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人用湿漉漉的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沈敬亭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却在透过清澈的热水看到男人那双笔直而又修长的腿的时候瞬间将头转了回去,心脏砰砰砰乱跳着,声音却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怎么了?”
一个含糊不清而又有些委屈的声音在背后小声地响了起来,“烫……”
沈敬亭一怔,立马伸出手来往浴池里探去,才发现自己一直开的都是热水,因此池中的水已经从原先的适宜变得有些烫手起来。他连忙关掉了热水,打开了冷水,有些自责又有些责怪地问道:“烫你怎么不说?烫伤了怎么办?”
“你让我别说话的啊。”吴殊默默在水里冒泡泡。
沈敬亭顿时无话可说,只能语气有些无语地说道:“叔叔,你是不是平时太压抑自我了,怎么一生病释放天性了?”
“你以后可千万别在外面生病了,要是遇到坏人,你被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lucy到底是谁啊?她跟你什么关系?我可不是吃醋了,我只是害怕你被哪个情场高手给骗了。”
起初吴殊还跟沈敬亭聊几句,可是到后来渐渐没声了。沈敬亭纳闷地回头一看,发现这货竟然睡着沉到水里去了!还咕噜咕噜往外冒着泡泡,吓得青年立马伸手把他给拉了出来,对方还一脸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
沈敬亭看着吴殊,忍不住哑然失笑,似乎为自己刚刚的举动感到可笑一般,喃喃道:“真是的,沈敬亭,你在干什么啊?”
等吴殊总算把澡洗完之后,沈敬亭从柜子里翻出来了吹风机,让男人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帮忙吹着他湿漉漉的头发。
吴殊似乎十分困倦,洗完澡后他浑身都舒畅了起来,此刻最想做的事情是美美地睡上一觉,所以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伸手擦去眼角沁出的泪珠,困倦地说道:“不用吹了,直接睡吧。”
沈敬亭却只是轻笑了一声,先用毛巾动作轻柔地轻轻擦着吴殊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地说道:“小傻瓜,这样感冒不又加重了吗?叔叔,你倒是说说你这是第几次因为头发没吹干睡觉感冒的了?”
原本只是随意一说,吴殊却认真地掰起指头开始数起来:穆西然游泳party一次,昨天冲浪一次……总共也两次。
沈敬亭似乎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吴殊真的数了起来,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呀,真不知道你之前一个人住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的声音很轻,所以吴殊并没有听到。而他的动作也十分温柔,沈敬亭原本以为吴殊肯定会像以往一样扭过头来,眼里闪着一丝恶劣的笑意,不怀好意地反击道:“你动作那么熟练,是不是之前也给别人吹过头发?老实交代!”
而那时他可以先装出一副被你发现的表情沉默一会儿,等到吴殊信以为真,气的要不理他的时候,他再一把抱住男人的肩膀,笑着在吴殊的耳边解释道:
“没有,你是第一个。我会那么熟练,是因为为了能给你吹头发,我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了啊,不会再像第一次一样吹成鸟窝了。”
那个时候吴殊会不好意思地翘起唇角,而他能趁机偷偷去吻男人的脸颊了。
不过现在吴殊似乎真的困了,所以沈敬亭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然后扶着男人走到床边,替他将之前被扔到一边的枕头重新放好,再替他盖好被子,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发现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烫了却依然有些热,便又去帮吴殊洗了一条冷毛巾放到额头上,过一会儿,等毛巾变热后又去换一条新的,直到他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
“叔叔,晚安。”暖黄的灯光照的青年的面庞也温柔了下来,他轻声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伸手关上了台灯,房间里顿时变得一片漆黑,听觉顿时变得格外敏锐起来,让青年能够清楚地听到男人的呼吸声,能清楚地知道,吴殊躺在他一伸手能触摸到的地方。
窗帘似乎没有拉好,月光掺杂着星光从缝隙间倾泻进来,刚好落在枕前,使得沈敬亭能够清晰地看见吴殊的睡颜。男人的睫毛轻微颤抖着,不知道在睡梦中他又看到了什么,有没有梦到自己?
想到这里,沈敬亭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想要伸手去揉揉吴殊的脸颊,却又怕把他惊醒,因而只是轻轻地将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上。
男人的手动了动,似乎快要清醒过来,吓得沈敬亭连忙放轻了手中的动作,仔细地盯着吴殊的脸瞧,直到确认吴殊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将手收回来,却感到手上一紧,毫无征兆地被人反握住,沈敬亭这时候才发现在阴影之下,男人的唇角似乎轻轻翘起了几分。
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吴殊突然睁开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朝他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跨坐到青年的身上,将嘴唇凑近他的脸颊轻声说道:“傻不傻,我早醒了。”
青年的背靠着床头坐着,而吴殊的脸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他原本以为他的心跳会狂跳,却没有想到,他反而觉得自己的心跳是停止了一般。
沈敬亭用胳膊肘撑在床上,而吴殊则是微微弯下腰来盯着他的双眼,笑的仿佛一个计划得逞的人的一样。他一只手也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抚上了沈敬亭的脸,轻轻地抚摸着。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羽毛划过皮肤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沈敬亭不敢去看男人,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吴殊顿了顿,显然没有想到沈敬亭会问这个问题,他那双犹如湖水般的眼眸中泛起层层涟漪,用因为感冒还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轻声说道:“你给我换毛巾的时候。”
沈敬亭心里微微有些窘迫,体温却在慢慢地升高,声音也有些颤抖和急促地继续问道:“那你干嘛还在装睡?”
他说着,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两下,神色有些紧张地看向那个虽然面色虚弱却还算有精神的男人。
而下一刻,他却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瞬间被抽离的一干二净,因为男人声音里带着笑意地轻声说道:“傻瓜——”
“因为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偷吻我。”
男人的气息是那么的灼热,而沈敬亭明白,自己的气息肯定比吴殊的要来的更加激烈。
如果可以,他早想那么做了。
但是他只怕等吴殊清醒后,对方会责怪他乘人之危,所以,所以他才会刻意与男人保持距离,避免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把握住,要知道主动的孩子才有肉吃啊,傻瓜!”吴殊笑着说着,伸出手来轻轻地在沈敬亭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看着沈敬亭呆住了,吴殊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本想要一本正经,却不知道因为感冒鼻音加重使得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可地开口道:“没办法,你不敢来,那只有我来了,谁叫我是你的偶像呢,只能身体力行地来教你了。”
茫然中,沈敬亭丝毫没有察觉到吴殊逐渐逼近的面孔。
那样的炙热的吐息、那样清晰的呼吸声,让沈敬亭觉得自己的胸膛都仿佛要被灼伤了一般。
而他面前的人,是吴殊。
眼镜撞到吴殊脸上的那一刻,一切理性又再次回来。沈敬亭望着吴殊,胸膛里砰砰乱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似乎是觉得眼镜碍事,吴殊啧了一声,然后伸手将沈敬亭的眼镜给摘了下来,任意地往一旁一丢,听得砰的一声,而沈敬亭也觉得一瞬之间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一般——
吴殊的唇覆上了他的嘴唇,起初还是浅尝辄止,到后来越发激烈了起来。
男人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液的味道,和他自己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像是有魔力的香水一般,引诱的人难以自拔。
沈敬亭管不了别的了,他一翻身,顿时便把男人重新压到了身下,情形顿时逆转。吴殊的面色顿时唰的一下变红,伸手似乎想推开他,他却更加激烈地吻了下来,让人的身体忍不住微微绷紧,灵魂仿佛一瞬间出窍了一般。
“叔叔,你这是在玩火。”
沈敬亭的嗓音听上去沙哑而又低沉,像是一个深深的漩涡,让人情不自禁地卷进去。他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而眼神却饱含热情,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伸进了男人的衣服里,顺着男人背部的中线往下抚摸着。
男人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只能趁他说话的时候微微张开口喘着气,他眼神迷离地看向沈敬亭,竟然没有制止青年更进一步的行为。
是啊,也许从开始吻沈敬亭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是在玩火*了。
十指相扣,肢体交缠,当青年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握紧了青年的手,而青年也用力地收拢了五指。
床单上被手指抓出一道道痕迹,很快又被身体抚平,别的一切都感觉不清晰,唯有感官刺激和欲/望格外真实。
全身上下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男人因青年的动作而忍不住微微扬起脖子,而沈敬亭又立即咬了上去,只是并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啃噬般地咬着。
一切,仿若海洋般汹涌,而又犹如烈火般灼热,几乎让人觉得快要溺毙在快/感之中。
当情感的浪潮达到巅峰,所有的感情难以自抑地迸发而出后,他们滚烫的身体依旧纠缠在一起。
男人微微喘着气,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连起身去拿水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张着口不断**着。
而青年却微笑着低下头来,还不等吴殊反应过来,他又吻上了男人的嘴唇,然后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流进了自己的嘴里,让男人那干涩而又有些疼痛的喉咙感觉微微有些舒服了起来。
“叔叔。”
他哑声喊着男人,堪比模特般线条流畅而又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吴殊,另一手则紧紧搂着男人的腰不肯放手。
吴殊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裸/露的后背正贴着男人那线条完美的胸膛,沈敬亭滚烫的体温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却又不敢随意地乱动,因为他们两个是如此紧密地贴着,以至于他的一举一动对方都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别抱这么紧,我又不会跑。”
一说话吴殊便被自己那嘶哑的声音给吓到了,意识到自己声音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原因,他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
沈敬亭却是轻笑一声,将头埋在吴殊的脖颈之间,蹭了蹭,又吻了吻,然后才轻声说道:“可是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怕我不抱紧你,你会不见了。叔叔——”
青年的声音也有些嘶哑,饱含浓浓的深情却又带着一丝不确定,即使吴殊没有看见沈敬亭的表情,他都能猜到沈敬亭此刻脸上肯定是一副犹豫迟疑的表情看向他。
青年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地开口问道:“你后悔吗?”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等待他们的还有很多。
短暂的得到自己所之人的喜悦后,沈敬亭又有些担忧和害怕起来。
毕竟,他所的人一直是那么温柔,温柔到让他无法确定男人是否是真的愿意把一起都托付给他。
他略微有些焦急地看向男人沉默的侧脸,对方才像是开玩笑一样地慢悠悠开口道:“我当然后悔啊——”
男人说着,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沈敬亭,然后才继续说下去,“别生气,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我这么说你会有什么表情。”
拳头默默地握紧,青年沉浸在夜色中的目光微微锋利了起来,他看着那个笑的相当开心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叔叔,看来你精力还很旺盛嘛?还有心情跟我在床上开玩笑?”青年眯了眯眼睛,像是一头狼一样地重新压在了自己的猎物身上,漆黑的眼里透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吴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不该挑战沈敬亭的,顿时有些懊恼起来,但面上还是丝毫不输气势地反问道:“你要干什么?”
男人恶狠狠地吻了下来,双眼里透着一丝恶劣的光芒,语气让人浮想联翩地、一字一顿地重重说道:“重、振、夫、纲!”(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