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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暴风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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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乔锦就感受到一阵温暖,并闻到了香味,毛衣上的寒气渐渐褪去。

乔锦走向客厅,一边放下包,一边环顾,可姜晨似乎不在家,不知去了哪里。瞄到餐桌上的丰盛,乔锦正愣着的时候,大门“啪嗒”一声打开了,姜晨拎着便利袋,刚回来。

“你去哪了?” 乔锦接过姜晨手里的袋子,问道,“家里准备了这么多小菜,香气腾腾,你这又买了饮料,晚上吃火锅吗?”

“嗯,本来想让你顺路买回来的,结果你电话不通”,姜晨放下钥匙,换好鞋,伸手覆上乔锦的额头,“生病了也闲不住,饿了就知道回来了,是吧?”

“手机没电了,再说,我的烧也退了……”

姜晨绕过乔锦走到餐桌边,打开了电磁炉,“我也不是想看你有烧没烧,只是借你的体温暖暖手嘛。洗好手就开动吧,清汤火锅,营养又滋补!”

“姜晨,你还真是一点辣油都不放啊……”

“还想放辣油?乔锦,你是想失声吧,听不到自己嘶哑的鼻音么?”

“唉”,乔锦坐上桌,拿起了筷子,“多吃肉,少说话,病好得快!”

姜晨默默无语地瞪了一眼乔锦,开始往火锅里放食材,“明天还能在家休息一天吧?”

“嗯”,乔锦应道,“陈店说有事再给我打电话,我也就不逞强了,免得去了还传染给其他同事。”

姜晨笑了笑,看着乔锦,“你这回倒是很自觉嘛!我明天,打算向门店人事提离职。”

乔锦夹菜的筷子一顿,抬头看向姜晨,“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突然,我考虑了两天,觉得门店的工作还是不适合我吧”,姜晨挑了挑眉,“别那么惊讶,选择与再选择,都是平常。”

“是因为有更好的去处了吗?还是”,乔锦想到之前的事,皱眉问道,“在门店做得不开心吗?姜晨,我们之间,应该是可以有什么说什么的。”

姜晨夹起牛肉放进锅里涮着,坦言道,“工作确实不开心,因为不是每个人崭露头角都会收获掌声,有的时候反而会招来一些嫉妒,一些是非,一些危机感。乔锦你去培训那几天,沙姐因为身体不舒服,连请了三天假,换季的时候正好是服装的旺季,指标也高的情况下,陈店针对服装课的工作对我多有指导,我就放开去做了。”

“我知道,你主导了门店初冬的幼儿模特秀,同事们的朋友圈转发得很火爆,公司市场部还针对这次活动重新编辑了微信头条,当作公司的首要互动营销对外进行宣传。同时,秀上所展示的当季服装单天全都卖了个区域第一,纺织采购拿了总经理室颁发的荣誉徽章,陈店也以徐汇店店总经理的名义,为你授予了金色锦徽。一切都好,但是这个原因,让沙姐有了危机感吗?”

姜晨叹了口气,“沙姐怀孕了,初期好像不是很稳定,一边要担心孩子,一边还要担心饭碗,防我像防什么一样,这滋味太难受,我适应不来。”

“为这个理由放弃,不冤枉吗?”乔锦完全理解姜晨的处境,但却无法支持姜晨的决定,“我这样说或许不对,但是姜晨,理性一点看待这个问题,没有哪一家企业是慈善机构,走了一个你,不一定就万事大吉。你和沙姐相处了这么久,她现在可能变敏感了,但是以你的能力去帮助她,我相信她的工作会事半功倍,到最后她也会认可你的。”

姜晨把锅里快要煮烂的菜夹到乔锦和自己碗里,边吃边说道,“乔锦,我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借机上位似的,心里不舒服。”

“那是你自己态度没摆正”,乔锦“啪”一下,干脆连筷子都放下了,“牛顿都说,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远,新人不学习前辈的经验,真有自学成才的么?如果90后都像你这样舍己为人,面对竞争就为了天下太平地躲着,难道社会在十年后,二十年后还让80后,70后去建设吗?人家啃老都是啃自家的,你倒好,代表整个90后啃80后的老么?”

“乔锦,你……” 不管乔锦有理还是没理,姜晨被说得无力反驳。最终还是没绷住,姜晨抬头笑得花枝乱颤,“我说不过你……”

“你说不过,是因为你没理”,乔锦喝了口水,“人事安排是公司领导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如果你有能力,而目前的岗位对你的能力来说,是一种限制的话,我相信公司会做出人事调整申请,在兼得你和沙姐两位人才的情况下,将人效最大化。”

姜晨停下笑,看看乔锦,“乔锦,我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同时,你好像对DK有着莫名又充分的信任感。”

“因为我自己就是最具说服力的例子啊”,乔锦笑着,“说明DK知人善用,比起资历,更看实力。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多顾虑,做好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无愧于心。离职的事就不要提了,遇上问题不能逃避,否则你永远都解决不了这一类问题,还谈什么成长?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想离职,很正常……”

“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一样”,不管有没有惆怅,总之姜晨的心情在乔锦一顿啰嗦之后,开阔了不少,“乔锦,那在DK,你有崇拜的人吗?类似于精神领袖,在你彷徨受挫的时候能给你力量的那种人,有吗?”

“嗯……陈店算吗?”

“你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是陈店吗?”

乔锦对上姜晨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其实,不是陈店。DK最具领袖气质和魅力的,当然是言总了。”

姜晨默默地吸了口气,乔锦倒觉得奇怪,反问道,“你不这样觉得吗?”

“我……” 姜晨笑着打哈哈,“我喜欢崇拜男神,像陈店这样睿智稳重又有颜值的,比较容易虏获我心。同样的,言总也应该是不少男同事的女神呢!”

乔锦点头吃肉,不置可否。

“乔锦,你也把言总当女神吗?” 嗅到些什么不一样的姜晨也想巧妙地问出些不一样的什么。

“她是我在DK崇拜的人啊,你刚不就是这样问的么?”

然,乔锦是不会那么容易上当或上钩的。

“哈啾!” 坐在沙发上的言心将书搁在腿上,拥着抱枕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困意在撩动着言心的眼睛,付涛却还没着家。

言心拿起手机,给付涛拨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一个小时以前就是这样毫无温度的提醒,言心皱了眉头,因为担心,再困也无法安心去睡。

拿着手机想了会,在明知是冒昧打扰的情况下,言心还是拨通了付涛领导的电话,“喂,董总,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因为联系不上付涛,我有点担心,想问问他下班了吗?”

“言总啊,你好!付涛今天早就下班了,为了前段时间的项目,大家都辛苦了,项目组的人这几天都不加班。怎么,付涛他还没回家吗?”

“可能因为什么事耽误了吧,麻烦董总了,谢谢。”

和言心一个人的家,一个人的安静不同,付涛此刻所面临的轩然大波,仍然只是冰山一角的开端。

碗碟,花瓶,椅子,全都摔在了地上,而言心怎么打都打不通的手机,碎得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阿玲,你这样胡闹有意思吗?好聚好散,你不挺潇洒的一个人吗?当时你自己也说了,不会哭哭啼啼缠着我……” 付涛作为一个男人,站在双手抱臂的女人面前,显得束手无策。

“我是说过不会缠着你,但不是现在!我不是你付涛想甩就甩的人物,我说了,我不介意言心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和她结婚,你就去结。不过你不要因为言心怀孕,就三天两头跟我闹一刀两断。是不是这个女人找过你,被她说两句,你就觉得你和我在一起是罪孽深重了?”

阿玲把几张照片甩给付涛,就是那天Perry和付涛坐在咖啡厅的时候。付涛一看,眼睛都睁大了,看向阿玲,“你居然派人跟踪查我?”

“爱情都是自私的,我已经退让到这一步,总不能不为自己考虑吧!”

付涛这时候说后悔已经太迟太迟,“阿玲,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分手?!”

“目前来说是不可能的”,阿玲站得累了,随手扶起一把椅子,点了支烟坐下,“付涛,跟我撕破脸对你有什么好处?言心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何必呢?如果你是害怕这女人戳穿你,我可以配合你演场戏,假装分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你还会真想和我分手?你别忘了你吞了两笔项目油水,这事不是我帮你兜着,你连饭碗都丢了!还想结婚呢,言心还不知道你是这种人吧!”

付涛无言以对,低头坐在了沙发靠背上,身心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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