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让开!”
刚才的风遁忍术应该是那个拿扇子女孩使出的,她的实力应该在中忍以上,鸣子还在冷静地分析战况,思考应对策略,樱一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伴随着他的怒吼,缠着绷带的右手击在五米高墙上,鸣子只觉脚底大地剧烈颤抖,下一刻五米高墙自击中点成放射性裂纹,砰地一声碎成粉末。
“……”好、好厉害的怪力……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一起训练,但鸣子主修刀法与忍术,樱一主修体术与医疗忍术,侧重点不同也就没有切磋过,这还是第一回见到樱一使用纲手亲传的怪力。
鸣子灵活地跑位,一边警惕地盯着从高墙跃下的二人动向,一边分神关注他们身后男队友的战斗。
鸣子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蛤/蟆带来的消息十分紧急,这边的战况并不妙,那只半狸猫型妖怪的实力至少也是上忍,可只有佐助一名下忍在应战,这说明村内的战况已经到达水深火热的地步,中忍以上级别已经分不了身,顾及这边情况。
“樱一,掩护我!”风沙滚滚中,鸣子看到佐助结印发动火遁忍术,却没有占得任何优势。
“好。”凭借力量的优势,正在与勘九郎应战的樱一应了声,眼看手鞠追着鸣子的方向而去,快速掷出两支苦无封锁走位,结印低呵‘爆’成功阻拦了她的攻击,却不得不正面接下她的风遁忍术。
鸣子一路且战且行,先其余三人一步进入战斗范围,看到的是十米长砂质利爪在空中舞动,男队友身形宛如蛟龙,穿梭在雨点般的进攻中,右手绽放浅蓝色光芒,如千鸟般嘶鸣。
下一刻,化为利刃的指尖擦着利爪而过,激得妖怪发出疼痛的吼叫。
那、那是……
半狸猫型妖怪像是察觉到鸣子动作,肆虐狂躁的眼珠微动,直直地撞入鸣子蔚蓝色眼眸中,四目相对,传递过来的是飓风般的杀气与吞噬一切的孤寂绝望。
鸣子脚下的步子一顿,手鞠找到破绽,毫不留情地发动风遁朝她而去。
“鸣子!”距离太远,樱一赶不过来,着急地喊了一声。
“哼,还有心情去管你的队友!”勘九郎十指灵活舞动,操动着傀儡发动连续攻击。
樱一善近身战,勘九郎的傀儡术恰好牵制他,二人的战斗一时进入胶着。
“你们……怎么过来了!”发动火遁忍术精准格挡住手鞠的风遁忍术,同时掷出苦无击落攻来的忍具,墨蓝色立领衬衫被划得破破烂烂,因为战斗没有占优势而损失太多体力。
佐助一边呼呼地喘着气,一边回头看眼睛泛金光的鸣子。
再次见到队友,佐助的眸光微亮,眼底荡起涟漪,然只是一瞬便很快被压下,反手攒紧苦无立于她面前,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你先回村子,这里交给我!”
“担心你,就过来支援了。”鸣子已从敌人压倒性的杀气中醒来,双手持刀,快速凝聚查克拉至掌心,风属性查克拉围绕刀刃,在她身边卷起旋风。虽注意力全在敌人身上,眼角却是瞥到男队友左脸上爬着奇怪的黑色纹路,想要询问却知时机不对。
“……哼。”看她并没有要撤退的意思,佐助强忍着脖颈处咒印火燎般疼痛,知道多说无益不如早点把敌人打倒,回村子支援老师才是上策。
—
“呦,第二十九个!”砂忍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多敌人,凯略显轻松地踹飞一名砂忍,与卡卡西背靠背战斗。“你呢?干掉第几个了?”
“三十个。”卡卡西有写轮眼,比凯看得更远,村郊处不断倒下古树说明那里战况十分激烈,也不知道佐助的情况怎样,他突然有些后悔留他一人去对付那个砂忍。
“什么!你竟然比我多一个!”多年来的战斗比拼令二人产生了深厚的羁绊与默契,被卡卡西压一等使得凯心生不满,大喊着‘热血’便冲了上去。
几名砂忍被打飞,凯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查克拉。
“卡卡西!”凯面露惊讶。
“……嗯。”卡卡西点点头算是回应,猩红色的写轮眼飞快旋转,很快从远处激烈而密集的战斗中扑捉到熟悉的查克拉波动,一时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惊讶。
“这、这是……”
“蛞蝓!这是蛞蝓!”
“纲手大人的通灵兽!纲手大人回来了!”
一时间陷入苦战的木叶忍者像是看到希望,无数的蛞蝓分/身爬上木叶忍者肩头,伴随着站于不远处源源不断提供查克拉提供治疗能力,木叶忍者很快开始反攻。
“纲手……”位于结界内已发动秽土转生的大蛇丸,操动着初代目和二代目攻击着三代目,金色犀利的眼珠却在往蓝白相间的蛞蝓身上瞟。
如果纲手在这个时候插手的话,情况不妙啊,并且三代目这个老头子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很难缠。
“是、是纲手吗?”以一敌二,即使是全盛时期的猿飞日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同时战胜两名老师,但是……如果意志被操控,实力就会缩减,并且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实力差距。
他是继承了初代目、二代目火之意志的人,是木叶的第三代目火影,当初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放虎归山,现在就应该由他来结束这场荒唐的盛宴。
几十个回合后,猿飞日斩呼呼喘着气,眼角瞥着结界外在蛞蝓治疗下渐渐有了生气的木叶忍者,心中倍感欣慰,看向两名老师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果然不愧是千手一族,纲手能够在这个时候回来,真是帮上了大忙,至少会让木叶忍者的伤亡情况降到最低。
“该结束了。”尽管与老师的战斗很久违,但猿飞日斩初步评估了下身上剩余的查克拉,结印发动影分/身准备把生命交付给死神以封印大蛇丸。
“呵,日斩老师啊,你真的是老糊涂了,这个时候竟然自损生命。”看着老师几乎自取灭亡的举动,大蛇丸笑了出来,操动两名火影发动更加激烈的进攻。
“尸鬼封印。”
都说人在死之前,会回忆起过往种种,日斩的眼前自幼时跟随两名火影修行到前几天给孙子所在班级的下忍上课,一张张记忆画面宛如马头车般徐徐而过,满满的全是满足与幸福。
大蛇丸他不懂忍者的真正含义,太小看这个村子的真正实力,如果能够这样死去亦十分符合他这个轰轰烈烈一生三代目火影的形象,只是有一点点的小遗憾。
便是不能够亲口将鸣子的身份告知,也不能为鼬洗脱灭族的罪名。
最后一个结印手势即将完成,日斩面露满足的微笑,只是笑意还没浮上眼底,只觉脚底地动山摇,放射性的裂纹自中间袭来,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从坚硬地面跌落。
“该死的纲手!”大蛇丸脚步不稳,看着脚底地面塌陷,四角处的音忍因为震动而使得结界出现破绽,伴着烈风般的掌力,有着浅黄色头发的女人跃至眼前。
“大蛇丸,好久不见。”
—
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鸣子强忍着身体被撕裂般的疼痛,撑着树干勉强站起来,先是回头看了眼浑身是血,已经失去意识的樱一,眸光微动瞟了眼不远处趴在树枝上挣扎着起身的佐助,最终目光落在兴奋大叫的我爱罗身上。
“想不到你比他更耐打!”四肢已经幻化成狸猫形状,我爱罗突然挥手劈向树枝。
鸣子想要蹬地跃起躲过,却因为身受重伤反应迟钝一点,后背被利爪扫过,人飞出十米远,佐助眼疾手快,用重伤的身体接住了她。
“我……我掩护你……你快走……”佐助捂住左侧脖颈,烘烤般的疼痛令他眼前一花,撑着膝盖站起来的身体再次咚一声倒下,可他还是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
他从来都不是个莽撞的人,自从那一夜失去所有后他就是复仇者,他生命的意义只剩下杀死那个男人,所以为了能够杀死他,做个胆小鬼留着生命都不算什么。
但是……自第七班成立以后,与卡卡西老师、樱一和鸣子相处的这段时间,令他原本空洞洞的心仿若被什么填补,令他原本这么努力只为杀死哥哥的双手,第一回有了想要守护的冲动。
尤其是经历窟卢塔族再次被灭族后……那种太过弱小什么都守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人被杀死被凌虐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我不能走……”鸣子手中的忍者刀再次亮起蓝光,撑着树干费力站起。“我走了,你和樱一怎么办,我也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亲人了!”
“……呵,同感。”佐助眸光一怔,冷哼了一声,看着利爪越来越近的攻击,左手微动打了个‘了解’的手势,扔下一句‘最多三秒钟’,便攒着苦无率先发动进攻。
鸣子咬紧牙关,结印发动变身术,在同时扔出包裹着蓝色查克拉的忍者刀。
—
在我爱罗的记忆里,除了夜叉丸会对自己笑之外,其余人看到他都是尖叫着逃跑,包括着他的哥哥勘九郎,但……姐姐手鞠并不会,她只会用一种惊恐到不能自已的眼神看自己。
他不喜欢勘九郎,因为继承了傀儡术的勘九郎在砂隐忍者村备受关注与重视,爸爸对他表现出来的天赋也是赞不绝口,同龄的孩子也不会害怕他,相反都很敬重他,最重要的是……姐姐对他很好。
为数不多三人同餐的记忆,他会因为妒忌勘九郎而毁掉他新做的傀儡,勘九郎虽然害怕他,但他生起气来也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几回差点和他扭打起来。
对于勘九郎的愤怒,他表现得很冷淡,但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雀跃,至少在这一刻,他的哥哥不会再尖叫着逃跑,不会用那种看妖怪的眼神看自己。
但他还是会很生气,尤其是在手鞠明明吓得双腿发软,却执意站在勘九郎面前护着他的情形。
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和勘九郎都是你的弟弟,你却总是护着他……
是因为沙子会保护我,所以你们就不愿保护我吗?
还是……我对于你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亲人。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已经完全变成狸猫,只尚存一丝理智的我爱罗,看着被鸣子反手擒住的姐姐,忍者刀架在脖子上的姐姐,突然就变得茫然了。
佐助的忍术进攻全都是障眼法,只为掩护女队友的变身术。
他也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即使看穿也不认为那个女孩子能够伤得了自己,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拼着以命换命,只为将忍者刀送入自己的头颅。
就在这时,原本距离他数十米远,正在为勘九郎治疗的手鞠,突然出现和那个木叶的女忍者对上,不想虽然化解了他的危机,自己却被她反擒了起来。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看到弟弟没事,手鞠很小声地嘟囔了句,还是被我爱罗听到。
“我爱罗!变回原来的样子!否则我杀了她!”鸣子呼呼地喘着气,受伤过重使得她眼前一阵眩晕,单膝跪地,反攒忍者刀插于趴在地上的手鞠脖颈旁。
“……想杀就杀,你杀了她,我再杀了你。”我爱罗扫了眼眸光微怔的手鞠,冷冷吐出几个字。“她的死活不关我的事。”
“不要!别……别伤害手鞠……”不远处的勘九郎扶着树干挣扎着站起来,尽管忍者法则上说忍者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情绪,可是……他不能看着手鞠死。
“我、我爱罗……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已经引起村子骚乱,可以收……”勘九郎的话止于我爱罗投来的狠戾眼神。
“我、我……来做人质!”勘九郎的伤势不比鸣子轻,却是咬着牙往前走,着急道。“你放了她,我来做人质……我爱罗……他……更、更……在乎我……”
这句话,他说的毫无底气,还没走出两步,女孩掷出的苦无就插在脚边。
“在他变回原样的瞬间,你用雷属性查克拉麻痹他,然后去杀了那个妖怪。”鸣子擦擦额前的血,转头对佐助说。“我已经感知到三代目火影的查克拉,他们就要过来了。”
“嗯。”佐助应了声。
“勘九郎!别管我!快带我爱罗逃跑!三代目火影就要过……”手鞠的话还没说完,后颈就被鸣子打了一下,勘九郎与我爱罗的脸同时变了色。
“我爱罗!变回原样!”
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为了压制一尾出现已经损耗大量查克拉,如果变回原来的样子恐怕就真的毫无胜算,但是……但是……如果不听她的话,手鞠她就……
“我爱罗……”自勘九郎的方向看不清树枝上的情形,他着急地喊道。“我爱罗!你不能不顾手鞠的安危!她可是为了救你才被抓的!那个木叶的女忍者可是很厉害的,你看她脸上的伤口。”
我爱罗的视线落上鸣子的脸,惊奇地发现血淋淋的口子已经开始聚合,局部已经结疤,她的恢复能力要比普通人强出很多,短暂的休息过后便又能够战斗。
“我爱罗!”
“吵死了!”
我爱罗紧紧盯着女孩手中的忍者刀,锋利的锐刃映出手鞠彷如睡熟的面容,动作先于意识,左手捂脸开始强行压制尾兽查克拉进封印,不理会一尾的惊天怒气,满脑子全是手鞠替他格挡进攻的情形。
他的思绪突然飘得很远,想起一次晚餐时,手鞠与勘九郎躲在厨房里探头看他,看了很久二人才满满走出,眼神虽然怯怯的、带着一分小心翼翼,却还是强撑着与他一起吃饭,吃饭的过程中,手鞠看他喜欢吃牛舌,便将自己和勘九郎盘子的牛舌都盛出来给他。
勘九郎虽然颇为微词,却在姐姐大人的淫威下,默不作声。
他变回了人形,却因为耗费查克拉过多险些跌倒在地,勘九郎即使满身是伤却还是扶了他一把,虽然很快又将手缩了回去。
鸣子提着的心缓缓落下,收回忍者刀的同时,身体像是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就要从树枝跌落时,缓缓下落的右手被扑过来的佐助抓住,衣袖滑下,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
然而,下一刻,佐助也眼前一黑,二人一同跌下树梢,被刚好恢复意识的樱一接住。
“鸣子!佐助!你们醒醒!快醒醒!”
—
我爱罗并不懂为什么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存在,妈妈还是将自己带来这个世界,也不懂作为四代目风影的爸爸为何不能像对待勘九郎一样对待自己,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他一次次地派遣下属来暗杀自己。
他想,自己应该是憎恨着父亲的,毕竟他是他的儿子,而他总是想杀了他。
但当他听说四代目风影被杀死时,还是感觉心头一紧,疼痛感令他无法呼吸,就像是当初发现暗杀自己的人竟然是夜叉丸时的那样,形容不出的感觉,总之就是很难过。
杀害四代目风影的凶手是忍界S级叛忍大蛇丸,木叶毁灭计划也是他提出来的,砂忍虽然只是被利用,但到底还是参与了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争,作为主要参战人员,他、勘九郎和手鞠在木叶与砂隐交涉完成前,被迫留在木叶一段时间。
这场战争给木叶带来沉重灾难,大量忍者伤亡、房屋倒塌,三代目火影重伤昏迷不醒。
即使已过去两个周,在医院里仍旧能听到叮叮咚咚重建房屋的声音。
“好想吃丸子啊,听樱一说木叶的三色丸子很好吃的……”不同于我爱罗有尾兽护体,伤势恢复很快,住院两周还没出院的勘九郎,在病床上躺得笔直。
“注意饮食,注意饮食。”勘九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手鞠拍床边的声音打断。
抱臂立于窗前的我爱罗眸光微动,转身往病房门口走去。
“我爱罗,你要去哪里?”三人属于人质身份,言行举止还是需要注意,手鞠着急地喊了声。
“我不想在废物身上浪费时间。”行至门前,我爱罗凉凉地回了句。
“……喂!废物说的是我吗!是我吧!我爱罗!你这个该死的臭小子!”勘九郎后知后觉地炸了毛,却在我爱罗侧眸扔来一记眼刀时,立马噤了声。
“那个家伙,真是越来越令人讨厌了!”
“嘛,不要这样说啦,我不在的时候,我爱罗不也在陪着你吗。”
我爱罗觉得自己最近可能对勘九郎的态度太好了,所以他看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胆怯中带着小心翼翼,相反有时还会态度嚣张地指使着他干活。
但奇怪的是,对于这种转变他并不反感。
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爱罗盯着手中打包好的丸子五秒钟,皱眉转身往门外走去,金发女孩迎面走进。
“……好、好巧,我、我爱罗。”鸣子橙色的运动套装沾着灰尘,忍者靴上黏着泥巴,像是刚从野外训练回来,看到他时明显一愣,挠着头结结巴巴地打着招呼。
我爱罗斜睨她一眼,迈开步子与她擦肩而过,走出一米远听到身后传来松气声音。
漩涡鸣子看起来很怕自己,真的难以想象面对完全体的他,女孩还敢拿手鞠来要挟他。
“漩涡鸣子。”我爱罗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冷冷地喊了声,不出意外地感觉到女孩突然变紧的呼吸声,“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来打一场吧,你看起来很强的样子。”
“我、我……最近都很忙的!”鸣子提着丸子的右手一紧,连忙回答。
“你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对手?”
“不、不是啊,只是……我们现在没有战斗的理由。”
“战斗还需要理由吗?那你之前伤得那么重为什么还要和我战斗。”
“当然需要啊!之前是因为你伤害了我的同伴,我必须得和你战斗,现在你又没有伤害我的同伴,我们就没有必须要战斗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