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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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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麻麻亮的时候,侯府门口围堵的兵士心慌难耐,也不知道太子成事没有,都这个时辰了,如若还不行,这些可都是有家室的人,万一乾坤扭转不成,侯府追究下来,哪里还有命在。

领头的指挥使是太子心腹的手下,今日突然收到围府的命令,本是唬得有些拿不住刀。指挥使姓牛,他当时羡慕死另一队围堵周太傅府的人。太傅府虽说也有权势,却不比侯府,侯府武将世家,军中之人谁不知道严侯爷的威名。

天彻底亮了起来,往日必定早已经是人来人往的了。今日却仿若时间凝固了一般,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门扉紧闭。

侯府侧门打开了一条缝,看到围着的人,啪一声又关上了。

牛指挥使觉得大清八早的热得厉害,后脖颈的汗顺着后背往下流,奇痒无比。

下属满脸惊慌,不停地问,“头儿,怎么办?”

牛指挥使抬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偷偷撤了的话,侯府指不定不会追了。如若继续守下去,哪怕太子得势,冷面阎王也不是好惹的。

牛指挥越想越觉得没错,都到这个时候了,太子的消息没有传来,怕是不成了。

牛指挥使双脚一跺,咬着牙道:“让弟兄们悄悄儿撤了,升官发财固然重要,如今却是保命要紧。”

这手下一听,忙转脸交代了下去,自己猫着腰正要跟着牛指挥使撤退,便听到街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整齐京卫军团团围住了众人。

牛指挥使腿有些软,太子败了,来不及撤了。

一骑快马跑了进来,快速经过了牛指挥使的旁边,到了侯府门口翻身下马,扔了缰绳进了门。

牛指挥使头都不敢抬,只恐被瞧见了,一时气愤放下话来,自己脑袋当场得搬家。

京卫军是在京城外驻守的兵士,统归严箴手下,太子逼宫如若成功,皇帝一旦驾崩,算京卫军守城,也都是枉然。

如今太子没有得手,京卫军入城,便收拾了各路围堵朝臣太子手下。

天子禁卫军却有一半被太子控制着,其实也是太子点背,这事儿说起来如若不是严箴横插一脚,提早进了宫先护住了皇帝,没准太子成事了。

偏偏扶风想到了这一点,严箴当机立断入了宫,太子挟持天子未遂,被严箴护住的皇帝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也不会在当年的夺嫡中胜出。

保住了性命的皇帝大怒,当即招了禁卫军,反扑太子,太子胜算在于出人不意,一旦皇帝知晓了,余地便小了,天还未亮,禁卫军便生擒了太子。

严箴见大势已定,方才想起家里的娇妻老母,一骑快马飞奔回来。

扶风和姜氏熬了一夜,听得季匀传来消息,京卫军已经入了城,太子手下都被控制住了,扶风和姜氏才松了一口气。

扶风催着姜氏去歇了,自己也有些掌不住,褪去了外衫,散了头发想要靠一靠,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

扶风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要见严箴一样,心慌羞涩又期待,顾不得披上衣裳,只着一件里衣迎了出去。

严箴一口气提着,将将在门口看到了那支官兵,也不知道有没有吓着她。她一向娇娇滴滴的,仿若一口大气都要吹跑,如若吓着了怎么办?

不顾处理残局,只一心奔向内宅,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花容失色的面孔,梨花带雨的娇颜,自己得好好哄一哄才是。

严箴心里思忖,刚刚踏进院子,便看到一袭月白色里衣的扶风披散着头发,一跳一跳的跑过来,风吹起了长发,飘在空中仿若一匹上好的丝缎,一张精致的小脸洋溢着浓浓笑意,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严箴有些发愣,那个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小狐狸呢,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她不怕吗?

还没有想出所以然,怀里便抱住了透着馨香的软体。

哪里还顾得上思考,一低头,寻着唇瓣吻了下去。

扶风看着双眼亮晶晶的严箴,哪里像熬了一夜的样子,眼睛里燃着的熊熊情(欲)之火,看得扶风浑身发烫,双脚发软。

秋桐见扶风跑出来,本也想跟着上去,问问出什么事了,看到了院子里紧紧相拥的二人,唇舌间缠绵羞得秋桐脸都转不过去。

木棉莽莽撞撞的冲出来,问秋桐,怎的还不去给姑娘守着,她熬了一夜要睡了。

秋桐一把捂住了木棉的嘴,拖着进了厢房。

严箴二人忘我的亲吻了片刻,在差点失了分寸之时,严箴才横抱了扶风进了屋里。

扶风想要问问具体的情况,可是严箴如今哪里还顾得上那些。

一夜的担心在此时放松了下来,又见到了一脸思慕的扶风主动投怀送抱,如今满脑子都是扶风褪下衣裳以后的春光。

一张嘴三下两下解了盘扣,一双手上下游移不停,扶风浑身发烫,任严箴摆弄。

太阳渐渐的升了起来,透过雕花窗棂,一束束耀眼的阳光照在扶风软玉一般欺霜赛雪的肩胛上。精致的锁骨一个小窝,像一潭清水,深不见底,严箴双眼发红,伸出舌头往深潭搅去。

扶风心慌,身体软得不像自己的,一点儿也不受控制,一种奇怪的□□顺着肩胛渐渐往下游走,直到足尖,绽开了一簇簇浪漫的烟花。

扶风嘴里渐渐发出声音,扶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听着声音越发的黏稠勾人。

扶风看着胸口严箴的头发垂到了自己的身上,和自己的纠缠不清,混成一大片。

扶风还没来得及研究这是什么花色的软绸,身上一颤,嘴里却不由自主的尖叫出声,这严箴,竟然**了自己的**儿。

扶风羞得满脸通红,伸出双手无力的去抵,严箴双唇紧紧**,腾了一只手来拦住了扶风,身下一挺,便进了花溪。

扶风哪里还顾得上胸口,睁了一双美目,嗔瞪着严箴,到底谁是扬州瘦马来着,说好的床笫之术,什么时候才轮到自己来施展,每次都是被严箴糊弄得迷迷糊糊上了天。

严箴胸口仿佛有一只猛兽,不停的冲撞,想要寻一个出口。

秋桐和木棉远在厢房,隐隐听见自家夫人的**,木棉开始似懂非懂了,红着脸不再吭声。秋桐臊得抬不起头,拉了木棉转到院门上,拦着人不许进院子。

严箴和扶风趁着晨光,抵死缠绵,直到太阳升到了窗棂之上。扶风声音渐渐哑了下去,再也跟不上严箴凶猛野兽的脚步,严箴才一声闷哼,将扶风送上了星空。

扶风额头汗湿透了头发,鼻尖沁出了几粒细细的香汗,严箴伸出舌头,细细吮了,搂着已经半睡的扶风吻了又吻有些红肿的唇瓣,躺了会子便起了身,转身又出了院子。

还有一堆的事还未处理,只因担心扶风,回来查看一番,想不到竟得了这番好奖励。

严箴一脸冷意入的府,却挑着嘴角出了院。

木棉想了想,支了绿绸去姜氏院里传话,说是等姜氏醒了说一声爷回来过了,听说都没事歇下了才又出去了。

严谦自在花街纸醉金迷,只想着既然没有法子救侯府,自己也得享受够本才是,搂着絮歌睡到日上三竿,这才慢慢往侯府走来。见门口平静无事,便大摇大摆进了府。

严箴刚刚出大门,迎面撞上了回府的严谦,严谦看到严箴,双眼冒火,一巴掌扇了过来,道:“你个逆子,惹的什么事,那是皇家家事,岂是你能插手的?”

严箴微微一歪,便闪了过去,一言不发,有些略带讽刺的看着严谦。皇家的家事,说得轻巧,皇帝的事便是国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子无德,算得了天下,又岂能坐稳,到时候各地诸侯亲王郡王反了,还不是一样血雨腥风。

只是这些事,与严谦又有何好说。

严谦见严箴冷眼瞧着自己,竟然像当初自己父亲老侯爷严铎一样。严谦心里有些发虚,不由得挺了挺胸口,再厉害又怎样,那也是自己的种,也得听自己教训。

严谦还想要说什么,严箴却只微微点头,饶过自己便出了门。

严谦气得七窍生烟,谁谁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严谦想要把这一肚子的火发出去,可姜氏总是一脸的正色,仿若看自己无理取闹一般,严谦想到这有些发虚。那几个姨娘不是闹着让自己给儿子女儿寻好缺便是与姜氏一道的遣丫头寻姜氏来。再有便是卢风那里,严谦昨儿已经靥足,如今想起扶风有些发腻,更是不想去。

严谦想想偌大的侯府,竟然没有一个好地方,气得在后院子里扯了根海棠在地上踏了好几脚,才觉得稍稍降了火气。

严谦想要去李氏屋里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好拿走的,今儿早上遇到戚大人,说醉香阁好像进了新人。

严谦一边还想着要不要再去搞得鹿茸酒来,这玩意儿确实不错,昨儿把那絮歌整得差点叫不出声音来。

严谦嘴角这才挂上了一丝得意,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严谦耳朵一抖,这声音,不是自己哪个女儿,也不是哪个姨娘,这声音甜美清脆,如若是床上叫起来,那得多么*。

严谦觉得是不是自己昨儿喝的鹿茸酒太过生猛,到现在还有余效,只听个声音觉得恶兽抬起了头。

严谦心里想着,脚步不由自主顺着声音走了过去,绕过一片凌霄花强,一座小院里的花架子上挂着一座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身着烟朱色薄衫外的少女。

少女身后站着个丫头,伸手推着少女一荡,少女变张大了檀口,发出开心的笑声,衬着身后的凌霄花,恍若一副神仙美景。

严谦也算是见识美人无数的人,此时也看呆了去,这美人生得玉骨雪肌,削肩鹅颈,尖尖的下巴,低垂的眼角,一双黑漆漆的杏眼仿佛带着勾,看到哪里哪里便被勾到面前去。

那身后一墙的怒放凌霄花绚烂夺目,竟不及这美人万一。

此时的严谦口涎差点掉了出来,这美人,什么时候进的府,竟然此时才发现。

这美人,自然是那一直偏居青竹小筑的未风。

说起未风,进了侯府一直自怨自艾,想要得永嘉侯严箴临幸而不得,心灰意冷之下遇到了看着同样一表人才的严综。

这严综除了自家嫂子外,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嫂子永嘉侯夫人美则美矣,却端庄大方,一举一动合乎规矩,像个木头美人。这未风则不一样,娇娇俏俏,小鸟依人,最最想不到她的那舞姿,严综得过一见,惊为天人。

严综又自认自己强迫了这命运多舛的可怜女子,越发上了心,使了私房银子绫罗绸缎的捧了上来,哄这未风开心。

未风被严箴不屑一顾的态度伤透了心,见严综样貌俊美,又一心奉承自己,渐渐开了怀,和严综偷偷厮混在一起。

未风喜欢秋千,那府里唯一一架离主院很近,如若是往常,未风定是愿意去玩的,只是如今未风已经和严综混在了一起,自是不愿意再去主院寻晦气。前儿个还撞着了三小姐,被三小姐**娘训斥了好几句。

严综听得红叶说了几句,昨儿个着人在青竹小筑里装了这么一架。

如今的未风,虽然还梳着丫头的发饰,却簪着几朵琉璃珠花,身上穿的也不是丫头的衣裳,而是严综送来的料子,轻薄透气,样子也好看。

未风一身未婚姑娘的打扮,却是经了人事的,那股子妩媚风情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

严谦吞了一口口水,伸手拂了拂袍幅,正了容色,轻轻咳了一声。

未风本以为是严综,扬起笑脸回了头,见是一个陌生男子,只是上了年纪,再看打扮容色,便猜了身份,忙不迭和红叶给严谦行礼。

严谦温和的问:“你们哪院的?”

未风和红叶松了一口气,还怕这严老爷严厉,责怪自己不合规矩,见严谦态度温和,忙回:“奴婢未风见过老爷,奴婢是主院的。”

严谦听了大喜过望,还以为是哪院主子的亲戚,这要多费许多周折,如若只是丫头,嘿嘿.....

严谦免了二人的礼,没有再说什么走了。

红叶提了一口气到嗓子眼,未风这个样子,听说老爷妾室无数,如若再看了未风,这可怎么办?

这未风,身为严箴的通房丫头,却和严综混到了一起,如若再被严老爷看上,这还成什么体统。

严谦一走,红叶长长舒了一口气。

未风仿若没有发生什么一样,她见惯了府里上上下下男子见到自己时的样子,只当这是正常男子的表现,哪里知道这严谦已经上了心。

再说这严谦,怎的突然变了性子,竟然能忍住不去动未风了?原来这严谦昨儿个睡了絮歌,那也是个尤物,早已经掏空了身子,如今是有心无力,只好攒着劲儿,另寻日子来摘了这朵带着露珠的鲜花。

严谦离了未风处,心里暗暗策划如何避开了人哄了这个小丫头上了床,一边往李氏屋里走去。

李氏此时正在屋里发着火,本来上了年纪眠浅,昨儿个好不容易睡着了,那城里传来的喧闹声给吵醒了。等到声音下去,李氏却再也睡不着了。

今日起来便没有精神,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会儿有些倦怠,想要的小憩一会儿,一个小丫头失手摔了个茶盏,又吓了李氏一跳,这还了得?

李氏罚了丫头双手举着个茶盏,跪在门口,仍不解气,朝香柳发火。

“人都死哪儿去了,今儿一个人都不见来,我还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想见个人都见不着,白养了一群白眼狼,一个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

香柳知道这是在骂侯夫人,今儿早上卢风来请安,话里话外都在说不见侯爷夫人,三句两句挑拨得李氏上了火,这才捂着嘴走了。

严谦一进门便听到了李氏这话,笑着迎了上去,“谁给母亲气受了,是不是姜氏,姜氏如此不孝母亲,儿子今儿个休了她。”

李氏听严谦说得好听,稍稍缓了缓,才道:“你那媳妇虽说讨厌,到底寻不出大错,你也别说那休不休的话,那是你父亲做主娶进来的。我今日气的却是那顾氏,这都三日没有踏进我这屋子了,是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果然是姜氏选的好儿媳。”

严谦一听说的孙媳妇,便不好再说什么,到底是儿媳妇,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便岔了话题。

“母亲别为这些许小事上火,昨儿可是吓着了,儿子昨儿与刘侍郎下棋,一时忘了时辰,到了半夜,才知道太子逼宫的事,只是京里到处是守卫,儿子心焦母亲受到惊吓,要赶回来,那刘侍郎死活拉住儿子不准出家门,只道刀枪无眼,有个万一,不是得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只好等天亮了了,这才急急匆匆的赶回来。”

李氏越听脸越青,严谦话音刚落,李氏矮桌上的一盏青瓷茶杯被李氏扫到了地上。

严谦一愣,自己说错什么了?没有啊?这编瞎话的能力算得上炉火纯青,在李氏面前从未露馅儿过,这是怎么了?

严谦还没有想透,听见了李氏咬着牙怒骂:“姜氏这个贱妇,竟然愚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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