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扶风心里却是一突,这是说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独一份,还是有其他的姑娘也一样的?当下问:“其他的呢?”
木棉道:“奴婢到悦铎姑娘屋子里的时候,未风姑娘却是在的。”
扶风道:“自己屋子里便罢了,在外要称四姑娘和五姑娘。”
木棉道:“奴婢晓得了,只是这刚排了序下来,奴婢一时还记不清楚。”
扶风心里暗叹,别说丫头们闹不清,自己都得缓上一缓才记得上。又想起城南院子里自己一批人改名字的事体,只叹道,几番改名下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谁了,更何况别人。
当下摆摆手,示意木棉继续说。
木棉接着说:“悦铎、哦,五姑娘屋子里的除那日里和姑娘们一起挑的,也多了两套衣裳和,首饰也多了两样,是一对镂金蝴蝶镶蓝粉宝石的钗子,非常漂亮,四姑娘也觉得好看,想用她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和悦铎姑娘换,悦铎姑娘说是换了不称衣裳,这才罢了。”
木棉见扶风认真的听着,又道:“奴婢却不好再往四姑娘屋里去,但奴婢见四姑娘并无特别的表情,所以奴婢猜想四姑娘与五姑娘的定是差不多的。”
扶风赞赏的点点头,道:“我的呆木棉有长进了。”
木棉扁扁嘴,嘴里嘟囔:“奴婢又不是只会吃糖。”
扶风提高了声音问道:“说什么?”
木棉吓了一跳,跺了一下脚,道:“姑娘又说奴婢呆,奴婢再也不理姑娘了。”
扶风拉长了声音应道:“哦。”便歪头让秋桐去看紫薇来了没了,都快饿死了。
木棉见扶风不理自己,这才慌了神,跳着脚道:“姑娘,奴婢还没有说完呢!”
扶风也不搭理木棉,自顾自让秋桐端水来洗手,要用午饭了。秋桐清脆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端水去了。
木棉一见扶风还是不答话,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自己生着闷气,想要开口继续说又觉得没有面子,嘟着个嘴,看着好笑。
扶风憋了木棉半晌,又洗了手,才道:“然后呢?”
木棉一见扶风问话,哪里还记得说不理姑娘了的话,忙不迭的拖了凳子挨着扶风。“奴婢猜想四姑娘和五姑娘的一致,便不再逗留了。奴婢赶到三姑娘屋子里的时候,三姑娘正在蒸荷花糕,奴婢便守着熟了才来,谁料一点都不甜,白白浪费了几株漂亮的莲花,留着结莲蓬多好。”
扶风眼角一阵抽抽,提高了声音道:“说重点!”
木棉委屈的道:“奴婢这不是正说着呢嘛,奴婢在三姑娘院子里看到三姑娘的衣裳和二姑娘是一样的,并没有多出些什么。”
木棉又想了想,这才心虚的抬高了声音道:“奴婢是因为玲珑姑娘说了要让奴婢给您带荷花糕,奴婢才等了这会子的,并不是奴婢贪吃,那荷花糕一点都不好吃。”一着急,三姑娘也忘记了,又叫起玲珑姑娘来。
扶风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木棉,半晌不吭声。
木棉看着扶风,畏畏缩缩的摸向桌子边,打开了纸包,摸了一块荷花糕递到扶风嘴巴边。
扶风气急反笑,这丫头,也真是无敌了。
扶风看了一眼玲珑做的荷花糕,糕体洁白,呈八片花状,中间点点晕红,闻着有些许荷香飘出,倒是很有卖相。
瞪了木棉一眼,这才伸手把荷花糕接了过来,放在嘴里一咬,味道有些淡,回味清甜,应该取的荷香清淡之味,虽不说不甜,倒是甜味甚少,怪不得不合木棉口味。
木棉看着扶风咬了一口,半晌没有吞下,又激动的道:“奴婢说不好吃吧,姑娘还不相信,改日姑娘做了蛋糕莫要给三姑娘分了,三姑娘平日里做好吃的都不分给姑娘,分这个荷花糕没滋没味的哎哟!姑娘,你再打奴婢,奴婢真不理你了!”
扶风听着木棉的碎碎念,笑骂了一声,“聒噪!”
此时紫薇端了饭来,木棉忙跟着去帮忙摆饭。扶风却在细细的思量,如今按照木棉的说法,自己与未风、悦铎的衣裳和首饰都有增加,卢风和玲珑却是一样的分例,并不曾添了什么。
这凌太太此番做法,是想要做些什么?难不成想要离间几个姑娘的感情?可是这几个姑娘都是凌家的财产,生死去路全由凌家一句话,暂且又没有利益之争,何必多此一举?
一时间想不明白,扶风便有些浮躁,用饭也觉得没滋没味的,三口两口吃了半碗饭放了筷子。
木棉又开始念叨:“往日里王嬷嬷说了要瘦才好看,天天管着姑娘不让多用,姑娘天天偷偷去大厨房做些子点心来吃,用饭也恨不得多吃一口是一口。这会子王嬷嬷不在了,倒是吃得比王嬷嬷规定的还少,也知道姑娘脑子里一天想个甚!”
扶风听着木棉念叨,也不禁失笑。
想着无事去玲珑院里寻她说话去,正要出门,秋桐进来道,如姨娘的丫头来给姑娘传话。
扶风讶异,如芸想要干什么,作为一个姨娘,与自己交往甚密会不会引了太太忌讳?今日一早的事都涌了上来,一时间也搞不清。到底说了一声:“进来吧。”
一个刚刚留头的小丫头从门口进了来,皮肤有些黝黑,有些憨直的样子,进来粗粗行了个礼,道:“姨娘让奴婢来给六姑娘借本棋谱。”
棋谱?扶风记得如芸不下棋,此时来问自己要棋谱?扶风心里奇怪,莫不是成日待着无聊,又喜欢上了?却招呼木棉在架子上拿那本珍笼谱来。
小丫头接了书,转身走了。
扶风并未放在心上,自出去寻玲珑说话去了。
此时,银珠却钻进了卢风的院子,卢风看到,忙笑着迎了起来,“银珠姐姐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迎春,把刚才厨房送来的西瓜给银珠姐姐切了端上来。”
银珠是吴嬷嬷外甥女,得吴嬷嬷照顾,提到了太太身边做了大丫头,只是不如海棠得太太欢心,海棠处世大方,谨慎寡言,做事又妥帖,太太有些偏疼海棠。
银珠心里不忿,到底也不敢得罪海棠,平日里只拿些小丫鬟出气,大家都有些怕她,银珠因此很得意。见卢风很是巴结自己,心里十分受用,昨儿个还给了自己一个虾须镯,倒是非常配自己。
卢风上前来拉了银珠的手,笑脸盈盈,看着可亲可,银珠立刻喜欢上了这个二姑娘,手底下大方又会做人。
银珠道:“今日下晌不当值,奴婢来看看姑娘的新衣裳,早些儿见姑、吴嬷嬷给姑娘们捧了衣裳下来,那料子看着真是漂亮,奴婢想着来见见世面。”银珠说起吴嬷嬷,习惯性叫了姑母,想起卢风大概是不晓得这层关系,这才改了口。
卢风笑着道:“银珠姐姐玩笑了,姐姐在太太屋里,什么稀奇料子没有见过。”
银珠虽说不如海棠得太太喜欢,到底是大丫头,说话办事也显利落大方,听卢风夸赞,心里虽得意,嘴里却笑道:“那到底是太太的东西,奴婢哪里得仔细看了。”
卢风做人做事是非常贴心的,不着痕迹能满足你心愿,又不会让你失了面子。身边丫头婆子,先生嬷嬷,哪个不是对卢风为人多有夸赞。
卢风听了银珠的话,道:“正愁着太太分的衣裳不知道搭个什么首饰,姐姐来帮忙了,当真是及时雨呐,不给我搭配好了,我可是不放人的。”
银珠道:“姑娘这可问对人了,说到搭配衣裳首饰,海棠那丫头都比不过奴婢,太太平日的衣裳首饰,都是我经手的。”
卢风双眼圆睁,一脸的佩服,道:“姐姐这么厉害,快来教教我。回头给姐姐做双好袜子。”
银珠忙推辞,“这可不敢,奴婢什么身份,哪里配穿姑娘的针线了。若敢劳动了姑娘,太太必会打死奴婢的。”
卢风嗔道:“银珠姐姐取笑我吧。”
此时迎春端来了西瓜,卢风亲自挽了袖子,递了一片给银珠,道:“姐姐好歹先润下口,稍后再去搭配不迟。这瓜是今早太太吩咐分下来的,湃在井水里的,凉悠悠的,最是败火了。”
银珠今儿早上太太屋里看到了西瓜,红艳艳的瓤,看着香甜,只是太太并没有赏下来,到底只得吞了几口口水。眼下忙接了过来,轻轻咬了一口,满嘴的甜汁水,凉悠悠的,银珠畅快的出了一口气,道:“还是姑娘疼奴婢,真是甜。”
卢风道:“姐姐尽管吃,还有呢。”
银珠连着吃了两块,才掏了手绢擦了手,见屋里无人,方道:“姑娘,说起来奴婢不该与姑娘说这起子事情,只是姑娘对奴婢情深意重,奴婢到底心里过意不去,只是奴婢说了,姑娘切莫传了出去。”
鲁夫人这才让三个小姑娘自去坐桌。又道稍后用了午膳,后园子里请来了名戏班,夫人太太小姐们都可以去听戏,不听戏的,花园子里荷花开得正好,让大家随意赏玩。
又拉了凌太太与她一同落座,这凌太太嘴巴上厉害,又会奉承人,只一餐饭下来,众官太太便对其心生好感,那鲁夫人又抬举她,一桌人倒也相处融洽。
扶风等人得了赏,交由丫头后又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在凌夫人带着三个进来的时候,知府府上的丫头早已经根据之前分配的座位依次安排了的。此时三人坐的这桌坐了八人,除了扶风三个,另有五个年纪不等的小姑娘,有一两个正侧着耳朵窃窃私语,见扶风三人落了座,忙噤了声。
卢风旁边坐了一个圆脸的小姑娘,看着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天真娇憨,此时见卢风坐了下来,样貌和蔼,看着很有些可亲,忍不住开了口:“凌家姐姐,你们姐妹长得可真好看。”
卢风听得有人搭话,忙回道:“妹妹也很好看。”
未风坐在卢风和扶风中间,此时扶风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听了卢风二人说话,冷笑一声,道:“你们果真是凌家的姑娘?莫不是哪里买来的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