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离神清气爽的到了公司,办公桌上还堆着一堆等着他研究的“参考资料”，他余光扫了一眼，随手便把这些书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
对付她这种女人,说得多做的多，不如直接用“强”有效果。
他心里哼了哼，伸手点了总裁办的专线，让他们即刻腾出一个空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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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是不是跟秦阳苟#合了没让我知道？”
“我呸，你怎么不说你跟顾江离苟#合了没让我知道。”
咖啡馆里,孙瑶眼抬都不抬,端过妖精杯子喝了一口后,便重重叹了口气：“亲,我上的这趟车是国产车，受国家保护,想不开也不能啊。”
“诶，你这是打算跟顾江离假戏真？”妖精一脸不认同：“上次在ktv，我没看出来他有多喜欢你。”
“是嘛？我也没看出。”
孙瑶低头一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只没带戒指的无名指。
“也许他藏的深。”
“深个屁啊。”妖精气愤填膺：“你别昏头了。我那几个哥哥啊,也经常给他们女朋友搞惊喜,各个弄得像要结婚一样,可结果呢……依旧换女朋友换的不停。我跟你说瑶瑶，男人只要有点小钱，算他自己不想，也会有很多女人扑上去，何况你家那位还是……”
她也觉得她与他不配，是吗？
“行了。”孙瑶笑着打断她，面上装作云淡风轻的道：“咱们只有半小时，说正题吧。”
服务员正巧把咖啡送上来，孙瑶把杯子递给她，示意她先润润喉，心里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
“我决定辞职了。”
“别喷！”
孙瑶指着惊得嘟起嘴的妖精，勒令她咽下去。
“咳咳咳……”
妖精强行咽下，激烈的咳了起来。
“看你粗鄙的。”
孙瑶端起杯子刻意扮“优雅”的喝咖啡，结果被烫了一口。
这下换妖精鄙视她了。
妖精笑容一收，突然非常正经看着她：“你辞职，该不会是因为我拒了小王八的求婚吧。”
“跟你没关系。”孙瑶抽了几张拿餐巾纸擦了擦嘴：“孙耀阳找上门来了。”
“他来做什么！”妖精提高音量，气愤填膺的捶了一下桌子。
孙瑶不甚在意的拨了拨头发，看着她笑得妩媚无比：“来给我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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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封辞职信递到人事，公司上下立刻把她和妖精的辞职当成了头等大事，直接送到了两位老总的桌上。
“日理万机”的大老王难得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不到十点到了公司，亲自接见了孙瑶。
“怎么要辞职了呢？”
大老王微笑，脸上堆砌着商人的市侩：“是嫌工资低吗？人力资源部已经在给你重新定薪了，你再等等，过几天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王总不是因为这个。”
孙瑶心里叹了口气，更加坚定要走的决心。
她在这家公司四年，从大学毕业一直呆到现在，最好的青春年华都耗在了这里，无数个日夜，无数个加班奋战的时刻，他们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要给她涨工资，孙耀阳来仅仅打了个招呼，一切变得那么轻巧容易了。
着实讽刺。
她四年以来的所有努力，抵不过有钱人的一句话。
“王总，我去意已决。”
孙瑶抬头看向他，表情坚定。
大老王在她脸上静静审视了一番，他点了根烟：“小孙，你来公司已经有四年了吧。”
“嗯。”
“我记得你刚来公司的时候还是一个小丫头……”
“王总。”
孙瑶打断大老王的“亲情牌”，大老王笑出了声，夹着烟头的手隔空指了指她：“你呀，是太倔了。”凝重压抑的气氛蓦然消失，他摇了摇头，不再跟她撂场面话：“小孙啊，其实这个世界没什么规则，只要自己能活的好，一切都不太重要。”他突然像一个长者：“人跟人，哪怕有血缘关系，只要涉及利益，也会有撕破脸的时候。这年头，太倔的人容易吃亏，太老实的人容易被欺负，有些事看淡，有些人看透，该占得便宜也得占占嘛。”
“……”
孙耀阳在x市也算一方人物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有一个女儿。她来他们公司都四年了，直到她与顾氏那位扯上关系，孙耀阳才找上门来让他多照拂他女儿。同身为人父人子，也不禁感慨孙家太过势力，小孙太可怜。
她要走，在他意料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小孙啊，希望你以后学着多低低头，少走点弯路。”
“谢谢王总的提点，我一定铭记在心。”孙瑶站起来，对着大老王鞠了个躬：“谢谢王总四年来对我的照顾。”
“马屁别拍了。”大老王笑：“以后少在背后骂我抠门行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只信封搁在她面前：“这跟你父亲无关，这是公司对你的肯定。”
“王总您真是大好人。”
孙瑶手在信封上压了压，感动的只差热泪盈眶。
大老王不自然的挥挥手，让她拿了钱“滚”：“走吧，好聚好散，再见不难。”末了，他竟道出一句十分有文化的离别词，一反孙瑶心目中“大老粗”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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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瑶从大老王办公室出来，正巧撞见妖精从小王八的办公室出来，她很酷的对她伸出大拇指，朝小王八的办公室一指：“叫你呢。”眼睛往她手上一扫，压着声音笑了起来：“哟，还赚了一笔外快呢。”她揶揄。
孙瑶白她一眼，用屁股把她挤到一边，敲门进了小王八的办公室。
小王八仰头做忧郁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哭，孙瑶进去后一直没敢出声。
“你来了啊？”小王八脑袋一转过来，憔悴的模样差点把孙瑶吓尿了。
“你还好吧？”
“不好。”他嘴一撇，呜咽两声眼看要哭出去又强力忍住。
孙瑶一个健步冲上，抽出几张餐巾纸塞他手里：“淡定淡定。”她叠声劝。
千万别在她面前哭，她可不知道怎么应付。
和大老王如出一撤的眼不满的斜了她一眼：“她有男朋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冤啊，我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啊。”
小王八哼了哼，一瞬领导架子又摆了出来：“听说你要辞职？”下巴冲他对面的座椅扬了扬，
“是，我已经跟……”
“是因为我被婷婷拒了吗？”
“我……”
“你放心，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您真的……”
“听说你是孙耀阳的女儿？”
他完全不给孙瑶开口说话的机会，一张嘴便“噼里啪啦”落着话：“我爸说昨天孙总亲自来公司打招呼，说你是他女儿？！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行啊，孙瑶，男人是顾家大少，老爹孙氏老总，你藏的够深啊。”
“不是你……”
“你在公司安心呆着吧，我跟婷婷的事跟你没关系，公是公，私是私，以后……”
孙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手越过桌子，一把抽走小王八嘴里叼着的、还没点着的香烟：“小王总。”她笑：“我已经跟您爸都谈好了，遣散费也拿了，不可能再留下来了。”
小老王还保持着打火的动作，他瞪着眼，张着嘴，坐在皮质的老板椅里仰头看着她，模样十分的滑稽。
孙瑶笑，把烟重新塞回他的嘴里：“王总，天涯何处无芳草，转眼又是新一春。我相信你一定能很快走出情伤，把求婚戒指送出，加油加油加油！”她对他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关上，小王八嘴里咬着的烟头即刻掉了下来。
有个性，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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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销部一月一次的例会上，分公司的高管依次汇报着所属公司的业绩，坐在顶头的顾江离却听着渐渐出了神。
“听说女人来那玩意的时候，全身像卒了毒，沾上的人很容易挂。”
“……”
“为了你我的健康，在此期间，我们都得好好休息。”
顾江离像电着，也不管在开会，举动会突兀，伸手勾了笔记本到自己面前，埋头查起百度来。
他身后的助理秘书们好奇，偷瞄了眼笔记本的屏幕，各个尴尬的移回视线，当作没看见。
收索栏的关键词是——女人生理期可以行#房？（太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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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瑶和妖精收拾了东西，今天办了辞职手续。
两人一人抱着一只纸箱从公司走出来，站在蓝天下，双双觉得没太多的真实感。
‘咱们现在放假了？”
妖精兴奋。
孙瑶苦脸：“放假毛，得忙着找下家。”
“烦啥。”妖精拍了拍胸脯，手里的箱子差点落地：“姐罩着你，跟姐混。”
“谢谢。”孙瑶将她上下一扫：“不靠谱。”抱着箱子走了人。
妖精赶紧追上：“天气这么好，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来一场说走走的旅行？”
经她一提，孙瑶倒是想起一件一直以来没时间做的事：“妖精。”她猛地刹住了脚扭回了头，吓了妖精一跳：“你有没有精#壮脸白活#好的男人可介绍？”
“你说什么？！”
妖精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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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着中午饭点，孙瑶一个人杀到了宝宝的公司，他没料到她会来，西装笔挺的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玻璃门外跟他招手的她顿时傻了眼。
孙瑶乐呵一笑，心说装起来，他还挺人模狗样的嘛。
宝宝清咳一声，收回视线，撂了几句话后，开了门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提高，面上却不见娘气。
孙瑶砸了砸嘴，不由好奇他到底是从娘胎里出来是弯的，还是后期被人掰弯的？
在他公司毕竟得收敛点，孙瑶打住勾他脖子往外拖的冲动，“端庄优雅”的对他笑了笑：“林总，我来还债的，您若没事，跟我走吧。”她抛了个媚眼，料定他不会拒绝，率先转了身，在前面开路。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说要还债，绝对有大事要发生！
宝宝愣了一下，让秘书拿了他的手机出来，跟上了孙瑶。
林宵不知道的是，他一走，公司炸了，所有人围绕着他一见到“女朋友”秒变“忠犬狗”“深扒”热议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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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眨了眨眼，再次抬头看了眼耸立在他们面前的独栋建筑，扭头向身边的女人问：“你真的确定我们要进去吗？”
孙瑶豪迈的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每次都让你破费，这次姐带你飞。”
带他飞？
林宵望了望侯在门口的两排男迎宾，嘴角忍不住抽搐，不，是他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抽搐。
所以她跑到他公司，是为了大中午的拉他来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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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瑶长这么大，今天总算涨了见识，x市居然藏着这么一家规模不小的、深藏功于名的——鸭#店。
整个场子弄得跟酒吧一样，光线非常的昏暗，触目所及，全是清一色的男服务员。
由于他们来的是工作日，还是大白天，公共区没什么人，依稀能看到一个卡座亮着灯，男服务员跪在地上，正在为客人服务。
点单的服务员与外面的男迎宾穿着不同，他们上身□□，用一条黑色围巾挡在前面，脖子上扎了个黑色领结，下身穿着很紧身的打底裤，若是把围巾扯掉，估计连**大小形状尺寸都能透过紧身裤看得一清二楚。
幸亏空调暖气打得足，她看着都嫌冷。
宝宝跟在她背后没说话。
孙瑶好奇的眼珠一个劲儿的直打转，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土。
（孙瑶os：废话，人生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不一次看个够本，实在太对不起她不要脸的来走一趟。）
上了二楼，从包厢里出来的男人们装扮更夸张，有穿个三角内裤，外面罩了层纱的；有的脖子上戴着银色锁链，身上绑着黑绳的……
孙瑶见到他们没惊着，他们见到她倒各个慌不择路，大叫“有女人”。
嘿，敢情这里还有性别歧视不成。
经过一间包间，她甚至还听到了里面甩鞭子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怒骂，还有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兴奋的呻#吟……
孙瑶叹为观止。
“两位，1880包间到了。”
领路的男服务员为他两打开房间。
孙瑶抬眼一看，看见妖精反拿着空杯贴在墙上正在“扒隔壁的墙缝”，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她吓了一跳，整人僵住。
尴尬。
一排乌鸦从彼此的脑门上飞过。
“谢谢，我们一会点单。”
孙瑶纵身一挡，把男服务员挡在后面后，拉着宝宝窜进了门。
“你丫的有没有出息。”
妖精动作急收，人却依旧站在沙发上：“嘿嘿嘿，现场实播了嘿。”她表情猥琐，激动的手舞足蹈。
刚才还义正严词纠正她的孙瑶，立马脱鞋跳上了沙发，夺过她手里的“偷听杯”对她问：“到第几垒了？”不要脸的继她之后贴在了墙上。
宝宝无比鄙视的重重嗤了一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昔有西门庆，今有……”
“哇，真的有。”
孙瑶惊呼，盖了他的冷嘲热讽后，激动的冲他直招手：“宝宝快来，全垒打，最精彩的部分……”
“切。”
宝宝傲骄的弹了弹手指，刚开始还端着架子站了一会，在见到两个女人没有再“求”他的意思，自己也忍不住了，不用她两招呼，自觉脱了鞋加入到“扒墙缝”的队伍中。
于是，当男服务员捧着“酒单”进来，便只看见了三只贴墙撅起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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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啊，以一对二还能这么持久，真是厉害啊。”孙瑶感慨。
“你怎么知道是两男？我有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妖精接话，一脸得意的对他俩道：“你敢跟你们打赌惨叫的是客人。”
“这事你说不算，得问问宝宝。”
“问我问我作甚？我可是被你们绑过来的。”
宝宝扭捏。
孙瑶推了他一把：“能不能别矫情，兄弟。”
宝宝犹豫的瞅了她们一眼，心里实在憋不住话，于是吞吞吐吐的道：“嗯……其实我觉得……确实有可能是客人……”
“为么？”
“他的叫声透着欢#愉，每一次落鞭都会有短暂的停顿，如果不是客人，恐怕……”
宝宝猛然收住话。
“啪啪啪！”孙瑶与妖精配合默契，对着他“热情洋溢”的猛鼓掌。
“行家毕竟是行家。”
宝宝知晓自己被下了套，气呼呼的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咳！客人，能点单了吗？”
房间里的三人这才注意到在房间里站了许久的男服务员。
尴尬了。
孙瑶和妖精对视了一眼，默不着声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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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今天花要送吗？”
忙着还没时间吃饭的顾江离冷瞥了眼敲门进来的沈助理：“什么花？”视线又回到裁员的名单上，突然他顿了一下，想起了她那份递交的文档。
“嗯，送吧。”他没抬头：“顺便问下她今天几点下班。”
“呃？”
沈助理愣了一下：“是，顾总。”快速退了出去。
在某人生理期来之前，他一定得争分夺秒的解决他那一堆刚买的安#全套。
盯着裁员名单的顾江离嘴边不自觉的勾了抹愉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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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们要选a套餐，b套餐，c套餐还是要单点呢？”
三个人看着“酒单”一阵沉默。
原谅他们见识少，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裸“卖肉”的“套餐”。
孙瑶、妖精齐刷刷朝宝宝看去。
亲，轮到你上场了。
“看我干嘛，我很纯洁的。”
宝宝红脸，推搡的模样竟比她和妖精都羞涩。
“宝宝，没关系，我们都理解。人嘛，见多了，有选择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要不……”她脑袋冷不丁伸到他面前：“要不咱们今天，先选一个纯洁的聊一聊？”她把“酒水单”递到他手里，跟他打着商量：“我看过了，太强壮有力的不大适合你，太柔弱白面的会吃不住你，我选来选去，觉得还是……”
“你给我闭嘴。”
宝宝掀了“酒水单”，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
“别啊。”孙瑶伸手去拉他：“我们这不是有效的帮你渡过失恋期嘛。”
妖精比她更干脆，直接招了男服务员到她身边：“我们家宝宝害羞。这样吧，你去把你们家的头牌都拉进来，先让我们见见人。”
妖精口气颇大。
孙瑶听着不由菊花一紧。
服务员为难：“我们这边见人也是要……”
“怕姐没钱？”
妖精挑眉，即刻摆出了“大金主”姿态。
“淡定淡定。”孙瑶立刻胆怂的凑到她面前，借着为她顺气，敷在她耳边低声道：“皇上啊，妾无二两银，您要包场，臣妾做不到啊！”
“出息！”
妖精把她推到一边，很有气势的解衣领，捋袖子。
要搞事情，要搞事情！
孙瑶心里警铃大响。
“姐第一次来，是图个新鲜尽兴！”妖精把她的大金卡往茶几上一搁：“去叫人吧，不是头牌，别往这屋里带。”
孙瑶、宝宝无声对视一眼，下意识用手遮脸。
尼玛，太丢人，谁能把她拖走，他们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