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座偏殿中,悟空和曲青烟还在谋划着,毕竟寻了青毛狮子许久,现在抓着的就是唯一的线索了,如果不试上一试实在是不甘心。
猴子拍着胸脯说,只要给他一炷香的时间近距离仔细观察乌鸡国王,绝对能瞧出对方的子丑寅卯出来。
这句豪言换了曲青烟一个好大的白眼回去。
当下情势不明,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就连靠近乌鸡国王身边,都得看对方配合不配合,哪有那么容易就能任猴子仔细观察。
随即想到真正的变身术可不是那么容易学到的,像是悟空的玐玖玄功,偌大的天下也就只听闻他和天庭斗神杨戬学过,那乌鸡国王如果真是青毛狮子假冒的,多半用的还是某种玄妙的变化术。
一些偏门的法宝正巧可以克制,一如当年在三星观外,一名人族修士凭借手上的铜镜法宝,破了猴子当时施展的变化术。
可问题又来了,两人的身家一穷二白,猴子全身上下说起法宝,也就手上那根来路不明的金箍棒,曲青烟更寒酸,本就是火灵得道无亲无故,一样拿得上台面的法宝都没有。
正想着从哪里去搞一样破除幻术的法宝时,猴子的耳朵突然动了动,朝着曲青烟做了个手势。
两人立刻停下了正在进行中的话题。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那声音沉重得一如脚步主人的心情一般,大皇子领了一队亲信推开偏殿的大门走了进来。
入门后大皇子一摆手,那些个亲卫便又从偏殿退了出去。
猴子能够灵敏的感觉到,这些被大皇子带来的侍卫,遍布偏殿外每一处要害,心中不由得奇怪这劳什子皇子又要搞什么猫腻。
大皇子很快就给了悟空答案,只见他走进几步,突然单膝跪地“巴勒蒙干,有眼不识万雪山,冒犯两位上仙了。”
猴子和曲青烟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大王子这卖的是什么关子。
大王子依然单膝跪着“请二位上仙恕罪,巴勒蒙干方才擅自偷听了两位的讲话,已经知道了有妖孽在我乌鸡国宫城出没,还请两位上仙慈悲,助巴勒蒙干一臂之力,将妖魔赶出乌鸡国王城,事成之后巴勒蒙干定会为两位上仙修庙建祠日日供奉。”
曲青烟闻言剜了悟空一眼,就是这家伙刚才信誓旦旦,说什么偏殿左近没有人可以放心说话。
猴子也是恼了“胡说八道,刚才偏殿左右分明没有人停留,你是怎么偷听的。”
大王子恭敬道:“请两位上仙恕罪,初时在城门处,巴勒蒙干就觉得二位气宇不凡,后来才会命人将两位请到了此处宫殿,两位请随我来。”
说着起身,将悟空和曲青烟带到了偏殿一角的屏风处,搬开了屏风后又将屏风里的太师椅挪开,露出了墙面上那金黄色的圆孔。“二位上仙请看,此处偏殿是我早年亲自命人督建的,偏殿中设有地听机关,可将此房内的声音通过地底埋藏的铜管,传到偏殿临近一处密室中去,小王刚才就是在那里听到了两位上仙的交谈。”
“乖乖隆地咚,没想到人间还有这等宝贝,岂不是和天庭玉帝老儿的顺风耳有的一拼。”悟空很是好奇的打量着墙壁上的古怪铜耳,顺嘴说了一句。
大王子一听“天庭”“玉帝”这些个字眼,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面前这二位定是天上的神仙,近一段时日乌鸡国朝野动荡,大王子巴勒蒙干苦苦思索始终不得解释,直到方才偷听了两人的对话心中才有了答案。
再度拜倒在地“请二位上仙,助我一臂之力,解我乌鸡国之危啊。”
悟空和曲青烟对视一眼,相互传音讨论到底该不该让大王子也搅在其中,最终还是认为大王子理该是和乌鸡国主最亲近的人,说不定能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
于是曲青烟开口道:“大王子快快请起。”
一扶手将巴勒蒙干虚托了起来,这才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此来乌鸡国却是是为了追查一只......一只......”正不知该如何形容那文殊菩萨的坐骑时。
猴子插嘴道:“追查一只跑到乌鸡国的妖兽。”
曲青烟只得顺着道:“只不过那妖兽十分的机警狡诈,我等只是查出了他隐匿在皇宫之中,但是还有些妨碍。”
大王子军旅出身,一向自负武功,没想到面前的布衣女子只是一挥手,他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心中那仅剩的一丝疑虑也荡然无存,更坚信面前的两人就是天上下凡的仙人,又听对方说到真有妖兽在乌鸡国中更是心潮起伏,其实先前他隔着地听虽然听到了不少谈话,但还是有些许地方听不真切,如今总算是得到了确切答复。
一挥手道:“二位上仙还有什么顾虑,咱们这就杀出宫去,将那祸我乌鸡国的妖孽斩成肉泥。”
悟空听到杀出宫去愣了愣“大王子殿下怎么是杀出宫去,不是杀进宫么?”
大王子道:“二位上仙有所不知,那国师虽然平素留在宫中,但是今日已被我父王遣出了宫廷,现在应该在国师府,小王这就去点齐兵马,还望两位上仙能一路同行。”
猴子费解了“什么国师?”
大王子更奇怪“两位说的妖兽,难道不是国师么?这新任国师来历不明,加入我乌鸡国不过年余时间,本是朝堂上末流小吏,前段时间不知使了什么妖法迷惑了父王,这才爬到了国师高位,自从他出任国师以来,乌鸡国国政便被他搅得乌烟瘴气,此人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两位上仙切莫犹豫,快随小王前去除妖。”说着一把拉起悟空变成的小和尚的手,就想将猴子拖走。
只可惜拽了一拽,却仿佛拽住一座大山般竟然纹丝不动。
猴子面色有些奇怪“殿下是不是搞错了,就算真的是那头妖兽作怪,真正有问题的也是国王陛下啊......”
大王子退后几步,膛目结舌道:“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