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61章 有来有往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桓夫人发觉桓瑾之脸色有些郁郁,作为母亲她素来最疼这个儿子,便问他:“怎的行色匆匆的?”

一言不发的桓瑾之,听到母亲问话之后,眼眸复杂地说道:“母亲,我要女人。”

桓夫人被这话炸了一炸,愣愣道:“你说什么?”说着便要拿手掌去探他的脸,桓瑾之白皙的脸簇着两朵薄薄的红,她疑心他是否生了病。

桓瑾之有些不自然,他退后了一步,低声道:“母亲别这么看着我。”

这时桓夫人才觉得他还是正常的,只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到了妇人?他可是从来不近女色,不是不愿近,而是不能近,所以蹉跎至今,连门姻亲都不曾定下。

恰逢添水的婢女莲步盈盈而来,桓夫人也不挑人,见她模样还算秀美,淡淡地吩咐道:“你且过来。”

那婢女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见桓瑾之也在,便颊生红雪,不敢多看一眼,谨慎地走了过来,桓夫人道:“这是我身边的,你若看着也觉喜欢,可以要了去。”

婢女跟在夫人身边日久,怎么会听不出这意思,登时羞臊得脸颊宛如芙蓉坠露,顾盼盈盈,一双含水生光的明眸也不知道往何处瞟,但实在不敢看眼前俊美无俦的美郎君。

桓瑾之抿了抿唇,可是这感觉完全不对。女人站在面前,他只有一种极淡的憎恶,他知道这种感觉不该,也曾为此极度惶然,尽管这个婢女也是上人之姿,可他竟只觉得厌恶,没有其他,只是厌恶。

为何不对?

他无数遍克制自己,试图说服自己,试探着伸出手指,但离那个婢女还有足足半尺远,指尖又犹豫地顿在空中,桓夫人提起的一颗心又摇摇欲坠,桓瑾之最终还是皱眉收了手,他不能接受,原来还是不能碰。

“母亲,我懂了。”

桓瑾之一越而出,蒲纹锦绣的紫衣飘曳着出了正堂。

婢女一脸泫然委屈,桓夫人挥退她,心里犹疑不定,她实在也不确定,桓瑾之这病还能否有好转的时候。

谢泓正对着一丛绿翠的竹摆着棋盘,纤白的长袍随风浮动,隐约的暗纹宛如水般流泽,他脸色从容,恍如一朵朦胧而秀雅的白昙。

“天下间被软禁了还能这么从容不乱,有兴致摆棋的,唯独你了。”

谢泓淡淡地挑起唇,对谢澜道:“五哥可是嫌花楼里的女子不好,你出现在这儿可奇怪多了。”

这个谢十二,说话从来不怕得罪人,何况是亲哥哥,谢澜有些哑然,“父亲不让你出门,也是为了你好。”

“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说客了?”谢泓凝视着棋局,悠然地落下一子,淡淡道,“我真想出去,他几时困得住我。”

“那你——”

“我敬重他,所以甘愿受他摆布,除了阿蘅,我什么都可退让。”

谢泓的笑容太清雅无尘,即便坐在对面,也看不透他太想什么,可也许又是因为太过纯净剔透,反而当人不惮以最坏的深意去揣测时,反而适得其反。

对面有些沉默,谢泓一局棋终了,简单用白净的素绡拭了拭手,“五哥身在瓮中,还有闲情管我的闲事。昨日才带回来的小妾,这么快便腻了?”

谢澜皱了皱眉不说话,他放下手,又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五哥。”

说起来眼前这人流连声色,近乎夜夜笙歌,美人在抱,谢泓以为难得缘分,他真是问对了人,谢澜挑眉,“你还有事想不透,要问我的?”

“嗯。”谢泓飞快地颔首,他起身,神色犹疑道:“若是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夜里唤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却听不出是咒骂还是……”

谢澜脸色微变,不待他说完却已拂袖而去,再不回头。

饶是聪慧如谢泓,也不明白自己怎生得罪了他,不巧谢同走来,压低了声音尴尬地告诉他:“郎君你忘了,五郎是怎么同他的夫人生了嫌隙的?”

谢泓恍然大悟,原来他不甚戳到兄长的脊梁骨了。

他摇头失笑,“我以为这么多年他早想透了,原来还是端着他的傲气和那点颜面。”谢泓负着手微微垂眸,甚是语重心长,“要那点颜面,怎么栓得住妇人心。”

谢同心想,是的,珠玑之言,郎君你是早把脸皮扔到长江里了,才能让巫蘅死心塌地。

这几日谢泓足不出户,有心让巫蘅自我反思一下,该拿什么说辞来见他。不过巫蘅没有为这事烦心几天,巫家又断断续续放了些丑闻出来。

有些实在不堪入耳,巫蘅便对王妪道:“日后这些事王妪也不必打听了,太污人耳朵,也教人以为王妪长舌。”

巫蘅仰头瞥向随侍的王妪,道:“主母前几日还是去了别院?”

“是。”王妪道,“近来风声有些吃紧,主母要避嫌,便先搬到别院去住了几天。巫家的近况很是不好,老奴打听到,主母已经自里头拿了不少东西变卖。”

这是一个家族腐朽败落的铁证了。

巫蘅是经历过两遭的人,她知道,一旦入不敷出,会有变卖家财的现象,但这些其实也只是饮鸩止渴而已,不图长远地可以苟存一阵。

“难道巫娆便没有接济一下?”

说到她,王妪的手紧了紧,“她入了宫,常伴圣驾,自然心想着要摆脱原来的那个破落家户,她与主母素有龃龉这女郎也是知道的。”

母女不合是真,难道巫家有难便不是真了?

巫蘅出身巫氏旁支,也是分支的一个庶女,她对巫家存有敬畏和不忍这也是寻常事,但王妪真正不放心却是另一件,她愁眉不展道:“女郎,奴为你找了建康城最好的大夫,女郎的癔症也该治好了才是。”

巫蘅:“……”

这事说起来太也玄妙,匪夷所思,巫蘅不指望王妪能理解,但是——“咳咳,去年我大病了一场,请医抓药的钱算起来太多了,我心里过意不去,这个、这个癔症,我确实没有,即便是真有,一点琐事,不值得再重金医治了。”

“这……”

巫蘅诚恳地劝,“是的,王妪总该想想我们的生计,一点小症状而已,不足挂齿。”

劝诫王妪不请医治病容易,向谢泓解释这个事却不太容易,那人真对她动了气,要在谢家不出来,她哪里有那个本事去见他。

幸得这时外头水秀传信来说,檀羽他们来了,巫蘅简直如同逢了一场及时雨,穿戴严整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王妪咋舌地想,但凡沾上谢十二一点半点,女郎丢了一贯的冷静了。

岂知檀羽只是来送一封信的,按照谢泓的嘱咐,不疾不徐地道:“郎君说了,这几日他时常想一些不该想的事。”

巫蘅的心突突地跳,这厮不会在想着她和刘敬的关系罢,她干巴巴地拧了拧唇,有些说不出话。

檀羽又道:“上次女郎雪夜被扔在城外一事,郎君找到了些眉目,藏在信里了,他说了,女郎若是想抱复,自凭本事,不必过问他。”

巫蘅把信捏得皱皱巴巴,为难道:“他可是提起我来,十分不悦,甚至有所猜疑?”

长姿而立的少年,了然地笑道:“郎君人如其名,他的心思跟深水并无二致,我等也不敢妄加揣测,倒是女郎,如今是陈郡谢泓枕边之人,你该更了解些。”

枕边之人说的难道不是妻子?

巫蘅心道她还没真和那厮有什么,倒是人里都传开了,若真有了什么——依现在的情况看来,即便不有什么,好像也不由得她了。

她脸红而苦笑着抽了信往回走。

抓走她的人,是一个想促成她和谢泓,但是又对谢泓和她深感不满,使了一计出了口气的人。

何止是找到了些眉目,谢泓那厮分明是知道,刻意三言两语不着痕迹地点拨她,想看她抓耳挠腮,为这事辗转反侧地困苦,如他这几日心思不胜烦忧一样。

可是巫蘅偏不如他所愿。

抓她的人绝没有置她于死地的目的,反而像是一早算准了谢泓什么时候会途径那儿,一定会救起她,所以刻意开了个玩笑。即便是谢泓自己,都是有可能做的。

她决计不上他的当,既然他这么坏心肠,她便晾着他,让他再为刘敬的事纠结几日。

“主母在别院住着还不曾离开?”

这话问得是王妪,王妪摆了本来在厨房帮衬着水秀生火,想到放在廊下遗落的蒲扇,回来取的,听得巫蘅一问,不及多想,回道:“不曾,据说是要小住几日。”

巫蘅的唇淡淡地上扬,“好极了。”

眼前的巫蘅,双眸幽黑如子夜,狡黠而透着一抹若隐若无的阴郁,看得王妪胸口一跳,但不敢问什么。

黄昏一缕暮色牵缠在香萦粉瑞的花枝上,玉簪螺髻的巫娆食指挑开书信,倒是真没有想到,上次她将巫蘅请入宫中来,不但没能达成事,反倒让人都知道了她巫娆有个流落在外的姊妹,竟甘心给她当个信使,把东西送入后宫来了。

“夫人真要出宫?”

这明显是一个圈套,与巫娆不同,巫蘅不擅长阴谋诡计,这是一出阳谋,她去也可,若是没有那个见她的兴致,凭韶容夫人的身份,要驳了巫蘅实在太容易。

只是,“我毕竟是韶容夫人,她不敢动我,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真想见识一遭。”

“夫人……”

“不过见她区区巫蘅而已,约见之处还是我巫氏的旧宅,怕甚么!本宫带着你们,怕她一人做甚!”

婢女瑟着身子,有些惊恐地想,她不过是不服气罢了,因为她不服,所以才事事与巫蘅争赢,这些日子,这后宫所有伺候过巫娆的人都明白。

巫蘅欠了她什么?如果是桓瑾之那一颗偏颇的心,可是人家巫蘅心心念念的只有谢十二郎啊!

所以在巫娆心底,巫蘅攀上陈郡谢氏的谢泓,她也是嫉恨的,那份嫉妒早已由情深a了初衷,腐烂得腥臭而丑恶,让所有人不齿为伍。这些日子连皇上也另结新欢不大宠着她了,她竟似仍在做那白日梦,可悲可笑!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盖世双谐玄尘道途信息全知者你老婆掉了奸夫是皇帝五胡之血时代终末忍界反叛的大魔王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绝对一番
相邻小说
天后养成手册[娱乐圈][综港]梦回TVB星际能源师修真第一婚介所我的后妈不可能这么可爱清穿不做四福晋大神是房东[综]我有特殊的抱大腿技巧重生攻略手札三界第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