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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一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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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拂镜在金潼鬼城外的山林里找到了一个山洞,打死了洞中栖息的一只鬼兽,霸占了山洞,拂镜把槐序扶到洞中休息。

槐序惨白着一张脸,咬着牙苦笑道:“你又造杀孽。”

拂镜冷笑道:“生生死死,本就是自然运转之理,我不杀它,它总有一日也会死。人有阳寿阴寿,阴寿尽了,不还是一个死路。”

“强词夺理。”槐序靠着石壁,微微挪动自己的身子,都牵动体内伤势,额头上渗出冷汗。

拂镜站在他身前,道:“你是好人,我可不是。现在把这畜生赶出洞府,要是被人发觉摸了过来,你我都是一个死字。你敢冒险,我可不敢。”

“你兰若王自然宅心仁厚,宅心仁厚的你不就落得如此下场?”拂镜的身子隐没在黑暗里,他的声音回荡在山洞里:“你就要死了。你在阴土月余也不曾流过一滴汗,如今你开始流汗,说明你已经守不住体内精气。这里是阴土,一旦你守不住精气,你的气血就会不停的消散,就像你身上的衣服一样,很快就死去。”

槐序感觉到他朝山洞外走去,问道:“你去哪?”

拂镜的声音远远传过来,道:“我去金潼鬼城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间的丹药能救你一命,你最好祈祷我不要被发现,不然我们俩都要死。”

拂镜的声音已经远去,山洞中已然沉寂下来。

槐序深吸一口气,靠着岩壁盘腿坐好,只觉得口中一片苦涩。他在身体里养着天尊的业火,借业火锻炼肉身和元神,本是为了应对那场最终要到来的战斗。他以自己为容器、自己为燃料养出来的业火,到底还是不是地尊的业火,已经在难以断定了。

还没有见到天尊,他体内的业火已经威胁到他的生命了。

若只是业火加身,并非无解。但是法力耗尽,难以守身,戒法已破,道法难持,这才是此刻无解的难题。

槐序盘腿打坐,自然是一点元气也吸摄不到的,不但吸摄不到元气,连自身的元气都在逸散。但好歹,他是静下心神了。

当日摩顶受戒,大尊收他为弟子,命他持戒,不杀有灵众生。他因此而得了一个神通,便是“不杀有灵”。他的神通道法都不会杀死有灵众生,故而在封、禁、镇、化种种神通上,他最是精进。

但是与赤焰尊交战的时候,他的神通被破了。不是被赤焰尊破了,是被他自己破了。他已经很虚弱了,虚弱到哪怕是队上赤焰尊这样的鬼王,都要以命相博。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一刻,不杀有灵的神通是他自己破了。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他的心在那一刻有了缺憾,因此他的杀戒、他的法都有了缺憾。这样的缺憾,让他的心境无法维持无漏,他的肉身自然也无法无漏。

拂镜想去金潼鬼城找找有没有可以救活他的人间的丹药,但是他自己却明白,他的病药石无医。

槐序闭上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寂静之处,渐渐泛起一点亮光,浮现一面镜盘。镜盘上浮光掠影一般,十二因缘、六道轮回都融成一团色彩斑斓的幻景,槐序在这片幻景中沉沦了进去。道心退转,许多清晰可见的东西在他眼中变得模煳起来。而破戒而来,却彷佛有另外一扇门为他打开,这扇门里,似乎有着什么可怕的存在低语着,诱惑着他去探寻,去摸索。

槐序道元神在镜盘中陷入了迷惘,镜盘的角落里站着他的未来身。未来身看着槐序,震荡的金色法力在镜盘上游弋,嫌弃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的脸上带着面具,一般是悲天悯人的佛,另一半却是择人而噬的恶魔。

你会怎么选择呢。似乎有人在低语一般。

阴山。

披着一身宽敞僧衣的大尊坐在石凳上,脚边趴着一只白狗。大尊对面,一个少年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里的金酒盏,两人面对而坐,未发一言。

那少年道:“你这里还是清苦。”

大尊道:“我又不喜欢华服美宴,比不得你那繁华。”

那少年道:“我来,你便不惊讶?”

大尊哈哈大笑,道:“你迟早要来,只是比我想得早一些。”大尊的目光转向阴土之中,悠悠道:“我也不曾料到,他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那少年诡异一笑,道:“结果可未必如你所愿。”

大尊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摸了摸白犬的脑袋,道:“还要多谢师兄的点拨了。”

那少年冷笑一声,没有答话。

这样的秋天,淅沥沥的雨声带来了一丝丝的寒意。

项宁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又好像感觉自己有什么事情忘了做。昏黄的灯火朦胧又暧昧,灯花摇曳,项宁城看着灯影,眼神渐渐飘忽了。

他又想起了那个人。男人在深夜思念的,自然是个女人,那是个很美的女人。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应者自己的要求来了王府,但是他却没有狠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时似乎是觉得,若是她真的不爱自己,也不想让她恨自己。可是后来的事情就很一言难尽了,他以为不喜欢自己的她忽然吻了他,她脱了他的衣服,把他按在床上,发生了一切事情,然后把他的记忆抹去,穿着衣服悄然离去了。

就好像嫖客把姑娘睡了,拍拍屁股走人了,还没有留下一文钱。

莫桑芷不是嫖客,他也不是姑娘,但是莫桑芷是飘然而去了,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念想。他后来才知道,用他记忆换走白狐裘的乃是黑山君,是一个仙人。他试图去黑山找仙人问个清楚,但是镇南王显然不能让他这么瞎胡闹。

宁采臣是仙人的朋友,而聂小倩是仙人的侍女,来往于镇南王府的妖鬼也是仙人的手下。但是他们都不知莫桑芷是谁。项宁城忽然从床上爬起来,暗道:“我一定要去问问!”

已经是三更时分,项宁城便偷偷摸出房门,走到马厩,牵出马匹,从后门熘走了。

王府里的守卫他再清楚不过,虽然马叫声还是惊动了护卫,但幸好他事先做好了准备。他骑着马跑来,护卫们自然追不上。

“快通知王爷!我们骑马追,这深更半夜,太危险了!”

王府里时常出现怪异,作为王府护卫,镇南王的心腹,他们自然不是一无所知。夜里出城,只怕会冲撞鬼神。

“不好了,小王爷在马厩里点了迷香,马厩里的马已经倒下一半了。”

“这可怎么办!”

镇南王夜里被惊醒,才知道这逆子半夜逃出家门,顿时给气了个倒仰,怒道:“去请王供奉,把他给我抓回来,大半夜出门,若是伤着吓着可怎么办!”只可惜严厉不过半句,便只剩下深深的担忧。

项宁城骑着宝驹,拿着王府手令,一出城门,便跑得飞快。

还未跑出半里路,项宁城便拉住了马。在他前面不远处的官道上,躺着一个人。项宁城顿时寒毛直竖,只怕自己是撞了邪。但是地上躺着的人一动不动,项宁城却不能不去看看,万一是个伤者,岂不是见死不救。

项宁城下了马,就知道这次行动肯定又失败了,他跑的本就没有王供奉飞的快,何况还要停下来耽搁,但是要让他见死不救,他又做不到。

项宁城小心靠近那人,见不到那人的脸面,项宁城只得运足内力,才伸手去扒那个人的身体。手伸过去,便知道是个活人,项宁城松了一口气,把人扶起来,才发现是个女人。

咕噜噜――

女人手里掉下一下圆滚滚的东西,这东西被布包裹着,项宁城伸手去拿,不料扯散了布,从布里滚出来一个脑袋。

项宁城吓得连滚带爬的后退好几步,害怕那头颅会突然飞起来咬他。缓过劲来,才压制住心里的恐惧,道:“不过就是个人头,又不是没见过。”

项宁城把那头颅依旧用布包裹了,把女人扶上马,牵着马往府城走去。

王供奉的身影如同大鸟一般从天而降,见着项宁城,才叹了一口气,道:“小王爷,如今这局势,你半夜出走,可知道要给王爷添多少麻烦吗?”

项宁城垂头丧气,道:“王供奉,我知道,只是有件事,我一定要弄明白。”

王供奉见着了马上驮着的女人,道:“这是谁?”

“路上捡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王供奉陪着项宁城回程,边走边道:“还是因为莫大家?”

项宁城点了点头。

王供奉道:“罢了,我去求求王爷,找个时日带你去黑山一趟吧。”

“真的?”项宁城惊喜道:“谢谢王叔!”

王供奉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叫叔了?要是还不带你去,就怕你什么时候再来个半夜出走,把王爷气死。”

项宁城心里咯噔一下,道:“我父王没事吧?”

王供奉道:“你要是担心他,就该让他少操点心。”

项宁城讪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知道父亲应该是没事的。

进了城,回了王府,王府里已经灯火通明。项宁城把女人从马背上抱下来,便准备吩咐下人带她下去,但是借着灯光无意中一瞥,项宁城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桑……桑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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