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的后背刚沾到床,眼看着顾钧要放手,迅速环上他的脖子,搂得很紧。
他垂眸看她,命令道:“放手。”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小声说:“我一个人害怕,你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
“今天可是我二十岁……”她还没说完,被他打断,“又是你的心愿?”
林莞摇了摇头,睫毛颤抖:“不是,这是……生日礼物。”
说完,她抿了下唇,继续道:“我今天在卫生间呆了一夜,还在你家门口等了那么久,你说……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惨的寿星吗?”
“嗯,是很惨。”顾钧一顿,伸手要扯她跟八爪鱼似的身体,“早点休息。”
“钧叔叔,我这个样子……也没法对你怎么样啊。”林莞搂得更紧了些,轻声说:“陪陪我嘛,你到底怕什么。”
顾钧:“……”
说得好像他跟个大姑娘似的。
他眯起眼,把她放在床上,侧身躺了上去,“满意了?”
“嗯,差不多。”林莞咬了咬唇,熟练地将脑袋钻进他的臂弯里。
见他瞪向自己,她立刻委屈地缩了下脖子:“冷冷冷!”
两人都没脱衣服。
林莞是毛茸茸的睡衣,长袖长裤。顾钧也是居家的穿着,裤衩汗衫。
还真这么躺了大半天。
林莞原本是极困的,可一在他身边,又精神抖擞起来。
“钧叔叔,我好担心你啊。”她想了想,将手指放在嘴边,突然说。
他睁开眼,“担心什么。”
林莞抬起头,将目光转到垃圾桶的方向,一脸担忧,“我以前听别人说,男人一过三十开始走下坡路,你还常常那啥那啥,真的不会……”
她语音未落,顾钧忽然一翻身,猛地把她压住了,摁在床上。
“你干嘛!”林莞侧过头,用手推他的胸膛,发现没用,只能说:“呃,我错了……我开玩笑的。”
“你好病了?”他低头问。
“嗯,还好吧。”她点头,“我是怕你憋出什么病……”
说完,她的手迅速移到他的裤裆位置,用指间轻轻戳了几下。
察觉到他呼吸粗重几分,她立刻放手,松了一大口气,“嗯嗯,你没走下坡路,我现在放心了,那晚安喽。”
林莞转过身子,张嘴打了个呵欠,一副真要睡觉的样子。
还没等她将嘴巴合上,胸部突然被顾钧抓住了。
他大手粗糙,从衣服里钻进去,搓弄得还特别用力,近乎是捻磨般掐着两个凸起。
“长大了点儿,敢玩欲擒故纵了。”他嘲讽道。
“我没有,我是看见那团卫生……”林莞还没说完,受不了地发出声吟.叫。
听她反复提及“卫生纸”和“下坡路”,他脸色微变,实在是忍不下去。
顾钧又揉了两下,手顺着她身体往下滑,抚向大腿之间,“你真发烧了?”
他将“烧”字咬得略重,听上去倒像舌前音。
林莞被刺激地弓起后背,将头埋在枕间,脸色涨红,“钧叔叔,好疼!”
“忍着。”
他也憋了很久,上次在夜总会的卫生间,她穿得太过于性感惹火——差点没办了她。
更何况现在,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
她的身体本酸软,浑身倦倦的,被他这么一弄,更是半分力气都没了,除了咬紧牙关承受,什么都做不了。
夜里静得出奇,林莞甚至都能听见隐隐的水声,双腿都难耐地蜷了起来,像绷紧的琴弦。
察觉到她身体剧烈的颤抖,顾钧这才放开手,舔了下嘴唇,垂眸看她。
林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心神,抬起头来,勇敢地迎上他的视线。她的眼睛眨了眨,更显得瞳仁漆黑,透着说不出的诱人蛊惑。
两人目光相遇的那一瞬,点燃了所有的欲.火。
黑暗让人敏感、紧张、又刺激。
更能瞬间忘记了所有。好像只剩下了一件事。
做.吧。
……
反反复复,纠纠缠缠,一直折腾到了天明。
林莞像是一条脱了水的鱼,最后受不住他的凶猛强硬,只能乞求着换各种姿势。
等清晨她醒的时候,嘴唇酸涩,浑身上下遍布吻痕,胸口处也被蹭得红红的。
可能是破了皮,还有点疼。
林莞难耐地扭了下身体,一抬眸,迎上顾钧的黑沉目光。她咬紧嘴唇,将头转过去,不敢去看他。
察觉到他一直盯着自己,她只好张了张嘴,可怜兮兮地说:“……上、上坡路,行了吧?”
顾钧勾了下唇,这才搂住她。
沉默几秒,他眼中透了一丝愧疚和怜惜,低声道:“等我回来送你。”
“我自己打车可以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知道他又要出去晨跑,“但作为补偿,你多陪我会儿。”
“好。”
林莞听见这话,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地说:“钧叔叔,那我以后……不再来找你了。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第一天,我要开始新生活了。”
“新生活?”顾钧脸色微沉,把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松开,眼眸漆黑。
“嗯。”林莞笑了笑,专注地望着他,“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找到好工作,然后……再找到一个好男人,结婚生子,过一辈子。”
“……”
顾钧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却是出奇的痛。
那一瞬,他也发觉了自己的矛盾和挣扎。
希望她能过得好,但真听她亲口这么说,那种愤怒和痛楚却根本压抑不住。
“钧叔叔,可以吗?”她抬眸看他,小心翼翼地说:“今天,当是对过去的告别吧。”
他动了下喉咙,阖上眼睛,沉默。
良久,他才慢慢地说:“可以。”
林莞听见他的答案,顿时激动地起身,狠狠亲了他一口,“那你一定要快一点啊,千万别让我等太久。”
顾钧身体猛地僵了下,似乎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林莞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认真地说:“钧叔叔,其实之前……没关系的。那些不过都是些形式……我只要确定——你是真心待我的,所以才会一次次把我推开,可以了。”
“所以,快点处理完你的那些事,知道吗?”
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
顾钧微愣,手被她按在胸口,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的,有力而清晰。
他转过头,清晨的阳光从窗帘中透了出来,落在小姑娘的脸上,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知道吗?”她又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眨了眨眼。
许久,他才应道:“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点坚决。
林莞盯了他一会儿,伸了个懒腰,说:“那我们起床吧,新的一天了,加油!”
离开这里前,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把吴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顾钧神色平静,点头,“我知道。”
林莞“哦”了一声,倒不意外他知道,但想到那个境外账户,还是不放心地补了一句,“钧叔叔,我还是觉得——在旁人眼中,你身份是不作好的。”
“多划划水吧。”她揉了揉头发,说。
顾钧听了这话,忍不住低笑一声,“嗯。”
林莞又细细瞧了他一会儿,似乎想把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片刻,她才拧开那扇厚重的大铁门,没再回头,只笑着说了句:“分手快乐。”
关门前,她才听见他的声音,淡淡的,却透了点温和。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从那之后,整整两个月,林莞都没再见过顾钧。
刘惠偶尔还奇怪地问起,她都认真地回答:“我们没可能了。”
但有的时候,在宿舍只有她俩的时候,刘惠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还会提几句新悦城的消息。
比如,“最近上头查得频繁,他挺累的。”
“有个刚来的漂亮妹子献殷勤,胸都快挤出来了,娘的真不要脸。”
“现在门口大哥换了一批人,上个班把我们当贼看,烦都烦死了。”
……
“昨天新悦城门口有人烧纸,气得盛爷亲自来了趟儿,他也在。”
林莞听到这里,忍不住从实验报告上抬起头,奇道:“烧纸?”
“嗯,烧纸。”刘惠涂着指甲油,恨恨地说:“晚上客人刚来,一堆人鬼鬼祟祟地到楼下烧纸,你说逗不逗。”
林莞“哦”了声,埋头继续写报告,随口说了句:“那真是辛苦清洁工了。”
她表面虽漫不经心,但握着中性笔的手还是有些颤,“是那种给死人烧的纸吗?”
“不然呢?花圈、冥币啥的整了一大堆儿,跟出殡似的。”
林莞抿紧嘴唇,只觉得太不正常,一低头,发觉结构简式都画错了——忘记省去碳氢键,乱七八糟的一堆。
想拿高分的话,估计是要重写了。
她叹口气,妥协般放下笔,转过头,问:“是有人出什么事了吗?”
刘惠轻哼一声,盯了她半天,懒懒地说:“你不是不关心么。”
林莞低头,将桌上的实验报告递给她,“你要看吗?有几个小的问题,不过肯定能及格。”
“倒没什么事。”
她接过来,扔在自己桌上,翻了一遍,才慢慢地说:“是盛爷当年,也找人做过一样的事情,到别人家门口烧……”
刘惠刚要再往下说,宿舍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撞开,她迅速住了嘴。
林莞的中性笔也掉了下来,有点不快地朝门口望去。
陈安安正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问:“怎、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