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贵儿已经赁好了车,慢慢吃,别着急。”余榕今天一大早起床跟张妈和秋桐做了早点。她平时做饭的时间不多,因为大多数时间还得挣钱,现在一日三餐都是秋桐做的。
看余榕诸事安排妥帖,吴襄笑道:“我知道了,小管家婆。”他吃的很慢,看得出来,这次并不紧张了。所以说名师还是有效果的,尤其是在古代,随意点拨几句那都是受益良多。
余榕又重新检查了考篮几遍,然后还亲自把墨拿出来检查,如此好几遍才吩咐贵儿,“你一定得看好东西。干粮我准备好了,水我让秋桐装好,这里有五十个大子儿,若是有事别省钱。”不是不让贵儿在外面吃,而是怕他吃什么东西坏了肚子不好了,这个关头什么都要注意。
可吴襄这个人突然又舍不得余榕,闹着要余榕送他,余榕笑眯眯的全部答应。敬天这个小魔头又要跟着去,余榕怕把吴襄衣服弄皱,只能自己抱着儿子送他去考试。贵儿在外面赶车,里面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敬天不停的拍手不知道傻乐啥,余榕一边帮儿子擦口水。两口子没怎么说话,静静地看着对方,好似怎么都看不完一样。
“进去吧。”余榕催促一声。
吴襄进去之后,余榕准备回去,这一错眼的功夫却又看到余娟了,她也是送林子瑜来考试的。余娟笑着走了过来,“榕姐,这是送姐夫过来吗?”
“是啊。”余榕不咸不淡的敷衍了一句,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
余娟却叹了一声,“榕姐,你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现在跟子瑜哥哥是兄妹关系了,你放心吧。”
这是什么意思?余榕怒道:“我放心什么?你怎么又说混账话了。你也大了,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完余榕走了,余娟在她背后冷笑,什么东西,不是嫁给吴襄了吗?可吴襄长的那么好,她刚才也看到吴襄了,那可真像个贵公子啊,余榕凭什么这么好的福气?
余榕抱着孩子直接回去了,一回去又看吴达的**母田氏在这里,不禁问道:“怎么你今天过来了?”田妈妈因女儿秋月做了小,再加上她本人又是吴达**母,所以在下人中横着走。但对余榕来说,她再不喜欢苏氏,可也并不喜欢做小的人家,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也是她跟土著们不同的一点,尽管她的有些生活习惯已经古人相似,但还是有很多地方并不赞同。
田妈妈小心翼翼道:“是这样的,我们五奶奶有了身子,三少爷年纪又小。偏偏夫人又病倒了,可今日我们五爷下场,家里没个主事的,所以三夫人打发奴婢来叫了您过去。”
这事透着古怪,余榕便道:“三婶身边多少能干人没有,我不去讨嫌了,既三婶病了,得的是什么病?怎么病的?”
田妈妈很是惊讶,如果是别人家要五奶奶去主事她肯定早去了,可是三奶奶却不愿意,看着不愿意管。田妈妈也没辙了,她其实是想劝三奶奶过去去劝劝五奶奶,对秋月好一些。正好三夫人身子不大舒服,说是有些东西没理清让三奶奶过去,可余榕问的太细了,她也不好撒谎。同时她也庆幸,自家女儿的女主人不是三奶奶,要不然这不声不响的可以把自家女儿卖了都不知道。
余榕问了一会儿得知袁氏是老毛病,遂让秋桐拿了几包补药过来,“这是滋补妇人的药丸,是三爷的一个朋友送的,你带过去给三婶吃。我也想过去,只是这几日忙的很。你也知道三爷今日下场了,我家里娃儿也小,一时半会儿离不开人。你帮我跟三婶告个罪。”
田妈妈不敢说什么,立马退下了,秋桐跟着去三房回话。张妈很看不上田妈妈:“一肚子坏水,五奶奶都着了她的道了。”
三房的事余榕懒得操心,毕竟跟他没什么关联,她一回来先美美的睡了个觉,然后等黄飘絮过来了,教了一会儿刺绣,听到隔壁佟唐氏一家搬家了,余榕还在想她们搬走了,也不知道谁会搬过来?却没想到晚上有人搬了过来,不是余娟,又是哪个?
余娟笑眯眯的指挥着工人们搬家过来,她本身挺会捣鼓吃食的,第二日早上各处送早点,邻居们一时间都跟余娟十分亲近,又听说余娟供哥哥读书,不禁觉得她实在是能干。余娟跟余榕却一直不咸不淡的,直到吴襄考完回来了。
隔壁的酒香很是勾人,吴襄挑眉:“怎么这么香?”
余榕笑道:“余娟酿造的,说是要做酒酿丸子。”余娟跟林子瑜的事情吴襄也知道一二,吴襄很有眼色的没接话。
可余娟立马来找存在感了,她貌似还特地打扮过,秋桐立马守在门口不让进。余榕道:“你这是做什么?”
余娟嗔怪余榕:“好歹我跟榕姐也是姊妹,现在又住隔壁。我拿点儿酒给姐夫未必也不好了不成?”在余娟看来余榕性子很是无趣,又自私凉薄,有什么好的。她也不是要勾引吴襄,可是她却看不惯余榕。
“那多谢你了。”余榕淡淡的不大说话。实在是她不大喜欢这个很拎不清的堂妹,白天又扯她跟林子瑜的事情。
吴襄垂着头不说话,余娟把酒放下走了,秋桐在后面啐了一声。
“这酒像是院长的手艺啊?”吴襄嘟哝一句。
余榕奇道:“不会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去平江的时候他酿给我们喝过的,说是许家绝学。若是这样的话,隔壁那个又怎么会做的?”吴襄沉思。
余榕是知道余娟的,若她真的知道这等手艺也不会把日子过的那样,而且余娟从现代过来的。除非专门做这个,要不然余娟怎么知道的。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没做声。
吴襄中了,吴达也中了,高凤翔也中了,但是这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十月复试的时候,高凤翔跟余奉都被刷下来。苏氏请了人过来说两家在一起乐呵一下,因为复试名单吴襄的名次比吴达高上许多。
余榕却想单独跟吴襄庆祝,吴襄还不好意思了,“只是中秀才而已,快别兴师动众。”
“我又不是为这个,我只是想着你的努力没有白费而已。”对于外人来说吴襄可能是求上进,谄媚师长的人,可余榕知道吴襄一介寒门子弟,若不这样包装自己在许院长面前的形象,他又能怎么能进步这么快?
她豪气的请吴襄吃了一顿一直想吃的花雕鸡宴席,花了快一两多银子。又拿出跟吴襄做的鞋来,“你穿鞋容易坏,以前都是张妈纳底,这次全部都是我做的。天气冷了拿出来穿正好。”这次做的鞋外边使用牛皮做的,这牛皮很贵,吴襄上脚一试倒是觉得很舒服,里面也是大有乾坤。
吴襄穿鞋有时候喜欢往里面挤着,索性把左边垫高了一点,除了余榕应该没有人会观察的这么细致了。
自从吴襄过了复试,同年来庆贺的很多,隔壁却又静悄悄的。秋桐笑道:“奴婢都没听过差爷上门,肯定是林子瑜没考中。”林子瑜确实没考中,他在镇上很拔尖,在湖阳县也仅仅只是个中上,可是在临安却什么都不是了。在同年里面只能算是很努力却成绩最多中等的,而且他也不大讨老师喜欢,同窗们也觉得他不大方,不似吴襄经常出手大方摆阔,别人也不对他藏私。
三房还派了车来接余榕一家人,吴襄跟余榕带着敬天一起过去的。苏氏有了身子还是利索的很,今天有的菜还是她做的,她身后站着的是吴达的妾秋月,秋月跟奴婢一样布菜。余榕看了她一眼,她露出一种很讨好的笑。
敬琏生的虎头虎脑的,反而是敬天生的更为秀气一些。敬天快一岁了,余榕跟吴襄经常教他说话,一时间还能喊爹和娘或者要的什么东西。因为余榕也准备跟他戒奶了,所以现在是半奶半饭,于是让秋桐盛了一碗饭,再拿了炖鸡蛋或者肉沫给他吃。他吃的似模似样的,袁氏叹道:“你们俩口子也狠心。”
小孩子还是吃奶最养人了,可余榕却觉得**母们自身素质也不会好很多,而且吴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请的也是穷苦人家的**母,只要少爷不哭不闹行。苏氏又这么快有了身子,平时她又忙,袁氏想教可她也是个大字不识一个,不像吴襄夫妇都识文断字的。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吴襄则跟吴达商定好了要一起去京里参加乡试。这次袁氏也要跟着去,苏氏因为身子大了不方便去,便留了下来。
田妈妈私下拉了秋月下去说话,她心疼道:“你也是听话,她这是作践你,你不知道啊?偏偏还凑上去。”
“娘……”秋月看上去迷迷糊糊的,老是怯怯的,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