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拿起一碗酒,竟然不能喝完,喝了一半便放下来。
“宋某有三位夫人。”他慢慢道,南宫少游和凌朝宗也不以为然,当时南宋寻常有点家势的百姓都有几位夫人妻妾更是数人,宋慈贵为朝中重臣,也是十分的正常。
只听得他继续道来:“近日二夫人抱恙在身,十分的疲乏,我略懂医理,便与她诊疗,谁知服药数天均不见好转,也施以针石仍然是无效,想来既然我医治不了,请其他大夫也是枉然,但也不见得是什么大病,事务也繁忙便不加理会。”
南宫少游微微一笑,心道这宋慈对自己医理还蛮自信的。
“一日我到乡间视察,看到一位农夫从田中上来,脚上有一条吸血的蚂蝗,突然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宋慈继续道:“于是便抓了几条蚂蝗,回去便放置在夫人手太阴肺经的太渊穴上。”
“这穴是百脉之汇,宋大人是想从这里查出病原,你怀疑夫人中毒?”南宫少游马上道。
宋慈听了微笑点头,凌朝宗不禁叹服。
“蚂蝗在太渊穴上吸血,不到半盏茶功夫便死去,通体呈碧绿色!南宫大侠,你道那是何种毒?”宋慈道。
南宫少游摇摇头,他对毒物了解不甚多。
“这是蒙古的一种奇毒,唤作太虚散,吃了使人懒洋洋的,不想动而已,只是这种懒洋洋的感觉会每年加深,十年后便使人沉睡不醒。”宋慈道。
“二夫人是在哪染到这种毒?假若这毒流入军中不可谓不恐怖!”南宫少游连忙道。
宋慈听了,脸色大变:“我二夫人生性良善,那日便是到乡间帮忙派米,之后跟几位乡农一起享用那些米做的粥,吃完回来便是如此,而这些大米,有一部分是运到襄阳作为军资,待发现时,这批大米早已在军中食用,而负责点算这批大米的朝廷官员也离奇失踪!”
南宫少游和凌朝宗听了大骇,凌朝宗反应极快,连忙唤来两名心腹弟子,写了一封书信,令一人送去临安丐帮的大义分舵,请舵主将此事禀告丐帮帮主范无名,派丐帮兄弟到襄阳助阵,另外一名弟子立刻召集各地霹雳门弟子,立刻赶赴襄阳。
宋慈听了马上行礼,但事关重大也不多礼:“这毒极其厉害,当下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请来医神程忱,只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难以找寻。”
“宋大人,此方法不通,程忱程二叔在半年前已仙逝。”南宫少游道。
宋慈十分的愕然,程忱武功极高,而且精通医理,当今世上谁能杀的了他。
“程二叔是自杀的,当中缘由待日后再说,请宋大人说出第二个方法吧!”南宫少游十分直截了当。
宋慈心中虽然悲痛,但也觉得南宫少游所言极是:“本来我想程二哥是有方法的,请得他来自然药到病除,既然这样只能寻一条艰难的路去行,其实我是懂得一个解毒方法,只是所需药物极为珍贵,并非容易得到!”
“如果容易办到,宋大人也不会亲临凌家来请凌大侠了!”南宫少游连忙接口。
“嗯,南宫大侠所言极是,这药方咬三种主要的配方,一种是罗汉丹,是少林独门丹药,虽然弥足珍贵,但以宋某跟了闻和尚的交情,再劳烦凌大侠到河南走一趟,估计也是能成的,难就难在另外的两种配方,一种是彼岸花,这事物虽然并不罕见,但我要的是蓝色的彼岸花,也只有云南的百草门有。”宋慈说到这里看了南宫少游一眼。
云南百草门,并部是中原的门派,与中原武林也交往不多,这门派十分邪门,善于使度,还有各种蛊,凡是着他们道的,无不痛不欲生,所以没有多少人敢去招惹他们,也没多少人跟他们有交情。
“百草门行为怪异,也不能一句话判定他是正是邪,反正我是直奔云南,寻得那百草门,向他们讨要,如果不肯,只能去偷去强取,成功失败不敢妄言,但会尽力!”南宫少游道。
南宫少游是何等人,他的一句尽力,便是性命相搏,若然换作其他事情,甚至是宋慈自己的身家性命,他是绝对不会让南宫少游起冒险,可这关系到边疆安全,国家命运,也只能感恩了。
“宋大人,这第二样配方已是千难万难,第三样是什么?如果办不到,另外的两样就算取得也是枉然!”南宫少游道。
“这第三样也在云南,是百药门的蝎红丹!”宋慈道。
南宫少游听不禁哈哈大笑,天下武林人士都知道,云南的百草门跟百药门势成水火,几十年来不断争斗,拼个你死我活,其实也不是说这两派不想在中原武林占一席之地,实在是几十年来两派争斗,死伤无数,以至于无心去逐鹿中原。
先不说百药门也是用毒用蛊的大行家,就算自己在百草门取得彼岸花,让百药门知道自己是从百草门而来,这其中缘由难以解释,就算自己是在百草门强夺了彼岸花,百药门更是以死相拼,假如能杀了南宫少游,从此百草门在百药门面前便是抬不起头。
南宫少游听了简直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失声大笑。
宋慈看到他笑得如此古怪,觉得有点尴尬,不明所以,凌朝宗连忙跟他解释了这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怨情仇。
宋慈停罢,叹气道:“这么说来,这云南是去不成了!”
“去得成,为什么去不成?”南宫少游笑道。
凌朝宗和宋慈都惊异的看着他,以为听在说反话,但他一脸正经也不像是嘲讽。
“南宫兄弟,并非说你武功胜不了那两个门派,只是两派都善于用毒,这在武林是最忌讳的,而且你真的能在一个门派得手,那就会更加危险,吃亏的门派会使尽诡计去害你,而担心你来取药的门派严阵以待,不夸张说,你入了云南后,即便是喝一口水都有性命之忧,这简直是九死一生,甚至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凌朝宗立刻劝喻。(未完待续)