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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碧秋每日哄着杨琼服食那些掺了蛊毒和忘忧的汤药。因为上一次在归雁庄中曾被杨琼的伪装所骗,沈碧秋心里总存着一丝不安。他总是担心会旁生枝节,中途生变,因此变得格外小心,时时刻刻注意着杨琼的一言一行。杨琼的饮食起居,他亦是事必躬亲,几乎寸步不离杨琼左右。
最初,杨琼的神志还尚存着一丝清明,有时候偶尔清醒过来,会歇斯底地发作。然而,随着服药日久,他的心智变得越来越混沌,记忆渐渐支离破碎,到后来,就连刚刚发生的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整日里懵懵懂懂的,乖顺而安静,好似一尊漂亮精致的人偶。
他体内的情蛊因为得到了蛊毒的饲养,疯狂地生长着。此蛊原出自丰城双鼠楚天空、楚天阔两兄弟的情降之术,而后经江有余的改进,混入了忘忧的剧毒,已无解蛊之法。杨琼珠胎暗结,又经蛊毒催化,正是体内情蛊蓬发之时,短短数日,他的肚子便鼓了出来,看上去比普通妊娠三四个月的妇人还要显怀一些。如今的杨琼已然被情蛊操控了心智,完完全全丧失了正常人的思考,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对沈碧秋言听计从,无比驯服,仿佛这天地之间,除了沈碧秋,再无旁物。
沈碧秋未曾料到这蛊毒竟有如此奇效,甚至连江有余都有些惊诧。对于杨琼,沈碧秋的心中夹杂着太多的爱与恨。他与杨琼相识多年,从少年起,他都是用十二分的心思在讨好这位天潢贵胄,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又埋藏着刻骨的仇恨。他的情/欲驱使着他接近杨琼,他的本能让他迷恋杨琼,而他的理智又无时不刻告诫着他——杨琼是他仇人之子,是他复仇的障碍,为了大业,他必须将杨琼送入黄泉!
杨琼困居擎云山那五年里,沈碧秋觉得时间可以抹去一切痕迹,他以为自己终究能够举慧剑,斩情丝。但是,杨琼的影子依然无时不刻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或许是爱恋愈深,心中的罪孽也愈深,仇恨亦更深,矛盾的煎熬就像一把利剑,狠狠插在沈碧秋的心口,难以言喻的痛苦如同一张网,叫他无处可逃。
所以,如今这个傀儡娃娃般的杨琼让沈碧秋感到异常地满足。沈碧秋觉得自己多年来的夙愿终于达成了,他已经将杨琼改造成了自己需要的样子,这使他觉得自己真正占有了这个人。甚至,杨琼还怀了他的骨肉,两人间的羁绊将会以这样血脉相连的方式永久地传递下去。
丰城双鼠当年炼制情蛊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玩弄少女以泄兽/欲。这对臭名昭著的毒兄弟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子。此蛊的妙处是能将三贞九烈的节妇调/教成淫/娃,彻底沦为情/欲的俘虏,至死方休。蛊毒在杨琼身上肆虐着,如今的他绝不会拒绝沈碧秋的求欢,永远都是温顺地敞开身体,顺从地承受着对方无休止的侵/占。他眼神中再也找不到一丝锐气,本就清秀俊美的外表越发柔美,越发地楚楚动人,在床笫之间也尤为地叫人沉醉,好似一汪春/水,婉转承/欢间,乃是刻骨的缠绵。
沈碧秋觉得自己几乎要沉溺在杨琼的温柔乡之中了。掌下温软的肌肤,身下柔韧的四肢,耳畔微微喘/息的吟哦,辗转间流露出的媚/态横生,以及那些许隐忍的表情,无一不让人疯狂。这时候,沈碧秋便会幻想着自己能够一生一世拥有杨琼,尽情地享受眼前这具美丽躯壳所带给自己的无尽欢愉。
当年在京中,为了投杨琼所好,沈碧秋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温文尔雅、柔情似水的翩翩君子,唯有偶尔在床上做些粗暴的举动来发泄心中的憎恨,事后偏又百般忏悔,只推说自己情难自禁。那时候,杨琼自然不明白其中的缘故,甚至以为普天之下,男人同男人间的欢/爱皆是如此,甚至渐渐从暴虐之中品出一丝甘甜来,他并不知道,像沈碧秋这样痴迷于暴力般的情/事,是绝无仅有的。
而今的沈碧秋早已经没有了顾忌,便恣意妄为起来。仿佛只要看到杨琼受尽折磨,他心中的愧怍便会减少一分,他的负罪之感也会减轻一分。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为他的行为辩解着:他虽然没有除掉杨琼,但是却折磨着杨琼,他并没有违背自己的使命,并没有忘记复仇的大业,更没有辜负母亲的在天之灵!在傀儡般任人宰割的杨琼面前,才是沈碧秋真正的样子——暴戾、残忍、荒/淫无度。
他夜夜都要与杨琼行鱼水之欢,当然不仅仅是鱼水之欢,他更热衷于亵/玩羞辱杨琼,逼迫杨琼作出各种羞耻下流的姿态,供他寻欢作乐。现在杨琼当然不会反抗,也不知道什么是反抗,只是默然承受。有时候玩得狠了,杨琼身上几乎遍体鳞伤,而他哀哀哭泣的样子却让沈碧秋格外兴奋,愈发地变本加厉地发泄他扭曲的情/欲。有时候,看着杨琼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口,连江有余都感到可怖。他不得不提醒沈碧秋:“就算杨琼如今不过是一具人偶,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如今属下虽然已经稳住了他的胎息,但是一旦出现败血之症,属下也是无能为力了。”
沈碧秋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但是,经过这近一个月来的调/教,杨琼显得愈发羸弱,单薄如纸,只有小腹突兀地鼓起。他形容枯槁,目光呆滞,见到沈碧秋还会下意识地瑟瑟发抖,但却丝毫不会违逆沈碧秋,无比温顺听话,已经成为了一具没有魂灵的躯壳,不再对沈碧秋构成任何威胁。
多日来,沈碧秋一直守在杨琼身边,颇有些乐不思蜀,便将正事耽搁了不少,甚至对西北胶着的战事也有些无暇顾及。直到杨玲珑派人送来第五封密件,沈碧秋才不得不将杨琼的事暂时放下,叮嘱江有余时刻关注着杨琼的身体。
三个多月前陈州一役,杨琼和西谷连骈联手扳回一局,杨玲珑却损失惨重。尤其是韩固身亡,影子营受到重创,张谅不得不率残部回京,便在刘南图和杨玲珑面前告了沈碧秋一状,参奏沈碧秋挟众自重,为私利而放任韩固遇难,恐有不轨之心。刘南图生性多疑,随即命杨玲珑撤换他人,召回沈碧秋。杨玲珑却没有听从父君的告诫,只是拟函问询,她在给沈碧秋的函上措辞还算温和,但心中所存的疑虑却已溢于言表。
沈碧秋自然不会领命,早先便已经洒洒洋洋回了一封数千字的陈情表奏,将西北的局势分析利弊,将韩固之死轻描淡写成罗必武之过。又谈到自己若是在此时回京,便是功败垂成,势必将西北重镇拱手让给西谷连骈。他字字写得恳切,但杨玲珑收到奏表后只平静了不到月余,又突然连发数封密件,命他即刻回京。
沈碧秋将杨玲珑最近的几封信函一字排开,逐字逐句对比着她的措辞和字句,以揣测这位岷王殿下的心思。后面的两封函中,杨玲珑已经再无往日的客气,而是勒令他马上动身,言语简骇生硬,似乎已经蕴有雷霆之怒。然而最后一封密函中,杨玲珑却又命他启程赴通州待命,至于原因和此行的目的,只字未提。
这几封密函相隔的时间都不久,尤其是最后的三封,不过只隔了半日。杨玲珑先是急命他回京,又突然让他去通州。沈碧秋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京中这些日子并不太平,只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在京中早前就安插了几个探子,但是他翻了翻密报,却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一时之间,沈碧秋陷入了两难。如今他自然不能与杨玲珑撕破脸,却也更不能离开陈州。他坚信,只要能坚持数月,一定能拖死西谷连骈,不战而胜,更重要的,如今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身怀有孕的杨琼。
沈碧秋紧锁着眉,端坐在案前。烛火偶尔抖动,将他的脸映照得斑斑驳驳。他喃喃自语道:“可惜时机尚未成熟……”然而,他的脑海中闪过杨琼的侧脸,心中微微有些沉醉。他无暇再做多想,便朗声道:“来人哪。”
门外有侍从躬身入内,恭敬道:“公子有何吩咐?”
沈碧秋靠在椅子上,神情略有些疲惫,他用指头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缓声道:“去请秦玉秦大当家过来,我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