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是自己洗吧。”温清澜嘴角抽了抽转身要离开。
冷不防被拉了一下,接着‘扑通’一声,温清澜整个人掉进了温热的池水中,整个人瞬间湿透,旁边的王爷却发出一声轻笑。
“王爷!”温清澜冷下了脸要发作。
那王爷嘴角一勾,露出轻媚笑容:“吾儿当真是害羞了,这可不行,吾儿还要给为父搓背呢,也是为父的错,这么久不见吾儿,倒是生疏了。”
王爷苍白的手指抚摸过温清澜*的长发,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痴迷:“澜儿,你生的真美,到为父怀里来,为父为你濯发吧。”
温清澜此时的心情,绝对是惊愕中透着恶心,怎么也想不到小世界居然安排了这样的身份。
*之事虽有耳闻,不过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温清澜虽是修真界中人,但是他毕竟生于俗世长于俗世,自幼受礼仪教化,对于这种荒诞之事,还是十分反感的。
不知道他顶替了这个身份前,这王爷和他的儿子到底做过了什么。
想也不想,温清澜从水中一跃而起,直接甩袖离开。
王爷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看着温清澜的背影,摸着唇别有深意的笑了。
温清澜离开了王爷的东居后直接去寻了萧景,这几日他一直在猜测谜镜天宗殿小世界的用意,为何要这样安排,后来灵光闪现间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小世界针对的人可能是萧景。
之前系统说了谜镜天宗殿是为了开启萧景的机缘存在的,他只不过是通过辅助萧景获得气运而已。
也是说他们踏入谜镜天宗殿的幻境小世界开始,小世界开启了一场针对萧景的磨练,也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中,萧景要承受更大的压力,但同时也说明,离开这里的突破口在萧景身上。
温清澜找到萧景的时候,对方正闷头在马厩刷马,马厩又脏又臭,萧景穿着粗布衣裳,随意挽着头发,像个最低等的奴仆一样,跪在地上清理马粪。
旁边站着一个管事正冷嘲热讽:“以为扒上少君能上天了,怎么着,还不是让王爷一脚踢到马厩里扫粪,你不过是人脚下一条狗而已,又丑又贱,以为有谁把你当回事,只是人家兴致起时的玩物罢了。”
“我告诉你,你是条狗,还是最丑的那种,只配待在最低贱的角落……”管事笑的猖狂,萧景却是一声不吭,长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目光。
管事还待说什么,却突然觉得脖颈一凉,大好的头颅顿时飞出,他的表情凝固在狂笑的那一刻,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
温清澜不耐烦地将脚下脑袋踢开,他拉起地上惊愕的萧景,皱眉道:“跟我走。”
“师尊!”萧景嘴唇蠕动,黝黑的眼睛紧紧凝视着温清澜的背影,目光中流动的复杂万分的光芒。
温清澜走了半天,觉察到不对,回过头发现自己那丑徒弟还蠢蠢地呆在原地,顿时不耐烦地斥道:“走什么神,还不快滚过来。”
萧景复杂万分的眼神隐去,他低头应了声是,连忙跟上了温清澜,碍于身上沾染的马粪臭味,他并不敢靠的太近,只是一直落后半步,同时问道:“师尊怎么过来了,是王爷那里有什么不对吗?”
想到那个变态王爷,温清澜心底泛起一丝恶心,他脸色不大好看地道:“那王爷确实不对,小景,我怀疑这幻境小世界的破解与王爷有关,今夜你去探一探东居吧。”
“师尊,王爷情况古怪,东居也有奇异之处,况且王爷似乎对徒儿不大待见,徒儿去探会不会打草惊蛇?”
萧景这几日有些浑浑噩噩,许多次都觉得自己是那个低贱的丑奴,甚至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冰冷黑暗的过去,这会师尊寻来将他带走,才觉得脑子清醒不少。
而他听到温清澜的提议后,第一时间想到了王爷看他的那一眼,心中隐约觉得不大对劲,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为师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温清澜看了萧景一眼淡淡道。
觉察到师尊的不愉,萧景也不再反驳,而是默默接受了温清澜的安排。
是夜,东居悄悄潜入了一个人影,正是前来夜探的萧景。
幻境小世界的夜晚黑沉沉的,半夜里看路只能隐约看到一点轮廓,萧景循着记忆摸到了东居的门,自从王爷带着温清澜进入东居后,这里变成了普通的居所,让萧景得以摸进东居中。
若是普通人走这样的夜路早该磕绊摔倒,好在萧景毕竟是融合后期的修士,虽然神智受了此间小世界影响,但白日里见过师尊后又清醒了不少,所以这会夜视探路都无什大碍。
东居是王爷的地盘,作为府中最尊贵的主人,这里布置的像是一个微缩的王府,不大的地方甚至隔出了几个精致院落,方便主人休憩娱乐赏玩。
萧景从东居大门进去后,一路摸索着朝前,东居里黑沉沉的,见不到一丝光,温清澜跟他说过东居的方位,凭着脑海中师尊留下的地图,萧景判断出自己大概是在留仙居。
这里是那王爷赏花喝茶的地方,不过这会黑漆漆的一片,也看不出什么美景来。
既然这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异常,自然无需再探,萧景凭着温清澜提示的方位走出留仙居,沿着走廊向落梅苑走去,依旧是一片漆黑。
他一口气将绿巷、花醲殿查看完,都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异常,在萧景怀疑王爷是不是不在东居的时候,他踏上了碎玉芯筑,若有若无的幽暗火光在小筑深处浮现,萧景心中一凛,大步朝光芒处奔去。
碎玉芯筑是那王爷的住所,萧景奔进去暗暗躲藏在角落中,他手中有离开无为道宗时候取走的各种符箓,其中一个是能够隐藏气息行踪的符箓,靖平峰嫡传的身份让他不缺各种好的资源,是以这会并不害怕对方会发现。
碎玉芯筑也是昏黄幽暗的,除了烛火照耀的地方,其他俱都是暗沉沉的黑,连那烛火也是虚弱的晃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晕黄朦胧的灯光中,王爷站在屏风后解发脱衣,抽掉发簪后,他长长的黑发瀑布似得,又顺又直的垂下来,云锦白袍从他肩上滑落,云絮一般堆叠在地上。
萧景也不知怎么了,灯光下的这一幕,让他心头狂跳如擂鼓,甚至双眼动也不动,死死地盯着对方。
王爷撩了撩长发转过身,拿掉了遮住半张脸的蝴蝶面具。
一张精致清雅的脸映入萧景视线中,上挑的凤目含冰带霜,笔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情红唇,下颌的线条苍白优美。
如此熟悉,又如此刻骨铭心!
萧景惊愕的瞪大了双眼,无法抑制地踉跄后退,口中喃喃蹦出两个字:“师……师尊?”
听到了萧景发出的声音,王爷的眼神立刻转向了萧景的方向,那双上挑凤目中滑过嫌恶与冷漠,刺的萧景心头大痛。(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