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阿禾,我你。”
江天禾一醒来看到宋墨亭那张灿烂的俊脸,听到我你时整个脸颊都在发烫,硬气道:“你,你一大早发什么情。”
“并不是发情,”宋墨亭双眼明亮,认认真真的看着江天禾,说道:“是想说,说出来了。”
江天禾“哼”了一声,看起来似乎不在意宋墨亭的突然表白,嘴角的弯度却出卖了他。
“对了,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宋墨亭牵起江天禾的一只手,温柔亲了亲手背,拿出早已准备的戒指,“戴上了它,你是我的了。”
江天禾稍稍挣扎了下,很快被宋墨亭牵制住,顺从的戴上戒指。
银色简约的戒指,走的是低调奢华风。
江天禾摸了摸戒面,恶声恶气道:“我告诉你,这,这可不是答应你求婚……”
他越说越小声,低着头嘴角弯弯玩转着带在手指上的戒指,像是得到心仪已久玩具的孩子。
连带着宋墨亭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这一天阳光明媚到让人难忘。
出去吃饭时江天禾在打赌输给了宋墨亭,宋墨亭要他在点餐的时候点一条鱼学猫叫,江天禾简直不敢想象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脑袋是用什么构成的。
糖醋鱼的味道很香,是江天禾吃的,可吃鱼前他必须得学猫叫……
啊啊啊
糖醋鱼勾起了江天禾的食欲,可宋墨亭的笑容看起来越发可恶。
江天禾最终还是狠狠的瞪着宋墨亭,凶神恶煞的说道:“我要吃鱼,喵!”
“噗,哈哈哈,”一直盯着江天禾不放的宋墨亭忍不住笑出来了,“阿禾,你好可啊……”
“吃你的鸡。”
他的话还没说话被江天禾塞了一口鱼鸡肉。
30岁的时候他们去了北海道堆雪人,去了富士山看樱花,在瑞士的阿尔卑斯山下的教堂里互换了戒指。
谁也没想到那年他们会遇到绑架勒索,绑匪要3000万换江天禾的命,宋墨亭一个提着现金一人和绑匪单打独斗,连警察都不敢相信宋墨亭只身一人挑赢了绑匪将江天禾安然无恙的救出来,只是他的左腿却受了伤,从那之后走路便开始有些跛了。
35岁的时候张静带着已经上了小学的张蓉拜访,他现在成了一家面包店的老板,一直独身着,当初的一切好像做了一场梦。
37岁时的某一日,江天禾在家里带着眼镜处理文件,在一旁的宋墨亭一直盯着他看,最后实在忍不住。
江天禾问道:“怎么了?”
他平日里很少戴眼镜,一戴上眼镜整个都散发着俊秀斯文,禁欲精英的味道。
等了半天,江天禾只等到宋墨亭一句痴笑,“晚上戴着眼镜做吧。”
手中的文件熟练的往宋墨亭那张俊脸拍过去了。
即使到了中年,宋墨亭依旧宠着江天禾那个一害羞会具有攻击性的毛病,他甚至很享受江天禾对他单方面的“施虐”。
只是夜里醒来,江天禾不经意间发现了宋墨亭的白发,算不肯承认,他们都在慢慢老去。
不知不觉他们在一起已经10多年了,当初那个荒诞无稽的包养条款如今想来让人啼笑皆非却又甜蜜。
40岁的时候宋墨亭死于癌症,临走的那一天他是留着泪紧紧的抓着江天禾的手,嘴一直微张微合,他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没有人知道他说什么。
也许是我你,也许是对不起,也许是其他的。
到最后江天禾还是松开宋墨亭的手。
他的丧礼是江天禾以家属的身份操办的,江天奕原以为江天禾会哭到不成人形,甚至精神崩溃,然而并没有,江天禾一直很冷静,直到宋墨亭的骨灰盒下葬之时,他也只是红着眼不曾流泪。
“你似乎很难过。”
楼瑾身上的系统在宋墨亭和江天禾互换戒指的那一天冒了出来。
它并没有急着让江天禾回想起属于楼瑾的记忆,而是慢慢的一点一点放入江天禾的梦中。
对着宋墨亭照片发呆的楼瑾或者该说是江天禾并没有理会它,照片里的宋墨亭还很年轻,笑地很温柔,风度翩翩的,很迷人。
江天禾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照片,系统给他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又恨又气,系统一直暗示他,宋墨亭背着他出轨了。
楼瑾的仇恨,江天禾的愤怒交杂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断质疑宋墨亭是否真的他,结果是他单方面和宋墨亭大吵了一架,然后宋墨亭被他赶出门了。
在他以为宋墨亭去小情儿那里时,结果男人却只是坐在小区楼下的石凳上吹着冷风。
1月的冬天很冷,阴冷的天气很快下起了雪,宋墨亭一人在雪中呵着气,一会儿雪在他肩膀上堆起了一层来。
江天禾只觉得很难受,他不懂为什么想折磨自己,想折磨宋墨亭,等他做到了,心中那股郁气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为什么要在这里。”
江天禾已经听不到系统又在说什么了。
宋墨亭却神色一凛,赶忙上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江天禾的身上,担忧道:“别着凉了。”
江天禾眼眶热热的,嘴唇微颤,捶着宋墨亭的胸口,“你傻啊。”
“因为是你,我乐意做出气筒,”宋墨亭抓着江天禾的手给他呵气,“快回去吧,冻着了不好。”
“冻死算了。”
“别,如果要死,我希望是在床上把你做死,或者你把我榨干了。”
一听这话江天禾狠狠的踩了宋墨亭一脚,堵在胸口里的郁气无声无息的消散了。
他没有对宋墨亭说出他生气的理由,至于系统的可信度,在江天禾的心里打了折扣。
他根本不相信宋墨亭会出轨。
后来江天禾才知道偷偷的宋墨亭帮他搞定了一个难缠的客户,才会对这别人笑的那么好看却带着生疏。
江天禾对着漂亮的照片笑了笑,他的两鬓已微微斑白,直到现在宋墨亭都不知那日为何他会与他吵架。
“别忘了你是楼瑾,你不想报仇了吗?”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试图勾起埋在江天禾身上属于楼瑾的怨恨,即使现在这团曾经被它弃之不顾的数据似乎不那么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