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在喜房里忐忑不安的等待,严箴在前院里应酬湘郡王、太子等人,那湘郡王等都是成了亲的,自是笑闹着把严箴灌醉了入不了洞房才好。
严箴今日的脸虽然不在冰冷,却也是惯适了的面无表情,太子等调侃了一番没有意思便也放过了。
严箴跨进房间门槛时,扶风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站了起来,严箴一身酒气,往扶风走了过来。
扶风揪着手帕,抬头看了一眼严箴,又忙低下头,觉得不妥,才喃喃的道:“你来了呀。”
秋桐和木棉对视了一眼,退出了屋门,顺带关上了房门。
扶风见秋桐木棉出去了,越发心慌,只觉得呼吸都不知道如何调整才好。
严箴眼睛里只看到那穿着单衣的毛绒绒小狐狸睁了一双大眼,呼扇一下扫过自己的脸,又呼扇一下扫过自己的胸膛,奇痒无比。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一句“你家姑娘腿压断了”娇蛮的话语,当时只觉这小姑娘说话有趣,不知怎的慢慢入了心了。想起她在隆德伯府不顾自身安危去寻自己的贴身丫头,自己当时还对这贴身丫头升起了醋意。想起在侯府里,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昂着头傲然挺起的倔强和傲气。
一幅幅的画面闪过,严箴觉得心满意足,如今,总算是勾搭到手了。
扶风暗自深吸气,别怕别怕,自己可是一个现代人,什么不知道。自己和严箴又是惯熟了的,别怕。
严箴看了扶风一会儿,见扶风也不自在,方才微微笑了,道:“来帮爷更衣。”
扶风抬眼嗔了严箴,每次一调侃自己,故意称爷。
严箴看着扶风似喜似嗔的目光,差点想省略了这些过程,直接吞了下去了事。最后还是忍住了,可别吓坏了这小家伙。
扶风走上前来给严箴解盘扣,这盘扣上缀了银片,有些轮廓,解了半天解不开,扶风感觉脸上发烧,屋里地龙是不是太热了,怎么额头都感觉出汗了。
严箴低头看着扶风的头顶,如今已经洗漱过了,光滑如锻的头发上传来缕缕幽香,扶风的两只细嫩透红的手在自己胸口不停的乱动。
严箴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哪里还忍得住,吞了一口口水,一把抓住扶风的手,道:“我自己来。”
反手三两下解了外衫,随手扔到屏风上,只穿了里衣,一弯腰把扶风打了个横抱,往拔步床走去。
扶风被吓了一大跳,一声惊呼,忙不迭伸手挂住了严箴的脖子。
如此,二人便离得极近,扶风能看到严箴的鬓角几丝细发,形状完美的耳朵,脑子里还在一一分析这张脸,被放到了床上。
扶风看着严箴的里衣带子散开,露出了半边精壮的胸膛,才开始心慌了起来,这可不是往日了,要来真格的了。
严箴耐着性子放下了帐子,扶风睁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严箴,道:“你还没有吹蜡烛。”
严箴早已经躺了下来,头伸到了扶风的脖颈弯,低声道:“龙凤烛不能吹你不知道?”
扶风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随意扯了个什么话也好掩盖住眼前的气氛。
如此躺了下来,仿若之前每一次夜里的相会,显得自然熟稔,扶风方才吁了口气,找回了理智,又道,“你要不要先去洗漱?”
严箴侧了身,一只隔壁支起来,看着呆呆的瞪着自己的扶风,慢慢的低下头去。
扶风着屋里红通通的烛光,看了越来越挨近的脸,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严箴悠着扶风半晌,早已经是到了极限了,见到眼前如花的诱惑,哪里还忍得下去,一低头便咬住这鲜艳欲滴的唇瓣。
亲吻是轻车熟路了,渴望已久的结合让扶风和严箴都感觉稍解了渴,却也又越发的渴了起来。
严箴的辗转的唇便游移到了眉眼,到了耳垂,到了脖颈……
扶风只觉得严箴的唇到哪里,哪里便是被火烫了一般的辣,麻,痒。
身上的衣衫总是会不自觉的擅离职守,不消一会儿,便都齐齐褪了脚下。
严箴的身子精壮滚烫,扶风的身子柔软滑腻,交叠一处。不消一会儿,扶风便觉得坐上了一艘小船,荡呀荡……
突然触了礁,一阵剧痛,忍不住的惊呼又被严箴紧紧的含在嘴里。
小船又荡啊荡,一阵狂风骤雨袭来,二人都齐齐的被颠到了浪顶。
秋桐和木棉隔着里间,隐隐还能听到扶风的娇娇的喊声,一会子好像哭了,一会儿又娇娇的嗔怨。
秋桐脸红心跳,只想离得再远一些。木棉盯着秋桐的脸一直研究,半晌才道:“你说姑娘这是赢了还是输了,周嬷嬷说洞房是两人打架,我总觉得姑娘平日揪我都不疼的,想想都觉得可怜,肯定是输了,周嬷嬷说不许我去帮忙的。”
秋桐听木棉说话,一阵白眼又一阵白眼的瞪木棉。
里屋里歇了下来的严箴看着软软倒在锦被上的粉红身子,忍不住又伸了手去摸,这小狐狸身上的皮毛怎的如此松软滑腻,怎么摸也摸不够。
扶风累得浑身无力,岂料一只稍显粗粝的手不停在身上游移,又痒又麻,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别闹了。”只是这声音,娇软粘腻,衬着半掩着锦被的粉红肩头,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山丘,分明是邀请。
严箴那里还会客气,翻身覆了上去。
扶风此时哪里还记得那瘦马教养大院里嫫嫫们的床第之术,少女酥软的身子早已经让严箴欲罢不能,来回的折腾软玉一般的身子直至餍足。
娇软的哭声又破碎的顺着门扉传了出去。
秋桐烧着一张脸,暗道,又来了。
木棉耷拉着脑袋,也懒得再说话,周嬷嬷说了,今日是不能乱说话的。
等到下了第二场大雨,扶风早已经动弹不得了。
严箴招呼秋桐打水,秋桐忙不迭的端了水进了房,鼻尖传来的味道让秋桐一张脸烧了个通红,眼睛瞟都不敢多瞟一眼,放下水跟鬼追了似的跑了出去。
严箴这才掀开了帐帘,拧了帕子去给扶风擦。
扶风一张脸羞得跟个红苹果一般,扭捏了不让严箴服侍。
严箴抬嘴在扶风的腰上咬了一口,道:“乖,擦了好睡。”
扶风抬手挡住了脸,随着严箴折腾。
收拾好了,心满意足的严箴这才又上了床,搂了软作一滩水的扶风睡觉。
扶风早已经睡了个迷糊,独留严箴搂了一身香甜的小狐狸,触手之处,皆是温玉,搂着搂着,一张嘴又忍不住凑了上去。
这第三回,却是扶风模模糊糊中被推到了天上的。
直到天色泛白,扶风才又模模糊糊听到了严箴招呼用水的声音,这次的扶风早已经无力去伸手遮脸了,倒头沉沉睡了过去。
扶风醒过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已经是换好了的干净里衣,帐子里是欢好后还未消散的浓浓味道。扶风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酸软,用了力气才发现只是将将能动了动指头。
扶风心里气急,想要唤了木棉,帐子被掀开,露出严箴的脸来。
扶风狠狠的瞪了严箴一眼,只是那长长的睫毛里盖着的黑眼珠儿如今还泛着春意,哪里会有什么狠劲儿。
严箴笑了,道:“我让丫头摆了饭,在屋里,起来用一些?”
扶风想起来,可是却使不上劲,一双眼睛红了,又羞又气。带着哭腔道:“我起不来。”
严箴哈哈大笑,惹了扶风越发委屈,小猫儿一样的伸出了软爪子。
严箴最扶风张牙舞爪的娇样儿,伸手一捞,把扶风抱了起来。
屋里桌子上果然摆了白粥,小菜,鸡汤之类的。
扶风饿得饥肠辘辘,一时伸了手去拿调羹,却使不上劲儿,差点摔了。
严箴却不敢再笑,怕扶风羞了,装得一本正经,道:“真是没用,爷伺候你。”
伸手拿了粥,喂了扶风半碗。
扶风忍着气吃了半碗粥,才有了力气,突然吓得从严箴腿上站了起来,惊叫道:“什么时辰了?”
严箴看着一脸惊慌的扶风,道:“别急别急,还早,你先用了饭。”
扶风看着大亮的天,哪里还肯听严箴的哄骗,忙喊道:“秋桐、秋桐?”
秋桐和木棉推了门进来,见扶风已经醒了,忙不迭的去收拾床铺,打水去净室,扶风问道:“什么时辰了?”
秋桐看了一眼严箴,道:“快到午时了。”
扶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喃喃的道:“完了完了。”又抬了眼睛去横严箴,当着丫头不好说什么,却是一脸的指责,两只眼睛里恶狠狠的透着“都怪你”的意思。
严箴抬了一下眉毛,道:“你别慌,母亲着人来说了,昨儿个事儿多,太累了,如今早上想多歇会子,我们去晚一些没事。”
扶风方才微微松了口气,一边忙又赶紧吃了两只小包子,喝了几口鸡汤。忙不迭的招呼木棉去洗漱。
此时有两个年老的嬷嬷进了屋,这是姜氏屋里的。扶风忙行了半礼,嬷嬷避开了,道:“夫人不用管老奴,只管忙您的。”
扶风有些诧异,却见嬷嬷走到拔步床去,和正在收拾床铺的秋桐翻检出一张点点红痕的白丝帕,郑重其事的放进一个黑木匣子里放了,才转身对着扶风行礼,道:“恭喜夫人,老奴这放到家庙去。”
扶风羞红的一张脸,张着的嘴半晌都没有合拢,什么时候床上铺着白绫布,自己竟是没有察觉。
此时才想起之前有一次与严箴的夜会,自己情动之下,想着既然是妾,便是无人验帕子,自己既然下了决心跟着严箴,早晚都是一样,想着和严箴先尝了禁(果)。却被严箴以嬷嬷要验帕子拦住了,当时还认为严箴取笑,此时才明白,只怕当时严箴存了明媒正娶的心思,自己还和他矫情怄气。
扶风心里又甜又酸。
忍了羞恼让秋桐赶紧收拾,再不收拾要晚了。
严箴侧坐了,饶有兴致看着秋桐给扶风拾掇。
偶尔扶风被看得不自在了,便抬起眼睛横一眼,反倒把严箴给看得了热了起来,便站起身到门口的去吹风。
扶风今日梳了妇人发髻,越发显得一张脸小,插了两只金镂丝嵌彩石的簪子。仍穿了一身红衣,才跟着秋桐出了门。
严箴看着一身红衣,梳了妇人发髻,仿若一朵刚刚盛开的牡丹花,越发显得鲜亮的扶风,微微的弯了唇,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