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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找的是小炉鼎,韩远心中紧了一紧,给他鸿蒙焰的那人也是先找的周晴梅!
“我那小炉鼎就是水木双灵根,阴年阴月阴日生,尊者看过她的灵根和八字后就找上了我,让我拿她当匣子,赐我一件逆天的宝贝。”
韩远听到这就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当时那人找他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老子当时想,不过一个炉鼎而已就答应了他,后来他把那鸿蒙焰就放进了我那小炉鼎的气海里,还跟我说这火用龙鳞可以自己炼制神器,不过神器炼成后要分他一件!”宋沱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才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我还可惜了一下,这龙在仙界都难找更何况咱们这,可没过几天就听说东海有龙现形,还干掉了归一宗的道祖……”
韩远就在这时出声打断了他,“那尊者怎么跟你说我的事的?”
宋沱呵呵一笑,坐回了椅子上,凑近他神秘的道:“我跟你说,这鸿蒙焰不光你和我有,其他地方应该也得了,等咱们去了醉翁山应该就能看到动静了。”
韩远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道:“既是到醉翁山就能见分晓,你这半途之中来拦我又是什么意思?”
宋沱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我这不是想着咱们都是世家出身,好歹有些交情,就想着咱们能不能先联个盟,你知道那些宗门一向看不起咱们这些世家的人……”
韩远听到这,心中一动:宗门中的修士比起世家的修士来,向道之心要纯粹一些,所以经常自诩清高的看不起世家的修士,如果那些宗门手上也有鸿蒙焰,那宋沱说的联盟倒也未为不可!
只是两家联盟,这事必然就要惊动家里……家里那帮老东西可不是善茬!韩远想到这慢悠悠的道:“不知你所说的联盟是你我两家联盟呢还是你我二人联盟。”
宋沱虽然看起来粗旷可却心细如发,见他这样就知道他不想把宝贝和家里的人说。不过这也难怪,像鸿蒙焰这种宝贝,他只不过是拿了个小炉鼎去换,可韩远呢,拿的却是自己的嫡妻去换的,如果真公布给了家里,牺牲妻子炼成的神器肯定落不在他手里!所以他露出了个我懂你的笑容道:“当然是我和你之间的盟约”
韩远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让周晴梅吃苦受罪换来的东西便宜了家里那帮人。
两人之间的盟约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定下了,等宋沱撤了禁制、解了韩既身上的法术后,飞云舫直接往醉翁山而去;而韩既不敢受用的思思当晚就被韩远送给了宋沱成了他的炉鼎。
为了显示对客人的尊重,韩远将宋沱的客舱安排在了飞云舫的三楼,与韩既的房间毗邻。晚上他折腾思思的声音无可避免的传进了韩既的耳朵里。
韩既坐在房中再也无法静心打坐,他不知道父亲和宋沱达成了什么约定,竟然把一向宠爱的美婢轻易就送去当了炉鼎。听着思思痛苦的呻,吟,他想起了思思傍晚传音和他说的那些话。
她说知道父亲的秘密,只要他肯救她,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他。这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思思痛苦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让人脸红的呻吟,而是纯粹的痛苦!韩既抖了一下,忙将自己混乱的气息收敛住,恐怕是因为他混乱的气息被隔壁的宋沱察觉,所以他才故意折腾思思,以示警告。
既然他白天没有答应她,现在多想也是无益!韩既索性在自己房内布了个静音咒,四周很快就沉静了下来。他放缓呼吸,抱守元一,慢慢的,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绝在了他的神识之外。
宋沱感觉到隔壁的耳朵消失了,兴致也低沉了下来,把已经昏死过去的思思像垃圾一样扫下床,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外面夜沉如水,高高的桅杆之上孤坐着一抹清高、优雅的身影正在对月独酌,真是好不潇洒。
他轻轻一跃落在了那人的旁边,那人抬眼看了看他,指了指旁边的酒壶示意他自便。
宋沱也不和他客气,只管坐下变出了个海碗倒满,咕嘟咕嘟一口饮尽,那粗鲁劲让旁边的韩远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喝酒要这么喝才痛快嘛!”宋沱拿袖子抹了抹嘴,畅快的说道。
韩远摇了摇头,“牛饮鲸吞,可惜了我的灵酒!”
宋沱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等到了醉翁山,我请你喝个够!一坛老儿那还存着我几坛千年灵酿,到时候咱们一醉方休!”
韩远挑了挑唇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上硕大的月亮饮尽了自己杯中的灵酒。
韩既第二天出房间的时候正好遇上的一脸憔悴的思思,她的眼神呆板而又阴郁,在看向他的时候才像又有了生气。这样的思思让他觉得胸口闷的不舒服,忙转身就要从另一边离开。
思思见他要走忙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袖,“公子!”她哀哀的看着他,像小鹿一样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救我!”这两个字她并没有出声,而是动了嘴形。
韩既摇了摇头,拂开她的手扭头就走。思思见他不肯相救忙扑上前跪倒抱住了他的腿。
“公子,夫人不是受伤了,而是身上被放置了异宝,那异宝可将龙鳞炼成神器!公子救我!”思思抱着他的腿向他传音哭道,将自己偷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韩既惊讶的看着她,这种秘密父亲连他都没有告诉,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又是如何知道的!
“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思思见他面露疑色,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韩既蹲下身硬着心肠将她的手从自己腿上拔开,她如今已是别人的炉鼎,他如何救得!
思思的手刚被他拉开就又抱了上去,最后逼得的韩既不得不用法术将她定在原地。思思被定住之后见韩既转身要走,豁出去的传音唤住了他,“我未进韩府之前姓蔺!”
“蔺?”韩既慢下脚步,在映象里搜寻着这个姓氏,半响之后他震惊的回头看向思思。思思见他想起来了,想要点头却又动不了,只能用眼光哀求的看着他。
韩既一挥手解了她身上的法术,双眼如炬的逼视着她,“你有什么证据?”
思思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将自己左耳上戴着的花形耳钉取了下来,递给了他。韩既接过耳钉一感应就知道这是件法宝,再仔细一看,那耳钉的花座之下刻着一个小小的蔺字。
他将耳钉还给思思,盯着她传音道:“只凭这个也不能证明你就是蔺家人!”
思思接过耳钉戴上垂眸传音道:“公子大可不信我,可是公子就真不想要那神器?我可以帮公子的!”
韩既听到神器两个字,心跳快了一拍;面上却是摆出正人君子的模样,“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思思听他拒绝了自己,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失望的垂下头,缩着肩慢慢的转身走了回去。
韩既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往韩远的房间走去。三楼发生的这幕没有逃过四楼韩远和宋沱的神识,宋沱看完了一出好戏,笑呵呵的对韩远道:“看来我是不小心夺了令公子的心头好了!”
韩远对韩既胆小懦弱的性子已经恨到骨头里去了,昨日但凡他敢出来说句话,自己也不会把思思送给宋沱!现在他只想看看这个没出息的长子会如何应对。
因为思思和韩既说话的时候都是用的传音,所以这件事看在两人眼里不过是一出儿女的苦情戏。宋沱对女人是从不在意,而且以思思那金丹期的微末修为对他也没什么帮助,昨晚他就顾着尽兴了,根本就没拿她当炉鼎使。他打定主意,要是韩家之位大公子想穿他的破鞋他一定双手奉上!
思思本来就是韩远为了调,教韩既的心志留在身边的,无奈韩既是有贼心没贼胆,就算是喜欢也因为怕得罪他不敢下手,这样优柔寡断的懦弱性子让他很是不喜,所以他昨天才会干脆的把思思送了宋沱。
今天韩既与思思的那一幕让韩远对这个大儿子又升起了一丝期待。
韩既当然知道自己和思思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两位大能的神识,所以在这短短的距离之内就做出了决断;不管思思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他只能顺着之前的戏再演下去。
在见到韩远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的就跪了下去,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又再转身冲宋沱也磕了三个响头,冲二人道:“请父亲及前辈成全!”
韩远虽然不满意儿子给别人磕头磕的那么干脆,但现在也只能含笑的看向宋沱。
宋沱早就打好的主意,见这小辈给足了自己面子,笑呵呵的道:“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哪用贤侄行此大礼,说罢一拂晓袖就把韩既扶了起来。”
韩既起身后一幅做错事的愧疚模样,他悄悄拿眼睃了一下上座的父亲,见他面色平静、不温不火,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