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104|201702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自己和祈良秦见面,老大还来尾随。自己前脚刚走,老大牵住了祈良秦的手。

她和祈良秦的谈话注定不会愉快,但是老大在他们两者之间,选择了第一时间去安慰祈良秦。

身为母亲,她觉得很是失落。强势了一辈子,第一次觉得很无奈。她不是见不得儿子和儿媳妇恩,她失落于自己不喜欢的,甚至排斥到有他没我的人,老大还如此袒护疼。

想一想,自从她知道这件事之后,老大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举动,他依然是稳重的,不急不缓,到如今她才知道是静水流深。

老太太最近多了很多白头发,仿佛一瞬间苍老了。

她这种素来养尊处优的老太太,突然苍老起来,特别触目惊心。

但是这样的老太太,却突然下楼来吃饭了。

严柏宗看到她下楼,要识趣地离开,老太太说:“你坐着。”

严松伟和严媛面面相觑。

严柏宗又坐了下来,看着老太太,却没有动筷子。老太太却不看他,只对春姨说:“愣着干什么呀,还不给我盛饭?”

说的话有气无力。

严松伟看了看严媛,严媛则低下头去。

严柏宗看着老太太的白头发,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你还知道回来吃饭。”老太太对严柏宗说:“不陪你的祈良秦了,他一个人吃饭,你也舍得?”

严柏宗似乎有点窘迫,说:“他让我回来吃。”

老太太冷哼:“他倒是会卖乖,你也是会听话。”

大概是因为语气虚弱,这话并没有剑拔弩张的语调。老太太态度软化,真是让人非常奇怪。一家人面面相觑。

不过他们母子俩关系缓和是人人乐见的事。严松伟试着添一把柴火,插科打诨了几句,可是没有成功。

这么沉默着吃完了饭,老太太忽然将筷子一放,说:“我跟你母子一场,所以跟你吃这最后一顿饭。”

一桌子都愣住了,老太太却定定地看着严柏宗:“你搬出去吧。”

严柏宗张了张嘴,看着老太太,沉默半天,然后嗯了一声。

老太太的神色在刹那有了抖动,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不准公开。”

严柏宗说:“暂时没有公开的打算。”

老太太便起身上楼去了。

“真走?”严松伟问。

严柏宗点点头。

“你可要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严柏宗点头:“长痛不如短痛。”

如此冷漠无情的严柏宗,是严松伟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他觉得如果换做是他,交的朋友老太太不同意,他不会这样生硬地抵抗。当初他和谭青青的婚事老太太不同意,他不敢直接带着谭青青去结婚,而是选择了假结婚,以此为缓冲。说起来还是他“有良心些”……虽然他办的事很糊涂。

老太太真的生病了。

生了病的人,心思都特别软,强势不起来了。夜深人静想到严柏宗和祈良秦的事,还会掉眼泪。

她会在某一个瞬间觉得,唉,都是冤孽,算了算了,一辈子的名声不要,只要大儿子开心行。

但是天亮之后,这念头又消失无影,她觉得自己怎么能轻易放弃。老二假结婚,假结婚的对象和老大好上了,她想一想觉得抬不起头来。祈良秦依然很可恶,她的大儿子也很可恶。

她故意的苍老刺激着严家每一个人的心。她其实本来有皱纹和白头发,年轻的时候太拼,老了有钱了,再多的保养品则治标不治本,但她平时打扮,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没见过她原本的模样。如今她不擦粉不涂口红不染头发,母亲的皱纹和白头发,其实最能刺激儿女的心,没有人能在头一次看到母亲白了好多头发的时候,还能盯着那白头发仔细看一眼。

会不忍心,想要逃避。

严松伟最感性,发了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躺图,配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祈良秦看到这张图,一夜都没有睡着。

人大概都是有点自私的,但是能自私到什么程度,自私多少。情会不会被生活的艰难困阻消磨掉。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搂着严柏宗的腰,有时候会觉得严柏宗很不快乐。严柏宗总是显得心情有些沉重。

没有哪个男人能为了人不顾母亲的安危还能怡然自得,老太太如果出了意外,他们两个也会被这份愧疚压得抬不起头来。

他抱着严柏宗,如此贪恋他的气息和温度。眼下的每一步都是一道坎,过去过去了,一道坎过不去,再也过不去了。

第二天祁良秦搬到了学校里面去住了,跑了一天办手续,因为太忙,也没时间想这些事了。当天晚上严柏宗找过来了,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是要退缩,你先别急,”祁良秦说:“老太太现在这样,是心病,我们不能跟她硬碰硬……我嘴上说只要能你和你在一起,便什么都不顾,我想了想,觉得不实际,也做不到。老太太不能因为我有什么事。”

“她不会有事,不是告诉了你,医生检查过了,只有一些老毛病,没什么大问题么?”

“可老这样拖着,谁知道以后她身体会怎么样呢。她这样你也难受,我受不了看你难受。”

祁良秦原来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放弃,因为他抓住了严柏宗,体验过这美好,怎么可能舍得放弃。严柏宗会难受,这是早预料到的事,他夹在中间,肯定会难受,没事,他会用自己的来补偿严柏宗,好好他。

但是当严柏宗沉重的神色展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发现有些事有心无力,不是他能补偿的。而他也没有自己想的果断狠心,他竟然真的不舍得看严柏宗难过。

原来情不光是自私的,深一个人,或许真的可以做到不自私。那种只要对方过的好,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的真宣言,原来是真的。

昨天他去了自己在江边的房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坐到夕阳落下去。大概是这房子和他从前租住的单身公寓很相似,有那么一瞬间,他被阳光照的昏昏欲睡,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过去。

过去他一个人生活,生活的不好,但也不坏。如果他没有严柏宗,也是继续过那样的生活,不过是回到原点,也没有更坏。

也不过是一个人拎着两大袋子东西从超市里出来,累的气喘吁吁,然后心想,啊,如果有个男人帮我拎东西好了,等我回到家,炖汤给他喝。

这种细碎的关于情生活的幻想,即便无法实现也只是细碎的哀伤。和严柏宗母子失和的那种不尖锐但是沉重的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他的快乐可以建立在任何人的痛苦之上,但那个人不能是严柏宗,甚至不能是严柏宗的人。

因为他不舍得。

“你放心,是你要分手,我也会死缠烂打的。只是我希望老太太不要那么难过,我们的日子还长,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祁良秦笑着说:“我有信心等得起,我能等,你也能。我们还是顺着老太太来。”

严柏宗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中充满挫败感:“如果非要我二选一,我还是会选你。”他说:“真的。”

“不会让你二选一的。”祁良秦笑着说。

“你别笑了,”严柏宗说。

祁良秦咧咧嘴:“哎,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已经觉得赚到了,我原来以为我一辈子也吃不到xx的滋味呢,如今都吃到了,还是吃到我最的人!”

“……”严柏宗嘴角终于露出一点笑,朝他勾勾手。祁良秦立即钻到严柏宗怀里去了,搂着严柏宗的腰:“这么说好像不合适,但好像最近因为这些事,我变得更你了。你说经历过波折的情,会不会更稳固?我觉得会,千难万苦地走到一起,以后想一想,应该会珍惜。”

大概是那种逆反心理,会让意更泛滥。酸楚浸泡过的情更柔软,更触人心魂。严柏宗充满怜之心,叫道:“祁良秦。”

祁良秦说:“居然喊我全名。”

“小宝贝。”

“……我不是小宝贝,是大宝贝,啊哈哈哈哈哈。”

严柏宗说:“每次搂着你,都有一种搂着小宝贝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肯定不是大宝贝。”

“那你是大宝贝。”

“我不是,”严柏宗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习惯:“我不是宝贝,我是你男人。”

这句话终于成功戳到祁良秦的少女心。

他的男人,嘻嘻嘻嘻嘻嘻。

因为不安稳,所以时常会有一种感觉,想要把对方搂紧,嵌入自己身体里,用身体语言告诉对方,你可不要离开我,我也不离开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永远有多远。在此时此刻,大概是没有尽头,一直下去。

学校的林荫道上没什么人,祁良秦忽然说:“我有个以前一直幻想的要跟恋人做的事,你要不要帮我实现一下。”

严柏宗松开他,问:“什么事?”

“你背着我走几步。”

严柏宗便朝周围看了看,只看到昏暗路灯被树叶遮着,道路黑胧胧的一片。

他倒不是怕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而是他在亲热这件事上相当保守,不被第三个人看见。

他蹲下来,伸手:“上来。”

“我以前看电视剧,看到男主角背着女主角,心花怒放,”祁良秦一边说着一边趴到严柏宗的背上:“你的背真宽。”

严柏宗宽肩窄臀,比例非常匀称,看着高大瘦削,肩膀摸上去才知道非常厚实。他搂着严柏宗的脖子,心里涌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意,带着春情和酸意。

你看看,是严柏宗太好,他太,所以他才这么无耻自私。这种幸福,也不是人人都能体会,而他却趴在一个优秀的男人背上,贴着他的脖颈,闻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温度和隐约心跳。他的大腿被大手抓着,那么牢靠。

什么叫“有这一刻死也值了”?这是。

严柏宗背着他往宿舍楼的方向走,走到路灯下面的时候,留下一道黑影。一个人背着另外一个人,影子是这个形状的。祁良秦看着,心里想他得记住。

“好了好了,可以放下了。”虽然还贪恋,但祁良秦还是开口,这种事太腻歪了不好,浅尝辄止。

“我能把你背到宿舍楼,”严柏宗说。

“我沉不沉?”

严柏宗语气淡定:“很轻。”

“不是我轻,是你力气大。要是能这样被你背着一直走下去好了,走到那个……世界的尽头……”

因为这台词太肉麻,所以祁良秦后半句有点不好意思。

结果严柏宗却说:“……那个可能不行,中途得歇歇,不能一直走,我力气可能不够……”

“……”

祁良秦心想,他为什么这么严柏宗,要死要活的也要跟着他。

因为严柏宗可啊,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喜欢!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你老婆掉了玄尘道途终末忍界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绝对一番五胡之血时代信息全知者盖世双谐奸夫是皇帝反叛的大魔王
相邻小说
人生如戏,全靠吻技全世界最要紧的初恋将军卸甲难归田每天变成教主三小时[综漫]狗哥的穿越指南李芳仪传奇逆向旅行每天都被劝分手[剑三+七五]犬之神[综].费诺大陆百科全书
同作者其他书
被绝情断欲后我成了万人迷 孪生兄弟互换人生[娱乐圈] 咸鱼人设不能崩[穿书] 不准撒娇[穿书] 放肆 假装不知道你在装穷[重生] 有狐 吃蜜 [穿书] 情敌每天都在变美[穿书] 状元郎总是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