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李果子并着李长富带着米家的男人们去了王家,米掌柜一共有两个儿子,可是两个儿子生的男孩确实不少,所以李果子这行人人数算得上不少了,从县城边上一路走到城西,着实挺扎眼的。
到了王家,李果子也不急着进去,反倒嘱咐一番,“大哥,咱们这次去是来讲理的!要是他们不要脸动上手,咱们也不必怕他!”
“放心,大哥有数!”李长富点点头,觉得自从家里出事以来,自己跟这个弟弟的角色有点颠倒。
等真正进到王家之后,事情不太顺利,也不知道陈氏当时看上王家什么了,回来把王家一家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可是尼玛,今天一看王家那婆子和王大郎的婆娘是妥妥的泼妇,泼的比陈氏厉害多了,怪不得让人家打了一顿呢。
“怎么着这是要抢啊!告诉你们李妞子那个贱妇已经让我们给休了!想要回东西门都没有!”王婆子一脸横肉,双手掐腰,唾沫星子都喷到李果子和李长富的脸上了。
“休妻?你凭什么要休妻?我们妞子一自打嫁入你家门侍奉公婆,做饭洗衣,哪一样能让你们休妻?”李果子没见过这么棘手的娘们,心里不知道吐槽了陈氏几遍了,看上这么个婆家眼睛是不是瞎了。
“她不敬公婆,生不出孩子,这是七出之罪,怎么不能休妻了!”旁边王大郎的媳妇瞪大双眼冷嘲热讽,两个鼻孔都可以□□去一棵大葱了。
“七出之罪!?亏你也能说出口!”李长富站在一旁都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也不跟你们废话,和离可以,休妻绝对不行!你老老实实让开,让我们把东西拿走,这样大家都好,你要是犯浑耍无赖,我也不跟你客气!”李果子简直不跟那两个泼妇计较。
“怎么你还想来硬的!?”王婆子挽挽袖子点着李果子开骂了,言语里的词汇有的连李果子听也没听过,气的李果子和李长富脸都红了。
“你们可听见他对我的辱骂了!?还嘴里污蔑妞子!走吧,咱们去趟县衙,把这事当着县官的面说清楚!”李果子直接祭出杀招,自己一个大男人打打不得,骂呢自己也说不出口,只能吓唬他了,“我既然能把我爷爷和二叔从牢里弄出来,收拾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还不是小意思!来人,把王家这些人一并带着走!”
米家的□□个个男人自然一下把王婆子几个按住,顺便也把猫在一边当缩头乌龟的王家的三个男人拿住了,压着他们往外走,王婆子哪能范,跟她大儿媳妇直接地打起滚来,变滚边哭骂,“你们可看看李家的人仗势欺人,欺负咱们这些穷苦人了!”
“欺负!?你怎么不说我二婶来你家讲理的时候,你们一家合起伙来把她打了一顿?对了,不说这事我还忘了,到了县衙这件事咱们也要好好说道说道!”李果子连着冷笑三声,“还有你们这咸菜铺子里边也不太干净吧?”
“什么!?你啥意思?”王老头听到这也不缩着了,一下挣脱了压着他的人,神情紧张的看着李果子。
“啥意思,你不明白?”李果子笑眯眯的看着王老头,心想幸亏来之前问过李妞子,王家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结果真拿到了王家倒卖私盐的消息。
“行了!别闹了!”王老头冲着王婆子两人一声大喝,“不嫌丢人,还不快起来!”喊完之后脸上堆起干巴巴的笑对着李果子讨好道,“来来,咱们进屋说,进屋说!”
“进屋干啥?有事在这说!”李果子从心眼里看不起这种男人,有事都是女人冲到前面,自己却缩到后边,算什么男人,“我只有一个要求,和离!我家把东西搬走!”
王老头自然不敢反对,赔笑着点头同意了,“好说,好说,两人过不下去了,自然是要和离的!哪能休妻啊!”说完不顾王婆子的跳脚大骂,拿来纸笔让小儿子亲笔写下和离书。
最后李果子在王婆子跟王老头厮打中,看了场笑话,才笑眯眯的搬走了李妞子的嫁妆,还把李妞子那些私房钱一并要了回来。特别是要钱的时候,简直跟割她的肉一样,嚎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等回到李家,李果子把事情经过一提,特别是听到了王婆子被王老头每每打了一顿,李家人笑得特别解气。
李果子顺利解决了这件事,开始忙着跟国公府合作的事情,当天下午李果子带着米家的大儿子启程去了府城。
三天后,李果子拿着契书直接找上了鲁直,商量开作坊的事,“鲁二哥,把作坊放到常河县成,离得石油近的很,你说咋样?”
“恩,放到府城是有点不方便!”鲁直用手摩挲着下巴想了一阵,“可是放到你们县城离得府城有点远吧?”
“那你想放到那?”李果子挑眉看他,“还有那里比得上常河县更合适吗?”
“恩,确实,那放在常河县城!明天咱们启程去选位置!”鲁直点点头,“走,今晚上天香楼,喝花酒!哈哈!”说完笑眯眯的拉着没有反应过来的李果子出了门。
这样,完全没有准备的李果子第一次逛了古代的红灯区,还是高级会所级别的!虽说古代没有灯,可是这花楼里确是灯火通明,周围挂满红色的帐子,李果子来不及打量一下,被一位浑身散发着劣质脂粉香味身着暴露的女子报了个满怀,这一下之后李果子四肢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了,手脚也不知道往哪放,只能拿手连连推拒,脸上一派不自在。
看到李果子这尴尬的样子,鲁直脸上笑意加深,嘻嘻,姨夫的吩咐自己怎么能不遵守呢!?
李果子浑身不自在的把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一一拿开,可是竟然有一只手摸到自己的敏感区域了,李果子忍无可忍闭了闭眼腾地一下站起来,脸上一片潮红之色,“鲁二哥,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先走了,你继续!”说完一把推开还想阻拦自己的人,一路小跑着逃走了。
知道走了出去好远,李果子打了个哆嗦,才把刚才汗毛直立的感觉压下去,不过第二天见鲁直的时候依然有点不好意思,到时候鲁直表现的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临到启程的时候,鲁直倒是带了不少人,李果子一脸好奇额问道,“鲁二哥,你怎么带了那么多人?”
“噢,这几个都是老匠人了,是我特意从南边找的,都是烧过墨的!他们熟门熟路,上手也快!这是鲁荣,是我家的老人了,以后主要负责打理作坊了!”鲁直笑着冲李果子点点头介绍道,“先送这些人过去看看,等作坊建成之后,我会再送些人手过来!”
李果子一阵惊叹,这才是要办大事的样子,说干干,雷厉风行啊!看着鲁直欣然点头,“鲁二哥,那以后仰仗你了!”
到了李家之后了,李山看着站在自家风尘仆仆的这十几号子人,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特别是听到李果子说鲁直是护国公的第二个儿子,更是热情的不行,当天晚上李山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白氏也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好好招待了一番,鲁直本来是带着任务来的,席间没少打听李果子的事,李家其他人不知情,因着恩情,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要不是李果子看苗头不好及时阻拦,估计连自己小时候吃奶的事也抖搂出来了。
三天后,鲁直并着李山选好了作坊的地址,在延河附近的一大块空地上,离得李果子家不远。随后鲁直留下鲁荣负责建作坊在李家众人的热烈欢送中走了,临行前,白氏还把自家的酸菜特意装了一大坛子,死活要让鲁直捎上带给鲁国公。当然那些匠人也留下了,为了方便学烧墨,鲁直还特意在李家的旁边买了栋宅子。
等到作坊建成,也差不多腊月底过年了,李长贵一行人却还没有回来,白氏陈氏他们少担心不了,在家里没少念叨。李果子也挺担心的,马上过年了,按理说他们怎么也要赶到过年的时候回来的。
不光他们连李渠村的不少人都上门来问,更有一些不要脸的都在李家哭上了,搞得李山夫妇烦不胜烦,最后直接甩出一句,“当时劝过你们,可是你们都不听,这下怪我们也没用!别忘了我大儿子和二孙子也没回来!我找谁哭去!?”
这样一直到大年三十那天,李家的车队还没有回来,李山和李大白的身体也没有养好,李家连李渠村都没有回,直接在家里的小祠堂发了钱粮。
这次下大牢李山和李大白很是收了一番罪,因着他俩死活不说出方子,牢头发了狠给他们上了不少刑,而且在里边吃不好睡不好,李大白还好说年轻力壮,恢复的快,但是李山毕竟年纪大了,这次直接伤了根本,本来还算健硕的身体垮了不少,虽然将养的不少日子可是比起以前还是差上很多,特别嗜睡,白天说着说着话会打哈欠。为着这个,白氏几人担心的不得了,倒是李山自己很看得开,经常说自己活的这辈子值了,什么都见识过了,富贵享过,连大牢也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