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秘境,有机会倒是还要走上一趟!”凌凡躺在床榻之上,喃喃轻道一声,水月秘境,充满了各种际遇和神秘,凌凡定是还要前去一趟。
当然,他并非是为了际遇而去,而是为了当初对龙魂的承诺,既然已经答应了龙魂,那凌凡自然不能违背,等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不妨去试试能不能帮助龙魂重生。
另外,还有水月秘境里面那具神尸,这具神尸来历不凡,隐隐间凌凡感觉神尸应该不只是能给他们两场造化那么简单。
神尸在水月秘境从天而降,应该有他独特的意义。
思绪转动一阵,凌凡也并没有再多想,闭上眼,开始休养身上的伤,此次伤得前所未有的重,想要痊愈,应该需要不短的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五天便过去,在邢老这里待了五天,凌凡基本能够自己行走,既然已能够走动,凌凡也并没有继续在邢老这里待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中。
这期间每天萧灵和李玉都会来看凌凡一次,这让凌凡内心很温暖,在凌凡眼中,他们就像是亲人一般,不能割舍。
洛寒雪和副宗主也来过一次,见凌凡无碍,副宗主也放下了心,洛寒雪则有些诧异,凌凡怎会伤得这么重,水月秘境,真如此之险?
水月秘境里面发生的一切凌凡都没有告诉过他们,不是凌凡不信任他们,只不过杀柳阳和白乘风不是小事,事关一流势力的天骄人物,凌凡不得不谨慎,他自己倒无所谓,若将天剑宗也牵连进去,可就不好了。
静静的休养中,又是七天过去,加上之前的五天,还有昏迷的五天,凌凡便算是足足休养了半个月之久,半个月时间,凌凡的伤也好了大半,即便动用玄力,也没有问题。
当然,这也是因为大浮屠塔那神奇的温和力量,还有凌凡强横体质的原因,否则,如此之重的伤想要恢复到现在的程度,没有一两个月绝对是做不到的。
伤势恢复,凌凡取出玄石修炼了半天时间,半天后,他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到了九转浮屠决之上。
九转浮屠决,源自大浮屠塔的超强法决,一共有九层,凌凡修炼了第一层,境界攀升到天武境之后,九转浮屠决第一层也达到了圆满的层次,随时可以修炼第二层。
然而九转浮屠决一转一轮回,每修炼完一层,想要修炼下一层都需要经历一次轮回,凌凡若想修炼九转浮屠决第二层,就必须要经历一次轮回。
这个轮回自然不是真正的轮回,那只是一种神魂的历练,在轮回世界中感悟九转浮屠决要带给你的真理,这个真理感悟了,对自身来说也是一种实力的提升,这,也是九转浮屠决强大之处的一个体现。
凌凡从未感受过轮回,那恐怕将是另一种人生,不过既然修炼了九转浮屠决,不管将要面临什么样的轮回,凌凡也不会惧怕。
一次轮回,一次心性的改变,他倒也想看看自己心性能改变成什么样。
体内极道之力涌动,凌凡九转浮屠决运行了起来,此刻他的运行方式,和以往截然不同,以往凌凡是吸收天地能量,而现在,则是在让自己进入轮回的世界。
九转浮屠决疯狂的在凌凡体内运转,逐渐的,凌凡的神识模糊了起来,像是进入了某种玄妙状态,待意识再次清晰时,凌凡眼前,已是另外一番场景。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妇人关爱的脸庞,而凌凡,则是妇人怀中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妇人怀抱着婴儿,脸庞上露出了开心的温暖笑容。
她的皮肤很粗糙,脸色暗黄,显然是经历了不少的风雨洗礼,尽管身穿打满补丁的衣裳,住着破烂不堪的房屋,但当她看着怀中的婴儿时,脸颊上仍旧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是一种来自自己骨肉的幸福笑容,似乎有了这个孩子,她的一切就满足了,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
凌凡变成了一个婴儿,躺在妇人的怀中,此刻的凌凡已经没有了任何前世的记忆,他只见到眼前妇人开心的笑着,而他,也手舞足蹈的乐了起来。
这是一个贫穷的家庭,住在一个偏僻的村落,丈夫靠打猎维持一家生计,而妻子,则做一些纺织,补贴家用,一家人,很温暖,很幸福。
平淡而安静的生活一直持续着,转眼间,凌凡已经成长到了五六岁,他已经能帮母亲拿织布,能帮父亲抱柴火了。
他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一家人也因为凌凡而其乐融融。
然而,这一天,父亲从山上回来之后,却受了伤,伤得很重,在家养了足足有一个月时间,才康复过来,而父亲康复之后,却性情大变,整个人都变了。
他开始变得懒惰,狂躁,嗜酒,再也不上山里打猎,每天都在家里喝得烂醉,喝醉了之后就开始打凌凡的娘亲,每一天凌凡娘亲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凌凡也没有了以前的欢乐和笑容,每日都看着父亲醉倒在床上,而母亲,则在一边偷偷的抹泪。
一家人要维持生计,父亲天天喝酒,母亲只有出去给镇上的人洗衣服,做劳工,换取微薄的收入来给凌凡买米煮粥喝。
然而这微薄的收入却常常被父亲抢去买酒,以至于凌凡经常饿得哭,母亲更是一个月见不到米粒,全靠做工回来后挖野菜来充饥,维持生命。
母亲吃不饱饭,没有力气做工,在镇上常被人打,回家之后还要被父亲折磨,她的身上,经常是遍体鳞伤。
她想到过死,可每次见到小小的凌凡,她又忍了下来,这种屈辱和煎熬之中,一天天的熬过去。
这一天,凌凡躲在屋子角落,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等待着母亲归来,父亲醉倒在床上,酒洒了一地,满屋子都是浓烈的酒味,刺得凌凡鼻子发酸。
母亲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野菜,还有一个米袋,米袋中装了一把白米,这一把白米足够熬上几大碗清粥。
她捂着手上的一个伤口,脸上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因为小凌凡终于可以喝到粥了。
母亲在屋子中寻找着凌凡,看凌凡躲在墙角,刚要过去抱抱凌凡,父亲这时候却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醉醺醺的拎着酒坛子走到母亲身后,一把将母亲手里的米袋子抢了过来。
母亲转过身着急了,那可是她用命换来的米,小凌凡已经半个月没有喝过粥了,她伸手去抢,想从父亲手里将米袋子拿回来,却见父亲手一扬,米袋子散开,里面的一把白米全都洒了开来,屋子中,洒落了一地。
母亲张着嘴,大叫一声,然后疯狂的在地上捡着那散落的白米,父亲嘟囔两声,拽着母亲的衣领一把将母亲抓了起来,然后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母亲脸上。
父亲愤怒的将酒坛子摔在地上,似乎是不解气,抬起一脚踢在了母亲的肚子上,母亲腰一弯,被踢得倒在了墙角,而凌凡,就在那个墙角害怕的瑟瑟发抖。
两行泪从母亲眼角滑落了下来,打湿了散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她流泪,却不敢出声,生怕父亲烦怒再出手,她转过身,将蹲在墙角发抖的凌凡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断的哽咽着,而手中,还死死的拽着从地上捡起的几粒白米。
凌凡也哭了,趴在母亲的怀里呜咽着,他同样不敢出声,一旦出声,母亲就还会挨打。
这种日子一直的持续着,转眼间,凌凡已经成长到了十二岁。
母亲更苍老了,几年的岁月,就让她仿佛老了好几十岁,脸庞上全是伤痕和皱纹,头上也长出了白发,这种屈辱的日子,因为凌凡,她熬了六年。
这一年凌凡病了,病得很重,家里没有钱给凌凡看病,母亲着急得天天流泪,而父亲依然每天烂醉。
凌凡躺在床上,他很疼,却没有出声,看着母亲每日的泪水,他即便再疼,也都忍了下来。
病情一天天的恶化,凌凡本就干瘦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瘦,母亲泪水也快流干了,因为凌凡的病,她像是又老了好几岁。
这一天,村里来了一个巫师,母亲跪求着巫师给凌凡看病,巫师给凌凡开了几服药,然后告诉母亲,熬完药后,每次都把药渣倒在路上,路过的行人踩了药渣之后,会将凌凡的病慢慢带走。
当然,那些病也皆都会转到路人身上。
母亲卖了家里能卖的东西,换钱给凌凡抓药,一天天的熬药喂给凌凡。
巫师开的药方似乎很管用,凌凡的病竟然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不到一个月,凌凡居然就已经能下地行走。
然而无意中他也发现,母亲像是每天都要去后院很长时间,不知道究竟在后院干什么。
这一天,凌凡偷偷跟在母亲后面,来到了后院,当打开后院门的一刹那,凌凡彻底愣住了。
后院的地面上,只见满满的铺着药渣,而母亲,则在药渣上来回的踩着,她步伐很艰难,气息越来越弱,终于,她倒了下去。
凌凡冲过去将母亲搂在怀里,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他心如针扎一般的疼痛,眼泪,如决堤的湖水一般流淌了下来。
母亲,为了不把病气带给他人,她宁愿自己踩药渣,也不愿将药渣倒在路上。
凌凡的病好了,而她,则倒下了。
母亲走了,带着疲惫,还有被父亲折磨的痛苦离开了人世,而凌凡,从此也再没有了任何的笑容。
母亲离世,不久后父亲又找了一个女人回来,女人每天打凌凡,让凌凡干最苦最累的活,动不动就扇凌凡巴掌,父亲还是那样终日嗜酒,从来就没有管过凌凡。
每天夜里,凌凡一闭上眼,就能见到母亲那和蔼的笑容和满目的关爱,他想母亲了,想和母亲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终于,在一天夜里,凌凡拿着砍柴的柴刀走进了那女人的房间。
手起,刀落。
鲜血在房间里流淌,凌凡却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开心,他和母亲,终于是要团聚了。
沾满鲜血的柴刀扬起,凌凡向自己落了下去。
(本章三千字,想到母亲,我自己反正写流泪了,不知道给你们的感觉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