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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方慕的脸上挂着浅笑,眉目如画,不管是远看还是近看都像极了一幅画。只是她这笑意才爬上眉梢没多久便僵住了,她没想到这绣球竟是砸到了她怀中。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当然,与她同样懵圈的还有接到另一只绣球的祝英台。两个人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的将手里那个染着胭脂香粉味儿的绣球给扔了出去。
“嗷嗷,我抢到了,黄家小姐是我的了!”
“我抢到了孙家小姐的,真是祖宗保佑啊!”
之后接到绣球的那两个可没像苏方慕她们那般将绣球再推出去,他们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高举着绣球叫嚷着。
黄老爷和孙老爷一看险些气歪了鼻子,接到绣球的那两个长得没法入眼不说穿得也极不体面,除非他们脑子抽了才会将女儿嫁给那两人。
“最初接到绣球的那位才是我女儿要嫁的人,不是你们!”黄老爷朝下头喊道。
“对,对,你可不是最先接到绣球的那个,是……是那个白衫小公子,对,就是他!”孙老爷都顾不得掏出手帕来擦擦那满头的汗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算他走运,在那样密集的人群中还是发现了苏方慕身影。
“来人,快去将那小公子‘请’上来!”孙老爷的手指着台下的苏方慕,抖得跟正在抽筋一般。
“那个穿青衫的公子是最初接到绣球的人,你们快去将他‘请’到楼上来,快去!”黄老爷在苏方慕的身边发现了祝英台的身影,喜得直拍栏杆,迭声吩咐道。
见此情状,苏方慕和祝英台哪有不跑的道理,只是周围人挤人的,就算有大力士阿七开道,她们走得也极缓慢。而黄老爷和孙老爷家养着的数十个壮实家丁已然下了楼,正拨开人群朝他们这边靠近呢。
在苏方慕和祝英台她们终于冲出重围的时候,那群家丁也追了过来,叫嚷着要请她们俩到楼上坐坐。只是……骗鬼呢啊,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哪里像是‘请’人做客的,分明是一副强盗模样。
苏方慕两世为人都没这般卖力的奔跑过,她感觉心都要从喉咙处跳出来了,两眼发黑,周遭的声音也迷糊成了一片,都传不到自己耳中了,真是难受极了!
正当苏方慕跌跌撞撞的朝前跑的时候,从一旁小巷子里冲出来一匹雪白的没有半点杂色的骏马,马上的那人是苏方慕极熟悉的——马文才。他一手控制着缰绳,另一只手则空闲下来去捞苏方慕,很是轻巧的便将她带上了马匹。
他的手臂搂着苏方慕那纤细的腰肢,将她固定在他的身前,而后纵马飞驰。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也不过是瞬间而已,一眨眼的功夫他与苏方慕已然远去了,徒留下些飞扬的灰尘。
祝英台傻眼在了当场,她没想到马文才会突然出现在此处,她更没想到马文才揽方慕上马后居然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完全当她们几个人不存在。
说好的同窗之谊呢……
“小姐,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他们就要追上来了!”银心急得直跳脚,用力扯了扯祝英台的衣袖,尖声喊道。
眼见着那群壮实的汉子越来越近,祝英台不敢再耽搁了,鼓足劲儿往前冲。精疲力尽之时,她多希望梁山伯也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解救她,然而……并没有!
她心心念念着的梁山伯此刻正在书坊中挥毫泼墨中,也不知怎么的,他的鼻头痒得厉害,连打了几个喷嚏。不过他可不是那种会多想的性子,憨憨一笑,便又投入到抄书大业中去了。
而苏方慕这边,若不是有马文才用双臂护着,她早就一头扎下马去了。因着刚刚跑得实在辛苦,她整个人都是绵软无力的,心狂跳不止,呼吸急促,耳边除了嗡嗡的噪声便听不到其他的了。
马文才凑到苏方慕耳边同她讲话,可苏方慕实在是分辨不出他到底在跟她说些什么,只凭着直觉无力的点了点头。
这样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苏方慕才好了些,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惨白如纸。她不自在的朝倾了倾身子,而后扭头对马文才道:“多谢文才兄出手相助!若不是你出现的及时,我只怕要惨了。”
显然,苏方慕这句道谢的话让马文才的心情极好,原本紧绷着的脸上竟显露出了笑意来。不过苏方慕接下来的那句实在是让他没法子欢喜起来,他听到苏方慕说:“英台她们还在被那些豺狼虎豹一般的人追赶,文才兄,能不能调头回去救她们于水火?”
救祝英台?!呵呵……
马文才心里头冷笑不已,因着祝英台与苏方慕共浴的缘故,他不借机收拾祝英台都是好的,怎么肯放弃与苏方慕独处的机会去救她!
于是,他假装没听到,继续纵马朝前头飞驰。
苏方慕倒没疑心其他,只当她说话的声音不大,被风声给淹没了。于是,她提高了音量,说道:“文才兄,可否调转马头回去救英台等人?”
“你在说什么?”马文才装得像模像样的,拧着眉头凑近苏方慕问道。
“我是说,文才兄,可否请你调转马头回去救英台她们?”苏方慕只得凑近了些,仰着头说话,她的唇离马文才的耳侧已经极近了。
正巧在这个时候马踏上了一段凹凸不平的路,颠簸之下苏方慕的身子也就不稳,她的唇不可控的贴到了马文才的脸颊上。
苏方慕的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倏然睁大,而后像是被刺到了一般,身子猛地朝后撤,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尴尬……万分尴尬!
苏方慕两世为人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囧状,只恨地上没现出条缝儿来给她钻。苏方慕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凑齐了两三句话,磕磕巴巴的说道:“对不起,文才兄,刚才……刚才……是意外,意外,请勿介意!”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向各处,唯独不肯与马文才的对上。
“又不是女子,介意这个作甚!”马文才挑了挑眉,眼底透着些许不耐,似乎是因为苏方慕的傻话而不悦。其实他心里头得意的很,刚刚他可是故意驱马走的这段不平路,结果比他预想的还好上许多。
“对,对,文才兄说的极是!”苏方慕点头附和道。她努力让自己的表现更自然些,生怕因为反应过度而引起马文才对自己身份的怀疑。
“刚刚我想对文才兄说得是,英台他们还在被人追赶,能否请文才兄调头回去施以援手?”苏方慕转移话题道。
这会儿马已经停了,马文才不好再装作听不到,只得点了点头。
今日的巧合着实有些多,苏方慕与马文才在离他们被追赶的那地儿两条街的地方与祝英台、银心和阿七碰了的面对面。她们三人是刚从成衣铺子里头走出来的,身上皆穿着簇新的女装。
那一刻,祝英台是崩溃的。
还是阿七先反应过来了,解释道:“那两家人追着我们跑了两条街,若不是我们躲到成衣铺子里换上了女装,应该已经被徘徊在附近好一会儿的两家家丁给抓走了!”
“是的,是的。”银心在一旁心有余悸的附和道。
“真是难为你们了!”苏方慕翻身下马来到祝英台她们眼前,感叹道。暗地里,她朝阿七竖了竖大拇指。
马文才纹丝未动的端坐于马上,他居高临下的扫了眼祝英台等人,喉咙里发出几声冷笑来,似乎是在嘲笑她们的愚蠢。
可恶!着实可恶!
祝英台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她气呼呼的拉过苏方慕,丝毫不掩饰对马文才的不满,嘀嘀咕咕的对苏方慕控诉她对马文才的不满。
她现在是说得爽了,可这一句句的,马文才听的真切也记的清楚,只等以后朝祝英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