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112章 春日风流第一百章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祭台之上,姚知见人群堪堪分出条道来本奇怪,原是要蹙眉怒喝出声,却再见华衣锦袍,金冠束发,长身玉立跃然马上的公子沐笙时,神色一愣,忙是换了面色,在祭台上行了一礼道:“二殿下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

闻言,四面县民皆是怔然,祭台上的三老巫祝慌忙跟着跪下了身去,转眼间,便黑压压地跪了一地了。

公子沐笙淡淡扫了一眼,便摆手让一众人起身。转眸,只斜睨着祭台上面皮紧绷,却又分外轻佻的姚知,不紧不慢,故作不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姚府可是在办喜事?”

闻言,祭台上的巫祝与三老都是一凛,却姚知见公子沐笙神色泰然并无不满,便稍稍定下了神,回道:“二殿下有所不知,这儿的河神最喜美妇,唯有为他送下美人为妇,才得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哦?竟是河伯娶妇?”公子沐笙微微一笑,欣长清俊的身影像是一副逆光的画。他深深看了一眼姚知,嘴角一挑,饶有兴致地晒道:“有趣!原这河伯也贪女色!若是如此便能免灾,这天下均当以你为表率才对!”

听出公子沐笙口吻中的赞赏,姚知眸中现出了狐疑。待再忆及公子沐笙向来温文,不受君喜,便以为他是急于寻了好事向君上表功,也松去了戒备,面露出了欣喜来。

却凤尹县民全都苦了脸,眸中更都露出了几分心死如灰来。

像凤岭县这样的穷乡僻壤,便是十几年也难得会有个大人物来。却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二殿下的亲临,二殿下不但不为民除害,惩治姚知这杀人不偿命的狗官,反是对之姚知兴致盎然。这般,如何不叫他们自心底都发出失望与难堪来。

如此,终有一大胆的汉子愤愤吼道:“天地不仁,视万物如刍狗!圣人不仁,视百姓为刍狗!”

却他的声音方才震慑四方,便已戛然而止,暗地里涌来的衙役一瞬将他横拖开来,闷头便是一狠棍。

对此,公子沐笙神色淡淡,更是恍若未闻,不过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对着姚知嗤道:“穷山恶水出刁民,也是苦了你久任在此。”紧接着,他目光一横,便望向祭台上抬着的喜轿,一面大步迈上祭台,一面好奇道:“不知这河伯之妇,生得怎般美貌?”

见着这一幕,不同于县民们的荒唐无奈,愤愤不已。头戴帷帽,由着夙英搀扶着隐在人群中的周如水微微一笑,一双明眸都弯成了月牙。她嘴角微勾,不由低低晒道:“兄长气得不轻,这都开始耍猴儿了!”

果真,祭台之上,公子沐笙才将车帷撩起,眉头便是一蹙,扭头瞪向姚知,怒道:“此等也算绝色?你们对河伯亦能如此敷衍?”说着,他眉目生寒,周身都摄出了凛然之气,抬脚便将尚自愣怔的巫祝一脚踹入了浗水之中。

春寒陡峭,江水冰冷刺骨,盛亮的日光之下,忽来鸟鸣声声。“神通广大”的巫祝无端下河,在水面浮沉挣扎了一会,便抵不住极寒,很快地沉入了水底。

众人皆是愕然,公子沐笙却是神情淡淡,他挑着眉看向姚知,冷冷道:“传言巫祝神通广大,上能通天,下能通地。既他道法高深,通了天眼。便允他半柱香的时辰,下去与河伯说说,道这姑子虽美,却算不得绝色。本县人杰地灵,定还能寻出个姿色更美的来。”言及此处,他又是一笑,却他分明笑着,眸中却未融进半分笑意。

半柱香的时辰说过便过了,浗水死寂,半点动静也无。众人心中均明,那巫祝怕已是溺死了。

姚知自巫祝落水眉头便已拧起,自心中都浮起了一层阴云来。却他虽暗揣这公子沐笙不大对劲,却一时又存着侥幸,遂手脚发冷地立在一旁,并未做声。

反是三老俱都打起了寒颤,眼见半柱香的时辰都过了,巫祝也未自水中冒出头来,便争先拱后地推脱道:“殿下!殿下!这可怪不得咱们呐!咱们为了凤尹县的安宁,实是用心良苦!天地可鉴的!要怪!也只得怪这些个愚民!他们自私自利,只晓得将自家的好女儿藏起来,压根不顾大局大利。这才使得,使得这河伯之妇非为绝色呀!”

这般的推脱之词,实是滑天下之大稽。钟辔自人群中冷冷一笑,喝骂道:“你那侄女便是绝色!为何安于闺中,不侍河伯?”

闻言,公子沐笙淡淡瞥他一眼,素来沉静如深潭般的眸中掠过一道极淡的明光。须臾,便见他转过眸来,神情极是平静,亦极是漠然地看向水面道:“半柱香的时辰已过,怕是巫祝辩解不及,河伯不放人了。”说着,他纤长的睫毛轻轻裔动了一下,忽然,心情愉悦地看向三老,淡淡笑道:“这天上地下,想也都念长幼尊卑。三老既是德高望重,便下去替巫祝解围,与河伯解释个通透罢!”

这次第,他倒未亲自出手,见两侍从飞身上前,毫不留情地将三老踹入了河中,如此还不够,更是将台上用来砸压新妇的巨石砸打了下去。

见此,姚知哪能不醒过神来,原本谄笑的神色立马便褪得干干净净,吞了吞口水,直往一众衙役后头躲去,横着脖子对上公子沐笙,言之凿凿地叫道:“本官为君上亲封!殿下不得君命!莫不能私惩朝廷命官!”

听他这样讲,公子沐笙懒慢一笑,盯着姚知的猖狂模样,无论是周身的气场或是冷笑的神情,都透着说不出的倨傲与淡漠。他长身玉立站在祭台之上,一步步地走近姚知,神态严肃地重复道:“朝廷命官?你可知,何为官?”

言至此,他的目光略过姚知,望向了祭台之下。

彼时,碧天苍苍,大地茫茫。铺一地的红毯之上人影绰绰,三三两两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毫无喜庆,唯有飘零落寞。见此,公子沐笙的眸中也写满了萧索,听他一字一顿,极是认真地道:“官者,职也,使也,公也。吏事君,公从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却你所作所为,枉为官亦枉为人!”

公子沐笙的话不可谓不重,原还垂头丧气的县民也都醒过了神来,无不振奋非常。有胆大的更是喝骂出声道,“二殿下,这狗官草菅人命!无恶不作!请您还咱们一个公道!”

“老天开眼!求二殿下也送这狗官下河!”

也在这时,原还呈护卫状挡在姚知面前的衙役忽然反水,蜂拥一致地将刑杖压在了姚知身上,叫他仆跪在了公子沐笙的身前。

见此,公子沐笙不动如山,不过淡淡看着这变故,浅浅的笑意也染上了寒光,对着姚知,一字一顿地嗤道:“你为朝廷命官,私收赋税,草菅人命,按律先当施以杖刑。至于后头的事儿,自会一一与你慢慢清算。”言毕,因看着了被搀扶着缓缓走近的周如水,他也不愿多言,转身往祭台下走去。

却姚知哪里肯从,他挣扎着起身,越发跋扈骄横地囔叫道:“我乃朝廷命官,非是君上之命,绝不受杖刑之辱!你如此妄为!不如此杀了我!”

闻言,公子沐笙脚步一顿,缓缓地偏过头去。忽然,轻轻一笑,黑亮的眸中都漾起了淡淡的水波来。这笑很轻,淡得像静流过的深泉。却他嘴角的弧度全透是剔透与嘲弄。这神态,与往日里温和的他判若两人。

须臾,便见他正了颜色,锐利的眸光一一滑过围观的县民,冷着眼,朗声说道:“家国对吾而言,并非是只供挥霍的富贵。吾周氏世代矜矜业业,也绝不容你这祸民的蛀虫。杖刑乃执国法,求死却是你的请求。你既一心寻死,便从你所愿。”言罢,便传令下去,先杖刑,再将姚知斩于祭台之上。

一时间,凤尹县呼声震天,一众县民无不喜不胜禁,涕泪交加,不知是谁起的头,县民又乌压压跪成了一片,只是这一次,他们跪得心甘情愿。他们在高呼:“老天有眼!殿下万福!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此,周如水稳稳当当立在祭台之下,忽然,螓首微歪,嫣然一笑,低低嘀咕道:“阿兄真伟岸!也不晓得,哪家的姑子有这好福气!”

她正这么说着,公子沐笙已走了近来,他弯下身去,直截将周如水抱了起来。无奈又心疼地隔着帷帽盯着周如水白得几近透明的小脸,抿了抿嘴,终是低声责备道:“腿都断了,却也乱跑。”

听他这般讲,周如水仍是轻轻地笑。四下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跪地叩谢的百姓涕泪泠泠,看着苍茫的天色,周如水伸出了手去,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公子沐笙的袍袖。须臾,双手便自然而然地环上了公子沐笙的颈脖,如幼时一般轻蹭着他,软软糯糯地安慰他道,“腿虽断了,却是会好的。似如今这世道,虽是天心难测,世情如霜,却因还有阿兄在,兕子的心,便是安稳的。”

一因凤尹县事乱,二因周如水的腿伤,兄妹二人在凤尹县一待便是半个月之久。这些天里,左卫军也收队回到了周如水身旁,一众男儿如今见了周如水全是另眼相待,均是恭敬了不少。便是炯七见了她,虽是隔得远远的,仍可见满目愧疚。那无端端多出的几分关心,闹得周如水满身满心的不自在。却炯七的愧疚非是无理的,毕竟当日,周如水身侧只他一人护卫,却他护卫不及,便是渎职。

自那日地动之后,外头的消息直是一天一个变。先个因是周如水在养伤,公子沐笙绝口不让左右与她谈及外头的变故,今个见她终于自个下了地,炯七终是未躲过她的盘问。

外头日光正盛,周如水优美的轮廓在阳光下也仿佛镀上了一圈薄薄的光晕。

炯七垂着眸立在她身前,事无巨细地详禀着各处的灾情与众家族的伤亡情况。待他讲道:“昨日琅琊王府已传出了消息,称是王笺与王三郎回程路上又中了埋伏,王三郎身受重伤引得宿疾并发,似是不大好了。”时,原还闭目养神的周如水忽然抬起脸来,白玉无瑕的脸蛋忽的白了几分。

她咬着唇,半晌才眨了眨灵动又精致的杏眼,小小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你老婆掉了玄尘道途终末忍界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绝对一番五胡之血时代信息全知者盖世双谐奸夫是皇帝反叛的大魔王
相邻小说
每天都被劝分手[剑三+七五]犬之神[综].费诺大陆百科全书攻略那只女主大赌徒承恩侯情史神兽饲养员熊猫精在都市囧月风华录这一生最美好的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