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轻笑,也站了起来,对他刚才的话不置可否,出声道:“楚某久仰糜別驾,今日适才相会,实为人生一大憾事。”
两人互相客套一番后,相对坐了下来,糜竺很聪明既没有让刘丰坐在主位,自己也没有坐上去,反而是坐在刘丰的另一边。
糜竺挥手让下人出去,刘丰使了个眼色,典韦、韩猛会意,也跟着向外面走去。
见人走远了,刘丰抿了一口茶,开门见山道:“糜別驾,想我刘丰前来所谓何事,你也清楚,不知道你作何想法?”
糜竺面色淡淡,端过茶几上的茶盏,品上一口,看着刘丰道:“楚王肯屈尊独自前来蔽府,实乃让人震惊,只是子仲虽为徐州別驾,却无实权,不知道楚王想要在下做些什么?”
“我要徐州。”刘丰紧紧盯着他,沉声道:“你该知道,我楚地想要再有所发展,徐州是一定要得到的。”
糜竺面皮有些发紧,刘丰一而再,再而三的句句紧紧相逼,让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一句都用不上,抓紧手里的茶盏,他强笑道:“楚王莫不是不清楚我为徐州別驾?”
“我当然清楚,”刘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轻笑道:“我只不过在以后替你作出一个选择,一个最佳的选择。”
糜竺哑然失笑,眼神玩味,道:“哦,如何是最佳选择?”
“明人不说暗话,”刘丰站起身来,缓声道:“普通之下,除了曹操,当属我的实力最强,吕布、刘备未来我不敢说什么,但如今唯一过客耳,子仲不觉得跟着我会更有前途么?”
糜竺低下头,浅浅饮了一口茶,摇头道:“这不足以打动我,再说我是不会背叛陶大人的。”
“哈哈,”刘丰大笑:“子仲过虑了,我可没有让你背叛陶谦,我的意思是什么你也明白,至于承诺,”刘丰盯着他道:“徐州交给你,你来当徐州太守如何?”
糜竺心中巨震,这真是一个**裸,巨大的诱惑,他怔怔的看着刘丰,沉稳的表情不复存在。
“想好以后,你可以遣人来找我,我就住在附近,到时自会有人通知你。”刘丰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道:“对了,希望不要拖太久,尽量快些给我个答复。”
走出门外,刘丰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时也清醒了不少。
典韦见他出来,连忙和韩猛一起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
“二哥,你真神了,这糜竺果然没有去找人来告发我们。”典韦笑呵呵的道。
“世家大族,没点脑子,如何在这乱世混下去?”刘丰叹道:“再说无利不起早,他再怎么清高,再怎么向着别人,他首先始终是一个商人。利字当头,他拒绝不了,更何况是告发我们?”
典韦点了点头,听得似懂非懂,几人穿过一进院落,正要出正门时,就看见一个女子从大门外,朝这边走了过来。
“白玉美人。”刘丰口中轻声道,真是巧合,没想到在糜府居然也可以再次相见。
那女子也看到了刘丰,神情错愕,似乎也没想到,在糜府会见到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
“嘿,好巧啊,你是住在这里吗?”刘丰厚着脸皮上去搭讪道。
那女子看了眼他身后的韩猛和典韦,又瞅了他一眼,不作声色,低着头就绕过了他们。
刘丰笑了笑,也不在乎,这个女子看样子应该是糜府哪个子弟的夫人。他刚才也只是顺便打了个招呼而已,并没有多少想法。
望着那女子渐渐走远的背影,刘丰收回目光,回头看见韩猛和典韦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禁笑道:“若说世间有白一分,这女子起码能独占八成,这般肤白嫩的女子,真是平生少见。”
韩猛和典韦听他评论,也只有干笑的份,他们也就觉得这女子白的出奇,忍不住多望几眼罢了。要说非要有什么心思,那还真谈不上。
走出糜府不久,刘丰一愣,回头看着典韦道:“管家那,怎么没看见他人?”
典韦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一边的韩猛见状,忙出声解围道:“主……少爷,管家他被府中一人请了过去,让我们可先回去,不用等他。”
刘丰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找他,但是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
公元一九五年,徐州牧陶谦病重,差人连夜从小沛请来刘备相谈。
刘丰带着关羽、张飞,一路赶回焱县,刘备进入陶府,看到紧闭双眼,脸呈蜡黄之色,正躺在床上的陶谦,不禁大吃一惊,忙上前伏在床边,失声道:“大人,你……”
陶谦缓缓睁开耷拉的眼皮,见是刘备,眼中闪过一起异彩,身子挪动,挣扎着就要起来,刘备赶紧上前扶住她,担忧道:“大人,你的身体……”
“哎,”陶谦脸色潮红,在刘备的搀扶下靠在了床边,吐了口浊气,叹道:“玄德,你可终于来了啊。”
“接到你的通知,我就连夜赶了过来。”刘备急忙道。
陶谦脸露疲惫之色,看着刘备道:“玄德,今番请您前来,不为别事,只因老夫病已垂危,朝夕难保;万望您以家国大事为重,接受徐州牧一职,老夫死亦瞑目矣!”
刘备惶恐,急声道:“大人你在说什么那,你这病情只要好好医治,不日就会好起来的。”
陶谦苦笑两声,感慨道:“玄德啊,你就不要安慰我这即将垂死之人了,老夫身体如何,早已心中明了。”
刘备默然。
陶谦看着低头不语的刘备,忽然冷不丁的抓住他的手臂,涩声道:“玄德,难道你真的要老夫死不瞑目吗?这徐州除了你,还有谁能保得住?”
刘备半生漂泊伶仃,咋得人看重,一时心情激荡,虎目含泪,缓声道:“大人可让您的公子接替啊......”
陶谦摇头,道:“这我早就和你说了,吾儿若接替徐州,只会害了徐州百姓,更害了他自己。老夫死后,还望玄德多加教诲,千万不能让他掌握州中大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