偏让人觉得美的不可方物。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黑衣男子,面容冷峻,眸光紧紧的盯着那白衣女子。
不远处的大树旁,整整齐齐的捆着十几个男子,皆是她的属下。
长安:“……”
昭华公主听到声音,扭过头,眸光落在长安面上,清亮的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似笑非笑的瞥了莫言一眼,唇角一勾,脆脆的叫了一声,“嫂子好——”
长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们—— ”她手指着莫言,再看了看不远处被绑着的手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帐篷前,一掀帘子,瞧见里面地铺,枕头,被子齐全,甚至连水盆,日常用品都带来了。
长安越看越心惊,他们这是早做好了上山来住的打算?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昭华公主眯着眼,声音软软的,“嫂子,不是你将我们请上山的吗?”
“谁是你嫂子!”长安冷冷的打算她的话。
昭华公主眼中的笑意更浓,这姑娘有意思。
俗话说的好,唯有女人才懂得女人,她只需看一眼,知道眼前的女孩子大大咧咧,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其实心思最是单纯。
这样的人——只要摸准了她的脾气和喜好,其实很好骗!
昭华公主轻咬着下唇,将无辜和柔弱表演的淋漓尽致,“嫂子将我哥哥劫上山来,不是为了当压寨夫君吗?”说出最后四个字时,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长安:“……”
先前在屋子内,乍然被强吻,丝丝莫名而起的暧昧气息熏晕了头脑,脑子没跟得上,被莫言带着走了,如今站在院子里,冷风吹着,旁边又有自己的属下被人绑着,长安要是再被他们带着走,不是她了。
见她们非要往这件事情上扯,她干脆双手抱胸,邪气的一挑眉,“对啊,是绑上山来做我的压寨夫人!”特意咬准了最后两个字,是在告诉他们,她才是主权的那一位。
长安眯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人,命令的语气,“把我的人放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站在月光下的女子一脸正气,甚至面上还带着丝丝的痞气,昭华公主却被她这幅色厉内荏的模样给逗笑了,任谁看见这幅场景也知道,她才是被动的那一位,属下都被人绑了,她单枪匹马的能打得过谁?
正常人早跪地求饶了,可是她,却挺直着身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昭华公主虽是看着她,眼睛的余角却是留意着自家哥哥,果见他盯着长安的眼中有着浓浓的兴趣,嘴角那一抹温柔的弧度代表着他对她上了心。
仅仅认识不到一个时辰,哥哥对她上了心。
意识到这一点,昭华公主眼中的算计更浓了,她指了指身边的秦默,“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若是能打得过他,我把你的人放了,同时,将我哥哥嫁给你,如何?”
长安眯着眼,打量了黑衣人,他大概是长安见过的,除了先帝以外,最为英俊的男儿了,身材颀长,一身黑衣,冷峻孤傲,看上去武功不错。
她眼眸瞟了瞟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十几个黑衣人,是跟十几个人对打,还是跟一个人对打,这问题只需要看一眼,知道该如何选择。
“好!一言为定。”她的武功并不弱,单挑七八个男人不成问题,如今,不过是跟一个男子比武罢了,她堂堂土匪头子,还能输了不成。
见她上钩,昭华公主眯着眼,又加了一句,“你若是输了,这秋名山得易主了,并且,你还要嫁给我哥,如何?”
秋名山易主?
哼,她那些属下可都是忠心耿耿,若是这么容易易主,她这个土匪头不要当了!
长安冷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昭华公主笑:“输了可别反悔啊。”
“谁反悔谁是孙子!”
长安卷起衣袖,拿出宝剑,对着秦默勾了勾手指头,“放马过来吧——”
秦默无奈的瞥了三言两语将自己推出去的公主,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她身后走了出来,看了看面前明显比自己瘦弱的土匪头,他还从未跟女子比过武。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是对方吃亏。
跟公主那种毫无道德感可言的人不同,秦默的正义感很重,他认真道:“我先让你三招。”
让?
她还需要别人让?
长安将这当成了一种挑衅,轻功运起,一个漂亮的飞身,长剑出鞘,笔直地向着秦默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