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在城门口的官差远没有开封府的衙役那么敬业,看似查的十分周密,耗时也十分的长,但是完全是走过场,甚至看到有人携带刀枪剑戟一类的东西,盘查的反而更松了。
通关之后,众人聚在一起,十分惊讶。
“这位真的是庞太师的人吗?”白玉堂奇怪的问,“我怎么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你们开封府的细作呢?”
慕乔也不解的看向展昭:“他们说的对,包大人是不是早把这位劝降了?”
展昭也茫然呢,所以被连问了两回的他表情更懵逼:“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包大人埋得暗线?”
蒋平道:“算了,不必纠结这些,总归是进来了。展兄弟,现在我们是直接去见包大人吗?”
展昭想了想,道:“不急,我想现在开封府附近应该戒备森严。我们去了,只会是打草惊蛇。”
蒋平点点头:“不错,庞太师必然会在开封府附近调遣层层守卫,不过这些人毕竟是普通人,夜间必定会疲累,我们可趁此时突入。”
展昭闻言无奈的说:“只是回个开封府,怎么现在感觉和做贼一样。”
慕乔想了想,道:“因为这个世道吧,真正的贼往前面横刀立马的一站,倒让好人无所适从了。”
她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这是现状,但是却很少有人实话实说出来,人们总是对现实抱有希望,或者是对生活感到麻木。此时慕乔一言戳破,倒让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徐庆茫然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发现自从他们到了城门那里他有点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在做什么,此时他们说了一堆更美听懂了,知道一个做贼。
“大哥,我们现在是要去开封府偷东西吗?”徐庆问。
卢方:“……不,我们是去开封府帮忙。”
徐庆道:“站在这儿帮忙吗?”
展昭失笑:“是展某招待不周。这样吧,天色还早,我们先找间客栈休息,等到入夜之后,再前往开封府。几位还有什么要做的,也可趁此时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酉时集合。”
卢方道:“我们陷空岛在京城也有些生意,我兄弟们便先去看看。酉时在此间最大的客栈见面,展兄弟以为如何?”
展昭拱手道:“卢庄主自便。”
一行人于是分头行事。
*
等待天黑的过程前所未有的漫长,夜色一深,初更一响,几个人便换上了夜行衣,偷偷摸摸的摸进了开封府。
或许是因为城门口那里没有情况,开封府外虽然有不知名的高手在暗处盯着,但警惕性十分差,连续翻进去七个人,都没有惊动任何人。
有展昭带头,几人进入开封府同样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包拯书房。
虽然已经是初更,但是包拯向来勤奋,此时还远远没到他休息的时间。加上最近他丢失了尚方宝剑,圣上已经怪罪,若是真的找不回来……包拯别无他想,只想在自己还有话语权的时候,再为一位百姓伸个冤。
他们到的时候,包拯正在看一宗案卷。
听到窗外有动静,包拯丝毫没有慌张意外。身为开封府的府尹,包拯没几天会遇到刺杀,遇袭次数比早上食堂包包子的次数都要频繁,他早淡定了。
包拯十分淡定的将桌子整了整道:“阁下何人?也是来要包拯性命的吗?”
展昭翻窗进去:“大人误会了,是属下。”
时隔几天再看到熟悉的脸,包拯激动的都有些热泪盈眶:“展护卫!”但激动过后,包拯很快又冷静下来。
慕乔跑了啊!都不知道展护卫找回来人没有……但不管有没有找到,包拯这里还是心虚的,当时展昭独自离开的事还是他和公孙策出谋划策的,如果展昭没走,他估计慕乔也没机会跑。
“大人,属下已经办完私事,回来迟了,在大人最困难的时候属下不在左右,是属下的不是。”展昭十分自责的说。
包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近几日因为尚方宝剑的缘故,他确实招了不少责难。还好有八贤王、王丞相等人替他求亲,皇上才愿意宽限他几日寻找尚方宝剑,不过皇上那里好过,小鬼却难缠。
以庞太师为首的,往常吃过包拯暗亏的人,最近没少挤兑他。
包拯倒是不动如山,以不变应万变,根本没受多少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该做什么做什么,倒把一心看热闹的庞太师给气得够呛。
“展护卫严重了。”包拯道,“本府相信白少侠的为人,不会是真的对尚方宝剑有所觊觎。更何况有你在,定能将宝剑找回的。”
还在窗外等着展昭的五鼠将这话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卢方恨铁不成钢的踹了白玉堂一脚:“看看人家,多信任你!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白玉堂难得没有反驳,低着头默默的承受了那一脚。
包拯是个什么样的官,在这些日子的相处里,在他帮忙给颜查散洗冤时,白玉堂已经有所了解。
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却又有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然而这样一个人,居然在他留言盗宝之后,还对他如此评价,着实让他感到汗颜无地。
两人这么大动静,包拯即便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也听到了,他看了一眼展昭,发现对方除了无奈之外并无什么惊讶的表情,原本不甚担心的他此时更加镇定了,扬声道:“窗外何方高人?为何不现身相见。”
眼见已经漏了馅儿,几人也不再装神秘,纷纷从窗口翻进来:“陷空岛卢方。”
“韩彰。”
“徐庆。”
“蒋平。”
“白玉堂。”
“见过开封府包拯包大人!”
虽然有准备外面人不少,但一溜烟儿跑进来这么一大串儿还是让人看着有些吃惊。
包拯听完之后看了一眼展昭:让你去找尚方宝剑,怎么见状你像是把耗子窝都端了?
而缀在这五人后面慢悠悠进来的慕乔直接被他给忽视了,直到她咳嗽了一声,道:“属下慕乔,回来销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