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哈曼才按照安排走出机舱,慢慢走下舷梯,约翰迎上前去,采访他:“尊敬的哈曼先生,你重返这美丽的故乡,心情一定十分激动,想说点什么吗?”哈曼这时很配合,他明白自己已经羊入虎口了,必须事事小心,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跪了下来,两臂张开,伏在地上,亲吻着泥土,天达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然后才站起身来,接过话筒,激动地说:“阿联酋,我美丽的家乡,能够再次回到这富饶的土地,我的心情无比欣喜,我爱你。”这时,边上围了许多刚下飞机的乘客,大家以为是明星演出,都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就在这时,外边来了一群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 ,他们的头上戴着头巾,脸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把人群拨开,一直走到哈曼跟前,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哈曼王子,我们奉国王之命来迎接您,请跟我们走吧。”
哈曼也没有多想,向镜头一挥手,说道:“再见。”转身就跟着他们走了。林萧和利马赶紧跟上,约翰手忙脚乱地指挥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收拾机器,等他们收好,哈曼已经不见踪影了。约翰四周不见哈曼和林萧三人,急了,挥着手说:“快走。”带着这帮人扛着话筒架,抱着摄像机向外面追去,一 路上人 来人往,约翰东张西望,一直追到了外面的路上,也没有看到哈曼他们的踪影。
糟了,跟丢了,约翰非常着急,他带着的这些人,并非是什么电视台的记者,都是甘比诺手下的精兵良将,全是一等一的好手。约翰是甘比诺的义子,小的时候家里穷,父母忙着挣钱,不大问 他的事,上学时候喜欢跟人家打架,被学校开除回家,就跟着甘比诺混了几年,后来,甘比诺觉得他很聪明,爱读书,把他送进了大学,后来又让他进了电视台。
人这一辈子总得过一段混蛋的日子,经过了这段生活的磨炼,约翰变了,他苦学上进,文明懂礼,不管对谁都是非常谦虚,在电视台 工作了这 些年,除了老板,谁也不知道他跟甘比诺的关系。工作中的事,他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不管遇到多大的麻烦,他从来也没有去找过甘比诺。他认为,甘比诺已经为自己操了太多 的心了,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如果需要的话,他愿意为甘比诺做任何事情。
像这一次,甘比诺只是跟他说,过来帮个忙,他就推了台里所有的节目,连每天 晚上的直播也不录制了,去找老板请假的时候,老板让他录好节目再过来,他却等不及了,直接就过来了,估计老板过后也气疯了。但这是甘比诺的事,他必须得来,几十年了,这是甘 比诺第一次找自己做事,哪怕回头被老板炒了鱿鱼,也非来不可。
这次,他表面上是对哈曼的行程进行全程跟拍,实际上是担负着保护他的任务,没想到刚一下飞机就把人带丢了,约翰不由得骂自己太大意了,原以为哈利曼的人最快也得等出了机场再动手,想不到刚下飞机就把人带走了。他赶忙给甘比诺打电话,告诉他哈曼失踪了。
甘比诺也十分震惊,自己安排约翰去跟着,本来是想加一个双保险,想不到这一个保险这么快就失灵了,他问:“哈曼是一个人走的吗?”约翰着急得语无伦次:“不是,是跟一群身着白袍子的人一起走的,应该是王室的人。”甘比诺也着急了,打断他的话:“林萧和利马有没有跟他们在一起?”约翰赶忙说:“应该是在一起的。我看着他们一起离开的。”
甘比诺放下了一半的心:“这就好,既然这样,随他们去吧。你也先不要回来,在迪拜等着消息,有什么事跟我联系。”约翰沮丧地答应了,带着几个手下去找地方住。
几个白袍人裹挟着哈曼向外面走去,他们沿着贵宾通道一直走出去,没有停留一下,来到外面,登上停在路边的一辆悍马H2加长轿车,疾驰而去,所以约翰跟出来以后找不到了。
车上共有六个人和一个司机,他们表面上对哈曼都很恭敬,但上车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神情肃然。林萧、利马和哈曼都暗暗提防,全神戒备,防止突然出现什么意外。他们的担心是多余了,这些人上车后别说有什么动作,就连眼神也没有交换一下,各自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眼观鼻,鼻观心,全成了泥菩萨一样。
但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担心,看得出来这帮人训练有素,哈利曼安排他们来绝对是没安好心,很让人生疑。说是迎宾,没有人笑脸相向,陪着聊天。说是保护,走路时,眼睛不是盯着四周,观察有没有人图谋不轨,却只是盯着他们三人。更像是监视,哈曼的心里十分不自在,林萧和利马也是紧紧跟随在哈曼左右,丝毫不敢大意。
汽车驶出城市,上了一条高速公路,渐渐地穿过村庄、城镇,公路伸向一望无际的沙漠。两边尽是连绵起伏的沙丘,偶尔有几棵高大的灌木,见不到一只活的动物,也几乎没有绿色植物,更没有水了。狂风过处,沙石飞扬,掠过公路,对面什么也看不见,每逢这时,利马的心就揪了起来,生怕对面来了辆车会撞到一起。
司机却不害怕,车速依然不减,他大概是开惯了,车上的人也没有一个转过头去 ,任凭汽车把他们带往何处,风沙过后,依然风清气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路上,这样大的风沙并不多,更多 的时候是一阵阵的微小的风,把沙漠表面的细沙吹起来,就像一阵雾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