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七章 人性
“最近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方水儿靠在沙发上，小心的合上手中的文件，并将文件夹轻轻的放在李一鸣面前。
林璐走了，李一鸣没有给对方明确的回复，在听了林璐的话后，李一鸣知道，在他闭关的这些日子中，发生了许多事情，因此，他第一时间将方水儿给叫了回来。
封印消失，各地怪兽频繁出没，有了潘俊伟加入的军方四处灭火，并且还成功完成了人造护道者计划，利用吸血鬼病毒强化普通士兵。
人造护道者计划竟然能成功？这和封印解开了有关系吗？而且潘俊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消除了吸血鬼病毒变异者不能在阳光下活动的死穴，而且吸血鬼病毒的变异一旦成功后几乎可以达到量产，这些战士原本就训练有素，短时间内就能成型。可以说当权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坚持到现在，这群不畏生死的志愿军战士功不可没。
只是李一鸣的关注点却在另外一件事上。
怪兽频繁出没，甚至出现兽群屠城的威胁……这是为什么？封印消失，天地融为一体，念力自由生长，可也不至于忽然生出这么多怪兽吧？
“这些怪兽是哪来的？”李一鸣转头看了看白泽，迟疑的开口。
“人心所化。”白泽低着头继续玩着手机，似乎对李一鸣和方水儿讨论的事情并不关心。
“人心？”李一鸣听了更加愕然。
万物有魂，众魂生念，这诡异神奇的种种皆为念所化。这他理解，可是，为什么现在所化的都是怪物凶兽？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白泽耸了耸肩，将手机放下。“你是想问，为什么念力单单虚化凶兽？”
“是的，具我所知，念可不单单只有怨念、邪念、恶念，比如我们之前所经历的几个秘境。”李一鸣认真的点了点头。杭城秘境是爱情，宁村秘境是守护，而连云山秘境甚至是善良……
“看来你还不懂，或者应该说你运气好吧，之前所经历的秘境大多是因善念所化，但我想告诉你，你经历的那些秘境仅仅是昌海一粟，而绝大多数护道者所经历的，都是恶念所化的秘境，不信，你问问方水儿。”白泽撇了撇嘴，端起手边的果汁一饮而尽。
“的确，我之前的所参与过的秘境……怎么说呢？大部分犹如人间炼狱。”方水儿凝重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既然念是人心所化，为什么恶念会比善念要多？难道恶念比善念更加容易形成秘境？”李一鸣听到这里，更加无法理解了。
“呵呵，我虽然不是人，但我想问你，你真以为：人之初，性本善？”白泽挑了下眉，玩味的看向李一鸣。
“难道不是？”李一鸣诧异的看了看方水儿，又将目光重新锁定白泽。在他常年的生长环境中，一直被灌输这样的思想，甚至是成为护道者后，这样的想法也从未改变。
“天真。那我问问你，一个人从出生开始，所受教育过程中，听到最多的是什么？”白泽翻了下白眼，重新拿起了手机，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纠缠。
“教育……”李一鸣脑海中回荡着这两个字。
知识？技能？不对……是道德品质……
所有的教育几乎都围绕着一个前提，任何一个时期的主流思想都是如此。
引人向善……
宗教、政治、文化、教育……几乎都绕不开这个，为什么？
因为人心本恶……
因为本为恶，所以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要不断提醒和改善，可人性中的贪婪、自私、妒忌、淫邪却从未消失过，只是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他们被各种华丽的外衣所隐藏起来。
而念……是你所隐藏不了的，它直指本心。
“原本封印在的时候，无论善念恶念都被封印隔离，形成于秘境之中，这可以说是隐藏在秘境之内，而现在，它完全暴露在外……”方水儿见白泽不再说话，犹豫的开口。
“尤其是当今社会，利益熏心，人民信仰缺失……”李一鸣的语气低沉下来。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方水儿见李一鸣情绪低落，虽然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时候，但正如林璐所说，当权撑不了太久了，一旦公众视线隐瞒不住，到时候恐慌蔓延，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且之前她的所有决断都是在白泽的授权下自己拿的主意，现在李一鸣回来了，她必须要将自己的立场摆明。
“这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李一鸣沉默了许久，慢悠悠的叹了一句。杀几头凶兽简单，可难就难在，这恶念所化的凶兽，杀不完……
“目前清水草堂发展良好，基本上全盘接手了云雨集团留在杭城的全部产业，而且先后投靠加入我们的护道者……”方水儿心思玲珑，知道李一鸣此刻内心受到冲击，再谈论这个话题没有意义，赶紧转移话题。
“这个你做的很好，不需要和我说，你做这个比我合适，之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吧。”李一鸣摆摆手，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些。
“那我换个时间和你汇报。”方水儿微笑的点点头，感激李一鸣对自己信任的同时，更加明确了自己的立场。
“对了，新加入的护道者中，有没有负责情报收集的？”
“情报收集？有，需要我将他叫来吗？”
“嗯，我有些事想让他帮忙查一下。”
很快，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小青年背着电脑来到茶楼，看向李一鸣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这可是当今传奇，将无敌云亦远吓的不敢冒头的存在，其实绝大多数护道者的加入，都是因为李一鸣的这个名头。
“你叫小锋是吧？你的天赋也是黑客？”李一鸣见年轻人背着抬电脑，气质上和眼镜男有些相识，不免想起了眼镜男。
“啊？不是，我是个记者。”小锋腼腆的笑了笑。
“记者？”李一鸣诧异的看向方水儿。
“他的天赋是心灵沟通，就是和人交流的时候能轻易的获取对方的信任，他目前掌握着庞大的人脉关系。我们之前的许多情报都是他提供的，你只说情报收集，所以……他不行吗？要不我……”方水儿见李一鸣望向自己，急忙开口解释。
“不用，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事交待给他很合适。”李一鸣随之恍然，微笑的看向小锋。
“是这样，这几天警局有个官员因为收受贿赂滥用职权被查处了，案件涉及一起玉石盗窃案，好像是块上千斤的翡翠，你帮我详细查一下。”
“查那个警察？”小锋点了点头，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认真的记录着。
“不是，是查一下那块石头，和它被盗的详细资料，能找到那块石头的照片最好。”李一鸣摇了摇头，再听到林璐无意间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脑海里就闪过一个猜测，封印也是块这么大的石头，会不会有联系？
“OK！给我点时间，这里的网络能用吗？”小锋对李一鸣话没有任何疑问，立马取出手机电脑，找了张空桌子准备开始大干一场，这活在他看来不难，是件小事情，但这可是团长亲自布置的第一件任务，他要好好表现。
“有劳了，那你忙，我先去换身衣服。”李一鸣点了点头，向楼上走去，他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找石头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想来也不会那么巧，急不来。
……
惊涛拍岸，海浪袭岩。海中孤岛却是绿树成荫，在这孤岛的山巅，一个男子静静的跪坐。在他的身前，一个颜色发白的岩坑。从地貌的差异能看出，这岩坑里原本应该有一块巨石，常年累月受岁月侵袭。而现在，巨石不见了。
男子不知在这里跪坐了多久，只是他坚毅的脸庞上，始终布满虔诚的敬仰。
男子缓缓起身，对着岩坑再次下拜，完了，男子慢慢的脱去身上布满油污的蓝色工作服。脱去这身和四周场景极不协调的工作服后，男子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身躯。
这具黝黑的身躯上满目疮痍，远远看去，竟然找不到一丝完好的地方，这些伤痕虽然早已结疤愈合，但依旧触目惊心。
男子轻轻的将工作服叠放整齐，并温柔的摘下一直套在手上的一副破旧手套，同样小心的放在了工作服上。
做完这些，男子闭目含胸，双手合适。
“开！”男子低喝一声，紧扣的双手在胸前拉开，随着他双手分开，一柄寒芒吞吐的厚背鬼头刀在两掌手心凝聚。
双手静静的托起大刀，男子的眼神流露一丝温情。
天刀……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爆！”蕴含浓浓神情的双眸忽然一闪，绽放出夺目的杀机。
惊天巨响席卷，男子手中的大刀光芒万丈，仅接着，轰隆炸开，碎为漫天星点。
“没有天刀后三式，那我前三式也不要了，即便这伴我生死的天刀，我也一并舍弃，我倒是看看，自断生机爆神兵，残躯锁刃养刀魂，等你睁开双眼俯视众生的时候，我仅存的这一刀，能不能把天劈开……”
男子喃喃自语，煞气弥漫的双眸透过云层，死死的盯着天空，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大刀爆开所化的星光缓缓凝聚，在他的眉心出幻化为一柄若隐若现的刀影……
刀影虚幻，鬼头环绕，此刀，名为天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