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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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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看还嫌不腻吗?

“……你也是当爹的,居然说这种话。”素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把皇帝的斗篷取下来,交给静候在一边的苏大海。

“小主子,把斗篷给小人吧!”刘海则站在边侍候太子与五皇子。

“嗯。”太子拉开脖子前的带子,一甩斗篷扔给了刘海。

明黄色的太子服饰彰显着他的身体,五皇子对着哥哥扮了个鬼脸。

“你这是什么表情?把手放下。”

“不,我就要做。”

五皇子说完换了一个鬼脸,歪着一张嘴,两只眼睛被拉得很开,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让太子直叹气。

“你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哼哼,忘了。”

五皇子朝哥哥伸了舌头,然后不等太子发怒,转身跑到父母身边坐好。

“你这是又闯什么祸了?”

皇帝低头看小儿子,只见他把头埋在了妻子的怀中,这模样和他那只小猫闯祸后的表现是一模一样,就果然物似主人形,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没有啊,儿子才没有闯祸。”

躲避兄长的同时,也不忘记辩驳父亲的话。

“那就把头从你娘亲的怀中抬起来。”

皇帝一脸醋意地瞪着小儿子,这是在占他老婆便宜。

“爹,你可真没意思。”五皇子不情不愿抬起头,他们的爹亲总爱吃儿子的醋,连午睡都不准他们挨着娘亲,讨厌死了。

“想要有意思,找你哥去,不要趴在我夫人的身上。”

皇帝占有谷欠很重,儿子一天大过一天,眼瞅着一个快四岁一个快五岁了,他认为不能再让两个孩子再黏着自己的妻子了。

妻子是他的,想黏以后结婚黏自己妻子去,不要老是赖在他妻子的身上,考虑过她夫君的心情吗?

“小气鬼,喝凉水。”

五皇子从素月的身上跳下去,跑到太子面前哭诉。

“呜呜~哥哥,你看爹啦!”

“……”为什么要跟我告状?太子一脸懵逼。弟弟认为他能管得了父亲吗?子管父,大不孝。

“你难道不认为爹亲独占娘亲的行为是很过份的事吗?虽然娘亲是他的老婆,但也是我们的娘亲啊!”五皇子觉得有必要提醒自家哥哥,母亲不是爹亲一个人的。

“你不会趁爹不在的时候独占娘亲啊!”太子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出了主意,弟弟呜呜的声音他实在是听够了。

“啊,原来还可以这样啊!”五皇子一听,如茅塞顿开,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兄长的肚子里装满了坏水。

“哥,你好坏啊,这么棒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太子一脸后悔,他就不该多嘴。自家弟弟的话,他绝对不会当成是夸奖来听的。

“哈哈哈,后悔了吧!让你瞎出主意,活该。”皇帝一旁幸灾乐祸着,小儿子还好对付,四儿子就跟一个身经百战的将领一般难对付,没想到会把自己坑了吧!

“别逼儿子。”太子瞥了自家蠢爹一眼,把他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自己都害怕。

“……”被自家儿子威胁是什么感受,皇帝总算领教了。

“活该。”嘲笑的人变成了素月,拍开皇帝放在她腰上的手,站起来走到榻的另一边坐下,无视皇帝可怜巴巴的眼神。

好吧,他忘记了,在这个家中,他其实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

从没有过这样的觉悟,皇帝悲愤了。

在外面他是威风凛凛的一国之君,然而在凤德宫里,他则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妻子吃定了他,两个儿子也吃定了他。

“主子,可要传膳?”

方嬷嬷在外面传话。

“传。”

皇帝有气无力的回答。

“噗~~走吧!别在这里装可怜了,没有人可怜你。”素月笑了一声,率先站起来往外走去,两个孩子跟在她身后,至于皇帝他走在了最后。

用餐时,太子碟中堆满了鱼肉,这是五皇子给他哥的谢礼。

“几块鱼肉就想把我打发掉吗?”太子嘴上虽这么说,吃起鱼肉来却半点也不含糊。这清蒸鱼没放多少调料,也就是在上面铺了姜蒜去腥,又撒了一层葱丝,然后用热油淋在上面,一般清淡又美味的清蒸鱼就做好了。

越是简单的材料,越能体现出一个厨子的手艺。

御厨们的手艺自然不差,这清蒸鱼做的刚刚好,鱼肉又新鲜白嫩,吃在嘴里入口就化。至于鱼刺什么的,早就有宫人挑了出来,太子只需要吃就行了。

“那再加几块行不行?”五皇子一听,特别实在的又夹了几块鱼腹那里的肉放在碟子里。

“还行吧!”太子一脸勉强的说道。

“再加两块排骨行不行?”

五皇子想了想,又夹了两块红烧排骨在碟子里。

“可以了。”太子并不是真的想为难弟弟,眼看他光顾着给自己夹菜都忘记吃饭了,太子立即又心疼了起来,把自己碟中挑好了刺的鱼肉放在弟弟碗中。

“快吃,不然鱼肉就该凉了。”凉了的鱼肉带着腥味,不好吃。

“哥哥,你也吃。”

五皇子朝自家哥哥甜甜一笑,一口米饭一口鱼肉吃了起来。

“娘,明天儿子要出宫,你有想带的东西吗?”太子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他现在一个月可以出去两次,平时要学习时间上有些紧,所以出宫的事就集中安排在这两日。

“我没什么想要的,这宫里啊什么都有,你问问安儿,他估计有想要的东西。”素月摇头,宫外的东西有什么她大概也知道,这几年和皇帝也陆续出去过几次,每回都买了不少民间的玩意回来,对外面的东西热情也就没有以前那么高了。

“好的。弟弟,你有什么想要的?”太子没问皇帝,因为在回来之前他就问过了。

“想吃糖葫芦,还有和仁斋的莲花酥。”

就目前而言,五皇子对零食小吃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年纪。

“好的,哥哥会带回来的。”太子点头,这两样东西并不难弄,唯一麻烦连的就是和仁斋的莲花酥一直买得很好,去晚了就没了。所以明天他会玩去和仁斋买点心,然后再去办自己的事,最后才买糖葫芦。

太子每次出门都会先安排好行程,然后再按照行程办事。这样一来会省下许多时间,他能多走几个地方了解一下民生民情。

第二天一早,皇帝上朝,太子带着人出宫,五皇子抱着猫笼子送哥哥离开,而素月则坐在凤座上听着方嬷嬷回禀昨日的事。

“以后太子身边的人得精挑细选,年纪不要挑太小的,太子和五皇子以后用的人都先从我和皇上身边调过去。”素月面色平淡,听完方嬷嬷的话后连眉头都皱一下,但是从她吩咐的话可以听出,她并不是无动于衷的,甚至把方嬷嬷的话全部记了下来。

“老奴明白,只是这样一来娘娘身边就缺人了。”身为皇后,她的份例也就比皇太后低了一点点,光是身边侍候的人就有好几十个,更不要说那些小太监和小宫女了,都没有计算在内。

这还是皇后娘娘精减了人数的结果,不然光是凤德宫侍候的人加起来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五、六十个人,平时皇后出门身后都会跟着二十几个人,这在后宫是独一无二的排场,就连皇贵妃在人数上与皇后都差上一、两倍。

素月接掌宫务后,发现有好些人都是白拿着月例,实际上什么事也不用做,这怎么能行呢?小气巴拉的素月才不允许这种人在宫里。所以对后宫进行了裁减,对那些光拿钱不干活的人通通打发出宫,后宫不养吃白饭的人。

现在太子与五皇子身边侍候的人暂时只有十个、八个这样的份例,之所以人数不多是因为他们现住在凤德宫中,很多人与凤德宫的人是杂夹在一起的。

等到太子与五皇子搬出凤德宫单独居住时,他们身边缺少的人都会配制齐全的。

至于现在嘛,素月觉得没有必要,两个儿子还是小孩子呢!一大堆人围着他们,她怕把儿子们纵坏了。

皇帝对此也很支持,他一直认为在教导孩子的事情上是不如妻子的,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几个孩子都被阿月教导得很好。

被阿月教导出来的孩子,眼睛不会只放在大秦这个地方,更不会把自己的观念局限在皇位一个座位上。他相信在妻子的教导下,他们的孩子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皇位而自相残杀。

皇帝的支持让素月十分高兴,这证明皇帝对她是绝对信任,为此还奖赏了皇帝一把,可把他乐的。

“我身边不要紧,再说了哪里就真的缺人了?一大堆人天天围着我,烦死人了。”素月不耐烦被一堆人围着,但古代讲究的就是一个排场。她身为皇后,必须要有一堆人侍候着,哪怕这些人什么也不做。

“娘娘~~”

方嬷嬷叹气,自家娘娘都快被皇上宠坏了,整个后宫都是由娘娘说了算,以前后宫有不少人都是白拿着月俸什么事都不用做,但是现在后宫再找不出这样的人来,因为皇后娘娘说了不做事就没有月例拿,后宫不养废物。

皇后都这样说了,后宫还有谁敢不做事?

好吧,那些妃嫔们到是不用做事,但人家那是主子,他们则是奴仆。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就这么办吧!我身这的人手不够,再去内府要人回来重新调、教就行了,相信他们只要不是蠢到家,就不会在我身边动什么心思。”

然而,很快素月的话就被自己打脸了。

别说她没有想到,就连方嬷嬷也是一脸震惊,整个凤德宫的人都对方的行为惊呆了。

那天,素月熬了鸽子汤,给两个儿子送去后,又亲自拎着食盒去正阳宫送给皇帝。皇帝当时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素月怕打扰他送完汤就先回来了。回程的路上,素月又去暖房采了一些花回来。

就耽误了那么一点时间,便让人钻了空子。

“给朕拖出去打死。”

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凤德宫内传出了一声怒吼。

“砰~~”

素月手中的花瓶掉落,脸色一冷,双眼寒光迸出,绕过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只会发抖的宫人,走进了正殿。

“快快快,这人拖走,拖出去乱棍打死。”苏大海带着人拖着一个散发,身上只着一件肚兜的女子出来。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并且还从正殿被拖了出来,对方做了什么事,根本不需要多问,皇后身上散发而出的寒气比深冬还要冷。

“站住。”

素月挡在了苏大海的前面,苏大海看到皇后立即跪了下来,这时心中也懊恼,完了~~

这事皇上也无辜,可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信不信?

“这是凤德宫的人?”

素月身边侍候的人有很多,但是能近身的人也就那几个,凤德宫的人她大致有一点印象,这个宫女她记得是去年分配来凤德宫的,当时她就觉得这个姑娘长得很漂亮。

本来她是不想要的,但是当时送人来的太监总管说这人虽然漂亮,但是为人本份,有一手好绣活,让她在针房做事就行了。

素月一想觉得有道理,反正针房离正殿有些远,平时也不会让她们来正殿这边,所以就同意把人留下了。

“回娘娘的话,是。”

方嬷嬷等人全跪在地上,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如此愤怒的模样。虽然娘娘从到头尾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做为亲近之人他们都能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压迫让众人提心吊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凤德宫居然也有吃里扒外的人。”

居然还有人敢爬床,是她这几年太过仁慈了呢?还是这些人为了荣华富贵连命都可以不在乎呢?

“娘娘息怒,为这些贱人不值得娘娘发怒有损凤体。”

方嬷嬷等人急忙劝道,就怕皇后太过生气把自己给气病了。

“阿月,你回来了。”皇帝顶着一身湿气从内室走出来。

原来皇帝没有第一时间出来,是因为他正好在洗澡。

“嗯,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外面冷,小心着凉。”

素月再生气也不会对着皇帝,对皇帝的品性她还是相信的。把人推回了内室,然后转身看向被太监们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

“既然嫌身上的衣服多余,那就不要穿衣了,把人给我扔到外面让所有人看看,敢爬床会是什么后果?”

素月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她的善心是对值得付出的人,而不是这些爬床背主之人。

“是,小人遵旨。”

苏大海一听立即带着人把那个爬床的宫女拖了出去,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就这么扔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要知道北方的十月天气是很冷的了,一件衣服没穿站在外面,别说对方羞愧都羞愧死了,更重要的是真的很冷啊!

双手抱住胳膊,不断搓着皮肤,可是这么一点热度根本无法让她暖和起来。

当然最可怕的还不止这些,凤德宫是后宫第一宫,前面就是一条大道,平时人来人往的,大家都看到了她狼狈的样子,并且路过的人都对她的行为露出了不屑的眼神,甚至还有人朝她吐口水。

要不是因为这里离凤德宫太远,估计他们还想扔烂菜叶子或是臭鸡蛋呢!

背主之人,不管是在哪里都是被人瞧不起的。

以前后宫确实有很多爬床的宫女,但是她们的结果是什么?少有人能在后宫冒出头的,多数都被她们的主子私下处置了。

对于这些人,所有主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容不得。

素月也不例外,她自然容不下这样心大的宫女。同时,她也要给后宫那些人一个警告,皇帝自己愿意她不会管,因为男人只要是愿意,你想管也是管不了的。但是,这些主动爬床的人,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宫女进宫后,只有一部分是分配到了粗活,大多数都是做一些轻松的活计,所以很多都没吃什么苦。爬床的宫女更是因为从小有一手好绣活而得到重用,一直以来别说什么重活了,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自己饭碗。

现在什么也没穿被扔在外面被人参观,天还那么冷,一个小时不到人就倒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送出宫去,找个大夫看看,别让她死了。死,太便宜她了。本宫倒要瞧瞧,一个背主之人会有什么下场。”

素月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把人赶出宫去,虽然找了大夫给她看病,也让人扔了几件衣服给她,但是她在宫中多年的积蓄素月却没有同意让她带出去。

“那些东西你们看着处理了吧!”

说完素月抚着额头走进了内室,她今天真的快被气疯了,头都气疼了。

前几天才相信自己宫中没有人敢爬床背主,结果转眼就被自己打了脸,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很疼很疼。

“阿月,你还好吗?”

皇帝上前来扶着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让我躺一下。”

素月趴在榻上,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宣御医。”

皇帝实在很担心,还是宣了御医来。

“回皇上,娘娘这是邪火入体,放宽心吃两副药就好了。”

御医诊完,走到桌前写了一副方子,递给了皇帝过目。

“苏大海,你去抓药。”

皇帝看完把方子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人。

“是。”

苏大海拿着方子走了,其余的人也渐渐退了出去,整个内室又只剩下皇帝与躺在榻上的素月。

“都是朕不好,阿月你别气了,气大伤身啊!”

皇帝坐在榻边,握住素月的说劝她。

“我没事,就是有点丢脸。”

素月把前几天的事跟皇帝说了,太难为她了。

“咳,这有什么,朕经常被自己打脸。”皇帝为了让她放宽心,还把自己的事拿出来举例。

“比如上回那个江南巡抚吧,朕以为他是清官呢,对他委以重任,结果他却是一个大贪官,辜负了朕对他的信任。这脸打得够狠吧?朕最初还一心一意维护他,结果他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被自己话打脸的,岂止是素月一个人啊!皇帝被自己的话打脸的事,都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大皇子几个谋反,那之前他真的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吗?朕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过,因为朕真的说不出口。”皇帝挠了挠脸,表情和五皇子做错事时有得一拼,由此可见五皇子在某一方面还是遗传到了皇帝。

“什么?”

素月的好奇收被提了起来。

“上辈子其实阿月你提醒过朕,你觉得大皇子几个的行为有异常,让朕防着点。”皇帝说这话时望着屋顶,不敢看妻子。

“你没有相信吗?”素月一听就明白了,皇帝这肯定是没有相信,如果相信了就会早早防备起来,根本不会有上一世的惨案发生。

“没有。朕甚至还跟阿月你打包票,说大皇子几个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朕相信他们。”

然后皇帝的脸就被打了,他轻信的后果就是让素月失去了性命,整个皇宫血流成河。

“都过去了,你不相信是很正常的事,因为你是他们的父亲,做父亲的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怀疑自己的孩子。”素月握住皇帝的手,并不认为他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换成是她也一样,要是有人告诉自己,她的孩子有问题,正准备着谋反,她也不会相信的。素月在这方面很是看得开,不会因为这些事就与皇帝生份的。

“可朕辜负了阿月的一片苦心,要不是你暗中让苏大海留心护着朕,也许朕上辈子活不过那场谋返。”皇帝根本没想到,大皇几个会在他的茶水中下药,还是苏大海多了一个心眼,那茶水才没有喝进他的肚子。

“为什么要给你下药?”既然谋反,怎么又要给皇帝下药?不是多此一举吗?

“因为他们想把朕的死栽赃在新皇与我们的小儿子身上。虽然他们是谋反,但你也知道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张皮,他们不想被天下人指责,所以就想弄一块遮羞布。反正真相如何,都是胜利者所写,只要明面上错不在他们就行了,他们谋反时甚至打着清君侧的名号。”

作者有话要说:  杯具啊~~~外面天天下雨,整个人都阴沉沉的,影响到心情。(8中文网 .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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