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子和其原配是从那个混乱的年代过来的,患难与共,自然感情深厚。
只可惜那原配红颜薄命,生下孩子后不到一年,身体不好去了,为了纪念妻子,老爷子将长子的名字改为薛扬,用发妻的姓做他的名。
事业得奋斗,孩子得有人照顾,薛老爷子一咬牙,娶了薛焱的母亲陶啡。
二人之前并没有感情基础,只不过一人需要妻子这个角色照顾孩子,另一人需要钱,陶啡的母亲得了重病,偏偏家里穷的很,根本拿不出一个硬币来。各取所需的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去扯了证。
日子这般一日又一日的枯燥的过了下去。
薛扬越长越大,陶啡的母亲早已去世,一眨眼,二十来年这么过去了,她瞅着头上的白发,再看看薛扬,这么多年来,她虽然一直都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将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的疼!
可是他到底不是,他与她有着法律上的母子关系,血缘上却没有丝毫的联系。
陶啡老了,她再也没有年轻时的锐气与魄力,她迫切的希望能有一个孩子,她们家三代单传,到了她这儿,只剩下她这个女儿了。她不能让她们老陶家的血脉断在这里。
为了这事,陶啡与薛老爷子商量了许多次,但是对方都不同意。最后冷了心的陶啡想到了离婚,薛老爷子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孩子很快有了,陶啡以四十多岁的高龄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孩子。
这个孩子漂亮,聪慧,机敏。陶啡喜欢的不得了,但是薛老爷子却见不得他,他甚至为了防止将来这孩子与薛扬争夺财产,早早的立下了遗嘱,将自己名下的公司全都留给了薛扬。
只给陶啡母子留下了两栋大别墅和一千万的美金。这咋一看起来很多,但是对比那上千亿的总资产,也是个屁!
陶啡知道后沉默了许久,她在薛老爷子略带忐忑的眼神里轻轻了‘哦’了一声,仿佛并不在意。
薛老爷子心中有愧,便想亲近亲近儿子,但这时,他才发现,这孩子看他的眼神,冷的让人心肝都在颤抖。
陶啡与薛焱,渐渐的与薛家越走越远,他们明明身处薛家,却又游离于薛家之外。
二十多年的感情啊!
即使起始于一场交易,那也不能否认,这么多年下来,他们虽然没有情,却拥有了浓厚的亲情。
薛老爷子防贼一样的态度到底是伤了陶啡的心。
在又一次妄图与薛焱拉近关系未果后,薛老爷子怒气冲冲的将陶啡叫到书房里面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你到底想做什么?让小焱不认我这个爹对你有什么好处?”
陶啡轻撇了一下眉眼,态度落落大方,“这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只不过现在与你拉近关系,将来岂不是要伤了小焱的心。”她看了一眼震惊中的薛老爷子,继续道:“这都是儿子,一个成为人上人,另一个却只能穷巴巴的守着那一点财产度日,还不如一开始告诉他,你的父亲不喜欢你,他不你,所以你不要去他的眼前晃悠,免得惹人烦。”
“他是我亲生的儿子,我自然心疼他。”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现在难过一点,总比以后难过的要死好。”
薛老爷子无言以对,他整个人颓废的靠在椅子上,他想着那个孩子,明明那么小的一团,却总是板着一张脸,如同一个小大人。他冷漠的看着所有的人,只有面对自己的母亲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的温度。
在他还在为财产担忧的时候,他的孩子,却早已与他离了心,再也收不回来了。
“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扬扬和小儒吧!”薛老爷子疲惫的揉了揉太阳**,“他很想你,小儒也很可,现在都会叫爷爷了。”他说到这里,脸上男的露出一笑容。
陶啡冷着脸道:“我不去,他又不是我儿子,薛儒又不是我的孙子,我现在要照顾小焱,哪里有空去搭理他们。”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与扬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能因为一句没有血缘关系抹杀了的吗?”老爷子气的跳脚,只差指着她的鼻子骂了。
“你先看看你自己做的是什么事吧!再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说我,这些年的约定,我一直都执行的很好,现在薛扬大了,成家了,你是想离婚也行,这么过下去也行,但是想让我想以前一样上心,我告诉你,没门。”陶啡怒目而视直接摔门出去。
在走廊里,与一脸孺慕之情的薛扬擦肩而过。
薛家的矛盾越来越大,陶啡与众人的关系越来越冷,尤其是与薛扬的关系,她说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对于百般讨好的他视而不见。
薛扬是陶啡一手带大的,他有很强烈的母控情节,连找的妻子,也是比他大三岁的。
因此,他对于抢了自己母亲的薛焱,堪称恨之入骨。
所有的一切都起始于一个夏天,那是一个近乎荒诞的意外。
薛扬在又一次吃了陶啡的闭门羹后,心里的怒火怎么也止不住,他路过二楼的时,小小的薛焱正抱着一只杂毛猫给他顺毛,明明有着二十二岁的年龄差,薛扬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他的弟弟。
陶啡听到后自然是维护自己的孩子,他与当时已经三十四岁的薛扬拉扯起来,二人越吵越大声,越闹越厉害……家里的佣人们听到声响后纷纷过来劝解……
之后所有的一切在薛焱眼睛里都是混乱的,他只记得母亲摔下楼以后,那满地的鲜血,红的像新娘子的嫁衣,众人的尖叫声,吵闹声,救护车的嗡嗡声……
谁推了她?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因为没有凶手,所以所有的人都是凶手。
母亲下葬后,只有十二岁的薛焱提着自己的东西从薛家搬了出来,他跳级学习,如同一块海绵快速的吸收着所有的知识,他开始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冷的仿佛是冬日里的寒冰。
他继承了自己母亲的遗产,那微不足道的一千万美金,他用钱生钱,利生利,他是一个天生的猎人,只要咬准目标,便奋力一搏。
而现在,他将目标放在了薛家,那个自己从小居住的地方。
…………
………………
夏之花的禁闭被关了半个多月,碍于他的学业,周老爷子只能不情不愿的将他放了出来。
在学校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与薛儒的事不知道被谁抖了出来,不论男女,见到他要么避着要么冷嘲热讽。
在又一次放学被人堵在厕所里时,夏之花简直要给这群熊孩子跪了,“大哥,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算喜欢男人,又没有喜欢你?用得着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整我吗?”
瞧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那一群小混混不由的眯起了眼猥琐的笑了出来,领头的大哥从书包里掏出一套女装和长长的假发扔给少年,道:“你把这套衣服换上,哥几个今天有事,缺了个女朋友,暂时用你先顶上了。”
夏之花瞪大了眼睛,急的跳脚,“不干,打死我也不干。”
“嘿嘿嘿!打死你,我们怎么舍得啊!”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眼里却满是成年人的邪欲,“听说男人的屁|股比和女人做爽多了,要么换了衣服乖乖和我们走,要么我们在这儿轮了你。”
卧草!夏之花被他们大胆的说辞给吓尿了,他怂成一团哭唧唧道:“我穿是了。”
男孩们给他的衣服是一件可的碎花掐腰短裙,衣服的码数有点小,紧紧的包裹在夏之花的身上,头上的假发很长,正好能遮住他平坦的胸部,少年白花花的大长腿这样□□出来,几乎要迷了人的眼。
夏之花从厕所隔间出来的时候,小混混们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痴呆呆的叫着,“女神。”
“擦!校花和你比简直是个屁。”领头人搓搓手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态度软和的叫着,“那小花,晚上麻烦你了。”
夏之花,“……”
今天的我,也在愉快的刷脸卡……个屁!
夏之花可不想穿这一身去丢人现眼,他一出校门,和一只发狂的小奶猫一样狂奔而去,后面的混混们先是一愣,紧接着也跟着跑了起来。
距离放学已经过了很久了,接送孩子们的家长早已离去,因此,站在学校不远处的薛焱与薛儒二人便异常的显眼。
夏之花,“……”
还是让我去死吧!
真是丢死个人了。
比他更惊讶的是另外的二人,他们起初只是见这个狂奔的少女有些面熟,仔细一瞅,卧槽!这不是自己等的人吗?(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