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订阅比例达百分之三十即可不用防盗。|菜花看着木芝,竟想不到还有这幅心肠,平时看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心里对木芝倒是也转了想法。
一番推让后,王菊香还是接了下来,到灶房腾了鸡蛋,把篮子又提了出来。
菜花想了想,这么着菜就不够,转身钻进了灶房,锅里仍煮上了点水,搅了两个鸡蛋,搁了点葱花,点了几颗油,一会儿给杨文举和玉宝用。
又推开柴房偏门钻进了菜园,冬天里菜园子实在也是萧条,菜花只得拔了一个萝卜,回得灶房,将萝卜洗刷干净,细细了切了细丝,放上香葱和盐须。这儿的人把香菜叫盐须。菜花放了些腌辣子,拌了个酸酸辣辣的萝卜丝。
另外又取了挂在灶房壁上的梅干菜,将刚才剩下的一点点腊肉沫子炒了个梅菜,放点重盐好下饭。
这边刚装好,富贵也买得药回来了。
已经差不多过了饭时,大家都有些饿,张菊香和木芝进得灶房来帮忙端菜端饭,木芝说,”今儿菜色真不错,闻着真香,都是小菜花做的?”
王菊香晦涩不明的看着菜花,“我家花儿一直很懂事。”
大家围坐在堂屋,王菊香把杨文举的饭抬进卧房,转身出来招呼,“多谢三个兄弟帮我们文举,大家吃菜吃菜。”
富贵等均回,“应该的,应该的。”
菜花一边喂了小玉宝,一边听着木芝等人夸赞菜饭手艺好,一边装着羞涩的样子,并没有吭声。
饭毕,大家围坐了了一刻,都回去了,唯有木芝留了下来,和菊香摆话。
木芝面带担忧的说,“菊香,不是我说,你家这个情况,可怎么办,药钱是一笔,债也跟着要来,文举大哥现在又不能动弹,以后的吃穿嚼用可怎么办?”
王菊香虽说早上得到了菜花的答复,但这会儿真不好说出来,面露忧色,只长长叹气。
菜花心里思忖了一会儿,对王菊香说,“嫂子,我早上说的事还要麻烦木芝姐帮忙的。“
木芝好奇的问“哦,什么事?”并不以为然,菜花毕竟年纪小,木芝并不太放在心上。
“等下麻烦木芝姐去杨二嫂子家一趟···”菜花放低了声音,免得杨文举听到。
见菜花神秘兮兮的样子,木芝倒也勾起了兴致,“哦?去她家作甚,昨儿个不是去过了?还想去瞧热闹去?”“莫不是借钱?大家都没有多的,杨二嫂子家虽然二妞子补贴着,但是三个男娃眼看要娶亲,又是腊月间里,怕是不成的”,木芝说。
菜花说,“你只消去跟杨二嫂子家摆话,把我哥哥摔断了腿儿的事儿说说,郎中要开一两五银子的药呢”。
木芝听得菜花说完,一脸不解的看向张菊香,“我上门说这些个作甚去?”
王菊香也不知道菜花葫芦里卖的药,对着木芝摇了摇头,问菜花:“花,你让你木芝姐去摆话这些个,是要作甚?”
菜花说,“嫂子,说了要听我安排的,木芝姐你只消去,我哥哥眼瞧着没药了,我们也是没办法”。
木芝想了想,说“难道你们是起了那种心思?”又看像王菊香,“文举大哥知道吗?”
菜花说,“就是不能让他知道,事成了再说吧,总不能这样一家人守着等死罢”。
木芝和王菊香听得菜花这么一说,不由得深深看了小菜花一眼,四五岁的小丫头子,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一张精致的小脸,面带了微笑看着木芝。
这侍卫本想撵了这掌柜的下去,听得掌柜说的,不免有些子心软。只迟了一下,方道:“也罢,你且等着,我去回了主子,休要乱走,站着等”说完,这才上了三楼。掌柜听得三楼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又听得一个娇柔女声:“进来!”便再也听不到声响。
朱掌柜不由得暗自猜想,昨儿个进来的时候都让回避了,竟不知道这贵人是男是女,这会子听到女声,莫不是哪家官家夫人小姐?只是这侍卫仆妇均是训练有素,个个看着规矩极重,行走对话各有气势带出,让人不敢直视,这贵人,怕是地位不轻
朱掌柜刚想到这里,听得楼上门扉吱呀打开,黑脸侍卫走了下来,道:“我家主子心善,同意让他们住进来,只是有一条,不得上得三楼来,不得惊吵。”
朱掌柜听得黑脸侍卫说完,脸上已是喜不自禁,这黑脸侍卫竟不提包店的银两事宜,眼下周成等人又愿意出双倍价格,这个年过的,简直不要太好。
朱掌柜忙叠声到了谢,又恭维了一番:“多谢夫人小姐体恤,真真是菩萨心肠。”
黑脸侍卫听罢,却大怒:“谁叫你夫人小姐乱叫的,我们主子是你等打听得的吗?!”
吓得朱掌柜屁股一坐,差点顺着楼梯滚了下来,忙煞白着脸,连连告了罪,这才连滚带爬的下得楼来。这寒冬腊月里,朱掌柜竟叫这侍卫吓得满脑门的汗,这会子出得门口来,冷风一吹,凉飕飕的。
朱掌柜这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一边笑着对周成等人道:“劳您久等,贵人怜悯女眷年幼,同意了,只是一条,不得上三楼,不得惊扰。”
周成等人早已等得不耐烦,这会子听得朱掌柜说完,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说凌家是富商,到底比不上官家,再多银子在官家面前,仍是不得用,更不能得罪,少不得只能讨好避让就是。更何况他们只是凌家手底下的奴才,更不敢有丝毫的得罪,不然粉身碎骨也不够的。如若不是这个镇子只有一家客栈,又兼着风雨,到底冷得忍将不住,才不得已顶着得罪人的风险去求了贵人。
这会子听得朱掌柜交代,忙召集了几个媳妇子,挨个马车传达了一下,不得惊扰,不得上楼。
自此,车队才开始骚动起来,头一两马车,是司掌柜的的,第二辆马车本是空的,只是后来下了雨,郭忠和周成才了上了马车。
眼下等司掌柜进了店,菜花等人才得以在郭忠安排下依次进了客栈,安排二楼的一个了房间,这才松懈了下来。待得客房小二送了热水火盆,菜花双脚泡在木盆里,长长的嘘出一口气。
听得周苏苏好奇的跟刘兰打听:“刘姐姐,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贵人,莫不是县令大人?好生威严的样子,害得我们竟等了那么久。”
刘兰听周苏苏说完,一边好笑,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以为最厉害的贵人便是县令了,一边又少见的冷了脸:“这些个贵人的事少打听,也不要好奇,得罪了贵人,吹口气儿都能要了你小命。”
周苏苏这几日已和刘兰混得很熟,周苏苏嘴巴乖巧,长相又甜美,少不得刘兰多纵容了几分,这会子听得了刘兰的冷脸训斥,不由得有些红了眼睛,不敢吭声,到底只低下了头默默垂泪。
菜花慢慢的喝着白粥,心里却思忖,常言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从未听说过谁家买的小丫头不是买来就当牛马使用的,就是那颜色好的,要做大丫头,也不至于像这般当小姐一般的养着。眼下这绫罗穿着,丫头伺候着,生生让人不安。
菜花喝着粥的手不由得动作慢了又慢,只怕这主家买的小姑娘并不是做丫头的!心里一跳,手里的汤勺差点拿不稳。若如不是,又是作何的?
只是眼瞅着这院子并不是勾栏之地,丫头婆子也都正派自然,并无风尘女子的风情。如若不是勾栏,买的这不少漂亮丫头,又是什么企图?这个凌家,到底在图谋什么,想从这群丫头身上得到什么?
菜花想到这里,思路就进入了死胡同。眼下是看不出来了,只能行一步看一步了。
菜花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心里过滤着丝丝缕缕的消息。不免动作就慢了下来,孙水英几人用完了饭菜,只坐着等菜花一人,倒叫菜花不好意思再吃,已是半饱,便放下了筷子。
雁翎收拾碗盏下去后,四人各自收拾了一番,便打开了房门,出了厢房,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比较大,这是二进中的左边院子,两边各四个厢房,并着一个主屋,主屋后面也连着几件罩房。
院子大约有六七丈见方,院墙上爬满了蔷薇花枝叶,这时节并不是花时,只有些许叶子,稀稀朗朗的顺着院墙种了一排,想必夏天定是姹紫嫣红。
厢房门口种着一熘儿西府海棠,挨着院门口又种了两株高约三丈的紫薇树,树梢翻过了院墙,拱形院门两边的院墙上有两扇圆形镂空窗。
典型的江南风格设计的院子。而且也足够大,只是这厢房里多住了新来的丫头们,这主院主家并不住,倒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光景。
院子里的蔷薇花墙根下,海棠树下,都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小姑娘,有的蹲着看地上,似乎在看蚂蚁,有得两三个咬着耳朵,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悄悄话,有得围着厢房门口的台阶坐了,晒着暖暖的冬阳,开心的翻着花绳
众人见得菜花几人出来,均侧目,有的犹犹豫豫,不知是否要上来打招呼,有的看了一眼,又回头自个儿聊天。
这时,周苏苏看见了菜花,迎了上来。
“妹妹”周苏苏很热情。
周苏苏拉着一个小姑娘,给菜花一行介绍起来:“这是田巧珍,比你大一些,最是好相处不过的。”又拉过菜花,对着巧珍说:“这是花妹妹,与我一路来的,一路上反倒当姐姐一般照顾我。”
菜花便叫:“巧珍姐姐”。
田巧珍腼腆的笑着回应:“花妹妹”。
余下几人又都互相通了姓名,便在海棠树下晒着太阳,细声的说着话。
冬日里暖暖的太阳,院子里一群活泼可爱的小丫头,都穿着粉红色的襦裙,满院子瞧去,都是肉嘟嘟的嫩粉色,甚是好看。
菜花扶了扶台阶上的落叶,坐在台阶上,懒懒的听着周苏苏几人说话,听得田巧珍提起司掌事,菜花突然立了耳朵。
原来,周苏苏一行人正说说到那日秦姑姑说起司书掌事要给各丫头分配名字的事体。却道这个司书掌事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俊男子。
周苏苏好奇的道:“竟是个男掌事么,我以为丫头的掌事都是女的呢,只是这掌事都是管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最近不喜欢冒泡,感觉像是写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