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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坑深050米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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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受了轻伤的佐助推开卧室的门扉,向鸣子讲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所以说窟卢塔族也是宇智波族的后裔……”鸣子回想起莱西发动医疗忍术时,原本清灵的眼睛一瞬变为火红色的情形,的确有点像是宇智波的写轮眼,只不过瞳孔形状不会变化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么结合梦中的情形,她好像把混沌的情节捋清了——窟卢塔族便是木叶忍者村还未成立前,因为连年战乱不停迁徙族地而被健壮宇智波族人抛弃的一部分几乎没有战斗力的老弱妇孺,梦中的那只随着时间推移不断长大的狐狸便是九尾,因为有九尾的保护所以他们才能够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幸存下来,一边迁徙一边隐姓埋名,与族外人通婚导致血继限界血统越来越不纯,写轮眼退化为火红眼。

即使是退化了的写轮眼仍旧具有强大的能力,据说在显现火红眼的时间内,窟卢塔族族人能够百分百发挥全系统的力量,只是无法长时间显现而已。在神秘人夜袭村子后,幸存下来的族人再次过上了不停迁徙的日子,最终新任族长与雪之国大名坦白经历寻得庇护,窟卢塔族便短暂地取得在雪之国居住的权力。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上任大名结野大辉当政后为了巩固政权,开始打压与迫害稳健派,在那段时间内稳健派的很多官员死于家中,担任稳健派护卫的窟卢塔族人被戴上实力不够保护不周的罪名,遭到全国人的质疑与排斥,那段时间内死伤惨重,大辉在他们落魄的时候伸以援手想要归于已用,但是生性自私倨傲的他不相信任何人,便以联盟为名将族长女儿封为公主囚禁于皇宫中,此人正是准备大婚的结野优奈。

短暂的沉默后,鸣子的大脑感觉越来越混乱,毕竟和平天/朝的她也不过是个大学生,对于政权什么的一窍不通,木叶忍者村虽归属于火之国大名执掌,但火之国大名对于火影十分信任,除了在军费与物资方面上会插手外,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深入内部干扰定夺/权。

按照佐助的说法,上任雪之国大名结野大辉虽然已功德圆满地退位,但手中一定还掌握着兵权与不可估量的实力,现任大名结野大介当权时间短,手中政权还不够巩固,虽然这样形容并不贴切,但现在的他的确就像是一个傀儡,军政大权一定还掌握在结野大辉手中。

窟卢塔族是宇智波族的分支,那么结野优奈向佐助下跪一事便说得通。

“佐助,你……”混乱的思维撞入一个可怕的想法,鸣子蓦地转头看向侧脸冷漠,眸子低垂整个人隐于灯光阴影中的队友,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你……你该不会是想……”

“对,我要帮助他们颠覆这个建立在窟卢塔族人鲜血与尸体上的国家。”佐助侧眸,原本黑亮的眸子已然变为猩红色的二勾玉写轮眼。

“写、写轮眼……”一旁的酷拉皮卡突然喊了起来,因为惊讶与兴奋褐色瞳眸在瞬间变为火红眼,他跑到佐助身边嘴角微弯笑容灿烂,单膝下跪右手握拳于胸前,面露虔诚道。“一定是因陀罗大人在天之灵,指引佐助大人前来帮助我们的!这样……姐姐就有救了……”

说到这里,金发男孩露出落寞悲伤表情,然而只是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见,他抬眸目光炯炯地看向佐助,“佐助大人一定会保护我们的,是吗?我们并没有被宇智波所抛弃,是吗?”

“嗯。”佐助眸光微怔,扭过头看向别的地方,声音很轻却满含坚定地应了声。

“可是……”鸣子欲言又止,抿唇找了个理由将酷拉皮卡支开,坐直身子正色道。“佐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嘛?我们是火之国木叶忍者村的忍者,我们此次前来代表的是整个火之国,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两国的和平友好,你……”

“鸣子,你真的太天真了,直到现在你还没有看清这件事的本质。”没等鸣子说完,佐助率先开口打断了她。“这本来就是一个圈套,雪之国大名从未想过要与火之国友好相处,否则即使我们在雪之国犯下大罪,碍于两国关系雪之国只有权囚禁我们,但却没有权力关押甚至通缉我们,而且卡卡西老师的实力你最清楚,普通侍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能在他眼皮底下刺伤大名,这说明雪之国是早有预谋,恐怕还雇佣了他国忍者协助……”

“我们只有四个人,如果结野大辉一口咬定是我们刺杀的结野大介,你认为火影大人会怎么做?雪之国可是位于大陆板块的西北偏远方向,单单是赶来就需要十天之久,况且还需要经过风之国与土之国的交界,一旦开战后方的防御就会变得薄弱,你认为火影大人会为了四个人使得木叶与整个火之国处于险境吗?”

“鸣子,我不会强迫你帮助我们,但……自从宇智波一族被那个男人灭族后,我便发誓此生只为复仇而过,而现在……我好不容易才再次遇到亲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亲人死在我面前了。”

这到底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为什么崇尚武力的忍者世界还会穿插着这么多阴谋诡计……

抑制查克拉的药效过去,身体的伤势开始迅速恢复,鸣子却一夜未眠,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白天队友所说的话,直到这时她猜发现自己似乎对于这个平时总是冷冷淡淡,除了训练外别的都不上心的男队友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境遇要比她想象中的复杂而黑暗得多。

“我叫宇智波佐助,讨厌的东西不少,喜欢的也没什么。至于说梦想呢不过是嘴上随便说说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有自己的野心,我要重振宇智波一族以及杀死那个男人。”

回想起第七班成立初期,佐助的自我介绍,鸣子似乎有点理解他的想法与做法,只是……大概是职业病,作为下忍的鸣子总觉得应该听从上级命令,而不是擅自做决定。

佐助分析得对,以卡卡西老师的实力对付普通侍卫绝对没有问题,然而能够囚禁得了他,结野大辉的背后一定要实力更为强大的忍者组织作为雇佣,并且这个组织根本没有把位居五大忍村之首的木叶放在眼里,这个组织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单纯地为了钱还是有别的阴谋……

鸣子翻了个身,越想思维越乱,大脑就像是浆糊般黏黏稠稠的理不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只得作罢,开始思考摆在眼前的问题。

因为九尾是曾经保护窟卢塔族的狐狸,不知道佐助有没有把自己是九尾人柱力的事情告诉他们,应该还没有,如果告诉了的话,族人对她的态度应该会毕恭毕敬才对。

那么现在,她就面临一个问题,是按兵不动呢还是帮助他们。

如果卡卡西老师在就好了,一定会清楚地告知她该怎么做的……

鸣子因为纠结是否参与窟卢塔族族人反叛行动而一夜未眠,而第二天清晨从大名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却逼得她不得不立刻马上做出决定——火之国木叶忍者旗木卡卡西与春野樱一涉嫌刺杀雪之国大名结野大介,罪不可恕,经过高层商讨决定于明日正午对二人处以绞刑。

与此同时,雪之国最繁华的大街上。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子还没有抓到呢,也不知道木叶的忍者安的什么心,要是能一起抓到再一起处刑就好了。”张贴着通缉令的公告栏前,几名雪之国居民窸窸窣窣地讨论着。

“你懂什么,这叫引蛇出洞,听说那个叫旗木卡卡西的是他们两个的老师,老师要被处刑他们一定不会其置之不理的,到时他们前来营救时再一网打尽。”旁边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摸着胡须说道。

“话说回来,咱们与火之国一向交好,为什么木叶的忍者会刺杀大名?”推推眼镜,另一名居民好奇地问出口。

“呵,就知道你孤陋寡闻,难道你没听说公主结野优奈的事情吗?”最前开口的男人黑眸四处瞟了瞟,压低声音继续道。“听说她是窟卢塔族的族长之女,窟卢塔族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个有着不祥红色眼睛的一族,据说他们的眼睛变成红色后有蛊惑人心的作用,估计是木叶的忍者是那个妖女迷惑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又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引得周围人捂嘴偷笑,最终一句‘要我说啊就应该把窟卢塔族的族人全部杀死,这种不祥种族就应该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拔高了声调。

“啧,愚蠢的人们,一边崇尚着武力一边又惧怕着武力。”多年做忍者的经历使得鬼鲛即使站于对面房顶,也能够清楚地听到居民的讨论声,薄唇微弯露出锋利的牙齿,冷笑道。

这令他想起水之国雾隐忍者村的黑暗统治,大批量拥有血继限界者被视为异类暗杀,那些年真的是连天空都被染成了猩红色,倒没有觉得同情,毕竟拥有血继却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样只会让人觉得可笑,所谓的异类必有某方面超乎常人所以才不会被容纳。

“那个宇智波佐助是你的弟弟吧……”见自己的话并没有引起身边人注意,鬼鲛微微偏头,自斗笠细碎的流苏后面看向与自己同样穿着装扮的男人。“他可不像你啊鼬先生,想不到他会参与进覆国这种无聊的事情之中……喔……不对,应该这样说……想不到他对族人看得这么重,即使只是宇智波一族的分支,他也看得这么重。”

“……”被叫做‘鼬先生’的男人压低斗笠,淡色阳光洒落,明暗相间的光柱打在脸上,立领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瞳孔成三个蝌蚪形状的猩红色眼睛,他并没有回答,脸上表情亦未有波动。

“说起来,明天要处以绞刑的旗木卡卡西也算是难缠的对手,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和他好好比试比试……”回想起刺杀大名那晚的情形,鬼鲛薄唇微勾面露玩味,想不到除了宇智波佐助外还有和宇智波鼬一样拥有写轮眼的男人,并且运用得炉火纯青,若不是鼬警告他不可轻举妄动,卡卡西早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听说他也算是你的暗部前辈,你下手可真是不留情啊。”

似感受他的战意,背后鲛肌也饥渴难耐地颤动。

“暗部前辈……”鼬的视线从宣传栏印有清秀男孩模样的通缉令上移开,抬眸望向东南方向——木叶忍者村所在的方向,语气冷漠无波。“没有留情的必要。”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即使同他一队很长时间,鬼鲛还是觉得宇智波鼬是个复杂而难懂的人,好在他也没打算与他建立过深的交情,“真是令人不爽的国家,就和佩恩的老家雨之国一样,下雪下雨潮湿得很,令人生厌……战乱赶紧开始吧,我们领了赏金早点回去。”

“水之国出身的人还会厌恶潮湿?”鼬抖落落满肩头的大雪,斜睨了眼抱怨的鬼鲛。

“厌恶的不是潮湿本身,而是潮湿所带来的变化……”鬼鲛偏头看了看高高竖起的刀柄,继续道。“没人砍,鲛肌它已经快生锈了。”

“……”鼬瞥了眼鬼鲛背着的大刀,闭了闭眼,红眸氤氲成黑色,淡然道。“明天就有它的用武之地了。”

语毕,再次回头扫视宣传栏上的通缉令,黑眸黯然犹如潮涌。

距离雪之国大名刺杀事件已过去几天,却没有得到木叶一方任何关于协调此事件的消息,是真的如佐助所说他们四人要被抛弃了还是火影大人另有计划?

喝了药后嘴巴里苦味儿蔓延,鸣子的大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混乱,她已经理清了此事件发生的来龙去脉,恐怕是现任傀儡大名不符合上任大名心意,所以结野大辉想要借此事件除掉他或者给他个下马威什么的。到底是宇智波后裔,作为被陷害制约多年的窟卢塔族人也不准备继续忍气吞声和坐以待毙,而是想借此事件推翻上任大名统治,在这个国家真正取得生存权力。

卡卡西老师知道这些事情吗?

为什么他那边完全没有动静,是在等火影大人的指令还是另有变故?

直觉告诉鸣子是另有变故,恐怕并非老师不想做点什么,而是现在的他被压制没有能力也无法做任何事,毕竟老师总是教导他们头脑要灵活、审时度势、随机应变。

但是……

鸣子将药碗放于床头柜,陷入两难境地,就像是玩九曲连环一样,找不出能够说服自己做出选择的方法——窟卢塔族是宇智波族的分支,佐助亦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他决定了的事情就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所以他是铁了心的要帮助窟卢塔族推翻上任大名的腐朽统治,且不说这事到底成功与否,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木叶的忍者啊,不能做出有损两国关系的事情。

作为尚未被抓捕的木叶忍者,她必须冷静地保持理智状态,客观地分析此事的利弊,应以大局为重而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更为严重的事情,然而……明天正午老师就要被处以绞刑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卡卡西老师和樱一被杀死啊。

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做……

——漩涡鸣子。

就在鸣子脑海里理智与冲动相撞时,精神世界里她再次被九尾‘请’到了结界内。

——九尾,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玩‘诱惑’游戏。

不像之前几回见面的剑拔弩张,鸣子心里为老师与队友的事情担忧,细长的眉拧成川字型,扫了眼出乎意料安静的九尾,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迈开步子时被喊住。

——漩涡鸣子,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虽是暴躁倨傲的声音,隐隐地透着别扭。

鸣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脚下步子一顿,下意识地回眸看向已经从囚牢中站起身的九尾。

——你又想在打什么算盘?

——臭小鬼!你不要太得意,不要以为有了封印我就奈何不了你!

总是一言不合就会吵起来,鸣子挑眉看着波涛汹涌的冒泡查克拉溢出囚笼破风而出,却在距离她一米的位置戛然而止,又窸窸窣窣地收了回去。

它的眼神变得不自然,闪烁着纠结犹豫芒光,隐隐地似乎还有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尽管很不愿承认,这样的九尾不像是只知道破坏与毁灭的妖,更像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

——你是个好人。

许久,九尾憋出五个字,鸣子从梦境中回神,因为被发了好人卡而感到惊讶,目瞪口呆地盯着九尾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见九尾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凶恶,恼羞成怒道。

——臭丫头,我说‘你是个好人’你没有听到吗!不应该听到这句话会高兴吗!你那是什么表情,是想要打架吗!而且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问我想要请你帮什么忙!

没有人被发了好人卡会感到高兴的吧……

鸣子觉得今天的九尾怪怪的,虽然还是那么暴躁凶恶的语气与表情,却似乎稍稍懂得尊重她了,不再像之前见面那样二话不说上来就释放查克拉想要夺取她的身体。

——喔,你想要让我帮你什么忙?

鸣子好脾气地配合问道。

——我想请你帮助我守护窟卢塔族人,也算是报答六道老头的养育之恩了。

九尾充满戾气的金色瞳眸柔和了一分,似回忆起什么开心的事情,在背景为黑暗的囚笼里,那双似透过缝隙洒落的光芒格外耀眼,鸣子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在天地桥遇到的犬夜叉——那是拥有了感情妖怪的温柔眼神,亦是心中有想要守护东西的坚定眼神。

“虽然我不懂你们人类为了力量利用妖的做法,但我能够感觉到那只狐狸的不甘与愤怒,也能够看出你的精神与意志正在被它蚕食,或许你应该和它谈谈,试着理解一下它的内心世界。”

好像能够理解你的内心世界了,曾经愿付出生命来守护宇智波族人,即使后来被驱逐惧怕与厌恶,但直到现在即使是嗜血杀戮的你仍旧想要保护它们,知恩图报的你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

相比而言,我倒是显得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就连九尾都能够为了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而不惜向囚禁着它的人柱力,低下高傲的头颅请求她的帮助,而她却在犹豫纠结着是要理智地等待命令还是冲动地去救老师和队友,把自己陷入死胡同,真是差劲死了……

——我们是朋友吗?

想得太多反而会被陈规所束缚,鸣子蔚蓝色的眸子恢复原本神采,对上九尾浮起疑惑的金眸微笑着补充道——我只会帮助我的朋友的,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的话,我可不会答应保护什么窟卢塔族的族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你……趁火打劫!

——啧,还知道‘趁火打劫’这个成语,九尾你越来越像人了……你到底考虑好没有,是不是我的朋友……没考虑好的话,我先走了,等你考虑好再喊我。

说完,转身就走。

——臭小鬼!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身后传来九尾暴躁的吼声,却在女孩离开结界的时候,小声道。

——就算我说和你不是朋友,你也会帮助我……漩涡鸣子,谢谢你。

——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的,我会保护你所珍视的窟卢塔族人。

鸣子没有回头也没有放缓前进脚步,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然而,令鸣子没有想到的是,第一回答应九尾的事就食言了。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都不知道战争的恐怖,然而有时前进并非无所畏惧,而是即使怀着恐惧之心但为了心中信仰仍旧能够坚强勇敢前进。

在到底是否要推翻上任大名统治的问题上,窟卢塔族经历过长时间迁徙族地的长老团分为了两个派别,一个是以佐藤为首的保守派认为即使被结野大名牵制,但只要结野优奈还是雪之国公主身份,那么窟卢塔族便不会被舍弃,即使是在夹缝中也能够生存,另一个以右近为首的激/进派则认为任何人都应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力,窟卢塔族被称为‘不祥之族’也是高层畏惧他们的能力而妄自传出的流言,此次刺杀事件纯属结野大辉贼心不死作恶多端,时机已到窟卢塔族告知世人抛却血继外他们只是普通人也渴望和平的时候到了,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两派就明日到底要不要达成一致参与进推翻上任大名统治一事争执不休。

“哼,佐藤长老的意思是一族的荣耀与生存就应该由优奈一人背负?”听完佐藤的‘应以不变应万变’理论,佐助清秀的面容凝起冰霜,冷笑道。“凭什么?你们也是窟卢塔族的一员,为什么这种重任要落到她的肩上,为什么她要舍弃自己的自由与尊严来成全你们幸福美满的日子,你们怎么能够在她献出灵魂被关在囚笼里卑躬屈膝的世界里开心微笑,这不公平!”

“作为拥有纯血统从小养尊处优、未经历世事的小少爷,你都懂些什么!你懂那种族人只能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吗!你见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情形吗!你知道那种原本拥有整个世界一夜之间轰然倒塌的感觉吗!”那一日神秘人夜袭村子,佐藤作为村子中坚力量与他战斗到死,然而他的实力不足以与那人抗争,同伴一个个死在蒲扇下,每一下的挥动锁链都带出大片大片的血花,他的妻子儿子也死在逃亡的路上,而他则是被姗姗来迟的九尾救下尚且留有一命。

自那日起,佐藤就发誓即使没有尊严地活着,也要守护好村民。

“你是说……原本拥有整个世界一夜之间全部失去的感觉吗?”脑海里闪过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冷漠到冷酷、越走越远的背影,没人比他懂得那种失去的感觉了吧……

“果然长时间处于温室中令你们已经忘记宇智波的骄傲了。”清澈的黑眸被猩红色的二勾玉写轮眼取代,佐助的脸因为仇恨与愤怒而微微扭曲,咬牙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以为一味地妥协,结野大辉就会放过窟卢塔族?不,应该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结野大辉之所以压制窟卢塔族的原因,你不过是个胆小鬼,因为害怕再次失去而变得畏手畏脚,这样下去只会自取灭亡。”

“佐助大人说得对,佐藤,你也该放下当年的事了,那都不怪你,放眼全村没有人能够与那人对抗,就连我……我也是被九尾救下来免遭毒手的。”右近看了眼压抑着愤怒的男孩,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这个孩子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思维敏捷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假以时日必会锋芒毕露,称为能够独当一方的影级忍者,果然不愧是宇智波后裔。

“你也知道!那天是因为有九尾我们才活下来,现在我们连九尾的踪迹都不知道,我们……我们这些曾经被抛弃的人早已经舍弃了尊严与勇气,我们又能做些什么!”似沉浸在那夜失去太多族人的痛苦中,佐藤情绪激动地喊了起来。“你告诉我,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只要想,你们什么都能做。”会议室的门扉被吱呀一声推开,已经换上窟卢塔族服装的鸣子走了进来。

佐助红眸眨了眨,眸光一怔下意识开口想要说什么,就看到女孩从忍具袋里取出忍者护额递给他——这是他在决定参加窟卢塔族颠覆大名统治时摘下来的,就连鸣子都能够意识到如果以木叶忍者村的身份在他国捣乱会导致什么糟糕的后果,作为新人第一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你……”佐助犹豫了一瞬,对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对视两秒,垂眸细碎的刘海恰好挡住微弯的嘴角,接过忍者护额放于腰间忍具袋,“到时可别拖我后腿了。”

“……喔。”鸣子应了声,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佐藤冷笑着打断。

“呵,看看吧,连一个臭小鬼都拦不住,谁允许你一个外人私闯会议室的,你……”

“佐藤大人,她不是外人。”佐助抬手制止了佐藤的怒嚎,微抬下巴指了指面露坚定表情的女孩开口道。“你不是说你们已经舍弃了尊严与勇气吗?她就是你们的尊严与勇气——九尾。”

佐助真是一个可怕的孩子。

作为曾经守护窟卢塔族族人的九尾人柱力,鸣子被予以了重任,坐在战术小组的圆桌前,听他们下达任务战略方案,男队友从容不迫地与几名成年人商讨战术,令鸣子对天才什么的怨念更深,细想起来也对,宇智波自古以来就是木叶的高战力,综合实力与智力方面名列前茅。

很快,会议结束,鸣子帮忙整理好文件,又与明天跟随的突击尖刀小分队成员熟悉了下便回到了居住的地方,推门而进时,酷拉皮卡连忙迎了上来,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鸣子……大人……你一定会把姐姐救回来是吧!”

姐姐……

结野优奈……

这孩子是族长的儿子……

“会的,我赌上我的生命,一定会将你的姐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说完,补充道。“对了,喊我鸣子就好,加上大人……太见外了……”

“嗨以,鸣子。”

这一夜,酷拉皮卡对她说了很多,结野优奈原名卡吉米尔,是在被送进大名府后才改姓得皇室,在酷拉皮卡的印象里,姐姐是个温柔而坚强的人,因为族长父亲的保守派作风,希望他们能够脱离血继影响而作为普通人生活,从小就禁止他们学习忍术,而卡吉米尔则会溜去训练场观看他人训练,天资聪慧的她很快习得基本三术并且在同龄界中锋芒毕露。

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但失却断送在去大名府做人质的路上,酷拉皮卡的性子与卡吉米尔相似,也偷偷习得一些基本忍术,但他的天赋不如姐姐,只能对付小毛贼和强盗等。

他告诉鸣子,原本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应该由他去大名府做人质换回姐姐,但姐姐为了他的自由拒绝了这个提议,也就是在那时答应了今年的这门婚事,为了酷拉皮卡这个唯一的弟弟,卡吉米尔什么都愿意做,包括自由与尊严。

这对鸣子触动很深,因为她也是个有弟弟的人。

大概是生活环境所致,她不知道如果换成自己是卡吉米尔能否为弟弟做到这一步。

鸣子似乎有点懂得佐助为什么愿意帮助卡吉米尔了。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旭日刚爬上山腰,窟卢塔族族人已经早早起了床,包括没有编制进小队的妇孺老少都聚集在族地广场两边,而作为要出战的鸣子等人则是在广场中央排成纵队。

先是由窟卢塔族族长宣读了早些年从宇智波一族那里遗传下来的战前动员誓言,而后又将三支小队的编制宣读一边,期间还把鸣子‘请’上了高台,作为九尾人柱力,她是窟卢塔族勇气的象征所以要表现得积极勇敢些,最后由宇智波后裔做了总结性发言。

战前动员大会结束,作为突击分队的鸣子跟随分队长准备离开族地的时候,佐助跑了过来,今日的他们是为窟卢塔族的自由而战,亦是为了拯救老师与队友而战。

“没参加战争的你,可不要拖了我的族人的后腿。”没有戴忍者护额,一头蓬松的黑发在白雪纷飞中吹成了漂浮的颜色,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冷冷淡淡的,显出几分别扭,补充道。“实在不行就撤退,我可不想找到你时只剩下一句冷冰冰的尸体。”

尽管佐助极力压低声音,习得忍术的出战人员听力皆十分敏捷,听到他的声音纷纷好奇地张望过来,距离预定出发时间还有几分钟,鸣子连忙拉着男孩衣袖来到顺风口处,小声道。“喂,佐助你怎么能在族人面前这样说,我可是勇气的象征,怎么能够撤退……”

鸣子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参战,大名府的侍卫足有上万人,就算可以以一当十,但是不过百人的队伍挑战上万人还是难度很大。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她的老师和同伴在绞刑台上等着她去救援,别说只是上万人,就是几十万上百万也得向前冲,不能因为自己的怯弱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要死一起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鸣子已经有了‘随时被杀死’的觉悟。

突击分队长克莱门洛走过来,挠着利落的黑发对他们微笑,“佐助大人请放心,九尾大人会保护我们的!”

“……”这些人已经把鸣子等同于九尾,这才是佐助担心的地方,他虽然没有见过鸣子九尾化的模样,但从樱一听说九尾化似乎会伤害到她。

说他贪心也好,天真也好,年仅十二岁的佐助已经失去得太多太多,他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人,鸣子、樱一、卡卡西老师,包括好不容易才遇上的窟卢塔族人。

如果可以,他希望大家都能够一个不少地回到这里。

“总之,注意安全。”佐助现在似乎能够理解佐藤的心情,失去太多的人总是畏手畏脚诚惶诚恐,就算是金发女孩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活下来,仍旧无法平复他恐惧的心情。

“对了。”克莱门洛重回分队讲解着什么,鸣子突然回头看向佐助,问了出昨晚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佐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场战争由我们胜利,窟卢塔族能够雪之国取得正大光明的居住权,你……你……还会回……村子吗?”

这是鸣子所担心的。

宇智波被灭族一事具体是任何发生的,鸣子并不知道,只知道宇智波一族似乎只剩下他与凶手——宇智波鼬,窟卢塔族又是宇智波族的分支,如果这场战争胜利了,佐助会选择回到村子,还是会留在这里同他的族人生活在一起。

“我不是一定要让你回木叶,我的意思是……”簌簌大雪落下,像是无数翩飞的羽毛乱人眼,鸣子见男队友抿紧唇线,连忙摆手解释道。

“等你活着见到我,我再回答你。”佐助看着头顶、肩膀落满雪花的女队友,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个晴朗的早晨,井田奶奶问他‘鸣子长得好看吗’时的情形。

虽然和宇智波族人相比还是差了点,但还是挺好看的。

佐助又想起答应过井田奶奶要好好照顾她时的情形,开口喊住越走越远的身影。“鸣子,别让我对井田奶奶食言了,千万别死了……”

“嗨以、嗨以。”鸣子再次回头应了声,第一回给佐助贴上啰嗦的标签。

正午,正值大雪纷飞时,两辆囚车从监狱缓缓拐出,向着府邸门口行进。

卡卡西紧皱着眉头,暗自提炼查克拉还是无果,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S级叛忍宇智波鼬,到底不是宇智波族人,即使拥有写轮眼也无法与正宗宇智波后裔抗争,最终中了幻术的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醒来后人已经被关进监狱,注射某种药剂的身体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越狱了。

佐助、鸣子,这次不过是引蛇出洞,你们两个……千万别上当了……

黑眸微动,落在后面囚车中的粉发男孩身上,樱一要比他想象中坚强的多,只是屈膝而坐,一双碧眸溢着流光,冷着张脸视线透过栅栏向外瞟着,应该也是在担心两名笨蛋队友会上当。

然而,事与愿违,没等囚车走出百米,大名府邸上空已经绽放出白色信号弹——正是有外敌入侵的信号,卡卡西与樱一对视两秒钟,默契地垂眸嘴角微弯。

他们要是不来,就不是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子了。

攻破大名府第一道防线很容易,得到九尾帮助的鸣子首当其冲,全身包裹着沸腾的红色查克拉,随着挥手动作,查克拉凝聚成的细长尾巴一记横扫,三米高的朱红色镶金大门应声倒塌,随之而来的是如潮涌般的侍卫,挥舞着武器朝他们而来。

——九尾,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感觉附着在身体表面的查克拉浓度越来越大,鸣子皱眉提醒了句。

——臭小鬼,我说话算话。

昨晚讨论战术的时候,窟卢塔族高层达成共识,在不危及生命的时候尽量不要取侍卫生命,毕竟他们只是按照首领的指示行事,第一回与九尾合作战斗,鸣子对力量拿捏不稳,不得不依赖九尾的保证自律而免得伤及无辜,好在它真的说话算数帮助她控制查克拉量的输出。

战争进行地很快,不过眨眼间,由九尾化的鸣子在分队前突击,仅凭雪之国侍卫的能力根本无法阻止势如破竹地进攻,很快第二防线被攻破,第二分队也及� �赶到,趁着敌方防御缺口被打开,一路冲进了大名府外院,然而在佐助带领的第三分队自后门突击成功后,侍卫的数量突然增多,成逐渐缩小包围圈的阵型将他们死死压在狭小空间内作战。

然而转折就在一个小时后,现任大名结野大介带伤出面,下令全体雪之国侍卫听从他的调遣,揭露结野大辉所犯下的种种恶行,并且宣布废除上任大名执政规定。

推翻结野大辉统治的战争在两个小时内结束,结果向着戏剧性的方向发展。

事后鸣子等人才知道结野大介早就知道结野大辉在他背后的所作所为,并且他对卡吉米尔为了一族与弟弟安危甘愿作为人质留在大名府一事十分钦佩,曾发誓要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家,然而他势单力薄,必须要在准备的时机站出来揭穿结野大辉的罪行。

被幻术操纵的卡卡西攻击的只是他的替身,真身便在窟卢塔族为自由与尊严而战时出来,他向卡卡西班四人真诚道歉毕竟利用了他们,事后将此事昭然全国以示四人清白,窟卢塔族本次虽然发动战乱实际上立下大功,取得结野大介信任,自此取得正式居住在雪之国的权力。

在雪之国耽误得时间足够长,又是坐牢又是受伤,令卡卡西与樱一对这个国家的好感直接下降为负,外加突发状况耽误任务过长,二人合计着第二天就打道回府。

鸣子与佐助决定当天晚上回到窟卢塔族参加他们的庆功宴,第二天一早再回来,离开前卡卡西将鸣子拉至走廊问道。“佐助,他有没有说过是要留下还是……”

作为宇智波后裔理应回到木叶忍者村,这当然是大家所希望的,但是如果佐助执意要留下或者晚回去几天,卡卡西已经做好接受三代目火影大人批评的心理准备。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快乐的资格,鸣子也好,佐助也是,他们的第一重身份先是木叶的居民,无论佐助的选择是什么,作为长辈的他们都会支持。

窟卢塔族人前一步离开大名府邸,鸣子则与佐助晃晃悠悠走在后面。

傍晚的雪之国出乎意料地停止了下雪,然而地面上的积雪仍旧没过膝盖,二人不得不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才勉强不在雪地上留下脚印。

“佐助……”佐助自始至终紧绷着侧脸,鸣子有些理解他现在纠结的心情,犹豫了一瞬在脑海里组织好语言,对他说。“卡卡西老师让我告诉你,有人思念着的地方就是归宿。”

“……什么?”鸣子的声音在林间小路突兀地响起,显得格外轻响,佐助没有听懂转头看向她,此时的鸣子已经戴上特属于木叶忍者的护额,及腰金发高高束起显得干净利落。

“就是……不管你身在何处,只要还有人思念着你,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宿。”鸣子选择了一种通俗易懂的说法转述,然而佐助的表情却越来越疑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会跟我们一起回木叶吧?”

会跟我们一起回木叶吗?

佐助细长的眉轻蹙,脑海里闪过开战前女孩小心翼翼问他的情形。形容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心里被塞进棉花满满的,他又想起临行前卡卡西老师和樱一欲言又止的表情。

真是不实在的家伙,不想他离开就直说,让这么个笨蛋来问。

“呵。”他冷笑了声,在女孩紧张的表情下扭过头,隐于刘海后面的嘴角上弯,半天才听到自己说。“我可不放心……”你们这帮大笨蛋……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清脆的喊声打断。

“呦,佐助大人,鸣子。”是刚从晚市回来的酷拉皮卡,他提着大袋小袋的食粮哼哧哼哧地跑过来,身后跟着莱西,她向二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诶,佐助大人会火遁忍术是吧?”酷拉皮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着佐助微笑。

“嗯。”佐助应了声算是回答。

“那太好了!正巧我们去买鱼没买到,你跟我去池塘那边用火遁忍术将冰烤化,我们捉几条鱼再回去吧!”

“……”

鸣子噗嗤一声忍不住地笑出来,原来火遁忍术还可以这样用,转念一想,也许她的风遁忍术可以用来切菜也说不定,在收到佐助一记白眼后,便连忙跟着莱西往族地方向走去。

洁白如银的雪地上零落着两道脚印,越走越远。

佐助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望着二人走远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有些后悔也有些失落,后悔自己刚才摆什么架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失落女孩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也不追上来问一问。

果然我还是留在窟卢塔族族地算了,佐助转身寻着酷拉皮卡的脚印而去。

在父母健在的时候,佐助是宇智波族长二少,七岁之前虽然有时跟着妈妈出族地逛街,但路过的宇智波警卫队会接过妈妈手中的食粮,帮忙提回家中,而现在……

“虽然很多年没见,但我记得姐姐最喜欢吃鱼了……”大概今天要与姐姐重逢,酷拉皮卡显得格外开心,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着姐姐进大名府前的事情。

哥哥最喜欢吃的好像是纳豆和甜食……

佐助下意识地想到,转而眉头皱紧,五指握得咔咔响,惊得袋子里的鱼乱撞。

距离村子百米处,出于做忍者对危险的敏锐反应,佐助黑亮的眸子瞬间被猩红色二勾玉写轮眼取代,脚下步子一顿就要跑动时,回头目光森然地看了酷拉皮卡一会儿。

“酷拉皮卡,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忍具袋扔在池塘那边了,你能帮我拿回来吗?”佐助长长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恐惧,尽可能语气平静地对金发男孩说。

“忍具袋?可是,我……”酷拉皮卡想说,他想早点见到姐姐,转念一想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这几分钟上,点了点头便转身飞快地往池塘方向走去。

佐助站在原地,目送酷拉皮卡走远,转身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忍者靴哒哒地踩在雪地上,百米过后冲进村子所看到的情形令他眼前一阵眩晕。

刺鼻的血腥味儿,血流成河的暗红色,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穿着黑底红云衣衫的清瘦男人,他的左手正掐在头发被染红的女队友腮帮上,粗鲁地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宇智波鼬!快住手!”佐助听到自己的声音尖锐刺耳,双手快速从忍具袋拔出苦无,就要掷出时,却见男人右手宛如刀刃刺进左胸,女孩被血水淌过的蔚蓝色瞳孔一阵紧缩,下一刻黯然失了焦距,嘴角溢出的鲜血成股流下,滴落在银装素裹的地面上,晕开一朵盛开的绚丽牡丹。

佐助的双手抑制不住地轻颤,即使穿着厚重的御寒衣衫,寒冷自脚底蔓延四肢,他的视线聚焦在男人缓缓拔出后的右手,然后看到他将从胸腔内掏出的血粼粼的物体扔在地上,左手松开,女孩便像断了线的风筝瘫软在地上,蓝眸瞳眸放大死不瞑目。

鸣、鸣子……

佐助猩红色的二勾玉写轮眼飞快旋转为三个勾玉,吸气间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已经缓缓向他走来,呼出的空气遇冷化为一缕缕白雾,“佐助,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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