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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你看出了什么?”孙西岭眼底掩藏着纵容,竟然就这样由着陶司南胡闹。吴妈脸上带着不赞同的神色。
“等等别急,我需要仔细观察一番。”陶司南皱着眉头从这些彪形大汉面前一一走过,当真是从头到脚看得十分仔细,不过重点在头部。“都保持住姿势不要乱动,不然就是心虚!”
孙西岭蹙眉,心中有些不乐意了。这几个保镖长得凶神恶煞有什么好看,不就身材稍微好一点么,他的身材相也当不错。
默默在心里的小本子里记上一笔:从今天起,每天健身两小时!
“张恒美,37岁。”陶司南来回走了两遍,最后在其中一名长相周正的保镖面前站定。
那保镖一愣,面色涨红,犹犹豫豫地开口:“回二少,我现在的名字叫张恒定……”求往事不要再提!
陶司南冷哼,“两面三刀之徒,说的就是你!”
这些保镖总共25人,约莫3/5显示略奸,1/5显示略忠,三人大奸,仅仅有一人是大忠。
此刻他就挑了最最最奸的张恒美开刀,别看他面上老实巴交,实则右耳边的“两面三刀”四个大字已经黑如墨水,功德值已降到负数。
陶司南心中翻腾起阵阵怒火,都是坏人,大坏蛋!想到他们将会恶有恶报,陶司南心中才好受一点。扭头看一眼孙西岭,满眼的怜悯之意溢于言表。
孙西岭强忍住笑意,没想到小家伙还有几分看人的眼光,这点像他!心中又暗自叹气,也难为他运作了这么久,才不动声色的将这些“问题”保镖一个一个安排到自己的身边。
陶司南却越发觉得担心:孙西岭身边藏着这么多的坏人,他居然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这根刚傍上的金大腿真的可靠吗?
走到另一名相对瘦小的保镖面前,陶司南厉声说道:“王洋,33岁,背信弃义!”
不理那瘦小保镖如何面色阴沉,他又快步走到一名相对微胖的保镖跟前,皱眉道:“杨子雄,26岁,贪得无厌!”
“你!”杨子雄比较年轻沉不住气,他脸色难看到极点,却无视陶司南直接质问孙西岭,“孙总,你就由着二少如此污蔑我们?”
这实在让人心寒!
余下保镖也纷纷放下右手,义愤填膺地怒瞪陶司南。这些兄弟不说出生入死吧,那也是一起合作过的队友,岂容二少仗着孙总的宠爱狐假虎威。
如今看陶司南犯了众怒,谁还陪他玩“宣誓效忠”的游戏!要不是碍于孙西岭平日里积威已久,只怕早就一拳头抡过去了。
吴妈知道这是孙西岭工作上的事情,她不太好开口,可见这情况越来越不妙,她也忍不住哆嗦着手牵住陶司南,开口解围道:“二少还小不懂事,你们这些大人就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啦。”
又哄着陶司南说:“二少跟吴妈上去,吴妈做的可乐鸡翅味道可好了,大少一次都能吃三个,快点来!”
陶司南心觉自己没有做错,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些人如此气愤还不是被自己戳中了痛脚,就此离开岂不是弱了自己的气势?
孙西岭不紧不慢地起身,轻轻在陶司南后腰拍了两下,用眼神示意:乖啊,跟吴妈上楼去。
陶司南这才噘着嘴,不情不愿地离开。
等一老一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孙西岭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在众保镖身上扫过。他的眸子深沉如瀚海,竟是一丝一毫也不能看透。
众保镖不由自主挺直脊背,想要以最无坚不摧的姿势抵挡孙西岭的凛然气势。
孙西岭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张恒美,王洋。”
被他喊到的两人神色不变,瞳孔却骤然紧缩。孙西岭只当没看到,“等下由你们两人开车,都散了吧。”
保镖们一时像无头的苍蝇找不到方向,孙西岭踏上五六级台阶,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知道保镖们内心的不安,他也没回头,只道:“我自然是相信诸位的。”
半小时后。
陶司南换上量身定做的白色西装,孙西岭带着他出发去拍卖会,一前一后跟着出行的正是张恒美与王洋。
“哥,为什么不带吴磊去?”陶司南歪着脑袋提醒孙西岭,吴磊才是这群保镖中唯一的“大忠”,左耳边赤红赤红的两个字都快赶上孙西岭了,右耳边则是“福寿双全”。
有这么一个保镖在,他也能稍稍安心一些。
孙西岭大手一挥,那就吴磊和王洋两人吧。
吴磊看上去傻头傻脑在一群保镖中非常不显,再加上他新来的资历不够。这次被二少点名替孙总开车,他开心的脸颊黑红与关公有的一拼。
改装过的轿车在公路上四平八稳的行驶。
王洋开车,吴磊坐在副驾驶,他一边高度警戒,一边心情愉快的听着二少和孙总侃大山,他能听得出孙总大概心情不错。
陶司南:“哥,拍卖会都有什么?”
孙西岭:“什么都有。”
陶司南对此答案呵呵,“那么您想要什么呢?”
孙西岭:“看看再说。”想要的就是你啊!
陶司南继续呵呵,“哥啊,您这么厉害还会鉴宝吗?”
孙西岭:“略懂。”停顿两秒钟,肯定道,“所以你知道拍卖会上有什么。”
陶司南只能呵呵,“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么,哈哈!”
一时车厢里寂静无声,陶司南是尴尬症犯了,孙西岭面不改色的整了整衣袖,又整了整衣袖,到底没打破沉默。
突然之间,车身剧烈的摇晃起来,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席卷而来。眼前所见,是如同地狱入口般可怕的裂缝,轿车所在的桥面张开血盆大口向四周蔓延。
一时之间,尖叫声、呼救声、波涛声、破裂声此起彼伏。桥上众人不得不确定一个可怕的事实。
——大桥坍塌了!
陶司南所在的轿车没能幸免于难坠入江河,冰冷的河水涌入车厢倒灌进口鼻的时候,陶司南两眼一黑完全懵了。
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身边有人推他,一刻不停地将他往一个小口子里推,他反应过来那是车窗。可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咕隆咕隆的气泡声,像是沉寂在河底的怪物,正兴致勃勃地冒出头享用大餐。
“咕隆咚!”陶司南憋着一口气探出水面。他茫然的看着七零八落的河面,心脏剧烈紧缩。
“哥!”他喊得声嘶力竭,“哥!你在哪里?”
扑腾着狗刨式,他挥着手臂朝轿车漂浮的方向游去,“哥!孙西岭!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
“孙西岭!你快出来啊!”陶司南隐隐带着哭腔,他的狗刨式根本不能让他前进哪怕一厘米,“孙西岭——孙西岭——”
还是没有回应。
他的手臂狠狠砸向水面,心里好像被人挖空了一块,难受得想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他一直非常珍惜,珍惜这偷来的、多出来的一条性命,也异常珍惜所有善待过他的人!
就在他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水里冒出头,正是陶司南熟悉的那张帅脸。
“哥——”陶司南猛地停止大哭,把自己憋得直打嗝,即使浑身湿透了也能分辨出脸上银光闪闪的四根“宽面条”,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司南!”
陶司南顿时眉开眼笑,高举着手向隔着一辆轿车的孙西岭打招呼:“哥!你没事吧!”
孙西岭正要回话,就见空中有钢筋包裹着混凝土从桥上滚落。他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竭尽全身力气朝茫然不知危险的陶司南吼道:“小心!”
然而来不及了,自由落体的重物就像死神挥下的镰刀,令人猝不及防,且插翅难逃。
“砰!”一声巨响。
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夹杂着温热的鲜血,丝丝红色在不那么透明的河水中蔓延开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
半个月后,剧组。
桑导拍拍手,“好,这条过了。”
陶司南勉强笑笑,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在状态,因为半个月前的那场事故。
冷薇薇拿着湿毛巾过来让陶司南擦脸,看到他神色郁郁的样子就怒火中烧,她将湿毛巾往陶司南头上狠狠一甩,大骂道:“你以为自己是圣父吗?大桥是因为你从上面经过才坍塌的吗?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半个月过去你到底要消沉到什么时候?吴磊他救你……是要你像丧尸一样活得没个人样吗?啊?是不是这样你回答我啊!”
陶司南双手捂着脸“呜呜”的低声哽咽。
他错了,他当时就不该将张恒美换成吴磊,否则……否则死的就是他自己!
他真的第一次从“大限将至”这条批命中感受到痛彻心扉和不寒而栗。
明明是他的“大限”,却将吴磊送去了鬼门关。他不想要以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大限将至”的可更改性,一点儿也不想!
吴磊他,明明是“福寿双全”的大好人!
孙西岭一直站在门口,他抓着门框的右手青筋暴起。
这件事情,其实谁都没有错!
可他他还是自私甚至可以说是残忍地,不愿看到陶司南出事。他为此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